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岫寧經方柔指點**,整體氣質提升,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清冷的氣質讓人不敢亵玩。其才氣很快即在科爾沁遠揚,大家心裏清楚納蘭岫寧是公主親自**,縱使多少貴族子弟傾心,也不敢擅自上門提親。
少年衛隊的淩天,對納蘭岫寧仰慕已久,那日費揚古幫他探璟珂口風未果,他失落之餘,并不願放棄。故這日尋了空閑,到納蘭岫寧居住的小院外,爬上牆,扮貓叫想引納蘭岫寧出來。
“淩大哥,你這是做什麽?快下來。”納蘭岫寧被他的聲音吸引出來,忙不疊要叫他下來,萬一被璟珂瞧見,後果不可預見。
淩天将手中剛摘取的鮮花伸過去遞給納蘭岫寧。生怕別人看見,納蘭岫寧忙踮起腳尖,接過花束,壓低聲音道:“快走吧淩大哥!”
淩天事情辦到,“嘿嘿”笑着跳下牆離去。納蘭岫寧長舒一口氣,正要轉身回屋,陡然看見方柔師傅笑眯眯地倚在門邊看着她。
“師傅……”納蘭岫寧一時語塞,無言以答。
方柔并未說話,只是笑呵呵地揚起嘴角,雙手抱胸,轉頭回了自己屋子。納蘭岫寧忙将手中的鮮花放在院子石桌上,追進去方柔房裏。
“師傅,您誤會了……”
方柔笑意淺淺地看着她,着實是想捉弄納蘭岫寧,戲谑道:“誤會什麽?”
納蘭岫寧面紅耳赤,不知該如何作答。
方柔正色輕咳了兩聲,嚴肅道:“寧兒,你是聰慧的孩子,要知道公主對你的期望。”
“寧兒絕不敢忘記!”納蘭岫寧低下了頭,狠狠咬牙。她深感冤枉,已經刻意避開了淩天,可是感情畢竟不能勉強,她只把淩天當哥哥,可是她無法阻止淩天對她的青睐之情。
方柔畢竟是經歷過風浪,對這些小兒女的事情無可奈何,也無能為力,只勸了幾句,便讓納蘭岫寧回去了。
另一頭,淩天還未回到訓練場,即被璟珂的貼身侍女流風給叫了去。
“屬下見過公主!”淩天懵懵的,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璟珂面無表情,讓乳娘把長臻和長嘉都帶了出去,才叫淩天起身回話,“淩天,本宮待你如何?”
“公主如屬下再生父母,恩同再造!”
璟珂莞爾一笑,瞧着稚嫩青澀的小夥子一臉無辜真摯,無聲嘆氣,說:“淩天,別再接近岫寧。”
“公主……”淩天一臉愕然。
璟珂坦白跟他講:“實話告訴你,岫寧日後是皇妃的命,最差也是個一品诰命夫人,你要知道分寸。”
“公主,屬下不明白!”淩天一聽不能夠與自己心中所愛之人在一起,便急了,“屬下是真心喜歡寧格格,求公主成全……”
“荒唐!”璟珂怒斥着,淩天忙跪了下來,璟珂背過身去,讓自己盡可能避免心軟,“天兒,我當你是親生孩子,向來待你不薄,讓你統領衛隊,你知道是為什麽?”
“我要你一輩子守在岫寧身邊,你可願意?”退而求其次,璟珂終究是不忍斷送淩天的希望,也算是可憐他跟當年的費揚古和自己如出一轍。
淩天早知心中無望,一聽璟珂話鋒一轉,同意自己陪在岫寧身邊保護着,也無憾了,便感激不已:“多謝公主成全!”
“紫禁城暗潮洶湧,岫寧勢單力薄,難免被欺侮,日後,你一定要用生命保護她。”輕聲嘆息,璟珂扶起忠心的淩天,悉心囑咐着。
日後的造化,就看他們自己了。璟珂只希望她這麽做,以後不會後悔。
雍正十一年八月,聖旨下,授和碩額驸博爾濟吉特?觀音保理藩院額外侍郎一職,即刻偕同家眷進京。費揚古和長臻則留在科爾沁照顧哲娅福晉,璟珂夫婦帶上小女兒長嘉,連同納蘭岫寧等女孩、方柔和一衆夫子、少年衛隊等,浩浩蕩蕩前往久違的紫禁城。
京城的和碩公主府,富麗堂皇依舊,堂前的燕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銜泥築巢,當年池畔的楊柳已長得婀娜高聳。璟珂身邊的人,換了又一批,梅兒、蘭兒、蕭嬷嬷等,已化作泥土塵埃。
當晚,進宮謝恩之時,禦花園家宴,因誕下六阿哥的謙貴人劉氏已成為謙嫔,甚是風光。後宮以熹貴妃為最尊者,代替了孝敬皇後的位置。齊妃青燈古佛,不理世事。懋嫔早已離世,寧嫔身子不适,嫔位者除了謙嫔,只有裕嫔出席,位次在熹貴妃左側。其餘貴人答應等,都是些老面孔,璟珂早已叫不出具體名字。
“朕得見公主,深感欣慰,賞!”酒酣半晌,雍正下令賞賜璟珂的財物可抵得上和碩公主一年的俸祿了。
寶親王弘歷率先舉杯敬皇姐和額驸一杯,笑道:“皇姐回來,皇阿瑪都不顧着龍體,喝了這麽多,皇姐該罰!”
“該罰該罰!”和親王弘晝也附和起哄着,直接舉起酒壺,走到璟珂面前倒上滿滿一大杯。璟珂無奈之餘嗔罵道:“兩個小人精,這般算計我!”
“就當是替皇阿瑪喝了。”熹貴妃掩面笑道,樂呵得很。
**的酒下肚,差點被嗆到。這時候,寶親王妃富察?溪菡舉杯敬了璟珂。
這時候,璟珂才發現,外戚列中,十三歲的富察?傅恒也在其中,便笑道:“喲,這多年不見,富察家的傅恒公子倒是更加俊俏了,可定了親?”
“回公主,犬子年紀尚小,還未定親。”傅恒之父李榮保起身回話。
璟珂笑而不語,轉身對雍正道:“皇阿瑪,兒臣從科爾沁帶了許多孩子來,不如讓她們跳上一舞可好?”
雍正自然是應允的。于是,一列舞隊出來,納蘭岫寧領舞,跳的正是十幾年前璟珂跳過的霓裳羽衣舞。
只見滿座的八旗子弟盡像是被勾了魂,着魔不已。
一曲舞畢,納蘭岫寧上前等候聖訓。雍正簡單問了兩句姓甚名誰,納蘭岫寧不緊不慢柔聲答道:“小女納蘭氏,恭請皇上聖安。”
“納蘭?”雍正率捋胡須,在腦中搜羅着納蘭氏一族在朝中的為官者。
璟珂忙笑着提醒道:“皇阿瑪,這是永壽家的閨女,前朝明珠大人的曾孫女岫寧。”
“原來如此,怪不得如此熟悉,到有幾分惠太妃的神韻。”雍正恍然大悟,不過又想起納蘭永壽的長女今年不過五歲多,甚覺疑惑。
璟珂細細解釋道:“這是永壽弟弟的女兒,永壽重情重義,不忍侄女辛苦,特地接了來做閨女。”
“永壽有心了。”雍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着蘇培盛給納蘭岫寧賜上一兩匹絲綢。
納蘭岫寧退下之時,璟珂發現坐席中一直沉穩的傅恒眼神一直盯着納蘭岫寧不移。
而**的弘歷,更不用提了,巴不得把納蘭岫寧給吞了吃去。一旁的富察·溪菡甚感尴尬,又不得不裝出大度的樣子來應對他人的眼光。
“納蘭家盡出優秀之人,女子亦如是。”雍正不免感嘆着,一時間回想起當年還是阿哥之時,納蘭明珠縱橫朝野內外,納蘭容若才情迷倒滿清待字閨中的女子。而如今,雖是名門,卻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不複當年。思及此,又想起另一優秀名門富察氏,于是乎,竟頭腦發熱,做主賜婚于納蘭岫寧和富察·傅恒。
一時間,滿堂驚呼不已,富察·傅恒顯然還未緩過神來,就開始陸續接受他人的囑咐和恭喜,深覺在夢境一般,如此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