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陰陽怪氣 - 第 8 章 身世

“來,盛大哥,你看我車刷得幹淨不?”王有才帶着盛榮煜來到他的面包車前。

晚上他得去鎮裏參加同學聚會,怕丢了面子,特意刷了刷車。

“幹淨,特幹淨。”盛榮煜笑着伸出大拇指,語氣真誠。

“嘿嘿,走,上車,我帶你去鎮醫院。”得了誇的王有才樂得眼睛都眯起來,幫盛榮煜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盛榮煜上前兩步,腳下突然踩到什麽似的,有種很奇特,很柔軟的感覺。

他低下頭。

自己的鞋子邊緣,隐隐約約地露了一點黃色……

明明剛剛地上還什麽都沒有,這可真是邪了門了!

目睹了一切的王有才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他新刷的車……

咬了咬牙,王有才故作大方道:“沒事,快上車吧盛大哥,沒事。”

盛榮煜雖有些歉疚,可心裏還是為着宋大夫說的狂犬病有些慌亂,早沒有平日裏做僞裝時的從容不迫。

聽王有才這麽說,也就不再客氣,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看他真大大方方坐上車,王有才心裏反而變得有些微妙。

他原本以為盛大哥會推辭一下。

雖然他肯定會讓盛大哥坐他的車,但盛榮煜什麽都不說就坐進去,不知為何讓他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王有才搖了搖頭,把心裏那點不舒服壓了下去。

……

盛若白還并不知道系統的巫毒娃娃竟然發揮了如此奇效,等她聽到李亞齊幾人站在院子裏讨論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王豔……我媽跟我爸打架了?”聽到這個消息,盛若白有些震驚。

見盛若白沒有什麽抵觸,李亞齊就把工作人員從村民們那裏聽到的消息告訴她。

“對,村民們說你媽媽看不慣你爸,然後就跟他打起來了,好像家裏砸了不少的東西。”

盛若白沉吟片刻,問道:“導演,我能回家看看去嗎?”

王豔竟然會和盛榮煜打起來,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以她對王豔那欺軟怕硬的性格的了解,王豔應該不敢跟盛榮煜動手才是,究竟發生了什麽?

難道這也是巫毒娃娃的作用嗎?

【那是自然,都說過了,系統出品,必屬精品。宿主努力積攢陰陽值,還可以獲得更高級的道具哦。】系統自賣自誇道。

聽它這樣一講,盛若白覺得自己的幹勁足了一點。

“導演,那我先走了。”

“盛先生好像在村子裏被野狗咬了。”李亞齊有些擔心,“你一個人也不太安全,要不找個人送你回去吧?”

“沒事導演,不用。”盛若白擺手拒絕。

“我去買瓶醬油。”坐在院子裏乘涼的安安站了起來,“正好順路,走吧。”

“你這麽快就記下小賣部的位置了?”盛若白狐疑地看向他。

安安白淨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

他當然沒有記下來,這不是怕她受傷嘛!

“啰裏啰嗦的,快點走吧,再不快點晚飯都趕不及。”小少爺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兩人并排,朝着盛家的方向走着。

此時已是傍晚,大多數人家已經開始做飯了,炊煙從煙囪裏一縷縷地冒着,耕作回來的男人們或背着鋤頭,或牽着黃牛,臉上寫滿了歸家的期盼。

“回家有什麽好期待的?”看着那些步履匆匆的男人,安安嘀咕了一句。

盛若白扭頭看向他。

餘晖映照在少年的身上,給他鍍了一層柔光。他輕垂着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灑下一片陰影,紅潤的嘴唇也輕輕抿着,似乎在思考着什麽,又好像有點落寞的樣子。

“算了,快走吧,等下天就要黑了。”安安催促道。

盛若白嘆了口氣,加快了腳步。

盛榮煜去了鎮裏,兩人到盛家的時候,只看見正默默收拾各種易碎品殘骸的王豔。

王豔聽到動靜,擡眼一看,眉毛擰得像道麻花:“你怎麽來了?”

“你跟我爸打架了?”

盛若白看着滿屋的狼藉,心下微驚。

在原著劇情裏,王豔和盛榮煜可從來沒鬧過矛盾。

王豔替盛榮煜背了不少鍋,就連當年調換孩子的事,都被王豔攬在了身上。

可實際上,真正起了歪腦筋調換了孩子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一直以憨厚老實形象做僞裝的盛榮煜。

現在兩人鬧成這樣,如果調換孩子的事情洩露了,王豔還願意去幫盛榮煜頂罪嗎?

“你是回來看熱鬧的?”王豔冷笑一聲,“跟你爹一樣,都是沒良心的。”

她可還沒忘記昨天這個小王八蛋是怎麽演戲的。

明明半點血緣關系也沒有,可在裝腔作勢這一點上,盛若白這個賤丫頭倒是和盛榮煜一模一樣。

王豔看向跟在盛若白身後的安安,思考了半天,也沒能把眼前這張俊秀出衆的臉跟村子裏的那些男孩子們對上號。

這就是那節目裏的嘉賓?

不是都說節目裏的那些嘉賓個個眼高于頂嗎,怎麽會一副護送的架勢跟着盛若白?

王豔心思微轉,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怪不得這小賤人突然轉了性子,合着是有了靠山,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呗?

“年紀輕輕的,還學會勾搭男人了?”王豔自以為猜到真相,指着盛若白,語氣鄙夷,“不知廉恥!”

被指着鼻子罵了一頓,盛若白沉下臉來。

“滿村的人誰不知道您的‘美名’啊,您出去打聽打聽,村子裏的人都是怎麽評價您的,說我不知廉恥,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盛若白毫不留情的話語直戳王豔的心窩子。

她氣得從地上胡亂抓起一把碎瓷片,扔向盛若白:“賤人去死!”

盛若白下意識地擡胳膊去擋。

鋒利的碎瓷片劃過她的皮膚,留下了幾道口子。

“沒事吧?”王豔的動作實在是太快,沒來得及護住盛若白的安安有些自責。

“沒事,小傷,血都止住了。”

看到那些淺淺的傷口,安安眼神微暗,語氣認真地問盛若白:“我能打她嗎?”

“啊?”盛若白沒反應過來。

安安并沒有等她回答,活動了一下筋骨,徑直朝着王豔走去。

王豔被他逼退到牆角,吓得直打哆嗦。

“大嬸,別害怕,我一般是不打女人的。”安安沖她笑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如果京城有認識的人看到他這副表情,絕對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王豔并不了解他,看他笑得無害,竟然真的信了,放下心來,“哼,諒你也不……”

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安安突然伸出手,一巴掌打在王豔的臉上,清脆的聲響讓一旁的盛若白都愣了片刻。

王豔被這一巴掌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說我一般不打女人,可我沒說我不打混蛋女人。”安安輕輕甩了甩手,像是要把髒東西甩掉。

盛若白拉了拉他的胳膊:“走吧,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安安點頭,在兜裏摸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離家時管家塞的幾個創可貼,遞給盛若白。

“還是小心點,別感染了。”

王豔覺得自己不僅臉上在燒,心裏也燒起來了。

連盛若白這小野種都有人護着,可她呢?她這麽些年,到底都過了些什麽日子?

一股怨氣湧上,她看向盛若白,口不擇言道:“難不成你真以為這樣的傍上這種高枝,人家會娶你不成?”

“要是你還是原本的千金大小姐也就算了,可你現在一輩子都只能是村姑了,也不照照鏡子,你配得上誰?”

看着兩人驚愕的樣子,王豔心中終于有了一絲快意。

“你什麽意思?”安安劍眉微豎,總感覺王豔這話裏的信息量有些大。

王豔只是冷笑,任憑安安追問也不肯再多吐露一個字。

盛若白也是沒想到,她竟然敢把這種事說出來。

“走吧,不用問了,她不會說的。”盛若白拉着安安走出盛家。

“你不想弄清楚嗎?”安安皺起了眉。

盛若白的反應,好像太淡然了一些。

剛剛王豔話裏的意思,好像她的身世還有些秘密。

盛若白看着快要垂到地平線的落日,輕嘆一聲:“很久之前,我就有這種懷疑了。”

安安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會幫你查一查的。”

“謝謝。”盛若白看向他,“不過你為什麽要這樣幫我呢?”

她和安安明明只認識了一天時間,最開始,她們還并不怎麽對付。

安安跟她對視着,初見時寫在臉上的傲氣已然收斂。

盛若白在少年澄澈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因為在我6歲之前,我們的處境是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