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194 章 越陷越深

第一百九十二章 越陷越深

“一直喝悶酒,神君有煩心事嗎?”坐了一會後,殷予開口問道。

有了頭一晚幻化成瑤積累下的經驗,這會的殷予,無論說話還是神情各個方面跟真的瑤那是一模一個樣。

看着他,曜夜扯了扯嘴角:“這男變女好玩嗎?早知你善幻,沒想到這演戲的工夫也是一等一的,連這做娘親的都沒瞧出來,真是厲害了,這大戲,帝君要讓你唱到何時?”

昨夜之事,玘一早便讓木心告訴了曜夜,曜夜也便知道了。而逼着瑤入了長生宮,這一幫人是瞞着曜夜的。當時說的是三日宴後,曜夜怎也沒想到,玘會臨時改了主意。

琰不肯放手,他本想着今夜走時将瑤也帶去凡間,讓這三個分開一段時日各自靜心想想。可偏偏這幫人逼着瑤提前進了長生宮,這會,曜夜還真是又氣又惱,言語挖苦,他這是把氣出在了殷予頭上。

殷予掩嘴輕笑:“神君這般說法是在惱我們騙了天後,還是惱帝君诓了你。別氣惱,我們也是今早聽天玄說的。聖尊若是不留那并蒂蓮,想來帝君也不會這麽着急。凡事有因有果,神君切莫作繭自縛啊!”

作繭自縛,殷予是話中有話,勸曜夜不要再插手這事。

“哼,”

曜夜鼻中輕嗤,看了一眼上座的玘:“是,都在作繭自縛。”說罷,一聲不吭的就去了殿外。

殷予輕嘆着搖了搖頭。

見此,坐在對面的蔚時起身對玘垂首施了一禮後,随其走了出去。

夜清風明月,繁星羅布。

殿外,一衆小輩雙雙對對或是三五成群的湊在一塊喝酒閑談,吟詠起舞的好不熱鬧。

殿門口兩側,兩司禮各自守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着一撂空名冊,不時就有一對手拉手的在那名冊上落下了名字。

司禮看着他們寫下後,笑嘻嘻地将名冊收進了錦盒。

蔚時跟着曜夜出來,他是記挂着讓玘認祖歸宗的事。這一日的功夫全泡在了瑾瀾別苑,這會再不說叨,散宴後各奔東西,也就沒機會說叨了。

于是,一出殿蔚時便叫住了曜夜,不好直接開口就彎彎繞繞地說起了些前塵舊事。

不過,沒說幾句,一旁幾個閑話着岚岕姻緣石之事的幾個小輩便找上了他們。

同刻,啓顏也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找曜夜。

照面,啓顏靜默在了一旁,幾個小輩對蔚時和曜夜一通行禮作輯,随後便言語請求蔚時過他們那邊坐坐,賜教些不懂之事。

在三界,蔚時算得上是百科全書,晚輩求知若渴,他自然不好推脫,無奈,也只得過去應付了。

“神君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該說的沒說成,臨去蔚時還不忘交待了一聲。

曜夜點頭答應,看着邊上來來往往的一對對小情侶,問啓顏道:“怎樣,幾日下來,有無中意的?”

這三日宴成就了不少姻緣,只是啓顏的心思并不在這裏。聽聞,便笑了笑:“啓顏無才難得佳人青睐,怕是還要單着過。”

“不是難得青睐,”說着,曜夜轉身看向了他,“你應是心裏早有人了吧!”

曜夜說得沒錯,啓顏心裏确實是有人了,他把情思給了夢境中那個虛無的綠旋。

被點破,啓顏亦有些不好意思:“什麽也瞞不過您,讓您見笑了。”

曜夜爽朗一笑,背着手走向了前頭的蓮花池,啓顏亦跟了上去。

靠近蓮池,入鼻的清香。曜夜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找我何事?”

啓顏站在曜夜的身後,猶豫了一會,道:“神君可知聖尊走時給娘娘留了什麽?”

琰在空靈湖差點死去,歷經生死後越發地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麽。因此,去落月谷前,他便已作了決定,打算借歸墟與窅燚的戰事尋機假死,然後帶着瑤從此銷聲匿跡。

啓顏知曉他的心思,這會也是十分的困擾、猶豫。不說,怕琰假死岐靈再無支柱,說了又怕會壞了琰的好事。

曜夜背對着啓顏,微微點頭:“知道,留下又能怎樣,事到如今,這事他也該死心了。瑤今日已進長生宮,估計這會他也該知曉了,若見着他,你就幫着勸勸吧。”

對琰的執着,曜夜不是沒有打算過,想帶着瑤去凡間,也想過去動姻緣石。自己愛而不得,他是越發地想琰能夠遂心如願。說這番話,曜夜是在垂死争紮。

“勸怕是無用,這并蒂蓮,聖尊五百年前就已備下,如今送出,這就足以證明說什麽也改變不了了。聖尊他……”

拿不準曜夜的心思,啓顏也是越發的猶豫,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負手背對,曜夜緊擰着眉頭,“他還想怎樣,難不成還要把神族鬧個天翻地覆?”

“這倒不是,”看着曜夜的後背,啓顏稍稍猶豫了一下,“聖尊的事,啓顏知道不少,這些年他也是想過放手,也給過帝君和娘娘機會,只是後來越陷越深。”

父子同樣,聽得這話,曜夜苦笑了一聲。

啓顏接着說道:“神君或許不知道,昨日在空靈湖聖尊他心疾發作,魔君的靈珠可救他,關鍵的時刻聖尊取的拽在手裏卻是娘娘的淚石,以致差點就……神君若能有法子,啓顏想請您幫聖尊一把。歷經生死放不下,那便是真的放不下了!”

說到最後,啓顏還是瞞下了琰要假死的事。只是,心裏暗暗地祈盼曜夜能有所感觸,幫上一把,好讓琰打消了這歸隐念頭。

月華灑落,風送池中白蓮盈動若舞,斜翻青綠如層層碧浪。

看着這一池輕盈,曜夜長嘆了一聲,淺聲道:“去吧,本君知道了。天帝在九幽絕地,那夢境你就別尋了,散宴後跟着蔚時他們走吧,去知應那拿些丹藥帶着。”

“是。”啓顏垂首應下,稍頓後又道了一聲“謝神君費心”,跟着便掠向了落霞院。

淩雲殿內,衆神頻頻地給玘和瑤敬酒。

終于遂願,玘是來者不拒,喝了自己的又幫着喝了瑤的份,一會下來也便喝了不少的灑。

“帝君,”怕玘喝多了,木心貼心地送上了茶水,“先喝點茶解解酒吧!”

玘拿着喝了一口:“不早了,去看看那名冊錄好了沒,好了早些送過來,賜了婚,也好讓這雙方長輩多聚上一會兒。”

最後一晚,在宴席的環節上,司禮安排的也是相當合理。上半場如舊,中場安排賜婚,後半場從殿內移至殿外來個大聯歡。

“我這就去。”木心躬身應下,俯首貼耳說道:“您把那茶喝了,今晚可醉不得,那邊,按吩咐我可都給打點好了的,騙下去再說,我就不信那兒的點點滴滴姑姑一點都不在意。”

那邊指的是惜園。

怎麽說這一日也算是兩人正式在一起的日子,玘也是實在不想各住各的,便讓木心按凡間的婚娶在惜園布置了新房。

聽罷,玘笑着點了點頭。

木心躬身而退,跟着轉身往外而去。

青鸾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随後便起身給玘施了一禮,柔聲道:“帝君,青鸾突感胸悶,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去吧,若不舒服,可不用回,讓木心瞧瞧。”玘的語氣清淡之極,說罷便端着那茶水喝了起來。

“謝帝君。”青鸾欠身謝過,如風拂柳般地走出了大殿。。

飲盡杯中茶,玘便開始哄騙起了身邊人,聲輕語柔的:“散宴後,我們去惜園吧,你那屋木心一直打理着,也是可住的。”

“我乏了,你去吧。”知道他存的什麽心思,瑤冷冷地回絕。

被逼着進了生長宮,這晚宴同樣也是被逼着來的,她是早就想走了。只是從進來開始,玘生怕她逃跑似的一直緊扣着她的手腕,她是幾次抽手未遂。

玘無奈一笑:“你不去,我還去作甚?娘親她一直想要孫子,我們該去說一聲的,去去就回也成。你走後,娘親她……”

“我乏了,我可以走了麽?”怕被過往動搖,瑤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言語更加的冰冷,手也是下意識地又抽了一下。

怕她逃脫,玘當即又扣緊了幾分:“不說了,你再坐會,等下賜了婚,餘下的事交給天玄,我同你一道回去。”

“我困了,”瑤又試着擰了下手腕,故意道:“你捏得我好痛。”

聽說疼,玘忍不住就稍稍地松了一點。瑤趁機手腕一轉,脫離了他的掌控。

可惜的是,玘是半秒反應。不等她将手從他的衣袖底下抽出,便重新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困了就靠我身上。”

不但這樣,說着,他還懲罰性地扯了她一把,身子微側,迫使着猝不及防的人穩穩地傾靠在了自己的懷裏。

突來的這麽一下,底下這麽多眼睛盯着,瑤頓時又羞又惱,被扣的手順勢就狠狠地掐在了他身上。

下手很狠,掐着還帶擰的,那是相當的疼。

只是,帝君卻是“噗嗤”笑出了聲,這一掐讓他想起了在落璎軒她踩他的那一腳,心想着這是一個好的開頭,寵溺道:“好狠,你想掐死你夫君麽?”

“死不了!”說着,瑤坐直了身體,松了手,“我是真的困了,你放手。”

聽得她沒糾正夫君兩字,玘不由得心花怒放,臉上邪魅一笑:“不放,我都應了那三個條件,你連這面上的都不給,你想我反悔嗎?靠肩上,睡着了抱你回去!”

前頭輕言細語的,這後頭的一句“靠肩上…抱你回去”,玘捉弄着提高了音量。

“你……”

“你什麽你,我是你夫君,做什麽都是名正言順的。”

“痞子無賴!”

氣極,又怕被人聽見,瑤壓着聲音罵了他一聲。

能吵會罵就是好事,怎說也比那一聲不吭的冷暴力強上千百倍。

玘不由得喜笑顏開,慵懶地說道:“無賴就無賴,随你怎說!”

言罷,看着她,他是端着金樽又喝起了酒。

騙不走,又不甘心孤枕獨眠,喝着酒的帝君這會是盤算起了怎樣将人弄去惜園。

有了好開頭,這下玘是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