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的風朗月,看着一閃一閃的燈光,還有寬闊的街道,比城樓還要高的房子,一瞬間失了言語。福伯看着風朗月眼裏閃着好奇的光,還或多或少的有些恐懼,福伯就拉起了風朗月的手,指着這些她陌生的事物,一點一點的告訴她。
風朗月原本心思單純,但是不代表她笨。很快就将這些不熟悉的東西認識了個遍,連帶着它們的名稱和用途。很多東西福伯沒有講到原理,因為過于複雜,風朗月也沒有細問,她想着反正也不會在城市裏呆很久。
兩人一貓,進了XX快捷酒店。結果接待人員表示,不能帶寵物入住,風朗月一聽,就用手指點着飛飛的小鼻子調笑道:“看看,被嫌棄了吧!”
飛飛一抓字拍來,風朗月馬上把手收了回來,笑吟吟的看着飛飛。然後馬上看着福伯說:“她不讓咱們住,咱們就走吧,随便找一個地方好了。”
從風朗月開口的時候,前臺就好奇有着銀鈴一般聲音的姑娘會長的什麽樣。當朗月擡頭叫福伯走的時候,前臺,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麽。鬼使神差的就要給兩個人登記入住。
這時候福伯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兒,就是風朗月根本沒有身份證。
但是馬上他又想明白了,對前臺說:“我孫女今年才15,沒有身份證,用我一個人的可以吧!”
前臺又看了一眼風朗月,真是膚若凝脂啊,雖然很漂亮,卻也能看出來年紀很小。就勉為其難的開了标間給兩個人。并且強調如果寵物損壞了房間內的物品或是打擾到其他客人,是會追究責任的。
風朗月馬上表示,一定會看好飛飛,不會讓他打擾別人,飛飛,不屑的翻了一下白眼,繼續窩在風朗月懷裏睡覺。
飛飛之前為救風朗月消耗了太多的靈力,凡間又不易于它的修煉,導致它這麽多天大部分時間都處在睡眠狀态下。
住了一天,結賬的時候又多出來3000多塊,福伯認命的拿了錢,一旁的風朗月羞愧的低着頭。
昨天晚上,進了房間,福伯就去了洗手間,風朗月把飛飛放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新奇的像只小貓。其他東西道是沒有引起風朗月的注意,就是擺在小桌子上的一個黑黑的東西,讓她十分的好奇。摸來摸去,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她随手将放在黑盒子上的兩個小東西扔到了床上,正好砸在了飛飛頭上,飛飛不滿的“喵嗚~~”的叫了一聲,看着風朗月跟本沒有搭理它的意思,就憤恨的用爪子踩了兩下打到它頭的玩意兒。
風朗月被下了一跳,因為她正觀察的東西突然亮了起來,還有聲音,一個神仙模樣的人,正拿着武器對着風朗月,雖然他小小的,但是口氣卻不小:“妖孽,拿命來”說着舉起手中的大刀向着風朗月劈了過來,風朗月後退了一下,用手結印,想要還擊,結果發現自己早就失了法力,于是随手抓起了椅子,向着那個拿刀的人扔了過去。
然後,電視就黑屏了,晃悠了一下,掉在了地上,摔壞了。風朗月,拍了拍手,想着也不過如此。
聽見聲響的福伯趕忙從洗手間出來,看着地上的電視機,一下子無語了。正巧負責打掃的阿姨路過,就敲門進來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于是,就演變成了早上要交3000多賠償款的一幕。
其實福伯家裏一點都不窮,甚至可以說是富甲一方。只是福伯從小便迷戀上了修仙,原本當做繼承人的福伯,因為這麽不切實際的想法,而斷送的人們眼中的大好前程。但血濃于水的親情是割舍不了的。因此家裏給他留了一套一居室。雖然福伯常年沒有工作,卻也不缺錢花。
兩個人出了酒店,福伯輕車熟路的帶着風朗月,穿行在大街小巷,購買所需物品。一路上風朗月恨不得多生出一雙眼睛來,雖然同樣是集市,但販賣的東西,于朔風國內的集市完全不同。
她好奇的這兒看看,那兒看看。福伯看着一直以來因為無法回到家鄉而郁郁寡歡的風朗月,終于有了少女的活潑,欣慰的笑了起來。
卻也不忘囑咐道:“朗月啊,不要亂跑,一會兒進入步行街後,人會很多,別走丢了。”
風朗月沖着福伯甜甜的一笑,乖巧的應聲:“福伯,我會注意的。”
福伯不放心的又用手去壓低了風朗月的帽檐,繼續說:“千萬不要将帽子摘下來!”
風朗月雖然覺得奇怪,缺也沒多問,點了點頭。
來到步行街的時候,兩側的店鋪,一字排開,好不熱鬧。福伯看了一眼穿着長裙,帶着草帽的風朗月,雖然有些落魄,卻恰好的阻隔了她姣好的容貌,也中和她身上不似凡人的靈氣,而這身裙子還是福伯用自己的衣服和褲子改裝成的,多少有些寒酸,福伯,就牽着朗月的手,進了一家百貨商場。上到三樓仕女裝區,準備給她面一身像樣一點的衣服。
拿着服務員遞給她的衣服,一下子很茫然,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穿。福伯雖然把朗月當成孫女看,卻也到底是男女有別,不方便幫她換。不過風朗月卻也只是,當時迷茫了一下,看了一眼櫃臺前擺的模特上的衣服,又瞄了一眼,服務員的穿着,居然也能穿的像模像樣。 換上一身薄荷綠運動裝的風朗月,瞬間散發出的清新感覺,讓周圍買衣服的人都忍不住,駐足觀賞。當然要是把扣在頭上的草帽摘了就更完美了。
起先福伯讓她帶着帽子,她還有些不太願意,她喜歡自己一席長發拖至腳踝的感覺,但是,進了市區,見到形形□□的人,卻發現,沒有像朔風過那樣,到處都是拖地長發,大部分頭發的顏色都是黑色的,也有黃色,紅色,卻唯獨沒有白色。意識到自己過于不同,風朗月在賓館的時候,就将頭發編成了辮子,盤起來,用帽子遮的嚴嚴實實,而且帽子卡的很緊,即便是故意摘也要費些功夫!
福伯看着這身裝扮的風朗月,卻覺得太張揚了,又選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讓風朗月去換。囑咐風朗月,換好之後,在原地等他,福伯才去了洗手間。
有些時候,有些人,一別就是許多年,又或是一輩子。
福伯剛進了洗手間,外面響起了尖銳刺耳的警鈴聲,随後洗手間裏的燈也熄滅了。只有應急燈閃着幽幽的光亮,指引着安全出口。
福伯沖到水池旁,将外套整個扔在裏面,徹底浸透,拿着外套就往剛才的櫃臺沖了過去。
但是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們,大家相互推擠,慌亂的奔跑。原本不算太遠的路,福伯卻覺得好像比長征還要難。
等福伯來到櫃臺時,濃煙已經遍布了整個三樓。福伯一邊用外套捂着口鼻,一邊盡力的在櫃臺尋找。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風朗月不見了。
風朗月,剛進到試衣間,才把外套脫下來準備換黑色那套的時候,突然就響起了刺耳的聲音,就聽見外面的服務員以及買東西的人一陣陣尖叫,随後就人說着火了,大家快跑吧!
風朗月一聽,也顧不得許多,抓起剛才脫下的外套,就往洗手間跑去,順手提起了一直爬在座椅上睡覺的飛飛。
大家都往樓梯口跑,四下來的人群,把本來就又瘦又小的風朗月,擠得東倒西歪。好容易擠到了洗手間門口,風朗月就迫不及待的叫起來:“福伯,福伯,你在哪?”
風朗月進去,尋了半天,發現沒有人,就想往外走,卻發現到處都是濃煙,而且,且沒做防護的風朗月,已經發現嗓子發緊,已經說不出話來。
摸索到水池,也不管髒不髒,打開水龍頭就喝了兩口,把飛飛按在水池裏洗了個透心涼。飛飛被冷水沖的一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動物總是比人的危機意識和逃生意識要強,瞬間輕咬了一下風朗月的手臂,示意她往外逃。可是風朗月又怎麽會丢下福伯一個人逃走。
她想着或許福伯怕是回了櫃臺去尋她,于是,風朗月,用弄濕了的袖口捂着飛飛的口鼻,把渾身濕透的飛飛貼着自己的臉上,又跑回了櫃臺。
卻也還是沒有看見福伯,而其實,兩個人也不過才相隔了兩個櫃臺。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陰差陽錯,造化弄人。
在櫃臺沒發現風朗月的福伯一下子慌了神,茫然的四下去尋找,卻始終不願意離開三樓。火勢蔓延的十分快,轉眼間已經将二樓整個吞噬了。馬上就要到了三樓。
外面到處都是哭喊聲,遠處一聲長鳴,消防車已經到了。
福伯和風朗月都在三樓彼此尋找,發現周圍空氣越來越熱,飛飛不斷的催促着風朗月離開。風朗月被濃煙嗆的不行,摸索到牆壁坐了下來。看着飛飛,拍了拍它,示意它先走。飛飛恨鐵不成鋼的白了風朗月一眼。用小爪子拍在了她的鼻子上,想為她阻擋濃煙。
風朗月心想,即便是死,她也要把福伯救出去。于是又站起身來,準備繼續找。這時候,身邊突然有人,她欣喜的擡眼去看,發現一個“怪物”。這怪物其實是穿着防護服的火警隊員。
火警隊員發現了一個生還者,馬上對外報告。又将氧氣罩拉過來,想要給風朗月帶上。風朗月怎麽會乖乖的聽一個怪物的話,看着它向自己伸出了手,風朗月用僅有的力氣,拍開了他的手。
火警隊員愣了一下,馬上說:“姑娘,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風朗月一聽居然能說人語,難道已經成精了?仔細一看,才發現,或許就是一個人,只是穿了奇怪的衣服。于是,風朗月,爬過去,拉着他的褲腿,輕聲的說:“不用管我,快去救福伯。”
火警隊員,蹲下身子,在風朗月反反複複的陳述中,明白或許還有生還者。于是叫了隊員。自己則給風朗月帶上了氧氣罩,打橫抱着下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