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遲天才對于這句話表現出了明顯的驚訝。
晉甜将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些關于“夢境”和“玩家”的事情全都告知遲天才, 而遲天才在聽了之後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吃驚:“……不得不說我真的很驚訝,也許你願意聽一聽關于平行世界的事情。”
早在很久之前遲天才就跟晉甜說過,這個世界上的神明是我唯一的,但他們所生活的世界卻并不是唯一, 只是神明創造出來的衆多世界中的一個罷了。
“你已經知道每一個世界的規則都不是完全相同的, 就像是有的世界裏面完全遵循科學,有的時候卻鬼魂遍地一樣,而這個世界……”遲天才兩條好看的眉毛蹙了一下,神色有些困擾, “一開始我只以為這個世界會出現一些‘怪物’,就是那些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變形的人類,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會有來自其他世界的人。”
而且晉甜竟然還看見過其他世界的“真實”。
遲天才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晉甜, 他贊嘆的說:“果然每一個被神明親手創造出來的存在都是特別的。”
贊嘆完遲天才就說着正事:“從你所透露的信息來看, 那個平行世界大概就像是一個全息網游一樣,玩家們可以參與游戲, 能夠通過游戲獲得道具和獎勵卻也要遵循游戲的規則。平行世界的人本身帶有另一個世界的規則,想要将他們從這個世界驅逐出去并不難,同樣的想要将他們留下也不難。”
“留下?”晉甜想,原本在她不知是否可以将那些人趕走的情況下,想的便是将他們全都留在這裏。
遲天才笑的非常輕松, 對他來說那些來自于平行世界、在此橫行無忌的人似乎沒有任何可感到困擾的地方,他一臉輕松的聳肩,“一般來說只要他們死在了這裏, 自然就留下了,或者将他們身上屬于另外一個世界的規則驅除他們也會留下。方法能夠有很多,只是需要具體的查看考量,我也沒有辦法一下子說清楚。反正你現在的力量已經很強了,那些來自平行世界的人對你來說應該沒有太多問題,甚至于你可以構築一個夢境将他們囚禁在裏面,只要你能夠做到,你不是已經做過一次類似的事情嗎?”
關于自身能力的運用,晉甜确實做過一次類似的事情,還記得那三個跑到病院來偷她的病人想要把人偷出去賣器官的家夥。
想到這些,晉甜的心中已經有了考量,而她一直以來似乎對自己本身所擁有的能力都沒有很好的開發過,遲天才每一次都會強調她是特別的。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那個,在這個世界中可只有你是由神明親手創造的啊。”
晉甜不知道遲天才是什麽時候回去的,她在鳳凰木下站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晉甜同站在鳳凰木下的夏林說:“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原本的計劃似乎可以稍微改變一下。
這一想就想了整整一周的時間,一直等着晉甜消息的石勝都要把自己的頭皮抓禿了,古魯等人也在懷疑石勝是不是在耍他們玩,終于在第二周石勝差點被古魯等人拆了,石勝自己也忍耐不住想要帶着人潛入仁愛精神病院自己來一場特別直播的時候,石勝收到了來自晉甜的消息。
“直播可以開始了。”
……
“歡迎大家來到仁愛精神病院三號病棟。”
昏迷的人們一個個醒來,在他們的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女人心情還不錯的說着這樣的話,“這是我專門給它起的名字,我覺得還不錯,希望你們這些新來的病人也能夠喜歡這裏,我是這裏的院長,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晉院長。”
扶着頭慢吞吞爬起來的古魯看了一眼站在高臺上的女人,燦爛的陽光把她照得讓人有些看不清,但她的聲音卻能夠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古魯感覺自己的頭很疼,雖然很想問一問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但他還是穩住了自己往周圍去看。
周圍有很多跟他一樣的人,距離他最近的正是石勝還有其他一些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
“那個人……現在不是應該在局子裏蹲着沒有放出來嗎?”渾身色彩的妹子不知何時摸了過來,她一邊捂着自己嗡嗡作響的頭顱,一邊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男人,“對了……還有他……他……這些人不是都已經被抓起來了嗎?他們怎麽都在這裏?”
古魯順着女人的指尖看去,确定了那些人都是跟他們一樣來到這個世界的玩家。只是這些人有不少都被這個世界的警察抓了起來,因為他們行事過于不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律法規,路上搶車、搶劫、吃霸王餐等均有發生。
除了這些能夠認出臉是玩家的,還有不少認不出來的,古魯一眼掃過去估量這廣場從地上爬起來同他一般的人能有上百。
大家全都穿着不同的衣服,有學生的衣服、罪犯的衣服還有非常眼熟的寫着仁愛精神病院的病號服。
在打量這些人的過程中,古魯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他不确定的盯着某個人仔細看,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而一直被他盯着的那個人突然轉頭與他對上視線,讓古魯的心在一瞬間受驚差點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真的沒有看錯,那個人的脖子根部确實還有另外兩個更小一點的頭,都并排長在那裏,此時一同轉過來盯着他。那兩個小一點的頭顱看着極為畸形,此時還對他張開嘴巴露出鯊魚般的牙齒。
一滴冷汗從古魯的額頭上滑了下來,他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強迫自己把視線挪開,然而很快他卻發現了更多不太“正常”的人。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怪物?
站在他身旁渾身色彩的女人還在憤怒的低聲咒罵,眼見旁邊有人看她,她毫不示弱的就要揚聲卻突然被古魯拽了一把。
“閉嘴!”古魯低着頭狠聲道,直把女人說得莫名,“好好聽聽臺子上的那個女人在說什麽。”
“我管她在說什麽……”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古魯緊張的過分。在他們幾個抱團的玩家之中,古魯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滿身色彩的女人立刻閉上嘴巴安靜下來,而臺子上的晉甜已經差不多将規則說完了。
“以上就是這一次游戲的規則,希望大家遵守規則、玩的開心,如果作弊的話會直接被踢出游戲哦。”
“她說了什麽?”古魯問另一邊的石勝。
古魯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只要是“老玩家”都會比較謹慎,那些不夠謹慎的人早就死在了游戲裏,像是滿身色彩的女人要不就是本身有所依仗,要不就是新手還不知道什麽叫做低調點可以保命——眼見在場這麽多的“怪物”都沒有跳起來跟臺子上的晉甜鬧騰,他便小心的選擇先遵守這裏的規則看看,雖然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他們為什麽會到這裏來,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在來到這裏之前在做什麽了。
石勝看起來要比古魯有底氣多了,雖然古魯并不知道石勝這些底氣來自哪裏。
神色還挺開心的石勝為古魯回答了問題。
“晉院長說我們現在要在一起玩游戲,這是第一場要玩骰子比大小,六個人一組,前三名可以晉級,不可以作弊,如果作弊的話會被直接從比賽裏面剔除。”
規則聽起來非常簡單,古魯在沉默了一會後盯着石勝問:“你覺得上面那個女人真的是晉甜院長嗎?”
他們這些志願者自從來到仁愛精神病院後不說經常,但每天都能見到晉甜一兩次,所以對晉甜也不是很陌生。平常接觸的晉甜給大家的感覺就是非常和氣好說話,對大家也都非常關心,但現在站在臺子上的那個……
雖然臺子上的晉甜在笑,但這個笑卻讓古魯感到渾身發寒,總覺得正在發生的一切不是好事。
光是看混在人群中的那些怪物就不可能是好事了!
這個時候滿身色彩的女人似乎也發現了人群中的怪物們,一聲尖叫就從她的嘴巴裏面響了起來,同時還有其他莫名出現在這裏的玩家們也一個個跟着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怪物!”
“這裏有怪物!!!”
玩家們害怕的掉頭就往旁邊跑,可周圍有着高高的圍牆,沒有任何人能夠跑出去,反倒是那些被喊作怪物的人們用一種或奇怪、或有趣、或害怕得眼神看着他們。還有一些看着像是正常人的人也突然伸出一節觸手或者露出其他不正常的地方笑嘻嘻的看着那些慌亂逃竄的人們。
“真有趣。”
“你說怪物?你看我這樣像是怪物嗎?”
“哈哈哈哈哈……”
游戲還沒有開始,場上已經亂成了一團,站在臺子上的晉甜擡起手來拍了拍,“安靜。”
然後那些怪物們還有穿着病號服的病人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就近六個人湊成一組,游戲要開始了。”晉甜說。
然後這些怪物們伸手拉着身邊數量衆多的玩家們湊在一起,那些腿軟又恐懼的玩家們想跑都跑不了,還有玩家不信邪的不停從口袋裏往外掏東西,魔怔了般不停說:“為什麽都沒有用?為什麽這些道具都沒有用?”
他的行為讓其他玩家警覺,一個個将自己的道具拿了出來發現确實沒有任何用處,慌亂和茫然爬上他們的臉,玩家們不停看自己的手腕,想要看一看自己的任務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然而沒有,任務沒有任何改變,他們只是沒有辦法使用從其他游戲中獲得的道具了。
這些玩家們暫時終于老實了。
晉甜給每一組都發了骰子,臺子後面的巨大屏幕上出現了直播畫面,密密麻麻的彈幕不停飛過,看得玩家們更加困惑茫然。
那些彈幕在說什麽?
“這一次竟然是這樣直播?真是太有意思了!”
“主播換人了?”
“這是在直播什麽?”
“哇,我最喜歡看這樣的畫面了,比起看NPC們倒黴我更喜歡看這些主播和玩家們倒黴哈哈哈哈。”
對了,在晉院長的規則中還有一條,如果哪位玩家表現好,有粉絲願意為了他砸重金的話,可以免除一次死亡。
晉甜重新回到了臺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這些玩家,“游戲開始。”
莫名其妙的、仿佛玩笑一般的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