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216 章 逐權之路

第二百一十四章 逐權之路

看着她出去的伊炤是嘆了口氣,随後變成一只黑鳥飛落在了月宮牆頭。

如伊炤所料,彩菱這邊前腳進門,琴音是後腳便出現在了月宮上空。

見此,化身為鳥的伊炤是一邊啼鳴提醒,一邊極速地進了瑤的房間,作法将床上的人收進了琉璃瓶。

神物自有靈性,在使用時,與其有關聯之人必會有所感應。

也就前後,感受到琉璃瓶牽引的琴音如閃電般穿透房頂而入。

此時,早有準備的伊炤便刻意地給他留了個背影,神速從側窗而逃,順着先前已摸清的防衛空處逃逸而去。

入房的琴音第一反應就是掃了床榻一眼,知道人已被劫走的他也來不及多想,順着琉璃瓶的感應就追了上去。

同一刻,瞅準了時機的彩菱從隔壁破窗而出,縱身飛掠擋了琴音去路,一邊高聲疾呼,一邊是出手糾纏……

宮門守衛聞聲速到,緊跟着巡邏的侍衛亦飛湧而至。在這算計的場景下,他們見着的便是琴音将擋道的彩菱從半空擊打落下,随後疾逃而去。

其實呢,因彩菱是瑤的侍婢,琴音并未傷人,只是将她拍了下地。

就這事看來,不得不說這彩菱也是個精于算計的。

上半場演罷,落地的她開始了下半場。牙齒咬得舌頭出血溢在了嘴邊,手捂左肩掙紮着喊了一句:“帝妃娘娘被魔君劫走了!”

帝妃娘娘被劫,那還了得!

這一聽,侍衛們朝着琴音遠去的方向是奮起直追。

蔚時留下的倆個侍衛,一個跟着追了去,一個是疾飛去了軍營報信。出了這麽大的事,這倆也是吓得不輕。

月宮當值的侍從很快就将消息傳到了菱鑰與延年那裏,倆人匆匆而來。

在這倆面前,彩菱是言語帶着哭腔,将琴音劫人之事敘述了一番。聽罷,延年心驚不已,當即又加派了人手,親自帶隊匆匆追往。

對此,菱鑰倒是高興不已。吩咐院裏的侍婢将彩菱送去療傷後,便率着靈心和幾個貼身侍婢進了瑤的房間。人手衆多,沒一會也就翻出了那封壓在枕下的書信。

就事面上來說,瑤在她的地盤出走,不論什麽原因,作為東道主的她是少不了要攬責告罪。而這一鬧騰是什麽也不用了。她只要毀了這留下的書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行。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今晚不但旗開得勝,連老天都幫着,恭喜主子了!”說着,靈心便從那尋得的侍女手中取了書信。

那侍女慧心本想自己邀功,這會被靈心取巧也是心中不悅,暗中剜了靈心一眼。

“主子您看看。”

“你念吧!”落坐在桌邊的菱鑰擺了擺手。

“是。”靈心打開書信只見得“勿尋”兩字,不由蹙眉,“‘勿尋’,娘娘你看,就兩個字。”說着便給菱鑰看了一眼。

菱鑰是清楚瑤的脾氣,見此自然見怪不怪,笑了笑道:“不然呢?難道要寫因何而走麽?若寫些別的,還真就不是她了。燒了吧!”

“嗯。”

靈心點頭應聲後就揭開了那置在茶幾上的毒薰香爐。

圖省事,她是想放這裏燒毀。

見此,方才尋着書信的慧心是攔住了她:“姐姐不可!”

叫的是姐姐,這倆人可沒一點血緣關系。只是這倆都是延年教導出來的。

延年一共帶出了四個,四人的名字合在一起便是聰穎靈慧四個字。

這倆是負責菱鑰生活起居,貼身侍候。而聰心與穎心則是在外輔政,不入宮苑內宇,還留在延年身邊。

假如把這四人作個比喻,那聰、穎二人以後就是菱鑰的左臂右膀,而靈心和這慧心就是手和眼。

為月狐族為這菱鑰,延年還真是費盡了心力。

“有何不可?”

說歸說,靈心還是停了手上動作。

慧心恭順地說道:“書箋化灰與爐中香灰唯恐不一,靈心姐姐可要小心才是。還有,這信娘娘還是留着好,不說它有沒有用,就怕日後用得着。”

作為菱鑰的手眼,這慧心還真是合格的沒話說,凡事總能做到心細如發。只是這菱鑰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将靈心擡了一等掌管,而這慧心是什麽也沒給。心生隙性後,這倆也便開始暗中較勁了。

菱鑰和善地看了她一眼:“嗯,還是慧心想得周到。給我吧,等會我自己處理。你們把翻過的地整整,可別露了。”言罷也便收走了靈心手上的信紙。

“是。”

一衆應聲做事。

被人搶了風頭,靈心有些不悅,洩憤将手裏頭拿着的香爐蓋子“啪”一聲重重地蓋了回去。卻不料,用力過猛撞翻了薰香爐。

爐灰盡灑,這人手亦落空摁在了傾到而出帶着火星的兩截香料之上。

見此,菱鑰是瞪了其一眼。

這一下,靈心被燙得也是夠嗆。只因是自找苦吃,也就只能忍着疼默默收了手。

慧心機靈地收拾起了桌上殘局,不過她是邊做邊嘀咕:“一進屋就覺得這香濃重,原是焚了兩截香。”

就在這時,一侍女在整理床鋪時無意發現了彩菱藏在錦被中的毒內衣,覺着奇怪便取出呈給了菱鑰。

菱鑰何等精明,稍一思索,當即便吩咐着這慧心将爐中的兩截香料和裏衣一起送去查驗。

落紫香雖是絕妙之物,但經醫者之手那也肯定顯形。只過了一會,慧心便匆匆而回,将弄清的貓膩告訴了菱鑰。

聽罷,菱鑰不由得哈哈大笑:“好啊!看來惦記她的還不止我一個。陰差陽錯躲過此劫,那我就看看你能否躲得過這接下來的事!”

言罷,這人便囑咐這慧心盯梢彩菱。

“主子确定是她?”怕失寵,靈心是不失時機的插了一句。

人逢喜事精神爽,菱鑰也沒将她方才的争寵放在心上,笑了笑道:“除了她還能是誰,難不成還是帝君?”

“那倒也是。”說着,靈心是謅媚地給菱鑰揉捏起了肩膀,“恭喜主子,主子是得天助道,如是豈非又得一子。”

又得一子,棋子的子。

利用完青鸾,她和狐妖赤的事也就是一個把柄,以後也就只能乖乖的成為一顆任由她菱鑰擺布的棋子。而眼前這會兒誤打誤撞的,貌似又可白撿個可利用的,怎說這些事還真是有點像得天助力的樣子。

會說的嘴總能使人愉悅,幾句話聽得的菱鑰是心花怒放,當即說:“放心吧。只要忠于我,少不了你好處。來日本宮若坐上這三界尊位,九重天任你橫着走!”

“主子必登尊位。”靈心嘴角帶笑挑釁地看了慧心一眼,說着便給菱鑰施了個伏地大禮,“主子可別食言。靈心先謝主子帝後娘娘恩典!”

嘗到了被重用後的甜頭,這人是由先前的穩重明智反向開始了奴顏獻媚的逐權之路。話尾這聲主子帝後娘娘,她是摸透了菱鑰的心思特意叫的。

果不其然,話一落地,菱鑰是喜上眉梢高興的不得了:“絕不食言。去,看看藍池殿的消停了沒。告訴他本宮這就過去,到時機靈點別被人逮着了。”

“是!”靈心起身後出門隐身而去。

心生不滿的慧心暗暗地朝她去的方向是啐了一口

瞧着這屋裏也沒什麽了,菱鑰帶着幾個侍婢也是出了房門,于院中暗下吩咐在月宮當值的一個侍女将瑤被劫之事散播了出去。

一會後,靈心從藍池殿返回,附在菱鑰耳邊笑嘻嘻說了一通。

聽着的菱鑰是一臉鄙夷之笑。話畢,其便帶着兩個在月宮中打雜的小侍婢,前往藍池殿作妖了。

……

藍池殿。

原本與月宮一體,是菱鑰來落月谷後才另徹成獨立庭苑的。

因要作婚房之故,院裏的東西與別宮苑相比,那可是不一般的不一樣。可謂搜盡了天下的好物。

庭院青玉鋪地,山石流水間滿綴夜明珠,行走其中暗夜也亮如白晝。亭臺樓閣清一色的紫檀紅木,色彩絢麗如霞,氣味聞之心曠神怡。

外頭見着得已見如此,那房裏的陳設就更不用說了。玉石鋪地,一應物件非金即玉,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極盡奢華。

房裏,兩人的衣衫散落一地。

那狐妖赤已變回自己的模樣,清瘦的面容,雙目爍如星晨。得了靈心的指點,這會兒是嘴角噙笑,一對異于常人的尖耳機警地注意着外頭的動靜,就等着這菱鑰到來捉奸。

在其身旁的青鸾是睡得死死的。一床天絲薄被僅遮羞掩蓋,側着的身子妖嬈依偎着狐妖赤,玉臂勾攬在其胸前……畫面堪稱香豔。

走近後,菱鑰是收住了腳步,對随後的那倆不知情的侍婢說道:“帝君外出未歸。去,把月宮中的事禀給天妃娘娘,說本宮在外頭的亭子等她商量。”

“是!”

倆侍婢應聲前去叩門,嘴裏喚了幾聲“天妃娘娘”也未見裏頭動靜,心想着事出緊急,也便推門而入了……

不出菱鑰所料,那倆小侍婢進去便傳來了一聲兩人非常合拍的驚叫。接着,這倆便驚慌失措跑到了她跟前。

“不好了!不好了!主子……不好了!天妃娘娘她……她……房裏有男人。”

“不好了!不好了……”

兩人驚吓不輕,一個說話舌頭打結。一個被吓得連話都說不成句。

“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天妃的房裏不就是帝君嗎?”

做事有始有終,這演戲自然也要演到位。菱鑰是黑着臉訓了兩人一頓。

那兩個小丫頭也是實誠人,聽得慌忙搖手:“不是……不是帝君,是野男人。”

“啊……什麽?野男人?這還了得!”

……

外頭是演着戲。

房裏的青鸾在被驚醒後,觸電般地從狐妖赤身上彈了開,捂着絲被吃驚尖叫:“你是誰?!帝君呢?你對我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她自己絕對清楚。只是不知道這人怎就變成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