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身心都受到嚴重傷害的小容再也沒了精神反抗,就和小珍商量說:“反正也這樣了,如果真像他們說的給賣到妓院去,咱們這輩子就毀了,要不咱們先答應了嫁人,回頭再想辦法逃出去。”
小珍雖然沒有被強奸,但是那種窒息的恐懼,讓她不敢再去反抗,于是就贊同了小容的說法。
兩個人對周愛軍和謝永貴說:“我們願意在這嫁人了。”
謝永貴一聽就樂了,卻也不忘虎着臉說:“那記住了,別人要問你們是不是自願的,你們只能說是願意的,不然的話,哼~~”
兩個人點了點頭。
33歲的一毛雖有一門不錯的木匠手藝,但因為個子矮,一直沒能找到對象。他的母親聽說鄰村有戶人家的老光棍兒子讨了個貴州女子做老婆都已懷孕了。于是一早就跟鄰村打聽過了,說是介紹人叫周愛軍,長的挺斯文的,一看辦事兒就靠譜。于是一毛的母親老早就跟周愛軍說好了,說要是有合适的就給自己家兒子找一個。
周愛軍來之前就給一毛母親打了電話,說剛好有兩個貴州小姑娘來找婆家,一個要15000元的撫養費。一毛的母親連忙打電話把在浙江湖州打工的兒子喊回來相親。有個親戚提醒一毛的母親,有人家娶了貴州女子沒住幾天就跑了。“那就權當賭博輸了。”一毛的母親說。
也就是小容他們來的第三天上午,一毛租了“面的”,帶着母親,小姨,妹妹,在周愛軍的帶領下,來到離小容他們住的屋子不遠的山崗上。路上一毛的母親一直跟周愛軍讨價還價,最後把價格壓到了14000元。
幾個人下了車,看見高壓電線鐵架子下的茶葉地裏,站着三女一男。一毛的小姨就一樂,“來這裏相親,真像是打游擊一樣!”
見面後,謝永貴就指着小容,小珍和範德芬三個人說:“這三個姑娘,你看上哪個,就選一個吧!”一毛和家人圍着三個人大量了一下,從年齡上一下子就排除了範德芬。
只是認真的看着小容和小珍,兩個人被看得把頭埋得低低的。一毛和家人一商量,覺得小容更好看一些,就過去把小容喊到了一邊。問小容多大了。
小容就說:“我今年18歲!”
一毛:“看樣子你沒有18歲啊。你是跟誰出來的?”
小容:“我父母托我表哥把我帶出來找婆家的。”
一毛:“周愛軍是你表哥?”
小容:“對,是!”
一毛:“你父母是不是叫你表哥帶你出來打工掙錢的?不是找婆家吧!”
小容:“不是,我是自願過來找婆家的,你們這兒生活條件比我家那邊要好。”
一毛稍微扭捏了一下,憨憨的笑着問:“那你看中我了不?”
小容一直沒有細看,這下打量了一下一毛,發現一毛除了個子比較矮,面相卻并不令人讨厭,就點了點頭。
一毛接着說:“我比你年紀大,你得考慮清楚。”
小容:“恩,我知道。”
見兩個人談妥了,謝永貴就讓周愛軍去收錢。周愛軍自稱是小容的表哥就跟一毛說:“你們談好了,就把撫養費交給我吧,人你就可以領走了。”一毛想了一下說:“你們要把多少給她的父母,這錢我扣下,回頭寄過去。”
周愛軍一聽,當場就表示不同意。
這時候一毛就說:“那錢再少點吧!”
周愛軍:“又不是買東西,你看中了還在乎那麽點兒錢?”
這個時候謝永貴就走上前來,冷笑道:“你娶個當地的媳婦要話多少錢?”
一毛也沒管謝永貴,就繼續問周愛軍能不能少一點。
周愛軍沒辦法,看了一眼謝永貴,最後說:“最多再少500塊,要是你不要,別的人還要呢。”
小容心中苦澀,幾個人當着她的面對她的價格讨價還價,自己竟落得這般不堪的田地。一毛将13500交給了周愛軍,就帶着小容走了。小容苦笑的看着小珍,千言萬語只化作眼裏的淚水,揮了揮手,跟着一毛走了。
而謝永貴只是拿了錢,給周愛軍了2000塊,讓他和範德芬帶着小珍去旁邊的村子賣錢,回頭給自己送來。然後就趕去接風朗月了。
而小容到一毛家的當天晚上,就和一毛圓了房,小容沒有哭鬧,只是覺得自己這輩子怕是就這樣了。而且總是覺得自己髒的很。一毛家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媳婦,對小容也是萬般的好。
小容也就每天吃飯,看電視,跟一毛睡覺。直到謝永貴被抓後,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小容才得以再次回到貴州老家。而小珍要比小容幸運,謝永貴和周順剛被抓後,周順剛坦白了罪行,供認除了周愛軍等其他的人員,而此時的周愛軍和範德芬還沒有找到合适的買主,帶着小珍在鄰村被抓個正着。
而經警方的調查,謝永貴等人,一共販賣了43名女子,有9個是15.16歲的中學生,包括風朗月和小容小珍在內。其他的有些是農村婦女,有些甚至是大學生。桂桂便是其中一個。而這其中被解救回家的13名,下落不明的14名,有16名留了下來。這個結果多少讓人感到遺憾,被解救的人員還不足一半,雖然不能評判留下的那些人過得是否如意,但是如果不是這些人販子,她們或許會有不一樣的人生也說不好。只可惜……
風朗月在朔風國的時候,也是知道世間的險惡,可多少有種水中望月的感覺,而在近距離接觸之後,這種差點要人命的感受,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處境。她的以後該怎麽辦?
風朗月在警局裏做了最後的筆錄,茫然的走了出來。刑警大隊裏都是一些荷爾蒙過剩的男人,看着這麽水靈出挑的姑娘,一臉茫然的走到了大廳,許多人都忍不住想過來英雄救美。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朗月,林副隊找你!”
大家一聽見識林副隊要找的人,紛紛收起了那點兒小心思,把已經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該幹嘛幹嘛去了。
風朗月看着那邊等着的苗小蓮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就沒有了剛才的茫然與無助。快步走到了苗小蓮近前。
風朗月:“小蓮姐,林副隊找我什麽事兒?”
苗小蓮:“林副隊的心,可是海底針,我這種愚蠢的凡人是沒辦法猜的出來的~”
風朗月對苗小蓮的說法感到新奇,“呵呵”的笑了出來。
這個時候門裏面傳來了聲音:“苗小蓮,人都到了你還不讓她進來,是要等着吃午飯嗎?”
苗小蓮完全沒有挨了罵的覺悟,也嬉笑了一下,開了門讓風朗月進去,還好心的把門帶上了,但是人卻沒有走,靠在門外,支着耳朵聽着屋裏的動靜。
沒曾想,林莫凡又在裏面說:“想聽就進來,偷偷摸摸的幹什麽!”
苗小蓮确實很好奇林莫凡會怎麽處理風朗月,她跟着林副隊也有幾年了,從未見他對哪個女人上了心,而這次對風朗月的特殊對待,讓苗小蓮嗅到了一點八卦的味道。女人天生對八卦感興趣,苗小蓮又自認為十分的有女人味兒,于是她大方的把門打開了,走了進來。
林莫凡沒好氣的看了苗小蓮一眼,随後讓兩個人坐。風朗月和苗小蓮依言坐了下來,都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林莫凡。
林莫凡突然覺得叫苗小蓮進來就是個錯誤,這一臉的八卦模樣,讓他有攆人的沖動。但看到風朗月因為苗小蓮進來後放松的表情,生生的忍住了。
林莫凡:“你有沒有可去的地方,或是可以找的親人或朋友?”
風朗月神色暗了一下,說:“沒有,我回不去家了,我的家人都在另一個世界。”
這回換做林莫凡沉默了一下。沒曾想一個15歲的孩子,在世上居然沒有了一個親人和朋友。當然,林莫凡升華了風朗月的意思,但其實這句話還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莫凡:“那你有什麽打算沒有?”
風朗月:“我想去看看福伯,然後就回崂山去,崂山上有福伯修的房子,我可以在那兒生活。”
林莫凡:“崂山,你一個人?”
風朗月點了點頭。
苗小蓮皺了皺眉說:“你一個小姑娘,在深山老林裏住着多害怕,再說你靠什麽生活呢?”
風朗月被問的一愣,随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總能活下去。”風朗月心裏默默的想,或許在崂山能找到回去的辦法也說不定,雖然她之前已經試過一切可能的辦法。
林莫凡想着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在荒郊野嶺獨自生活,如果是沒人發現或許還好,但是誰又敢保證不會出現第二個謝永貴。
林莫凡看着風朗月,突然恍惚了一下,透過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他仿佛看見了小櫻看着自己一般。他突然找到了安頓她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看的人這麽少呢,哎呀,我缺少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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