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淑慎公主 - 第 136 章 帝王之心

當璟珂拿着玉佩到弘歷面前的時候,原本躺在榻上病恹恹的弘歷瞬間跳了起來,一點都沒了病樣,要搶回自己的玉佩。

璟珂的身手也不比弘歷差,一來二去,兩人就這麽交上手了,偌大的養心殿,成了兩人的競技場。

“皇姐,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呢。”弘歷突然間覺得事情變得有趣,活動活動了手腳關節,饒有趣味地笑着,索性褪去了厚重的馬褂,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看樣子是要同璟珂來一次切磋。

璟珂看他興致勃勃,想着如果出出汗,把寒氣給散了,病也好得快,嘴角微揚,把蒙古帽、圍脖、耳環、戒指、護甲等全部脫下,就穿着一身蒙古裙裝,要應弘歷挑戰,不過,她反而是做出一個挑釁的手勢,讓弘歷放馬過來。

只見弘歷右手出拳,璟珂順勢抓過他的手,反身來一個過肩摔,狠狠把他摔在地上。

弘歷吃痛地從地上爬起,揉了揉手臂,微微皺眉:“皇姐下手真狠,朕方才是讓皇姐,接下來可不客氣了。”

璟珂含笑着擺好了搏擊的姿勢,手指輕輕一勾:“來吧,你再手下留情我可不奉陪。”

越來越有意思了,弘歷甩了甩胳膊,主動出擊,跟璟珂過招。幾個回合下來,雙方不相上下。

氣喘籲籲的弘歷接過璟珂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滿身大汗,笑道:“皇姐好身手,皇阿瑪竟給你請了這麽好的谙達,不知道是哪位巴圖魯?”

璟珂笑了笑,避而不答,取出方才弘歷要的玉佩,轉移話題道:“說吧,為什麽要這麽做?堂堂一國之君竟跑去偷窺一個有夫之婦,成何體統?”

“皇姐,是朕失了分寸,莫怪莫怪。”弘歷自知理虧,悻悻收回自己的玉佩。那日回來之後,他就一直找不到這塊随身玉佩,着急得團團轉,憂思之下,加上國事操心,于是染了風寒,更沒辦法再去一次富察府尋回玉佩。

想到富察府,弘歷臉色大變,驚恐道:“是誰找到玉佩的?傅恒知道嗎?”

“你放心,傅恒暫時還不知道。”璟珂看他害怕的慫樣,真想逗逗他,為免浪費時間,還是言歸正傳,“誰找到的不重要。你以後別再做這等出格的事就謝天謝地了!”

弘歷略有些失落,把玩着那玉佩,重新披上披風,躺回榻上:“朕從未見過像寧福晉那樣的女子。她和蘭兒不同……這麽說吧,蘭兒是一株養在宮裏的花,而寧福晉則是一朵空谷幽蘭。”

弘歷一邊說着,腦子裏回想着寧福晉的一颦一笑,甚是滿足。

“少來!”璟珂鄙夷地推了弘歷一下,嗤之以鼻道:“你不過是因為得不到寧福晉,所以才覺得她特別好。當日皇阿瑪若是把寧福晉給了你,指不定今日她就跟你後宮那些妃子一個處境了。”

一聽到後宮,弘歷就有些無奈,想逃避的心理**裸展現在璟珂面前,璟珂一眼看破,微微嘆氣,緩了緩語氣,說:“帝王也是人,身不由己的時候更多。你若真是喜歡寧福晉,就讓她快樂便是。當年順治爺癡迷孝獻皇後,逼得襄親王含恨自殺。孝莊太皇太後冒着被天下人恥笑的危險才為順治爺争取了朝臣支持。皇上素來孝順,也不願崇慶皇太後難過吧?”

“皇姐說的朕明白。”弘歷點點頭,對這一切的現實只能接受。

“皇後端莊得體,嘉嫔妩媚動人,純妃溫柔如水……你難道一個都看不上眼?”

說了差不多,璟珂微微一笑,将椅子搬近一些靠近弘歷,低聲道:“寧福晉的妹妹納蘭岫玉,雖比不得寧福晉優秀,卻也是才德兼備溫柔娴淑,你若是喜歡,不妨尋個何時時候将她接近宮。”

“是永壽的女兒?”弘歷轉了轉眼珠子,聽璟珂“嗯”了一聲,他才笑道,“先帝對納蘭家可夠厚愛的。”

“當年若是納蘭容若在世,明珠也不至于落得凄涼下場。”璟珂嘆氣着說着。想納蘭容若為滿清第一才子,又曾是康熙的伴讀兼知己,據說他病逝的時候,康熙不吃不喝兩三天,傷心欲絕,痛心自己失去一個人才。

弘歷擺擺手,含笑着搖頭:“皇姐也喜歡納蘭詞,甚好,甚好!”

“你可得小心身體,理親王眼下已經部署得差不多,小心防範他逼宮。”時至今日,璟珂也不必再為弘皙多說話,既然弘歷已承諾不會殺弘皙性命,她也無所擔憂了。留着他性命,也算是對得起允礽。

弘歷微眯着眼睛,斜着看璟珂,甚是有意思,“皇姐居然不幫理親王說話了,真是奇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也幫不了他。”一想到後宮多個無辜的嬰靈,儀嫔的枉死,還有逼海楹傷害自己的身體喝避子湯藥,弘皙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到璟珂的底線,她實在沒法說服自己再去幫他。

弘歷笑而不語,璟珂覺着時間差不多,重新戴好首飾、帽子,穿好鞋子。離開養心殿,她徑直往延禧宮去,先是看看那個剛被解禁的可憐娴妃,其次去見一見海貴人。

瑾瑜被太後禁足了三個月,重獲自由,人比以前沉靜了許多,不再那樣驕縱不管不顧。見着璟珂來,難免還是嘟嚷着:“姐姐這時候才來看本宮,是來看笑話呢?”

“說話還是不經大腦,這三個月還沒學乖?”璟珂心裏暗暗嘆着,看着瑾瑜消瘦了不少,起初是覺得她活該,如今也為她心酸。跟了弘歷這麽久,她承**的次數屈指可數,弘歷是真不喜歡她。

瑾瑜才二十出頭年紀,正是如花容顏,卻獨守空房,也難怪她心态已有扭曲。在深宮裏待久了,會生出病的,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心理有病。望穿秋水,何其艱辛。

“姐姐,我不敢了,可是皇上至今都不曾召我侍寝,是為何?”瑾瑜面露哀傷,之前璟珂叫她要改變自己的性子,別再那麽沖,她一直在努力,可是弘歷卻始終看不見她的改變。

璟珂只笑着安慰說:“你能改變,已屬難得。皇上會看見你努力的。”

“姐姐,海貴人承**那麽久,一直沒身孕,好奇怪。”瑾瑜偷偷瞄了四周,湊進璟珂,低低出聲道。

璟珂擰了眉,微微搖頭,“別人的事情不要去過問,也不要去管。在後宮裏頭,獨善其身是最好的自保辦法。”

“我知道了姐姐。”瑾瑜悻悻吐了吐舌頭。她的心性仍是小孩子般,多年的後宮生存,并沒有把她磨砺得腹黑,她依舊像一張白紙一樣,是幸運還是不幸,璟珂不得而知。

看望過娴妃,海貴人這廂的情況則差了好多。與上一回儀嫔小産的事情到現在,璟珂算是第一次再見海貴人。原本就消瘦的身軀,此時面容更顯清癯,神色裏憂心忡忡,一雙桃花媚眼黯然失色。

“長公主請坐。”海貴人打起精神,微笑請璟珂入座。

璟珂見她氣色不大好,問了句是否要禀報皇後宣太醫來瞧瞧,海貴人拒絕了璟珂的好意。鷗兒站在海貴人身邊,一臉面無表情盯着她們倆人。

璟珂發現鷗兒的存在,明知故問笑道:“這小丫頭什麽時候來當差的,這麽水靈?”

“謝長公主誇贊!”鷗兒屈身行禮,臉上還是冷冰冰的。

璟珂微微彈指,将方才已經取好的一粒小珠子朝鷗兒打去,鷗兒條件反射地借助,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漏了陷,便低下頭閉嘴不說話。

璟珂也知道套不出她的話,笑道:“弘皙讓你進宮來可真是費了心思。你盡管去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事情,不過要想想你今天能不能出這個門檻。”半帶威脅的語氣,璟珂可不是頭一回這麽說話了。

鷗兒知曉璟珂的身手不低,不敢輕舉妄動,把頭撇向一邊,“長公主自便。”

璟珂含笑地回頭對海貴人道:“那東西少喝點。再喝下去你一輩子都完了。”

海貴人愣住,鷗兒也一臉愕然,回頭不解地看着璟珂,心裏想着她怎麽會知道。

海貴人見璟珂已曉得,心裏掙紮着,彷徨着。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以前弘皙告訴她,弘歷是個多情**的**王爺,用美色迷住他就行。可是,她與弘歷相處了多年,慢慢的,她發覺弘歷并不是弘皙所說的那樣,他看上去是**多情,可是他有抱負,有志向,愛民若子,每每召妃嫔侍寝,弘歷也都要看奏折至深夜才休息,有時候甚至還會忽略了妃子一整宿。

弘歷對她的好,海貴人歷歷在目,親身體會,她心裏的天平早已漸漸向弘歷傾斜。弘皙之于她,是少女情懷的初次被挑起,是家道中落後的救命傘。弘歷之于她,又是丈夫,是天地。

“聽我一句,真的不值得。”璟珂輕輕握住海貴人的手,拍了拍,又笑着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

海貴人這才發現自己竟無聲無息地濕潤了眼眶。

說罷,璟珂又瞧了鷗兒一眼,起身離開了海貴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