喬瑾露出一個幹淨的微笑，“說說看。”
她挺喜歡程渺的，雖然經驗還不算多，但有天賦，說不定會走的很遠。
看着冷漠，但是沒想藏私，她是希望大家都出去，活着回家。喬瑾笑容收斂了一點，自己好久沒那麽善良了。
一旁的錢明似乎是知道喬瑾心裏想的東西，拍了拍喬瑾的頭頂，這看似微不足道又帶有些親昵意味的動作，安撫了喬瑾波動的內心。
程渺視線停在走廊應急出口的綠色标志上，“他們兩個沒有做到好學生該做的，所以死了。”
“小趙翹課了，學生不應該翹課的。至于張哥，他說話前沒有舉手示意，屬于公然打斷老師說話，影響課堂紀律。”
“那，那為什麽小趙會纏上張哥？”一個矮個子的男人顫巍巍舉手示意，這種像小孩子的舉動讓他本來就有些瑟縮的神情更顯軟弱，程渺記得他叫周建。
“位置是大家自己選的，他運氣不好。”秦木松突然淡淡地開口，他走得遠，知道很多時候過副本全靠能力還不夠，還有運氣。
大家不說話了，和張哥說過幾句話的老于搓了把臉，喃喃自語，“那死的都是我們理科班的人，這不公平啊……”
文科班一個氣質很猥瑣的油膩男一瞪眼，“你說什麽呢，你們自己的人違規了難道要我們這邊的陪着死嗎？”
老于嘴唇哆嗦了一下，搖着手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诶……我就是有點害怕。”
猥瑣男伸手撩了撩自己油膩膩的劉海，切了一聲。
老于看着人高馬大的，但是副本帶給他的恐懼太大，一開局又接連死了兩個人，更是消磨了他的勇氣，他沒和猥瑣男較勁，閉上嘴不說話了。
程渺看向長裙飄飄的喬瑾，“你們要注意點，不知道你們班會不會有別的規則。”
喬瑾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好的呀，小渺渺。”
程渺額角一抽，沒去計較這奇怪的外號。
上課鈴響了，文科班的9個人回了教室，理科班還在等人處理屍體，剩下的七個人只能跟着班裏其他同學去操場放風。
“我想回趟教室。”程渺壓低了聲音和林渚齊佳佳商量，林渚還沒說什麽，齊佳佳就變了臉，“不行。”
程渺擡頭看了一眼理科班的窗戶，窗明幾淨，看不出裏面躺着一個血淋淋、死相詭異的屍體。
“我覺得裏面可能會有線索。”程渺舌尖在口腔裏劃了劃，被錢明搞得，她也想吃糖了。
她也怕教室裏有鬼，可沒辦法，總得去看看。
這是有危險的事，不能讓新人去，秦木松程渺自覺喊不動，也不好意思讓別人為了自己的猜想去冒險。
齊佳佳陰沉着臉盯着程渺看了半晌，“那我去。”
程渺一挑眉，還沒開口齊佳佳就沒好氣地說，“我的保護性道具你也看了，起碼我這次肯定不會出事。而且你比我聰明，如果我出事了，你還能想辦法救我。你出事了，我沒辦法。”
林渚撇了撇嘴，佳佳就沒把自己算在裏面。
程渺無意識地摩挲着手，腦子告訴她齊佳佳去是最合适的，但是總覺得自己做不到讓一個小孩子去冒險。
齊佳佳似乎知道程渺想什麽，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以為你是缺隊友，不是缺孩子。”
程渺心一凜，團隊最忌諱過度保護，齊佳佳一個人闖的副本比她都多，她一直也是相信齊佳佳能力的，怎麽現在……
“那你萬事小心。”程渺調整了下心态，把跳繩遞給齊佳佳，“我有別的東西防身，這個你拿去。”
齊佳佳接過跳繩有一下沒一下甩着，對林渚笑得陰恻恻，“希望你也能有點用。”
林渚……林渚自閉了。
從一到操場就找了個地方休息的秦木松不知什麽時候來了，聽得齊佳佳要去教室，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正要去，你們等我消息就行。”
齊佳佳沒接話往前走，雖然這是個團隊游戲，但是她誰也不信，她要自己去，程渺才能更重視她。
秦木松有些無奈，一步一趨地跟了上去，高大的身影顯得齊佳佳更為嬌小。
程渺更放心了些，她還記得同桌馬源看向自己座位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有的事需要去問問。
林渚是個自有一套打本套路的人，他和程渺打了個招呼，自己找線索去了。
馬源坐在塑膠跑道旁邊喝水，見程渺走過來還友善地打了個招呼。
程渺靠着他坐下，單刀直入，“我做你同桌你似乎不是很開心。”
馬源有些驚訝，“沒有啊！”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拿着水的手垂下來，“那以前是我哥們的位置。”
程渺有種預感，她看着遠處打籃球的男生，“你哥們是”
“譚濤。”
果然是，程渺心中一跳，側過頭來看着馬源。程渺有一副好皮囊，氣質微微有些冷漠，像大海，幹幹淨淨，帶着點自由和神秘的味道。
馬源紅了紅臉，不自覺地就和程渺聊起來。
譚濤是馬源的同桌，和馬源這個運動健将不一樣，譚濤愛學習，非常愛學習。
程渺覺得從馬源的話來看，譚濤愛學習都有些魔障了。在對學校一些細小的規定上遵守得格外嚴謹。
符合小趙和張哥不過是輕微違規就意外身死的情況。
“譚濤是不是對其他人也這樣要求？”程渺怕給馬源造成壓力，只能不看他，低頭去扣塑膠跑道上的橡膠粒。
“沒有……”馬源的聲音哽咽了起來，“他是個很好的人，他經常和我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如果我不喜歡學習，就好好踢球，一定做自己想做的事。”
程渺扣橡膠粒的動作一頓，這不太符合總結出來的锱铢必較的規則，難道是成了鬼以後偏執了？
馬源紅着眼眶，手使勁擰着手中的塑料水瓶，“他只是對自己要求嚴格，但是對其他人很友好，當時我發現他發燒就應該堅持告訴老師，他也就不會死了。”
程渺安慰了兩句嚎啕大哭的少年，就見齊佳佳飛奔着下樓，後面跟着秦木松。
程渺扯了個借口走開，齊佳佳跑到程渺面前，劇烈奔跑讓她有些說不出話，後面的秦木松開了口，沒有絲毫氣喘，“的确有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