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你 - 第 62 章

餘真一連跑了十多家集團企業, 有以前的大客戶,有熱衷投資的大鱷。有的等上一天連大佬的面都見不上, 有的當面答應得挺好, 她人還沒出公司計劃書就已經進垃圾桶了。她也能理解, 市場經濟蕭條,投資O2O平臺不是小數目。如果有榮達作背景那就另說了, 許戈不會利用榮達,她也想靠自己的能力幫他。

她站在聯創集團大廈門口, 踩着高跟腳走一天了, 小腿都在打顫。這家是樊姐手上的客戶,樊姐冒着丢工作的危險介紹給她的, 希望能成功。

大廳人來人往很繁忙的樣子, 前臺咨詢處是一整塊玉石臺觸手生暖,果然壕。

“請問您貴姓, 找哪位, 有預約嗎?”前臺微笑詢問。

“我姓餘,請問你們鄭董在嗎?”餘真遞上名片。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不過我朋友應該有給你們鄭董打過招呼。”餘真後悔應該直接遞樊如珊的名片,起碼能夠順利進去。

“那您的朋友叫什麽?”

“樊如珊。”

“好的, 您稍等。”前臺撥了個內線電話, 說了幾句擱下電話,“餘小姐,鄭董讓我帶您去會客廳,這邊請。”

餘真松口氣, 能見到面起碼就成功一半了。

咖啡喝了四五杯,她足足等了三個小時,連人影都沒見着。這大概是大人物慣用的拒絕方式,不能抹了樊姐面子又不想應酬就用這種方法讓她知難而退。

餘真拿好資料準備直接去敲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剛出會客廳走得太及撞到人,“對不起。”

“餘真?”再見到馮陳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你怎麽在這兒?”

餘真一下變了臉色,“撞到你不好意思。”冷冷繞過他。馮陳回身對着她背影說:“如果你是來找鄭董求投資,勸你不要浪費口舌。”

餘真不理他,馮陳繼續說:“鄭董已經決定賣出股權,我們馮氏很快入主聯創。”

餘真終于停下腳步,回頭,眼神鋒利,“你們馮氏什麽時候把手伸得這麽長了。”

馮陳看着她,以為可以忘記她,還是忘不掉,愛了這麽多年,他的初戀。

“許戈呢?這種求人的事他自己不來讓一個女人來受人冷眼?”

餘真不想跟他廢話,擡腳往電梯走。馮陳伸手抓住她手臂,“不是來求投資的嗎?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投。”

“放手。”餘真很平靜,眼睛淩厲。馮陳不放,側一側臉看見她镯子下露出的傷疤,“怎麽弄的!又是因為許戈?你能不能醒醒,這麽多年他給你的是什麽,受傷、痛苦!”

餘真的細高跟精準踢中他膝蓋,他痛哼一聲松開她手臂。

餘真扶正手镯,“不是什麽人投的錢我們都要,合作講氣場合,你和許戈,差遠了。”她轉身走,馮陳在她背後吼,“你以為許戈是什麽東西,勞改犯,榮達的一條狗!”

餘真拳頭捏得很緊,指甲都紮進肉裏,“他就是一條狗,你連狗都不如。”

電梯門開了又關,馮陳一拳打在玻璃牆,整面牆都顫動。

餘真靠着電梯牆壁,胸口悶得快透不過氣。

“……勞改犯,勞改犯!”她擺頭,不去想馮陳說的話,電梯叮一聲開門,她一路跑出大廳,到空曠大街才呼出那口氣,捂着胸口拼命的呼吸新鮮空氣,像缺水的魚。

路過的行人好心問她需不需要幫助,她微笑着搖頭。努力平複情緒,跟自己說,不要想,不要想。

手機在包裏震動,她拿出來,“喂,樊姐。”

“怎麽樣見到人了嗎,談得怎麽樣?”

“見面說。”

餘真和樊如珊約在酒吧見面,意外碰到顧成悅,她的樂團在那兒演出。

“一個人來酒吧許哥不擔心啊?”顧成悅站在吧臺旁笑着拽過酒保遞過來的雞尾酒,囑咐一聲,“倒杯純淨水。”

餘真無奈,嘆口氣,“跟朋友約好的,女性朋友。”

顧成悅點點頭,純淨水推給她,“喝這個。見完朋友我們一起走,一定等我啊。我先去後臺準備了。”

“好。”等顧成悅走開,餘真讓酒保給她瓶伏加特。

“嘿,等很久了。”樊如珊拍她一下,在她身邊高腳椅坐下,“來杯血腥瑪麗。”

餘真皺着眉笑,“要不要這麽‘血腥’?”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個月的業績搞死人。你就好了,找到個好男人,這世道,幹得好不如嫁得好。”

餘真低頭喝口酒,沒作聲。

“去聯創談得怎麽樣?”樊如珊問她。

“談完了。”

樊如珊眨眨眼,“談完了是什麽意思?成還是沒成。”

“沒成。”細節她不想多聊。

“不至于吧,老鄭還是靠譜的。”

餘真笑笑,“市場大環境不好,慎重一些也可以理解。”

“啊,對了。”樊如珊從包裏拿出一張新名片,“這個,是外資投資商,正好在國內找項目,你可以接觸試試。”

“真的。”餘真接過名片,“Natalia,大中華地區總監。哪國人?”

“外籍華人,姓孫,聽說在圈子裏很吃得開。”

姓孫?餘真收好名片,“非常感謝。”

“跟我還說這話。”樊如珊喝口酒看臺上,“那主唱身材好火辣。”

“她就是顧成悅。”餘真介紹。

“顧成悅?!她,她就是顧成悅啊!”樊如珊啧啧,“榮達的千金在酒吧賣唱還真是……有點兒不相信。”

顧成悅剛好唱完,餘真揮一揮手,顧成悅卸了吉他過來,皺一皺眉,“不是讓你別喝酒嗎,許哥要知道了肯定怪我沒看着你。”

餘真遞一杯給她,“難得今晚碰在一起,少喝一點不要緊。我身邊這位氣場與美貌并重的女士叫樊如珊,樊姐,我的前上司。樊姐可是無酒不歡。”

三個女人聊得投機,說是喝一點,一不小心就喝大了。

“餘真,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樊如珊自己路都走不直還要送人,顧成悅也沒好到哪裏,三個人好不容易出了酒吧。

許戈的車就停在路邊,同來的還有個男人,和許戈站在一起一點兒不輸氣場,已經入秋只穿一件單薄黑襯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的半截手臂肌肉繃緊,嘴上叼着煙。

顧成悅一擡頭,一眼就看見男人,小女孩似的揮動手臂,“趙闊,我在這裏。”真是喝醉了,看不清男人比夜色還黑的臉。

男人拿下煙吐出煙圈,狠狠踩滅,顧成悅,你很有種啊!

許戈過去扶住東歪西倒的餘真,“喝醉了?”

餘真笑着伸手拽住他領帶,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小聲,“我沒醉,我是騙他們的。”其實她也沒醉得不認識人。

許戈皺眉交待門口泊車小弟給樊如珊叫輛車,打橫抱起餘真,對趙闊說了句,“我們先回了,回頭見。”

趙闊點點頭,顧成悅還站在原地朝他揮手。

趙闊眼晴一直盯着顧成悅,咬咬牙吐出兩個字,“回見。”大步過去一把将人扛上肩,“顧大小姐,外面好玩嗎?”

顧成悅難受,又踢又打,“趙闊,你,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

餘真也不安分在許戈懷掙動,抱着許戈脖子眼神迷離,“許戈,許戈,我一想你,你就出現了……你好棒,給你點贊!”

許戈好不容易将她塞進車裏,額上已有汗跡。

車開進小區,許戈抱餘真上樓,她房間到處扔着資料、文件、筆記連床上都是,許戈空出一只手臂把東西掃幹淨。終于把人放到床上,想去給她倒杯水,餘真翻個身拉住衣角,“不要走……”

“我不走,去給你倒杯水。”

“我不要水,我要你。”餘真抓着他衣角攀上抱住他。

許戈一下将她壓下去,辛辣的酒精在嘴裏交融,許戈動情解她領口。餘真突然捂住嘴,推他,“唔……洗手間……”

許戈松開她,她踉跄着往洗手間跑,晚上沒吃什麽東西,只是幹嘔。

許戈以為她是因為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