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安安洗碗的工夫,盛若白回到了房間。
今天她得了不少陰陽怪氣值,應該能有些點數可以分配了。
【系統,我今天一共得了多少點?】盛若白喚出系統問着。
【根據計算,宿主今天一共獲得13點。】
聽到這個數字,盛若白有些驚訝:【這麽多嗎?麻煩幫我兌換一個巫毒娃娃,剩下的點數全部加到強壯值。】
【好的宿主,兌換完成。】
盛若白被籠罩在一道奇妙的光暈裏,似乎有一股暖流順着她的四肢游走了一圈,原本有些乏力的感覺也消失了。
她試着揮動了一下手臂,确實有力了不少。
原本幹瘦的只剩骨頭一樣手臂上多了一些肌肉,盛若白看着自己變成15點的強壯值,突然有些期待。
要是把這玩意加到100,她會不會變成金剛芭比?
【宿主,強壯值超過70,外在身材就不會改變了。】系統察覺到她危險的想法,跳出來掐斷她的念頭。
【嘁,沒勁。】盛若白撇了撇嘴。
她還有一個巫毒娃娃沒用。
她看過介紹,這個道具可以給人帶來黴運,時限24小時。
這樣的好東西,自然得用在盛榮煜身上。
巫毒娃娃必須見到本人才可以生效,不過盛若白并不擔心。
就憑着盛榮煜對自己親兒子盛騰飛的看重,她相信,盛榮煜絕對會過來找她。
果然,午睡剛醒,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就敲響了她的房門,說盛榮煜在院子裏等着。
還真是急不可耐啊。
盛若白冷笑了一下,走進院子。
盛榮煜正滿面堆笑着跟攝像大哥攀談,見盛若白出來,還沖她招了招手:“若白,你醒了,來來來,我帶了你最愛吃的葡萄。”
盛若白看着茶幾上擺着的葡萄,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麽了?”安安注意到她的異常,撚起一顆葡萄看了看。
“我對葡萄過敏。”
聽到這話,盛榮煜臉上的假笑瞬間僵住了,“你看我,記錯了,葡萄是你媽最喜歡吃的水果。”
“盛先生和妻子還真是伉俪情深。”李亞齊略帶嘲諷地誇贊了一句。
盛榮煜知道他在諷刺,卻只能尴尬陪笑:“若白啊,家裏有點事,咱出去說一下吧?”
盛若白輕輕點頭,跟在盛榮煜身後。
安安看着兩人出了門,把葡萄一扔,也跟了上去。
盛榮煜帶着盛若白去到一個角落:“你跟節目組說,你不适合這種節目,換你弟來。”
盛若白扯了扯嘴角,不爽得很,“要換人的話,你自己跟李導演說吧。”
他又不是沒說過!
要是他說能管用的話,他來找她做什麽,給自己平添晦氣嗎?
盛榮煜壓着怒意,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若白啊,都是一家人,你弟弟得了這個機會,要是飛黃騰達了,以後肯定會幫襯你的。”
盛若白冷笑着,這是把她當傻子哄騙呢。
“我倒是不知道他會幫襯我什麽?爸爸。弟弟可是連我一天一頓的饅頭都搶過呢。”
“不就是個饅頭嗎,你這麽記仇幹什麽?”盛榮煜心裏火氣升了起來。
“就是個饅頭?呵呵。”
“我警告你,你別給臉不要臉了,賤人!”見她一點都不退讓,盛榮煜氣得破口大罵,揚起手就要往盛若白臉上打。
躲在牆邊盯着兩人的安安大驚,飛快地沖過去,可剛跑到盛若白的身後,就看到盛榮煜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啊!!!!”盛榮煜臉色瞬間蒼白,捂着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痛叫。
天殺的,他怎麽突然就被絆倒了,那個地方還好巧不巧地被石頭硌到……
這是一種怎樣撕心裂肺的痛楚啊!
看着他臉上那扭曲的表情,安安額頭上滲出些許冷汗。
他故作鎮定地把盛若白拉到自己身後:“喂,沒事吧?”
“沒事,有事的應該是他。”盛若白指指疼得在地上打滾的盛榮煜。
盛榮煜要跟她單獨出來的時候,她就讓系統啓動巫毒娃娃了。
沒想到巫毒娃娃的效果竟然如此強勁……
不過安安跟着過來,讓盛若白有些意外。
“你怎麽來了?”
安安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耳根微微泛紅:“我就是路過,碰巧看到了而已,不行嗎?”
盛若白無奈地笑笑:“當然行。”
這個死傲嬌,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難相處。
“謝謝。”她輕聲道謝。
“謝什麽,我都說了,只是路過,又沒有要幫你,嘁。”
“哦,知道了。”
盛榮煜趴在地上,看着兩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神情怨毒。
這兩個小兔崽子,就不能扶他一把嗎?
盛榮煜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緩和過來。
他臉色有些蒼白,受傷的某處隐隐作痛,只能咬着牙扶着一旁的牆壁站了起來。
“媽的,哪來的破石頭?”
要不是他福大命大,他們老盛家怕是今天就要絕後了!
盛榮煜憤憤地踢向那塊硌到他的石頭。
可不知為何,那看起來不像是埋在土裏的石頭竟然紋絲不動,盛榮煜一腳過去,捂住腳趾痛呼出聲。
又緩了老半天,他看了眼有些青紫的腳趾,暗罵了一句。
操,真是邪了門了!
這趟過來,沒能把那段視頻删除就算了,還受了這麽大的罪。
都怪盛若白那個賤丫頭,一點都不懂事。肯定是她跟李亞齊說了些什麽,要不李亞齊能不答應删掉視頻嗎?
盛榮煜越想越氣,可現在盛若白在節目組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腳趾腫了起來,盛榮煜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原本離家不算太遠的一段路,他硬生生走了二十多分鐘。
眼看着馬上就到家門口了,不知道哪裏竄出來了一條油光水滑的大黑狗。
“汪汪!”黑狗沖着盛榮煜呲牙咧嘴,弓着身子,敵意十足。
看着這條兇神惡煞的黑狗,盛榮煜有些慌神。
仔細看看,這黑狗好像是村東頭李家寡婦養的那條。
前幾天晚上他路過李寡婦家,聽着院裏洗澡的聲音起了些不該有的心思,趴在牆上偷看。
這狗對着他狂吠,他就沖它扔了塊石頭。
可黑狗不停叫喚,他也只能借着夜色溜之大吉。
現在,這黑狗就好像認出他了似的,呲着一口尖尖的白牙,一步步逼近。
盛榮煜連連後退,可有傷在身,又沒法子跑得太快,不一會,就被黑狗追了上來,一口咬在了小腿處。
“操,滾開!”盛榮煜揮着胳膊,一拳打在狗臉上。
大黑狗嗚咽一聲,飛快跑走了。
盛榮煜低頭看着自己滲血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瘸一拐地走回家,滿身肥肉的王豔已經從拉肚子的虛脫裏緩過來了,正吃着肉幹看着電視,盛榮煜看着她水桶一樣的腰身,又想起那天看到的李寡婦那窈窕的身姿,心裏更加煩躁。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他娘除了吃還會幹什麽?”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好巧不巧,固定木桌一角的鐵釘有些松了,盛榮煜帶着怒氣的一巴掌下去,桌子直接散了架,放着的東西也呼啦啦地全掉到地上。
“哎呀,我的镯子!”王豔驚呼着,手忙腳亂地在一堆東西裏翻找着。
翡翠的镯子摔到地上,哪還有完好的可能?
王豔拿起碎成兩半的镯子,眼睛都心疼紅了:“盛榮煜,你發的哪門子瘋?”
盛榮煜愣了愣。
王豔的嫁妝裏有個還挺貴重的镯子,這事他是知道的。
據說那是從王豔那出身書香門第的太奶奶那裏傳下來的,價值不菲。
“誰讓你把它放桌子上的,敗家娘們兒!”那镯子到底值多少錢,盛榮煜不知道,可他也是肉疼得很。
這麽貴重的東西還随手放在桌子上,也就王豔這種蠢笨如豬的女人能幹出這種事!
“我就拿出來擦擦……”王豔捧着镯子嚎啕大哭,“我的镯子啊!”
看着她那張涕淚橫流的臉,盛榮煜有些厭惡:“哭哭哭,你哭镯子就能恢複了?”
幾次三番地被他訓斥,王豔的火氣也上來了:“你什麽意思啊盛榮煜,一進門動手我就不說了,現在我哭還不行?這日子你到底想不想過了?”
“不過拉倒,你以為你這肥婆很受人歡迎不成?”盛榮煜有恃無恐,反正王豔也不能真離婚。
“你,你!”聽他這話,王豔更是氣極,撲了過去,“你這死沒良心的,我嫁給你給你洗衣做飯做牛做馬,你竟然這麽嫌棄我!”
盛榮煜沒躲過去,被她長長的指甲撓傷了臉。
“你他媽瘋了?”
“你他媽才瘋了,我呸!”王豔一口唾沫糊在盛榮煜臉上。
兩人扭打在一起,鏡子、臺燈……只要是擺着的易碎品,全都碎了個幹淨。
動靜太大,附近的幾家子全都聽到了,趕過來拉架,拉了半天,才把兩人分開。
王豔被拽掉了一小撮頭發,盛榮煜左眼一片青紫,更別說兩人身上亂七八糟的小傷,誰也沒得了好。
“盛嫂子,你怎麽把大哥打成這樣。”王有才看着盛榮煜身上的傷,咂了咂嘴。
石頭村裏有能上網的手機的村民很少,中午的那些事情,很多村民都不清楚,見兩人打架,都和王有才一樣,覺得是王豔的錯。
王豔感受着周圍的人的異樣目光,心裏有些酸澀。
明明她身上也有不少的傷,明明不是她的錯,怎麽大家都只怪她呢?
她側頭看了一眼裝出一副老實人模樣的盛榮煜,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這傷……誰咬的?”衛生室的宋大夫指着盛榮煜小腿上的傷問着。
其他的皮外傷都挺好處理,可這個咬傷出了血,還是得謹慎一點。
“狗咬的。”
“你罵誰呢?”剛剛被盛榮煜罵過胖母狗的王豔下意識地臉一沉。
盛榮煜瞥了一下圍着的看戲的村民,甕聲甕氣道:“我罵的咬我那條狗,沒說你。”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揶揄地看向王豔。
鬧了個烏龍,王豔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雙手微微攥緊。
宋大夫皺起眉:“如果是狗咬傷的,你得去鎮醫院打狂犬疫苗。”
“這麽麻煩?”盛榮煜有些猶豫,“能不打嗎?”
“不行,像你這麽深的傷口,不打疫苗的話,一旦得了狂犬病,後果不堪設想。”
“盛大哥,還是聽醫生的,抓緊去打疫苗吧!”王有才也跟着勸道,“剛好我也要去鎮裏一趟,開車捎着你就是。”
盛榮煜擦了擦額上驚出來的汗,“謝謝你啊,有才兄弟。”
王有才擺擺手:“客氣什麽。”
盛榮煜看都不看王豔一眼,跟着王有才走出衛生室。
王豔冷笑着看他毫不留戀的背影,心裏那束飄忽的小火苗徹底滅了。
這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再也不會替他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