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59 章 是否清白

第五十七章 是否清白

天亮後。

因為生氣瑤,天玄借口要去火龍谷修煉,亦領着沛睿一衆人去了岐靈。留下了拂風和莘雨在百草園收拾仙草。

近午時分,琴音提着個食盒飛落在璎軒見着門口。見着與昨日大不一樣花團簇簇的白碧桃花,他是多看了幾眼,心頭是不免疑惑。

進得門後,看着院子裏空無一人,琴音心想着瑤應該是去了百草園授教,也就沒往裏走,直接轉頭就飛去了百草園。

到了百草園,琴音遠遠地就看到了在門前園子裏挖藥草的拂風和莘雨。

園子裏花草、樹木茂盛,這兩人只顧着自己手裏的活,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琴音來了。

只見,拂風将手中的藥草塞進了籃子裏,看了一眼莘雨,問道:“莘雨,姑姑真要嫁去幻海了嗎?”

“嗯”莘雨點了點頭。

拂風笑了笑,言語道:“那也挺好的,魔尊也不錯,挺會疼人的。”

“拂風,你說,姑姑……”

莘雨挖着藥草,欲言又止,緊跟着是止不住的長噓短嘆了起來。

聽過兩人言語,琴音一時好奇便停了下來,隐去身形後,他是繞有興趣地看起了眼前的這兩個小鬼。

聽着莘雨嘆氣,拂風看了看地上的藥草籃子,說道:“你是不是累了,真神也是的,挖這麽多做什麽,昨夜,你不都送過了麽,我看吶,今天就算了吧。”

莘雨無精打彩地說道:“昨夜是送了,可沒給成,今兒個真神臨走前就說了,說多挖點,煉成藥丸子讓你送去給帝君。帝君吐了不少的血,你沒看到早上素堇洗的那衣袍嗎,整個下擺全是血。”

“沒給成?難不成你去的時候帝君走了。”拂風好奇地問道。

莘雨邊挖着藥草,邊說道:“沒有,帝君是卯時初走的,昨夜我去得不是時候,藥沒給就回來了。”

莘雨無心地一句話,拂風是越發的好奇,眨了眨眼,連忙問道:“什麽叫不是時候,莘雨,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莘雨愣了愣,慌忙說道:“哪有看到什麽,只是因為帝君吐血的事姑姑根本就不知道,我怕送藥會讓姑姑起疑心,白負了帝君換了衣袍去見姑姑的苦心,所以就回來了。”

面對拂風追問,莘雨是編了個理由。

聽了莘雨的話,拂風憤憤地看了莘雨一眼,言語道:“好你個莘雨,不說就不說,你犯不着搪塞我。”

莘雨不作聲。

拂風又道:“你以為,他倆的事就你知道?上次,我去水雲居就見着姑姑和帝君處在房裏,門關着,氣氛也怪怪的。我知道,你定是見着什麽了才躲回來的。”

“你別亂說。”莘雨白了拂風一眼。

“我亂說,這兩千多年帝君偷偷地沒少來岚岕,這回兩人在凡間一住就是一年多,我就不信他們沒有那個。”

不信他沒有那個!

這一聽,莘雨是立馬來了脾氣,怒道:“哪個那個,你再胡說,小心我把你踹到天湖裏去。”

拂風吐了吐舌頭,一臉的不怕死,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可沒胡說,他們回來的那天,真神的眼睛可沒少瞅姑姑的肚子。”說着,拂風是壞壞地笑了笑,接着道:“莘雨,你是不知道吧!帝君呀,可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樣一本正經,嘿嘿,我敢保證他們倆早就……”

“早就個屁!沒有的事別亂說,小心真神扒了你皮。”聽着拂風越說越離譜,莘雨急忙打斷了他的話。

聽此,拂風不屑地怼道:“哼!還亂說,姑姑指不定早懷上了呢,要不,怎麽這麽着急就要成親,連真神都不相信他們是清白呢,你還說!”

“你……”拂風這一說,莘雨被怼得是無話可說。

邊上,隐身的琴音是呆怔在了當場。

看着莘雨接不上話,拂風是更來了勁,看了看四周後,他是小聲地說道:“莘雨啊,我告訴你個秘密阿,那日他們剛回來的時候,在林子裏膩歪,帝君還做了首豔詩。”

說着,拂風是忍不住“嘎嘎嘎”地怪笑了起來,笑畢,他是模仿着玘繪聲繪色地将所謂的豔詩背了出來。臨了,摟着空氣還加油添醋地親了一個。

天玄不在,瞧着四下裏無人,他是膽肥得不得了。

點血生琪花,入水清自流。

聞香識瑤草,十回九不同。

若尋其中故,嬌人入懷中!

隐身的琴音,鐵青着臉,心裏是重複着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要相信瑤。

表演完畢,拂風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大笑了一通,随後便道:“你說說,這都些什麽呀……他倆會沒事麽?點血生琪花……”說着,他是推了推莘雨,“莘雨你該知道這是啥意思吧,凡間戲文裏多的是,你說我亂說嗎?”

一首逗趣的打油詩,被這熊孩子歪想成了這樣子。當然,也都怪玘最後那一句事實又稍稍不正經的逗趣之言。

若尋其中故,嬌人入懷中。

神血草外形千變萬化,每每不同,玘原指的意思是要想知道是不是神血草,那就聞聞看有沒有與瑤相同的香味。

點血生琪花,前言後語讓人浮想連篇,帝君真是“才華橫溢”!

聽罷,一旁的琴音,臉是慘白如紙。這時的他只覺得自己掉進了千年萬年的寒潭深坑,刺冷浸透着每一寸肌膚,深入骨髓,他們之間還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握緊的拳頭,指尖狠狠地紮進肉裏,琴音閉眼強壓着心頭的怒氣,他心想着,畢竟那都是過去。

不過,這還沒完呢!

拂風這一“點透”,莘雨是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停下了手裏的活,說道:“瞎說,這定是你在凡間俗世,那出戲文裏聽來的豔詞調笑。少在這兒冤枉人,污蔑帝君神尊,你當心遭天譴變回那木頭疙瘩。”

拂風本身是凡間的一棵桃樹,機緣下受了岚岕天湖水的滋養,成了樹仙,被天玄收在了岚岕。

聽說要變回木頭疙瘩,拂風一臉的怒氣,嚷道:“誰冤枉人了,千真萬确,是昨夜真神喝醉了說的。你怎麽能這樣子咒我。我心裏巴不得姑姑好呢,我又是沒心沒肺的,怎不知道姑姑對我的好,我不就是受多了凡間的煙火氣八卦了點麽!至于你這樣子咒我麽?”

“拂風……對不起啊。”見着拂風生氣,莘雨亦覺着自己是毒舌了點。

“莘雨,你好沒良心。”

“你這麽能這麽說我。”

“我也想姑姑能夠跟帝君在一起的……”拂風是喋喋不休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莘雨不得已,停了手裏的活,服軟道:“我知道你心疼姑姑,也知你是想姑姑和帝君在一起的。帝君心疼姑姑誰都看得出來,姑姑也知道。你以後別在姑姑前面提帝君了,姑姑真的好可憐。昨晚,她就哭了好久,那傷心,哭得整樹的花都落光了。”

言罷,莘雨是長嘆了一聲。

“嗯,不提了。”

拂風跟着也嘆了口氣,說道:“帝君也真是的,為什麽不開口求求姑姑呢?說不定姑姑還會回心轉意呢。”

“你怎知道帝君沒求……”

這剛說的不提了,轉頭是又問上了。話到一半,莘雨是意識到了拂風在套話,當即就閉上了嘴巴。

“真是沒勁,你不想說,起初就別吊人胃口。”

莘雨笑了笑,重新拿起草耙子挖了起來。

“唉……”

拂風重重地嘆了口氣,頓了一下,放了手裏的藥草,扯着莘雨的衣袖一個勁地晃蕩,說道:“算我求你了,莘雨奶奶,祖宗,您就開開恩,跟小的說了吧,說吧說吧!”

套不成話,拂風是死皮賴臉地糾纏了起來。煙火氣不是一般的重。

“好了好了,也沒看見什麽。就是看見帝君親了姑姑,後來還作法讓碧桃花重開,花枝變成了繭,把他們自己裹在了裏面,我就回來了。”

莘雨被拉扯着是什麽也做不了,無奈地将昨晚看到的是全說了出來。不過這孩子也太誠實了,不知道偏着點說。

這一番話是夠引人臆想的,聽得拂風是目瞪口呆,心裏直呼過瘾,直可惜這兩出好戲自己都沒看到。

“叭嗒……”一聲,食盒從琴音僵直的手中脫落在了地上。

此時的琴音,腦中滿滿的,都是兩人不堪的畫面。昨晚留宿,凡間一年,詩中的隐晦,竹林纏綿,兩個孩子一句句的對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輪番地紮入了他的心口……

心撕成了碎片地疼痛,無法言語。琴音已無法再壓制自己去理智面對。

這個時候,任誰也做不到。

聽到聲響,拂風、莘雨這才意識到了邊上有人。回過神,兩人是慌忙轉身,看到的是琴音急馳而去的背影 。

“完了完了!”

後悔莫及,知道闖禍了的兩人,當即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一陣風似地追了上去。

琴音是光速地回到了落璎軒。

這邊,瑤是怔怔地站在門口的白碧桃樹下。好象剛哭過,臉上隐約還有着淚痕。

琴音的突然出現,瑤有點意外,硬擠了一個笑容,說道:“你來了。”

看着瑤對自己的強顏歡笑,琴音越發地肯定了拂風的話,随即面露愠色,道:“你哭了。”

聲音涼涼的。

看着琴音的臉色,瑤猜他可能知道了玘昨夜留宿的事,近身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麽了?”

“你又怎麽了?”

聲音依舊冷冷的,琴音反問的同時,衣袖是狠狠地向半空甩了出去。一道驚雷,身側的白碧桃樹瞬間被劈成了焦木。

見這一幕,剛追上來的莘雨吓得是面無血色,急忙解釋道:“魔尊,他們昨晚是睡在一起,可他們真的什麽也沒做,姑姑跟帝君是清白的。”

睡在一起,真沒做什麽!

坑人的娃,越描越黑。這下,瑤是跳進天湖也洗不“白”了。

清白二字,在琴音聽來是格外的刺耳。他是最也鎮定不了自己的心緒,冷哼了一聲,言道:“清白的,我今兒個倒要看看你姑姑是否清白。”

雙目陰鸷,琴音說罷,衣袖是用力地一揮,将身後的莘雨和拂風掀出了數十丈之外。轉眼,落璎軒亦被他罩在了魔結之中。

強弱懸殊之天地之差,被掀出去的兩人是眼睜睜地看着盛怒的琴音給落璎軒下了魔界。

在魔結外,躊躇了一小會,拂風是急馳而去。

魔結裏,面對琴突如其來的暴怒,瑤是手足無措,忙道:“琴音,你冷靜一下……”

琴音冷笑道:“冷靜,對,我是該冷靜,冷靜到你們生下孩子對吧!”說話間,琴音看向瑤的雙眸是極其複雜,愛恨交織。

“琴音,我……”

“你是不是也想說自己是清白的。好,你是否清白,我現在就給你證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