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仙游記 - 第 19 章 (19)

不為己甚了,她也清楚,實力決定态度,如果今天自己是一個普通人,恐怕早就捉進城守府裏卸手卸腳了,因而,也不必要表現得太客氣。

“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你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萌萌淡然道,她來到桌旁坐下,指了指客位,“請坐,馬公子!”

雙方落座,馬骥從衣袖中取出了一份紅色的禮單,道:“家父得知大師在城中置宅,特備薄禮相賀,還請何大師笑納。”

萌萌并沒有接過禮單,她嘴角牽動了一下,道:“這就不必了,無功不受祿,馬公子的禮物還請拿回去吧。”

馬骥苦笑一聲,道:“我就知道何大師不肯收下,不過,大師在本城置宅,家父至少也應該略盡地主之誼,還請大師務必屆時莅臨!”說着,又遞上一張金色的請柬,然後又說道:“懸天宗駐在本城的先天強者洛天威大師知道何大師的消息後,急欲一晤,屆時也将出席。”

先天強者?

萌萌本來是想拒絕的,聽到屆時有懸天宗的先天大師出席,心中便是一動,她現在缺少的便是與同級數的先天強者交流的經驗,雖然在離開天龍秘穴的時候,曾經遭遇過幾個先天強者,但那時候無所不用其極,是拼命而不是交流。

“什麽時候?”萌萌問道。

馬骥發出邀請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留意着萌萌的臉色,不過讓他心安的是,萌萌只是略為沉吟了一下,眼中便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興奮之色。

馬骥心中大喜,怎麽也沒有想到萌萌竟然會如此的好說話:“何大師,三天之後,在城守府中。”

“好,那就三天之後吧。”萌萌将請柬收起,道:“今日功課尚未完成,馬公子,失陪了。”

神秘空間中,千餘只靈蜂在萌萌面前振翼懸浮,萌萌撮唇長嘯,那些靈蜂立即化做一道道流光向她沖來。

當第一只靈蜂沖至她身前的時候,萌萌的身形突然柔弱無骨般的彎起一個奇異的弧度,看上去就像是一尾大魚。

千餘只靈蜂化做一道道流光電射而至,萌萌的身形就像是毫無重量似的飄了起來,變幻出各種奇異的姿态,如果此時有人看到她的行動,絕對會有一種非人的驚嘆,就像是一尾尾大魚在無水的地面上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運動,那一道道流光從她的身畔飛掠而過,連她的衣角也沒有碰到。

“納乾坤于須彌,縮天地為一指!”萌萌一聲長吟,身形微閃,看似其慢無比,再定睛時,人已經出現在神秘空間的另一端,較之靈蜂所幻化的流光快上何止數倍。

“用這種輕工趕路,可比騎馬快多了,真不知道修煉先天五遁的時候,速度又會怎麽樣!”萌萌十分的感慨,這‘縮天地為一指’,在先天奇功中,雖然有些雞肋,但在趕路或戰鬥中偷襲敵人,另具奇效,萌萌雖然練有落葉身法和魚龍身法,但像這種直線性質的輕功,還從來沒有修煉過。

似乎是聽明白了萌萌的感嘆,剛剛來到她身邊的黑子很是不滿地打了個響鼻,然後用腦袋撞了撞她,以示抗議。

“好啦,算我說錯話!”萌萌笑了笑,輕輕拍拍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哎……你頭上怎麽了?”萌萌的手觸摸到黑子的腦袋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她仔細地看了一眼,突然吃驚道:“黑子,你怎麽長鱗了?”

沒錯,在黑子的頭部,皮膚上長滿了細碎的鱗片,就跟魚鱗似的,再看看它的身上,那層油亮的黑毛已經大部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黑色的鱗片。

“還好,尾巴上的毛還沒有掉,黑子,你吃了什麽東西,竟然得了皮膚病?”萌萌痛心不已。

黑子聽了,揚起頭嘶鳴了一聲,目光中露出幾分不屑,然後伸出蹄子在原地刨了幾下……萌萌似乎有些明白了:“你說你不得得了皮膚病?”

黑子輕輕嘶鳴了幾聲,意似贊許。

“那麽說……你是發生變異了?”萌萌圍着黑子轉了幾圈,怎麽也看不出它到底是為什麽變異,看來只好等以後有機會再尋求答案了。

倏忽之間,萌萌又返回現實空間,院子裏只有群蜂發出的嗡嗡聲,小雪無聊地趴在玉蘭樹下,一付昏昏欲睡的模樣。雖然它頂名是看門護院,但自從前幾天有人想占鳳舞的便宜,被一只靈蜂蜇了一下後,在院外翻滾嚎叫了足足一個時辰,最後嗓子都失音了,從那天起,再沒人敢到這間院子裏窺伺。

腳下如同踩着棉花似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沒走幾步,已經來到了鳳舞的房間,房間門緊閉着,但對于先天強者來說,這門關與不關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區別,萌萌袖角在房門上輕輕一拂,門便無聲無息地開啓,她還沒有進去,便看見鳳舞正盤座在床上修煉。

鳳舞的體質比較特殊,是少見的風屬性體質,五行屬性的功法對她來說并不适合,那本《狂風訣》雖然不是最好的,也是最為适合她的。

鳳舞修煉的很刻苦,萌萌為了讓她打好根基,并沒有給她靈丹,其實在萌萌的儲物袋裏,有不少适合初學者的靈丹,只是萌萌為了鳳舞未來的發展,暫時沒有給她。

此時,鳳舞安詳地坐在那裏,呼哏綿綿若存,身體周圍有一股能量在流動……不錯!竟然達到內勁一層了,萌萌暗暗點頭,她的身形如同行雲流水般的退出房間,就在她身形飄出來的時候,房門也輕輕地帶上。

來到院子裏,小雪驀地睜開眼,飕地一聲竄上萌萌的肩頭,柔軟的身體不停的在她耳邊蹭着,大尾馬拂來拂去。

“不能帶你出去!”萌萌一把将它從肩上摘下來,然後又手腕一翻,亮出一個仙桃遞給它,“好好守在家裏,鳳舞正在修煉,如果她被人驚擾發生了意外,我就拿你是問!”

“吱-吱!”

小雪雙爪抱着仙桃,小腦袋高高昂起,一付‘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神色。

來到街道上,默默在感受着身邊每一個走過的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體味着那種充滿生氣的感覺,一絲明悟忽然從心頭升起。

“哎,姑娘,你這是怎麽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那絲明悟倏然消失,萌萌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轉過身,對着那個水桶腰大嬸說道:“大嬸,我沒啥,好得很。”

“哦,我知道了,你是新搬來的,還有一個小丫環跟着,是不是?”水桶大嬸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大嗓門引得路人一陣側目。

“咳,是我,請問你是哪位?”萌萌問道。

“呵呵,我是你的鄰居,大家都叫我‘康嬸’,你怎麽稱呼?”水桶大嬸一臉陽光燦爛的樣子。

“我姓何,康嬸,以後還望大家多多關照!”萌萌客氣地說道。

“原來是何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家裏還有些什麽人?老家在什麽方?訂沒訂親……”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萌萌滿頭黑線,幾乎爆走,但最後還是壓制下來,禮貌地道:“大嬸,我還有事,再見!”

說完,她便逃跑似的向遠處狂奔,這位水桶大嬸,簡直是比恐龍還要有震懾力。

來到上次光顧過的那個酒樓,門口的店夥計已經不是上回見過的那個,但服務态度依然良好。

“有雅室嗎?”萌萌問道。

“有!”

夥計答應一聲,招呼裏面的夥計代為接待,他繼續站在樓外完成自己的職責。

因為沒有鳳舞跟随,萌萌這次要了兩個小菜,又要了一壺帶有酒味的飲料,自斟自飲,也算是自得其樂。

眼見着一壺酒已經下去了一大半,萌萌的臉上也出現兩片酡紅,她取出一塊碎銀便欲結帳。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着便是一片行人走避的聲音,看來又是某個纨绔子弟在街上縱馬橫行。

“啊!”

一聲尖銳的童音突然響起,萌萌心中一凜,身形驀然閃至窗邊,只見一匹赤紅色的大馬正在當街直馳,而在距離它不到十米的地方,卧着一個衣衫褴褛小男孩,男孩顯然是摔傷了腿,急切間無法起身,只能驚恐地看着那匹大馬向自己撞過來。

萌萌毫不猶豫地擡起手,向下虛虛一按……‘噗’的一聲,在衆人的驚叫聲中,那匹馬突然向後飛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鮮血從七竅中汩汩流出。

第八十節 七煞幻形

“啊——”

馬上的騎士尖叫一聲,狼狽地從馬上跳下來,卻是個一身火紅色勁裝的女子,看身手倒是不錯,只是這品性……萌萌搖搖頭,轉身招呼夥計算帳。

大街上,素有火鳳凰之稱的張家大小姐張柏鳳正心痛欲絕地撫摸着愛馬,兩個随後趕來的侍女看到這種狀況,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天元城中的人都知道,張家大小姐愛馬是出了名的,絲毫不亞于城守的公子馬骥。

前些日子張柏鳳被拘在家裏學女紅,今天才騎着同樣被禁足數日的胭脂駒出來遛馬,剛剛放足不久,就突遭橫禍,最讓張柏鳳憤怒的是,她竟然不知道是什麽人殺死了愛馬。

“出來!有本事對一個畜牲動手,難道不敢出來承認嗎?”張柏鳳站起身,憤然四顧,周圍的人紛紛垂下目光,心裏卻暗自稱快。

在天元城裏,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位先天強者在天元城坐鎮,但對他的了解反倒不多,真正家喻戶曉的是四大家族——馬、張、趙、秦。

馬家自然就是馬骥所在的城守家,張家就是這位張柏鳳的本家,客觀地說,這四大家族在天元城都是強勢家族,風評不好也不壞,但若是出了點兒事情,那就很容易受人指谪。就像張柏鳳大街縱馬,沒人攔阻并不等于衆人贊同,有人甚至認為那匹馬是坐鎮天元城的那位先天強者殺死的,以警告這位張大小姐。

“柏鳳,出什麽事了?咦,這不是胭脂駒嗎?”一名衣着華麗的青年走過來,看清場中的情況不禁愕然,在他的身後還有數名身手看來頗為不錯的家仆。

“趙劍秋,不關你的事!”

處于悲痛中的張柏鳳哪裏有心情理會他,卻是她的一名侍女低聲将情況說了一遍……聽完侍女的敘述後,趙劍秋若有所思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後又來到死馬跟前檢查了一下那匹胭脂駒的傷處,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看向酒樓。

“趙劍秋,你發現什麽了?”張柏鳳見他煞有介事的樣子,滿懷希望地問道。

趙劍秋是趙家這一代的家主的二兒子,不僅內勁已經達到八層,為人更是心思慎密,素有多智之稱,在她看來,沒準還真能讓他看出現苗頭。

“發現……似乎不太可能。”

趙劍秋有些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匪夷所思。

“到底是什麽人幹的?”張柏鳳眼冒殺氣,看情形趙劍秋若是不說,她大有可能拿他來頂缸了。

趙劍秋暗嘆一聲自己是自作自受,指了指前方的酒樓說道:“從胭脂駒受的傷勢來看,要麽是有人淩空躍起攻擊,要麽就是從那個酒樓上發起的攻擊,但你們既然沒看到有人……”他有些駭然地搖搖頭:“柏鳳,那個人是你無法招惹的。”

趙劍秋的駭然,并非做作,雖然掌斃奔馬對于一名內勁高手并非難事,但要做到動手之時無聲無息,恐怕連十層內勁的武者也不易做到,難道是先天強者?

“什麽?跟我來!”

張柏鳳雖然長得漂亮,骨子裏卻是個粗線條的女子,趙劍秋那番話,她只記住了出手者有可能在酒樓上那一句,當即招呼兩名侍女,跟着她向酒樓匆匆而去。

“喂!”

趙劍秋想喊住張柏鳳,卻哪裏勸得住,他本想借機閃人,可心裏一動,又帶着幾名家仆跟了上去,他對那位能夠掌斃奔馬的強者也深感興趣,雖然知道那個人未必還在酒樓上,可去見識一番也不費多長時間。

“閃開!”

幾個不認識張柏鳳的客人躲避不及,都挨了鞭子,酒樓夥計卻是認識這位女霸王的,一紛躲開,一邊招呼客人們讓路,免得遭受池魚之災,有個機靈的夥計已經跑去請酒樓掌櫃的出來了。

張柏鳳主仆沖入大堂的時候,面前跟清場似的,已經沒有人敢于阻擋了,剛登上二樓,便見一個少女提着幾個紙包下來……樓梯本來不寬,她們主仆三人并排一走,哪裏還有別人行動的地方?

下來的正是萌萌,她結完帳之後,想着鳳舞練功還沒有做飯,便給她要也要了一份食物,也省得她現做,正在下樓的時候,就見下面三個少女迎面走上來。

這也太不講究了,怎麽能将樓梯占滿呢?萌萌左右看了看,楞是沒找到地方讓開,正猶豫中,對面那個女孩喝斥一聲:“滾開!”

‘唰’的一聲,那條馬鞭已經當頭揮下來。

“大膽!”

萌萌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家教不好,這與她無關,但既無禮占道,又出言不遜,那就不可原諒了……她還沒認出眼前這個女孩就是被自己擊殺的那匹馬的主人。

就在馬鞭即将碰到萌萌前額的時候,就像是被十數枚利刃斬過一般,霎時間變成了十餘斷,紛紛墜地。

張柏鳳又驚又怒,她自己就是一名八層內勁的武者,當即毫不猶豫地擡手就是一掌,內勁呼嘯,當萌萌襲來。

不識進退!

在萌萌的印象中,又加上了這四個字,水系先天真氣立即在身前形成一個氣場,當張柏鳳一掌擊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掌力就像是擊中了一股堅韌而無形的牆壁,就在她驚異的剎那間,掌力突然被反彈回來,等她警醒過來時,只來得及慘叫一聲,身體向後飛躍,幸好她那兩個侍女還算機靈,及時後退,托住了她的身體。

“小姐!”

見到自家小姐一付昏迷不醒的樣子,眼角發現萌萌正要走出去,雙雙大喝一聲,攔在萌萌身前。

“休得無禮!”

随着喝聲,趙劍秋大步上前,向着那兩個侍女瞪了一眼,“還不快服侍你們小姐?”

他也是沒辦法,趙家和張家是同盟關系,既然遇上就不能不管,可剛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無聲無息地震斷柔韌的馬鞭,然後手不擡腳不移地反震張柏鳳的掌力,将她打得生死不知,這等身手,在無元城內,幾乎只有那位先天強者才能夠做得到吧?

此時見那兩個侍女不知死活的要上前攔阻,他連忙上去喝退,然後向萌萌抱拳行禮道:“在下天元趙劍秋,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天元趙,即便不認識他這個人,老江湖也知道天元趙家是什麽地位,只是趙劍秋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就是典型的江湖菜鳥,根本不知道‘天元趙’何解。

萌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過兩天就好了!”說完,拂袖而去,趙劍秋只能讓開身形讓她過去,在他身後的趙家家仆見主人沒發話,自然也不會做那惡人,倏忽之間,萌萌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

“趙公子,為什麽不攔住她?這讓我們怎麽向家主交待?”兩個侍女見萌萌走了,卻是來不及攔阻,只能抱怨趙劍秋。

趙劍秋只能苦笑,他是準備攔的,只是萌萌話說完之後,他只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量綿綿不絕地襲向他,導致他根本無法行動,又如何攔阻?

“算了,帶着你家小姐,我親自和你們去一趟。”趙劍秋嘆息一聲,向一名家仆遞了個眼色,然後招呼着兩名侍女帶着如同植物人般的張柏鳳匆匆向張家走去,天元城裏突然出現了一名強大的武者,很難預料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對于酒樓上發生的事情,萌萌并未在意,不過蝼蟻而已,哪裏值得她關注後續?

回到家裏,卻見鳳舞已經收功,正在收拾房間,見她回來,連忙張羅着要做飯,“小姐,請稍等,奴婢立即去做飯。”

“鳳舞,我給你修煉的是一名前輩留下的秘藉,既然你已經成功修煉成功第一層,那從今天開始,你我就不是主仆關系……就算是師姐妹的關系吧。”萌萌想了一下說到。從青靈真君那裏得到不少東西,她也不好意思讓繼承青靈真君衣缽的人與自己主仆相稱。

“奴婢不敢!”鳳舞吓了一跳,不知道萌萌何出此言。

“有什麽敢不敢的?你不過是我随手救助,免遭惡人毒手的小乞丐而已,又不是我買下的奴婢!”萌萌瞪了她一叟,将紙包遞給她:“今天就不用做飯了,我已經給你買了!”

“謝謝小姐……啊,是師姐!”鳳舞見萌萌瞪眼,連忙改口道。

萌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來到自己的房間,萌萌又取出來了羅玉绮送來的那本《七煞幻形劍》。這本秘籍她已經翻閱了多遍,但每次在她實力有顯著提升的時候,再次翻閱這本秘籍時,就有另外一番感悟,她已經明白,這本秘籍決不是簡單的先天秘籍,只是其中的奧妙她也難以盡懂,只好慢慢地體悟。

她的心神很快便沉浸在秘籍當中,開始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并且逐漸地安排試驗的步驟。

許久之後,萌萌突然站了起來,就在房間裏這個狹小的空間中,驀然閃了幾閃,轉瞬間便幻化出七個身影。

“再變!”

萌萌低聲喝了一句,身形倏然變成四十九個身影,最奇特的是,這些身影表面雖然沒太大的差異,但他們的攻擊動作卻是各不相似,或指或掌,或拳或腿。

第八十一節 城守府

“七煞幻形,真的只是先天戰技嗎?”萌萌低聲自語,她發現,愈是研究這七煞幻形身法,帶給她的驚喜就越多,就像是一座礦山,愈挖就愈覺得驚喜連連。

她的身形再動,瞬間出現七條身形,每條身形各使用一種戰技……鼓浪掌、血禪掌、須彌掌、百刃掌、巨木神拳、雷神指、青靈掌,五行屬性的先天真氣同時彙聚。

轟!

一聲爆響,地面炸出一個丈許方圓的大坑,萌萌自身也被這陣強大的能量爆發震得身形後飄。

看着地面上正在緩緩回複的大坑,萌萌突然湧起一絲明悟……剛才的掌力有些雜,如果是純粹的五行戰技同時使用呢?

她的身形一閃,立即幻化出五條身形,分別施展五種先天戰技……轟!一聲巨響,地面上再度被炸出一個巨坑,面積比剛才的還要大上一倍。

“呵呵,這一招就叫做……五行合運,相信就算是達到先天巅峰的強者,也未必能夠擋此一擊!”萌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從神秘空間出來,萌萌神色一動,身形倏閃,出現在院子當中。鳳舞正站在院門口,一臉的無奈,看到萌萌出來,連忙上前道:“小……師姐,外面有人要求見你。”

“什麽人?”萌萌問道。

“說是姓張。”鳳舞說道。剛才萌萌在修煉,所以她沒讓那些人進來,既然萌萌已經出來,事情自然由她作主。

萌萌來到門前,将門打開,只見大門外面停有一頂軟轎,八名武者環繞在轎子左右,在轎子的前面,站着一老一青年。那名老者的頭發和胡子都有些花白,但精神矍爍,腰板筆直,是一名十層內勁的武者,那個青年劍眉朗目,也有八層內勁的修為,兩個人見萌萌開門出來,同時注目看過來,那個年青人面目如常,但那名老者卻是臉色一變——他根本感覺到不到萌萌的深淺,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從他的心頭湧起,這種感覺只有在面對本城的那位先天強者才有過。

他原本對旁邊那個青年的話還半信半疑,此時見到萌萌本人,立即确定無疑,老者上前一步:“在下天元張若虛,特來拜會大師!”

雖然他的年齡足以做萌萌的祖父,但聞道有先後,他可不敢在一位先天強者的面前自稱‘老夫’。

萌萌隐隐覺得那個青年似乎有些面善,但那個老者卻一點兒也記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便疑惑地問道:“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張若虛有些尴尬,道:“小女柏鳳,昨日在酒樓上無知冒犯,得罪了大師,張某是特地來向大師賠罪的。”

萌萌這才明白,原本這個張若虛就是昨日在大街上縱馬行兇,然後又在酒樓內蠻橫無禮的那個女孩的父親。

她的目光轉向那頂轎子,淡淡地道:“你女兒就在轎子裏吧?”

“是,小女無知,還望大師原諒她這一次!”張若虛嘆息道,“昨天的事情,張某已經都知道了,确實是小女無禮在先,還望大師原諒她這一次,張某回去後,定然嚴加管束!”

看他滿臉焦急的樣子,萌萌微微搖頭:“既然張前輩親自過來,這事的事情就此揭過,希望令嫒經過這次的教訓,以後行事不要這麽魯莽。”說完,她身形一閃,飄至轎前。

轎簾無風自掀,露出裏面斜倚在一個侍女懷中的張柏鳳……雖然萌萌說過她會自動醒來,不會受傷。但由于是萌萌以真氣将她的掌力反震回去,雖然不會受傷,但在昏迷期間內,依然能夠感覺到強烈的痛楚,所以她的眉頭緊蹙,即使在昏迷中,臉上也出現一片痛苦的神色。

算了,這一晚上的罪也足夠了。

萌萌嘆了口氣,揮手在張柏鳳身上點了幾下,驅散先天真氣,同時将她的內勁捋順……張柏鳳悠悠地睜開眼睛。

“是你?!”

她大叫一聲,剛要伸手向萌萌打來,突然又想起了昨天在酒樓那一掌,這手臂登時僵在了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大膽!”

張若虛在後面看得清楚,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這一聲大喝,倒是給張柏鳳解了圍,她以極其靈巧的動作鑽出轎子,抱起張若虛的胳膊哭得那叫一個哀婉:“爹,就是她暗算我!”

張若虛大為尴尬,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斥道:“還不謝謝大師的不罪之恩?!”

“大師?爹,你說誰……怎麽可能?!”

張柏鳳吃驚地看着萌萌:“爹,你說她……是先天強者?”

“張前輩,沒什麽事情諸位就請便吧。”萌萌淡淡地說道,轉身便要回去,那個張柏鳳賠不賠罪無關緊要,如果她這性情不改,以後自有報應,反正該教訓的已經教訓過了。

“大師請稍等。”

張若虛有些氣惱地将猶在發愣的張柏鳳推到一邊,上前道:“張某在谪仙居略備薄酒,敬請大師賞光!”

“不必了,我還要修煉。”萌萌腳步不停,直接進了院子,院門吱的一聲無風自動,關了起來。

“爹,您剛才說什麽?”張柏鳳用手指點了一下院門:“您沒弄錯吧?她是先天強者?”

“廢話!”

張若虛瞪了她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覺得我可能開錯嗎?”

“那……我……”張柏鳳冷汗頓時下來了。

“現在想起來怕了,早幹什麽去了?”張若虛喝斥了她一句,見她那模樣,又不忍起來:“別擔心,這位大師如果真的怪罪你,就不會解救你,以後要記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張柏鳳這次算是徹底老實了。

轉眼間,城守府的宴請之期已經到了。大清早,一輛華麗的馬車從城守府駛出,拐彎抹角地來到萌萌所住的地方,馬驟正要上前叫門,院門卻驀然打開,鳳舞站在門口……瞪着他。

“呃,請問何大師在嗎?”馬骥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有些不自在。

“師姐讓你進去。”鳳舞說道,手上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師姐?

馬骥有些詫異地看了鳳舞一眼,他以為這是萌萌的侍女,卻沒想到二個竟然是師姐妹的關系,看來對這位鳳舞姑娘,他不能以等閑的眼光看待了。

跟着鳳舞進了屋子,萌萌正在喝茶,見他進來,示意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馬公子,駐在天元城的那位先天武者如何稱呼?”

“那位大師姓莫,單名一個‘問’字。”

“這位莫大師今天參加這個宴會嗎?”

“是,大師。”

“那我們走吧。”萌萌點點頭,若不是因為想看看那位先天強者,她才沒興致應付什麽宴會。

寬闊的馬車中,只有萌萌一個人,她看了看車外那些熙熙攘攘人流,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就在幾個月前,她還在東躲西藏地被人追殺,而現在動是坐在豪華的馬車裏,成為貴賓,反差之大,讓人有些恍惚。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馬骥上前打開車門,恭請萌萌下車,一些路過城守府的人都好奇地看着這一幕,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客人,才能夠讓城守公子如此禮待。當他們看到下車的是一名服飾普通的年輕女子的時候,一個個都驚訝得幾乎把眼睛掉出來,頓時議論紛紛。

下了馬車,萌萌目光一轉,不由地感嘆起來,這大城市和小地方就是不同,城守府高大巍峨,看上去就氣勢雄偉,和羅府完全不同。就在她下車的時候,府門大開,數名老者帶着一些青年男女同時迎了出來,其中一個竟然是張若虛,另外幾個應該是天元四大家族的另外幾位了,她目光一轉,果然在後面看到了張柏鳳和趙劍秋。

另外三位老者應該是天元城另外三大家族的家主,中間那名老者與馬骥面目酷肖,雙目之間精光隐隐,已經是十層內勁巅峰的武者,而他旁邊的三位也僅比他稍若一線。

見到萌萌從馬車上下來,除了張若虛外,其他三人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訝然之色,雖然他們已經聽說萌萌的年齡不大,但真正看到本人之時,還是難以掩飾自己的驚訝,尤其是他們身後的那青年男女,有些人臉上已經明顯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就算天賦卓絕,從娘胎裏開始習武,她又是如何達到先天的?簡直是……妖孽般的修煉速度啊!

馬骥上前幾步,向那幾位老者介紹道:“這位就是何萌萌大師!”

居中的老者大步上前,絲毫不在意年齡上的差距,深深一鞠躬道:“天元城守馬守昌,見過何大師!”

“馬先生無須多禮!”萌萌袍袖微拂,一股柔和的先天真氣将他擡了起來,馬守昌此時再無懷疑,另外三位老者雖然沒有親身感受,可也有所察覺,看着萌萌的目光就更加複雜了。

“張若虛見過何大師!”

“趙謙見過何大師!”

“秦浩天見過何大師!”

三名家主依次上前,至于身後那些冢族子弟倒是不用一一見過。

“何大師,林天南大師已經在裏面恭候多時,請!”馬守昌側身引路。

第八十二節 切磋

城守府的大廳絕有二百餘平,當萌萌等人進入的時候,早已經擺上了數十席,二十餘名侍女正在席間忙碌不休,但萌萌的目光直接就看到了大廳中的那位銀發老者……雖然大廳裏有不少人,但這名老者坐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山岳聳峙的感覺。每一個人都有獨特的氣質,尤其是修煉有成的人,每個人都有獨特之處,這一點對于先天以上境界的人來說,感覺十分明顯。

“呵呵,這位就是何姑娘吧?”那名老者朗聲大笑,“老夫林天南恭候多時!”

“不敢,晚輩何萌萌見過林大師!”萌萌連忙上前見禮。

“何姑娘,不必客氣,江湖無歲,達者為先,你既晉入先天境界,我們便是平輩論交。”林天南顯然對萌萌的禮貌非常滿意,而心中對萌萌如此年齡就晉入先天境界,更是驚奇不已。

衆人相繼入座,宴會開始,鼎食之盛自不必說,其實衆人的心思都不在吃上,馬守昌等人也就是希望跟萌萌這位先天大師混個臉熟,以期進一步發展,而萌萌和林南天也就是借這個機會彼此相識。

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萌萌和林天南便與衆人告辭,離席而去。

兩個人身形飄逸,行動間卻如同電射星飛一般,轉瞬間已經遠離城主府,大街上人來人往,卻無一人察覺二人的行動,偶爾有那修為高深者,也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倏忽間二人的身影已經杳然。

當林天南的身形在一座宏大的花園中停下的時候,萌萌幾乎同時到達。林天南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贊道:“好一個‘縮天地為一指’,這一先天輕功身法已經久不現于世間,不知何姑娘師承哪位前輩?”

萌萌淡淡一笑道:“小妹修為尚淺,哪及得上林兄的‘千裏戶庭’,當真如閑庭信步一般,舉重若輕。”她頓了頓,道:“至于師承,說來慚愧,小妹昔日曾經為人打工,偶得一本心法秘籍,自行苦煉,卻是沒什麽師父。”

竟然是自行修煉成為先天尊者的?!

林天南更加驚訝了,雖然他料想其中定然還有曲折,但再問下去就有商和氣了,他肅手請萌萌至花園中的涼亭說話。二人坐下不久,一名仆人端上兩盞香茗。

“這是我在園中培植的的靈霧茶,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