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陰郁大佬的戲精妻 - 第 46 章 堂哥

楚聞舟他第一次神經修複手術, 可以說相當的,成功。

不知道是碎玻璃被取出, 還是血塊的吸收。

卧床經歷一周的術後恢複後,楚聞舟對腿部的感覺增強了。

以前他對腿部感知總是覺得像隔着一層紗一樣,對觸碰都是若有似無的, 現在卻能清晰的感覺有東西放在腿上, 而靠着拐杖,艱難的走出一段, 也有更強的控制力,能走的更遠。

當然, 另一方面醫生的猜測也應驗了。

腦部玻璃的取出、血塊的消弭,僅僅這些還不夠,無法給楚聞舟帶來他想要的效果,無法改變他目前腿不能行的困境, 最重要的,還是第二期修複手術。

不過不管怎麽說, 一期手術難度再低,成功了,總是好的。

大家都挺高興。

術後唯一對南煙來說,讓她會困擾的變化, 大抵是楚聞舟動的是腦部,恢複得很慢。

術前她已經習慣了這位總裁把所有情緒都藏起來的行徑,不管高興還是難過,都需要下屬去猜, 絕對不會很明顯的表露出來,而術後……

楚聞舟對情緒控制似乎有點身不由己,有時候聊着聊着,偶爾蹦出的一兩句,都帶着強烈的主觀意願,她瞧着,說完了那人也有些後悔。

而這種主觀意願,又集中的表達在她的事業,演戲上。

南煙着着實實困擾了一兩天,等一周不到,楚聞舟的體征大體穩定住後,忍無可忍,南煙了無心理壓力和愧疚的開始,怼人。

怼了楚聞舟兩次,南煙身心舒暢,人果然最不能委屈的,就是自己。

還是做自己最痛快。

後勤人員,小方對這種情況表示,很方。

自從那天看破了少爺的心境後,小方連帶看南煙都有了一些濾鏡。

比如南煙是真漂亮,是少爺歷任中素顏最美的(濃妝沒見過幾次);南煙是真的敢說,說不定在漫長的被捧着的生涯中,少爺內心更喜歡這種平等無包袱的相處?南煙也是真的自我,氣的少爺跳腳的時候,小方真是糾結下一次還找不找她來QAQ!

生活助理難啊,作為一個看透了少爺那點不為人知小心思的生活助理,更難了!

這天趙姨又拉着小方說:“下午少爺要去花園逛逛,你把二小姐喊過來陪少爺呗。”

只要相處得夠久,趙姨不信二小姐的顏值打動不了少爺。

小方哀哀怨怨瞧趙姨:“早上二小姐離開時,少爺臉色很難看的。”

趙姨你不知道,你想的已經實現了,少爺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靜養呀,不要再讓二小姐過來氣病人了好吧!

“沒事啊,我瞧着有二小姐在,少爺活潑多了,天天在病房死氣沉沉的,也不好。”

“……”

顯然趙姨的濾鏡比小方厚多了。

拿着這個話頭,小方人如其名,真的方。

“算了,我去問問少爺,他想要二小姐過來,我就去喊。真生氣就算了。”

而趙姨一說出這個話,小方已經肉眼可見的預知到了結局。

不出十分鐘,趙姨喜氣洋洋的出來。

“少爺說可以。”

小方……選擇自閉。

南煙在和姨媽用餐前,被告知了這個消息。

“好的,我下午過去。”

答應後,南煙進病房,沒骨頭似的又窩沙發上。

姨媽這間病房和楚聞舟的沒什麽區別,都是頂配,有陪護房,基礎的儀器設備都是全的。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位置不一樣,楚聞舟那間主病房朝陰,這間主病房朝陽,日照能進來。

此刻南煙就在陽光下,讀劇本。

“來,吃蘋果。”

一個削好的蘋果被姨媽遞到南煙手裏。

“哦,好。”

南煙接過,思緒還在劇本裏。

姨媽奚銀,顯然和南煙腦子裏思考的東西不一樣,等下一個蘋果再削去一半皮,姨媽漫不經心開口道:“最近那邊怎麽喊你這麽頻繁?”

“有嗎?”

南煙翻頁,顯然沒有将這事兒放心上。

“當然,我剛住院的時候,你一天到晚幾乎都待在我這裏,現在倒像是……像是我們在搶你一樣。”

說着說着,奚銀皺了皺眉。

“嘻嘻,說什麽我搶手,您就說,嫌我陪你少了是不是?”

南煙放下劇本,大大咬了口蘋果,目光中帶着看穿一切的洋洋得意。

姨媽無奈:“我就是覺得,那邊好像……喊你太頻繁了。”

剛來舊金山的時候,奚銀是感覺得到的,楚聞舟和南煙的客套很表面,她對這種基礎相處方式不說喜聞樂見那麽誇張,但想着,不過分親近也是好的,現在生疏,以後離婚的時候兩個人也能痛快。

但是她住院一周多,楚聞舟和南煙再來,奚銀感覺就不一樣了。

手術前楚聞舟不耐藥,發了一場高燒,那個時候找南煙過去陪護,奚銀沒覺得有什麽,甚至從情分上,奚銀還會主動催促南煙過去。

可現在手術結束了,楚聞舟那邊不缺人,天天拉南煙過去幹嘛?

而且在南煙的口中,她和楚聞舟一言不合就會拌嘴兩句,奚銀總覺得這個事兒經不起推敲。

南煙倒是無所謂,大大咧咧的:“大概是他們不好違逆楚聞舟吧,有些讓他不高興的事需要說清楚,那就我不怕得罪他,他們不得把我當救命稻草一樣。”

“真的?”奚銀踯躅。

“嗯。不然還能有什麽?天天過去讓我氣楚聞舟啊?你覺得說得通嗎?”

也是這個理,奚銀有些被說服了。

南煙咬一大口蘋果,撒嬌道:“姨媽,別多想了。再說,你現在這麽好,對比起來楚聞舟那個要麻煩多了,我挺感謝他的,你好好治療,等你病治好了,回國不就能和我住一起了麽。”

姨媽這個病,現在各項指标都是往良性發展的。

醫生說,預計能在半年內完成治療。

南煙只要一想到這些,對楚聞舟就會生出許多感激。

奚銀聽了這話,嘆口氣。

她不是不知好的人,看着南煙,伸手給小外甥女攏了攏頭發,無奈笑道:“好好,不想那麽多了,行了吧。”

她的命已經撿了回來,以後能一直陪着南煙,看她再結婚生子,什麽都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了。

“這就對了嘛,你都是病人,不要勞心了。”

再說了,楚聞舟家裏那一家子不省心的,他那是要叫我過去商量,我也不能和您直說了,讓您擔心啊。

是的,楚聞舟手術成功,但是生活嘛,哪有事事如意的。

手術不錯,楚家那一堆親戚又開始跳起來了。

楚筝不敢給他們打電話,銷聲匿跡了,可兄妹兩的父親楚弘方給他們打電話來了。

剛開始楚聞舟不太理會,讓生活助理接的,楚弘方就一天兩三個的打。

後面稍稍熟絡些,細說起來,楚弘方竟然說要拜訪他們,說大家可能有什麽誤會,想當面解開。

呵~南煙就好笑了,什麽誤會您心裏沒點13數。

“醫生說,還有一周我就能出院了。”

楚聞舟道。

南煙坐花園的長木椅上,伸了伸懶腰,午睡剛醒,人還有些迷糊。

“然後呢?”

楚聞舟語滞片刻,道:“我還是準備在舊金山見一下楚弘方。”

“怕他對你誤會?”

楚聞舟皺了皺眉,往前面去,南煙起身,很有默契的跟着他走。

須臾,楚聞舟緩緩解釋道:

“我剛開始只是想支開楚榮,但沒想到弗蘭克投向二叔家老二的陣營裏去了,我之前和你說過,海外的二叔家裏,最近也不安生的。”

“對,你說過,在争家産和繼承權嘛。”

老大楚弘方和老二楚弘旭內鬥得厲害,楚聞舟他二叔年紀大了,想要放權退下去安享晚年,兩兄弟都在搶海外市場的主控權。

“……也可以這樣說。”楚聞舟不置可否。

“弗蘭克回去之後幫了二堂哥楚弘旭,我大堂哥能力一直不太行,本來我只是想給他們找點兒事做,不要讓他們當老大老二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頓了頓,楚聞舟長出口氣:“也是我當時沒考慮周全,本來不想蹚這渾水,還是讓有心人借題發揮了。”

楚聞舟本想的,是二叔知道後發作一下楚弘方,讓他們家大房忙一點。

誰知道弗蘭克并不像他一直表現出來的那麽中立和刻板,在這個節骨眼竟然倒向了二房,這樣一來,事情又被激化了。

大房最近這一次,應該丢了很多資産的主控權,元氣大傷。

“二叔家知道我一向是中立的,他想拜訪我,大概是想探探我口風,怕我倒向楚弘旭那一派吧。”

楚聞舟手上畢竟握有不少的股權,他又是國內集團的操控人,這個分量壓下來,不由得楚弘方一天幾個電話的打着。

南煙:“不能放任不管?”

“在被誤會的情況下,回避不是好的解決辦法,我目前也不想再樹敵。”

南煙眨了眨眼睛,有一說一:“但是醫生說你情緒不能太激動,也不能過于生氣,老板,您這手術刀口是在腦部,刀口又深,你不怕被氣出個什麽好歹來?”

楚聞舟再度皺眉:“楚弘方雖然混不吝,但是畢竟是遠親,應該有分寸。”

那要是沒分寸呢?這話南煙只想了想,沒說。

楚聞舟有他的考量,楚家的事情她也不太懂,楚聞舟覺得該怎麽辦,那就怎麽辦吧。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見他,我們現在應該還在周圍酒莊度假吧?”

“回國前幾天,見他吧。”

南煙想了想,道:“這樣是最好的。”

楚聞舟手術成功,但是傷口恢複得慢,又是腦部,能養一段時間,在走前再見楚弘方他們一家,會好很多。

悠閑的時光一晃即逝。

術後第二周,楚聞舟可以出院了。

出院前,醫生特意把家屬南煙喊了過去,交代了一番楚聞舟的病情。

“楚太太,楚先生的一期手術很成功,但是他傷口恢複比起正常人還是慢,而且據記錄,似乎還會隐隐作痛。”

這不算一個好的征兆。

南煙心提起來:“有什麽問題嗎?”

“大概率沒什麽,就怕病人情緒太過激動,他現在的顱壓本身不低,出院後建議還是在舊金山先留一兩周,這一兩周要是傷口不出血,就不用來醫院。”

“那……要是出血呢?”

“請在第一時間趕來,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哦,”南煙愣了愣,“一定。”

南煙離開醫生的診室,将這個情況和大家都說了一遍,讓大家注意。

然後一家人回舊金山的房産。

也沒回原本那套,換了套離研究院近的。

在別墅住了一周,楚聞舟睡眠變淺,傷口的痛感一直消不下去。

但是除了這兩點,其他的都挺好,去醫院複查的時候,狀況也是良好的。

醫生看不出個所以然,便讓楚聞舟再在舊金山待一周,觀察下。

見楚弘方的事兒也被提上了日程,思前想後,定在回國前的三天左右。

見完了楚弘方,把事情說開,就回國。

出去吃東西太折騰,南煙和楚聞舟商議後,還是決定在家接待他們,邀請他們上門。

這天廚子早早起來就忙活開來,

一家人用過午飯,午睡後起來再在客廳坐一會兒,門鈴就響了。

趙姨去開的門,南煙穿着一身包身小禮裙緊跟其後。

請的是楚弘方一家人,來的只有兩個,楚弘方和他大兒子楚榮。

楚筝還是銷聲匿跡的狀态。

南煙熱情招呼過兩人,漫不經心問道:“筝妹妹怎麽沒來啊,見不到她,我還怪想她的。”

楚榮神色有些尴尬,一瞬即逝,回答得很得體。

“楚筝在洛杉矶有事,提前回去了,來不了。”

南煙笑靥如花:“哦哦,那沒事沒事,快進來吧。”

“喝果汁還是茶呢,家裏有從國內帶來的凍頂烏龍。”

“喝茶吧。”

楚弘方四十來歲,身體微胖,一進門就沒怎麽說過話,任是南煙再熱絡,他也是淡淡的,有點端着,似乎……南煙感覺,總是有點懶得和她說話,不知道是心裏有隔閡,還是在端長輩架子?

兩人一坐下,楚弘方四處張望,說話直接:“楚聞舟呢?”

喊得也連名帶姓的,口氣不覺得好,但說不好也算不上。

“聞舟他在書房,我去叫他下來。”

楚弘方想了想,點頭:“好。”

勢頭和架子倒真是十足。

楚榮在邊上倒是笑笑,禮貌:“麻煩小嬸嬸了。”

南煙:“沒事,你們本來是客人。”

這句說完,下人剛好把茶泡起來,楚弘方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淡淡道:“茶不錯。”

一臉點評的表情,南煙也是無語。

上了樓,南煙給楚聞舟說了。

楚聞舟看出南煙那點不自在,南煙便也不瞞他,也把楚弘方的做派也說了。

楚聞舟倒是司空見慣。

“沒事,他是二叔的長子,一向喜歡端長輩架子,我懶得争,平時也就讓着的。”

“可你們,是平輩吧?”南煙喃喃。

“年紀到底差那麽多,他或許不這樣想。”

“哦,那我推你下去?”

“嗯。”

楚聞舟神色淡然,南煙卻覺得,楚弘方這個性子,今天這飯,恐怕不好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章,周末我的看這兩天能不能補,家裏小貓咪生病了,可能還要跑醫院。

還有兩三章吧,南煙應該就回國去了。回國開啓修羅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