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人驚訝于萌萌的實力,但對于她得罪黑虎幫的事,還是表現出幸災樂禍。
“呵呵,沒什麽可怕的。”
萌萌嘿嘿地露出一個壞笑,“我馬上就會宣布,黑虎幫的任天行妄圖攻擊懸天宗雲浮分舵,被雲浮分舵上下一心,設計殺死!”
“咝——”
數百人一起吸冷氣的聲音還是相當可觀的,所有人都愕然看向萌萌……只要腦子不笨,都會想到她這是将他們都綁在了一起。
憑白地損失了一個先天武者,黑虎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們知道任天行是被雲浮分舵上下設計死的,那些通報他們消息的弟子肯定是被恨得最深的。
“舵主,好漢做事好漢當,你這樣會讓我們也置于危險境地的。”一名武者在人群中喊道。
“什麽你的、我的,難道你們想叛門?”萌萌掃了那名武者一眼,眼中的森森殺氣讓他的心裏為之一寒。
“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們雲浮分舵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如果你們擔心自己的腦袋,那麽我告訴你們一種方法……那就是苦練!”
萌萌陡然提高了聲音:“現在留汗、吃苦,關鍵時候可以保全你們的性命!解散!錢其林跟我過來一下。”
等馬骥帶着那些分舵弟子們去操場訓練之後,萌萌将錢其林領到書房,“坐吧,錢其林。”
錢其林坐下後,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萌萌,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單獨将自己留下。
“我聽說你不單輕身功夫好,而且在雲浮城三教九流認識的人不少?”萌萌問道。
“是。”錢其林簡短地答道。
“我希望你能在雲浮城組織一張情報網,我不希望在這裏成為瞎子和聾子。”萌萌将幾張銀票放在他面前,“如果不夠,盡管找我要。你能做到嗎?”
“你能夠信任我嗎?”錢其林問道,他并沒有立即接過銀票。
“這話你應該問自己,是否值得我的信任。”萌萌微笑道。
“我明白了。”錢其林微微一躬,轉身靠辭離去。
……
雲浮城東城區。
市街繁榮,行旅擁擠,茶樓酒肆林立,尤其一到晚上,只見萬家燈火,明滅不定,街道上的行人更是摩肩擦踵,熙來攘往不絕,這裏是懸雲宗的勢力範圍,在這一城區的買賣都要向懸天宗繳納費用。
為了不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萌萌等人是在黃昏的時候,避開外面的眼線離開分舵的,除了馬骥等人之外,只有錢其林跟在她身旁。
“東城區是雲浮城最繁華的地面之一,每個月除了繳納金銀之外,還有大量的藥材和妖獸材料,由于前幾任分舵主的不作為,這些生意漸漸被其他勢力滲透把持,每個月都有大量的物資被那些人瓜分,僅有一部分通過分舵上交,以迷惑上邊。”
頓了頓,錢其林又說道:“黑虎幫的人很謹慎,他們也清楚當年協議內容,因此不敢在這裏公開露面,都躲在一些店鋪裏面,所以,具體是什麽人主持,我也不太清楚。”
萌萌皺眉道:“在天浮城裏,不是也有懸天宗的修真者嗎?為什麽他不管?”
錢其林的臉上露出冷笑:“只要天浮城沒有其他修真者鬧事,不斷了他修煉的供應,也沒有上面的督促,他才不願意多事呢,在修真者的眼中,武者不論死多少,也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萌萌有幾分默然,她也曾經說過,在先天武者眼裏,後天武者不過是一群蝼蟻,而在修真者眼裏,先天武者也不過是利用價值能夠高出幾許的蝼蟻罷了。
“大師,你準備怎麽處置那些人?”趙劍秋問道。
“按照當日五大勢力的協議,未經允許,擅入其他勢力地盤者,生死自負。留下他們,算他們倒黴;留不下他們,就算他們走運!”萌萌冷冷地道。
旁邊的錢其林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嘀咕:“怎麽就不說我們被留下怎麽辦?”
萌萌看了他一眼,道:“錢其林,你這次做得不錯,戰鬥就不必參加了,就在外面找個地方注意觀察。”
錢其林被她那一眼看得心中一凜,連忙答道:“那怎麽行,弟子忝為雲浮分舵的一分子,怎麽可以避戰?”
萌萌微微一笑:“不是避戰。你這個人挺擅長收集情報的,以後精力主要放在這方面,有事情多和趙劍秋溝通一下,知道嗎?”
“是,舵主。”錢其林躬身答道。
現在,她們已經拐進了東城區的一條主要大街,這條大街繁華極了,店鋪栉比,茶樓酒肆接連,燈火輝煌,人聲喧嚣,加上行人們的來來往往,攤販們約叫賣吆喝……說起來,似乎比天元城還要熱鬧幾分。
趙劍秋走近萌萌,低聲問道:“大師,我們先朝哪個地方下手?”
萌萌胸有成竹地道:“按照錢其林的情報,黑虎幫在這條街上有不少的派駐人員,分別駐在不同的鋪子裏,我挑選了三家,這條街邊正中的那棟大樓你看見了?那是一家綢緞莊,是派駐人員最多的。”
趙劍秋仔細瞧去,在大街的旁邊果然矗立着一棟氣派非凡、豪華恢弘的樓房,樓下面門甚大,五光十色的續羅綢緞一匹匹、一滾滾的排列了在貨架之間,琳琅滿目,美不勝收。
黑漆油亮的長條櫃臺之後,站立着一個白面圓臉,蓄着八字胡的中年人物,他正背負雙手,好整以閑的注視着店中一些夥計們在忙着團團亂轉的迎送顧客,取拿布匹……店外橫匾上有五個赫赫金字:福祥綢緞莊。
“這是第一個挨刀之處,第二個,就是轉過大街到另一條橫路上的‘雲浮客棧’;第三個地方叫‘勝軒舍’,環境不錯,據錢其林的情報,那裏面的人出入頻繁,我想,黑虎幫派駐的主持人也一定就住在那裏……即使不在也沒關系,反正就憑他們擅自進入我們的地盤,就是死有餘辜!”萌萌冷冷地說道,臉上煞氣畢露,馬骥等人再也不敢對這個才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小觑。
來到綢緞莊附近,錢其林已經避開,萌萌吩咐馬骥和林清平随她進入,另外三人在店外把守,“除了客人之外,不要讓一個黑虎幫的人逃出去,進來的倒沒關系。”說完,萌萌三人便走進福祥綢緞莊。
一個身着紡綢長衫的店夥計滿面堆笑的迎了上來,呵腰肅手,道:“三位客人裏頭請,什麽樣的淩羅綢緞,南織北紡,本店全有得賣,花色多,布料新……”
這個店夥計不過是個普通人,萌萌連正眼也不向他瞧上一下,轉身便向櫃臺行去,就在那店夥一怔之下,君惟明已到了櫃臺之前,站在櫃臺後面的那位白面圓臉、蓄着八字胡的老板臉色頓時一緊,高聲道:“你要幹什麽?買東西到那邊去,這裏乃櫃臺重地,事關銀錢,不是繳貨金的不準靠近!”
萌萌淡淡一笑,“再大點兒聲就好了。”
“什麽人前來搗亂?!”一聲暴喝從旁邊響起,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帶着一幫子人忽啦一聲從櫃臺旁邊的一個房間裏沖出來。
第九十三節 收回地盤(中)
看到萌萌帶着兩個人站在那裏,大漢似乎感覺到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似乎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着,怒聲道:“朋友,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所在?黑虎幫出頭撐腰的買賣,你們也敢前來撒野?”
這時,店中的客人已經察覺了這邊的争執,一些謹慎的顧客已經開始往外走,免得受到池魚之災,便是那些店夥和那個老板,也明智地躲在了一邊。
萌萌的嘴角微微一揚,道:“這裏竟然是黑虎幫撐腰的買賣,但據我所知,這裏是懸天宗外事堂勢力所屬,你們撈過界了吧?”說完,她身上的氣勢毫不掩飾地散發開來。
那名大漢臉色一變,他不過是一名七層內勁的武者,哪裏能夠相抗,退後兩步,驚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并不重要,但我有興趣知道,你們有什麽理由出現在這裏?難道你們忘了五大勢力之間的協議?嗯?”萌萌厲聲問道。
大漢臉色一緊,大喝道:“來人哪,把這幾個市井無賴給我拿下”
吆喝一聲,早已經對萌萌幾人形成包圍之勢的黑虎幫幫衆立時一擁而上,向她們撲了過來。馬骥和林清平大喝一聲,返身撲出迎敵,掌落腿起處,那些黑虎幫衆不過是低級武者,一個個向後飛跌,不是吐血飛跌,便是腿骨折斷,躺倒了一片。
“留下”
見那個大漢吼完便轉身要走,萌萌清叱一聲,身影倏然靠近,那名大漢頓時大吃一驚,運起內勁,雙掌在胸前向前封去,身形向後急掠。
對策是沒有錯,可先天戰技‘須彌掌’絕對不是一個七層內勁武者所能抵敵的……咔嚓、咔嚓,雙臂折斷,然後胸骨斷裂,大漢慘叫一聲向後跌去,口中狂噴鮮血,生死不知。
于是,在這一剎間,整個店裏已陷入一片混亂,驚呼慘叫與怒叱厲吼之聲合成一團,人們争相奔逃,推擠踩踏,場面頓時不可收拾
餘下的那些黑虎幫幫衆頓時驚慌失措,他們也想随着顧客們逃出去,可惜內有林清平和馬骥拳打掌劈,外有趙劍秋三人圍堵,只見一條條的人影已打着旋轉彈震向空,一個個牯牛似的軀體象滾地葫蘆似的團團翻摔,慘號連連,血噴如泉
貨架子“嘩啦啦”傾倒,五顏六色的綢布展扯飄飛,竹尺與算盤也抛空落地,再加上人體的擲擲撞擊,老天,好不凄厲那個掌櫃的和幾名夥計躲在櫃臺後面瑟瑟發抖,雖然他們知道那些武者不會主動傷害他們,但是……誰也不能預防誤傷啊
萌萌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掌櫃,轉身向門外走去,一名倒地的黑虎幫衆試圖伸手抓她的腳踝,她随意地踢了那家夥一腳,只聽得‘噗’的一聲響,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碎了。
來到店外,萌萌冷冷地吐出四個字:“雲浮客棧”
六個人在萌萌的帶領下,從容走向下一個目标——雲浮客棧。
雲浮客棧,是雲浮城首屈一指的客棧,懸天宗當初圈定勢力範圍時,很有眼光、也很有實力,難怪将比較繁榮的東城區圈在名下,只是這塊地方太小了,所以才導致利益總額不高。
門口不時有進出的客人,幾個店小二在門口閑聊,外面沒有看到黑虎幫的幫衆,顯然他們還不知道綢緞莊發生的事情。
萌萌向林清平微微颔首,後者一閃身已經來到一名店小二跟前,一把雪亮的匕首輕輕點在他的咽喉處:“領我去見黑虎幫在此地的負責人,否則,死”
“別、別,我帶你去”
林清平眼裏的殺氣讓這個店小二相信對方絕不是虛聲恫吓,連聲答應,林清平突然聞到一股子怪味,低下頭,卻見那家夥已經尿濕了下身,“慫貨”
那個黑虎幫的家夥卻是住在雲浮客棧最豪華的天字號貴賓房,一座非常雅致的獨院,一行人過去的時候,院門口還站着四名身強體壯的黑虎幫幫衆。
“沒事不許過來打擾,你們怎麽都忘了?”一名幫衆看到萌萌等人過來,皺眉斥道。
萌萌一聲不吭,倏閃上前,那幾個幫衆甚至尚未看清她的身影,一共四個人已經分成四個不同的方向暴摔出去,口中鮮血狂噴,落地即無聲息。
“跟我進去”
萌萌當先進入,馬骥和林清平跟在後面,另外三人則把守外面。
剛一進門,一個黑虎幫衆裝束的瘦削漢子正好一頭撞出,他眼睛一花,甫始喝得一聲:“是誰——”下面的字句,卻永遠也無法再行出口了他那一顆瘦伶伶的腦袋,已在林清平匕首猝翻之下抛出兩丈之外,在地下滾得象個繡球
這是一間布置得十分華貴高雅的前廳,接連前廳的乃是一條甬道,甬道後面有回廊,有精舍,有庭園,有假山花榭,萌萌一行穿過通道,來至那條設有朱漆雕花欄杆的雅致回廓上。
前面轉彎處人影一閃,兩名黑虎幫衆走出來,萌萌的身形幾乎沒有什麽起伏,側後的林清平和馬骥只覺得眼前人影微微一閃,萌萌已經驀然到了前面。
那兩名幫衆剛剛轉來來,只覺得眼前微風忽動,突然出現一條人影,俱不由猛然一愣,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兩只手掌已經貼上了他們的胸口,悶哼一聲,二人噴血跌倒。
順着回廊出去,前面在林木掩映下,有一幢看上去十分精致清雅的房舍,向那幢房子看了一眼,萌萌道:“馬骥,你去将他叫出來。”
“是。”馬骥答應一聲,身形一閃而出,來到那幢精舍門前,他毫不掩隐形跡,舉起手來重重敲門。
剛剛敲了三下,門裏,一個女子嬌妖聲音,嗲聲嗲氣的傳出來:“是誰呀?”
馬骥聲音洪亮的回道:“是我”
裏面又發出一陣咯咯浪笑,那女子道:“唷,好大的架子,‘我’?‘我’是誰呀?就連個名姓也不肯通報。”
馬骥冷哼一聲道:“快開門”
那女子一邊笑着來到門後,接着是拔開門栓的輕微聲響,于是,那扇紅漆桃木門兒已呀然啓開,面前,露出一張和她那聲音一樣妖冶的女人面龐來。
似乎有些意外地打量着馬骥,那個女人訝然道:“咦?你是什麽人?而生的很,可是找鄭大爺的嗎?”
“你是姓鄭的什麽人?情婦?拼頭還是老婆?”馬骥冷冷地看。
“喂,你這人講話怎麽是這種**?一點規矩也沒有,什麽情婦、拼頭?難聽死了,你把姑奶奶我看成了什麽樣的貨色啦?”女人大怒,雙手叉腰,頓時變化做潑婦狀。
“翠花,外邊是什麽人?你又在大呼小叫什麽?”裏面傳來一個粗濁的嗓音。
馬骥沒理那個潑婦,揚聲喊道:“姓鄭的,外頭是你老爹,你還不趕快出來叩見?”
“他的是那個混帳王八蛋在逗你家宋大爺開心?大爺這就出來,掂掂你的份量”裏間的那人似是一愕,一愕之下,随即暴跳如雷。
“你……你這個瘋子,快跑吧,等他出來你就沒命了”出乎意料的,那個翠花雖然剛才撒潑,此時卻勸馬骥趕快逃命。
馬骥愣了一下,臉上浮起一絲怪異地笑容,道:“姓宋的一定在裏面穿衣裳,你是要跟着下塊陪葬呢,還是要自行逃命?”說完,臉上浮現出一抹煞氣。
那個叫翠花的女人頓時打了個哆嗦,她哪裏還敢再逗留下去?也不管釵橫鬓亂,衣裳不整,撇開步便一頭奔了出去
這時,裏間的門簾猛地掀起,一個高頭大馬的魁梧漢子已瘋虎似的沖了出來,看那模樣也不比翠花強多少,也是衣衫不整。
離着馬骥還有四、五步,那彪形大漢不由倏而止步,他氣咻咻的喘着,兩眼瞪得宛如銅鈴,暴辣辣的吼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馬骥身形倏閃,來到門外,輕松地笑道:“方才我已說過了,你還不喊爹麽?”
那大漢怒吼一聲,咆哮道:“好小子,快報上你的名來,尋樂子竟然尋到我鄭铎的頭上來了?”
“出來,我們分舵主有話問你”馬骥也不再跟他耍嘴皮子,身形讓開。
“甚麽分舵主?”大漢的眼珠子轉了轉,大踏步走了出來,剛才他已經感覺到馬骥修為比他要深,所以才隐忍不發,此時聽得外面還有一個身份高于馬骥的,更加不敢動手了。
“你在黑虎幫的?”萌萌淡淡地問道。
鄭铎見萌萌不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頓時大起輕視之心,傲然道:“我就是黑虎幫的五雷手鄭铎?你是什麽分舵主?如果是女兒幫的分舵主,老鄭倒有意結一下善緣,哈哈哈……”
萌萌也不動怒,繼續問道:“黑虎幫在東城區是你主事嗎?”
鄭铎的眼中露出猥亵的神色,“那是當然,你攀上我老鄭的高枝,管保你夜夜*宵……”
“找死”
萌萌臉色一沉,鄭铎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只聽得啪啪兩聲脆響,他的腦袋連連晃動,嘴不由得一張,噗的吐出四枚大牙,腮幫子也頓時紅腫起來。
“你竟然敢動手?老子殺了你”
暴雷似的一聲狂吼,鄭铎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他的右手食中二指筆直的戮向君惟明咽喉,同一時間,左掌斜劈對方小腹,雙腳猛絞敵人足跺,一招三式,猛狠俱備
只是那麽輕輕的,寸分之間,卻又拿捏得準确得令人難以置信——萌萌退出了半步,就在鄭铎所有的攻勢甫始的瞬間,以手代劍,右手食指倏忽之間已經點上了鄭铎的咽喉。
第九十四節 收回地盤(下)
‘咯……’
鄭铎的喉頭發出一聲骨碎的輕響之後,身體慢慢滑倒在地,血沫子從嘴角不斷地湧出來,兩只眼睛中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那是一種對死亡的畏縮,對失敗的迷惘,對生命的不甘。
萌萌身形一閃,退回原地,鄭铎的身體在一陣痙攣之後,終于松馳下來,完全斷氣,現在,他的面孔猙獰而可怖的向天看着,五官歪曲,臉色紫紅,那一雙牛眼,老天,已帶着血淋淋的猩赤爆出了眼眶
萌萌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殺戮,但這種場面絕對不是一種讓人愉悅的畫面,如果有可能,她是很希望對方知難而退,遺憾的是,她今天必須對各方勢力進行一番強勢的警告,否則以後必将麻煩不斷。
“現在,我們走吧,拔除黑虎幫在這裏的最後個據點。”萌萌左右看了看,向院外走去。
六個人彙合到一處,剛要走的時候,回廊那邊,已傳來一陣喧騰嘩亂的叫嚷之聲,緊跟着,嘈雜慌亂的步履聲也迅速往這裏移來
“有人來了”張柏鳳低聲道。
萌萌站定了身子,冷冷地道:“而且還不少,我想,他們已發現了前面的屍體,要不,就是他急欲通知鄭铎前往應變了。”
“大師,我們還走嗎?”趙劍秋問道。
萌萌搖搖頭,語寒如冰道:“不走了,我要看看他們來這裏準備做什麽?”
說話間,回廓盡頭人影晃閃,已有五六條本漢形色惶急的飛奔而來那五六條大漢俱是一式的黑虎幫裝束,手握兵刃,滿臉緊張慌亂之色,他們直到紛紛沖下了園子,才發現萌萌等人。
“不要急,慢慢來,慢慢來。”馬骥嘿嘿一笑道。
五六名大漢全已向四周躍開,其中一個生着一雙倒吊眼的人物,将手中一把砍山刀淩空一揮.色厲內荏的暴叱道:“你們是什麽人?”
馬骥笑吟吟地道:“先不要問我是誰,你們先告訴我,來此地有什麽事情?”
那個黑虎幫衆怒道:“瞎了眼的東西,竟然放肆大膽到這步田地?頂撞起你家韓大爺來了,哥兒們,給老子拿下——”
馬骥也臉色一變,怒道:“瞎了眼的東西,竟然放肆大膽到這步田地?頂撞起你家馬大爺來了,哥兒們,将他拿下——”
聽他學那個幫衆的口氣,萌萌等俱都失笑,趙劍秋和林清平湊趣,應了一聲,三個人如同大鳥一般撲過去……這一般幫衆都是一些低級武者,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呼吸之間已經全部擺平。
“大師,可需要口供?”趙劍秋回頭問道。
“我們只是收回自己的東西,用什麽口供?留他們一命,自己滾蛋,然後把那些屍體都搬走吧。”萌萌淡淡地道。
此時,客棧裏面大概早已經有人發現了異常,畢竟前面已經有幾具屍體橫在那裏,但整座客棧反倒詭異的寂靜起來,萌萌等人走出來時,店堂中的掌櫃和夥計早已經躲得無影無蹤,倒是門外有不少人圍觀,在那裏指指點點,見萌萌等人出來,都莫名其妙地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看情形,黑虎幫在此地的負責人還沒有過來。”萌萌皺眉道,似乎是對那些人的姍姍來遲感到不滿。
“大師,用不用我去送份請柬?”趙劍秋笑道。
“唔,看來是不用了。”萌萌舉目向街口看去,“他們已經來了”
幾十名黑虎幫衆迅速地從街口湧起來,萌萌的目光落在居中一名老者的身上,那人身材瘦削,年約五旬,頭發已有些發白了,一張冷峻嚴厲的面孔,配上一付陰沉寡絕的表情,就在萌萌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也似有所感應,望了過來。
先天武者的氣機是相互感應的,但當他看到這股氣機是源于一個少女身上的時候,頓時驚詫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年輕的先天武者。
等來到近前,那名老者無肉的雙頰微微抽搐了一下,語聲冰冷地道:“你們是什麽人?”
萌萌淡淡地道:“想問別人,至少自己應該先做一下介紹吧?”
那老者陰森森地道:“黑虎幫曹厲。”
他微微一頓,繼續說道:“怨有由,債有據,我只問你,黑虎幫和你有什麽過不去的地方,你竟然下此毒手,搞了個血腥漫天?”
萌萌平靜地道:“也沒什麽過不去的,只是奪了我和手下兄弟的飯碗而已。”
曹厲錯愕道:“什麽飯碗?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懸天宗外事堂雲浮分舵的舵主何萌萌,你們黑虎幫撈過界,是不是奪了我的飯碗?”萌萌反問道。
曹厲的目光頓時淩厲起來,沒什麽可說的,拳頭代表一切,黑虎幫撈過界,違反了五方協議,是要受到制裁的,這也是他們當初小心翼翼讓雲浮分舵維持原狀的原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将眼前這個年輕的先天武者擊殺或收服。
感受着萌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曹厲幹瘦的臉上現出一絲異樣的笑容,從萌萌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當中,他感受到了強大的木系力量,這是呈現出一種欣欣向榮、勃勃生機的生之力量。
哂然一笑,曹厲身上的氣勢也開始毫無顧忌地釋放出來,就如同一柄深藏鞘中的長劍,漸漸地顯露出鋒芒,迸發出那種斬斷一切,無堅不催的金系力量。
“何大師,曹某修煉的是金系力量,你若是自知不敵,現在住手還來得及,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他的語氣中有些不屑,在他看來,對方雖然是晉階先天,但年齡決定修為,不過僥幸而已,決比不上自己,而且她修煉的木系力量是被金系力量所克制的,只要肯服軟,不愁她不肯低頭,說不定今後還可以保持以前的局面。
萌萌傲然一笑,她的雙手平平伸出,逐漸握拳,皮膚有幾分詭異地泛起一層青綠色。随後,她身形飄忽而至,雙拳一錯,立即就是拳影飄飛,遮天蔽日般的如同一根根巨木橫空而來。
在二人氣勢甫發的時候,周圍那些人便已經承受不住,紛紛向四外散天,此時她拳勢一發,距離稍近的那些武者剎那間都覺得那拳勢似乎連自己也籠罩在其中,心中不禁駭然,紛紛提氣作勢,向後退去。
曹厲的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這套聞所未聞的先天戰技固然令他驚訝,但從萌萌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着實讓他有些忌憚,雖然先天真氣的屬性相克,但對方的修為渾厚也是不争的事實……這真是太古怪了,他現在有些懷疑萌萌的真實年齡。
在曹厲的眼中,萌萌似乎與那些拳影相合,化成一根巨木,向他擠壓碰撞而來,而且這套拳法最可怕的是,在萌萌展開身法之後,頓時讓人有了一種置身于巨木囚籠的感覺,似乎是四周都有巨木壓來,無縫隙可閃避……一時之間,曹厲只覺得頭大如鬥。
眼見巨木越來越近,曹厲的表情終于凝重起來,他大喝一聲,雙拳連環擊出,金系先天真氣就如同一杆杆标槍勁射而出,轟轟地撞上巨木,就在那一根根巨木之前,交錯織成一張錯落有致的槍網,金木二系真氣相撞的聲音驟然傳出,每一記巨響都像是在衆人耳邊釋放出一顆炸雷,連街道兩旁的建築都轟然晃動,如果不是客棧前這塊地方夠寬敞,恐怕那些建築首先遭殃,不過數息之間,地面上已經是坑坑窪窪的了。
曹厲的拳勢就像是長槍大戟,大開大合,一往無前,所過之處,地面上留下了一雙雙清晰的腳印,而萌萌卻身形飄忽,如風中之萍,拳勢卻鼓蕩激昂,轟然若風吼雷鳴。
雙方都将金系和木系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雖然曹厲的拳意屢屢突破萌萌的攻勢,但卻依舊是無法能夠徹底破除她的巨木神拳和落葉身法,她的雙拳依舊是揮舞不體,身形依然飄逸如風。
在她的體內,先天乙木真氣以一種激昂的勢頭奔湧着,通過她的拳法展現出來……所謂的克制,并不是絕對的,譬如杯水車薪,一杯水是絕對無法澆滅一車燃燒着的幹柴,如果真的法生了,那杯水絕對不是凡水,可惜這種靈異事件并沒有發生在曹厲身上,雖然曹厲的氣勢不斷的提升,可他的拳意每當快要穿透出去的時候,立即有重重疊疊的巨木擠壓下來,令他無比的憋悶。
萌萌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先天乙木真氣那生生不息的柔韌持久的特性被她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慢慢地……在那無數槍林之前,巨木的體積和威勢已經積累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殺——”
萌萌氣運丹田,舌綻雷霆,驟然爆發出了一道如同晴空霹靂般的怒喝,振臂一拳向曹厲的胸口轟去。
一股無可阻擋的巨力在瞬間擊潰了面前的金屬性先天真氣,來到了曹厲的胸前,曹厲的目光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瘦削的身體如同一面無線的風筝飛了出去……他甚至還能夠聽到自己骨骼被擠碎的聲音。
第九十五節 打劫(上)
黑虎幫先天強者曹厲,死
萌萌沒有殺向其他勢力向雲浮分舵滲透的地方,這并非是害怕或者關愛,更并非是出于對黑虎幫的仇視,所謂‘殺雞給猴看’,加上那個匿名的暗殺者,已經有兩個先天武者被萌萌殺掉,他們不僅要顧忌萌萌的實力,而且也不敢公然找萌萌理論,而且一張一弛是文武之道,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在萌萌等人返回分舵之後,其他三大勢力立即将自己的人馬無聲無息地撤回。
當黑虎幫派駐東城區的人馬幾乎全滅的消息傳到軍營的時候,那些正在訓練場上玩命訓練體能的弟子們都愣在那兒了,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黑虎幫的勢力在雲浮城是最大的,這位新來的舵主難道是不要命了?不過,既然連黑虎幫的樁子說拔就拔了,這些弟子至少清楚了一件事情,如果自己不聽訓,說拔就拔不太話下——在這種地方,甚至不需要特殊的理由,報一個‘失蹤’就足夠了,因此,他們也訓練的更加賣力了,同時也在等待着後續。
“大師,黑虎幫在雲浮城的勢力最大,以我們的勢力怎麽可能抵擋他們的報複?”趙劍秋也提出了疑問,另外四個人也在旁邊聽着。
“打蛇就是要打頭”萌萌悠閑自在地吃了一塊點心,咀嚼着咽下之後,解釋道:“如果你襲擊它的蛇尾,它會錯誤的以為,要麽你不懂要害所在,要麽你懦弱,總之,對手是個白癡。所以,要打擊,就要打勢力最強大的,要有震懾力,不信你們可以看看,今天下午就可以派人去接收戰果了。至于報複……哼他們若是敢公然出手,那就直接将我們雲浮分舵滅了就是,何必偷偷摸摸。”
“可是……”秦琪琪似有話說,吞吞吐吐地停下了。
萌萌轉向她,笑道:“你是不是擔心他們再派出殺手?”
秦琪琪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萌萌能夠殺死那個先天殺手,可她們不行啊,即便派來的是普通的殺手,以有備對無備,也是不好防禦的。
“你們放心,他們在不擺平我之前,是不會對你們下手的,否則,我的報複他們也承受不起。”萌萌淡然地說道。
嗯……是報仇嗎?
幾個人面面相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過後幾天,雲浮分舵一直彌漫着緊張的氛圍,除了萌萌之外,其他人都在擔心黑虎幫的報複……
在黑虎幫控制的中心城區一座大宅裏,幾名黑虎幫的大佬們正坐在一起商議這件事情。有兩名霹靂火脾氣的堂主已經叫嚣着要殺去懸天宗雲浮分舵,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先天強者在修真門派中不稀奇,可在俗世的幫派中卻是非常重要的武力。
“住嘴”
黑虎幫主崔黑虎啪的一拍桌子……這些沒腦子的夯貨,如果能夠大張旗鼓地打上門,還用得着暗中派人嗎?
“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過一段時間,就是納貢的時候,到時候再研究這件事情。”
“幫主,你的意思是……”一個堂主試探地問道。
“沒錯。”
崔黑虎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損失先天武者的幫派不止我們一個,武士工會那個精于暗殺的先天武者也死了,雲浮分舵這次新來的舵主年齡雖然不大,手底下卻極為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