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40 章 情至深處

第三十九章 情至深處

“啊!”這一揭,疼得沛睿是慘叫了一聲,跟着眼睑處滲出了不少的血水。

紗布是帶着血痂連着睫毛生生揭了下來。 小妮子有夠粗暴的,跟這外型完全不符。

聽了沛睿的慘叫,榻上的魔球興奮地滾了滾,直呼沛睿這聲慘叫是“美妙,太動聽了”至極。

紅魚兒認識這魔球,在無盡海時,沛睿沒少對着它訴相思之苦。也正應因為這樣,她才将金鳳玄玉鏈贈了出去。

至于那受劫完全是套路,不這樣,平白無故的,這東西送不出去。

紅魚兒瞅了一眼魔球,附合了一聲,“對,疼死活該,誰讓他傻,中了別人的套。”

面對紅魚兒故意之言,沛睿吱聲。

紅魚兒也就是刀子嘴。

言畢,她看着沛睿緊閉帶着血污的雙眼心裏是一陣發疼,手上當即便變出了一只如拇指般大小的琉璃葫蘆,推了推沛睿,道:“快點躺下。等會聖尊和神主回來了,我就得回去,要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裏是非削了我不可。”

一聽讓自己躺下,沛睿急忙問道:“躺下?你又要幹什麽?”心裏尋思着這丫頭肯定還要對自己的眼晴做些什麽,便道:“好了,你都看過了,幫我系回來就成。”

這沛睿是難得好好脾氣,換成旁人早在扯紗布那會就“炸”了。

紅魚兒笑了笑,言道:“我離開岚岕時,姐姐怕我丢命就把她的……”本想說血,到了嘴邊她及時改了口:“神仙水給了我,這東西可神奇了,我給你用上。”

沛睿暖心一笑,輕聲道:“這麽好的東西,你就自己留着吧。”

“啰嗦,人說了給你,你就受着。”

紅魚兒皺了皺眉頭,言畢是一把将沛睿推倒在了茶榻上。

嘿嘿,說是撲倒更為确切。

突然的一手,沛睿還真是傻愣在那裏,一臉的哭笑不得。

紅魚兒笑着拍了拍沛睿的胸口,打包票道:“放心,連着用上幾天,包你這龍眼完好如初。”說着是拔掉葫蘆塞子,往沛睿的兩只眼睛中各滴了兩滴。

神血入眼,沛睿是立馬感覺到了清涼, 同時,眸中亦有了隐隐白光出現。

上完藥,紅魚兒身子幾乎是趴在了沛睿身上。沛睿被壓在下面是好不尴尬,舉着雙手,伸手推不是開口說亦是不是。

“咳咳咳……”急中生智,他是幹咳了幾聲。

這幾聲咳得還真是管用。

紅魚兒是立馬注意到了自己的姿勢,當即是起了身,随手将琉璃葫蘆擱在邊上後,便伸手扶起了沛睿。

起身後,沛睿尴尬不已,佯裝鎮定地笑了笑。

紅魚兒瞧着沛睿臉上的神色,急忙問道:“是不是好多了。”

沛睿笑道:“嗯,真的好多了。”

見這水如此神奇,沛睿亦聯想到了一個問題,緊接着便問道:“這神仙水這麽管用,那時你自己為什麽不用?”

沛睿意指紅魚兒歷劫之時。

聞言,紅魚兒笑了笑,應了一聲“忘了”,一邊是眼也不瞅地就伸手去撿那方才裹傷的紗布。

意外總是突來,拿着紗布她,無意間是帶倒了琉璃瓶,瓶中的神血全數濺在了魔球上。

事出突然,眼瞅着空空如也的琉璃瓶,紅魚兒是一陣傻眼。

一得神血,封印魔氣的金光圈是驀然消失,獲得自由,魔氣是電閃地吸食了榻上剩下的“神仙水”,便逃竄了出去。

前後的快速,只是彈指瞬間,快得令人難以想像。

沛睿雖是看不見,但心思靈透的他亦是感覺了這一切,随即便閃到了門口,意往外追去。

這時,紅魚倒是反應了過來,随即攔住了沛睿,言道:“你看不見,我去。今天的事不要跟別人說,聖尊會殺了我的,你只當沒見過我。”言畢是隐跡而去。

……

凡世。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轉眼就過一年多的日子,住在惜園的玘和瑤是完全适應了這凡間的煙火人生。

臨近回神界的日子,過一天是少了一天,這段時日,瑤是盡量地陪在樊夫人身邊,陪着出門,陪着走親訪友,幾乎是形影不離。

而玘卻相反,甚至是有些反常,他不似先前那樣會陪着樊夫人說笑。每日裏從學塾回來後,不是早早地回了房,就是窩在了房裏不出來。

見此,瑤擔心他是分了元神傷身,便幾次尋問。而玘呢,卻總說無事,外帶還神神秘秘的。

這一日晚飯後,玘也是早早地回了房。樊凡外出訪友宿在了外面,樊夫人拉着瑤在她那屋多坐了一兩個時辰,後覺着冷清,索性就讓瑤睡在了她那裏,與之同眠。

或許不習慣兩人同榻,瑤一覺醒來後是再也難以入眠,遠遠地發現玘的房裏還亮着燈。想着玘連日裏的神神秘秘,不由得她動起了心思,意想去玘房裏一探究竟。

睡到半夜起的床,瑤是一頭散發。

尋思後,她随即就拿着“星辰”簡單地挽了兩縷青絲,披了件樊夫人的披風便走出了房。

半夜之更的,怕影響人睡覺,瑤是輕着手腳到了玘的房門口。

入冬的夜,冷風飒飒。

房裏,玘的身影在燭光的折射下落在了窗紙上,聚精會神的他手裏好似擺弄些什麽。

瑤心想着若敲門進去,玘有心瞞着定是什麽也看不到,想罷,人是直接穿牆而入。

本只想進人屋裏一看究竟,誰知一穿牆,竟一頭鑽進了玘的懷裏。

撞在玘身上,瑤是一陣傻愣,心想着自己是明明沒出聲,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玘将人是抱了個結實,剛準備就寝的他是一襲輕薄裏衣,抿嘴玩味道:“穿牆而入?姑姑這是想偷人還是偷物?”言畢是笑嘻嘻地看着懷裏的人。

一年來的朝夕相處,兩人的耳鬂厮磨雖已成常事,但也經不得玘這“偷人”兩字,聽得瑤是面紅耳赤,看着玘不知道該怎麽說。

瞧着懷中人粉面含羞,玘難奈心中情愫,眸中笑意盈盈,他是忍不住貼耳輕語道:“上次欠的,是否該還了?”

“上次欠的……”

乍聽之下,瑤是一臉迷糊,頓了一下,想了起來的她,本就發紅的臉是紅上加紅,雙手抵在了玘的胸前,眨巴着星眸口中嗫嚅道:“那個……那個,就算了吧。”

“堂堂神尊怎可言而無信。”玘怼道。

玘完全是一副逮着了你你就別想溜的神色,言畢,笑意在玘的眼眸中是恣意怒放。

看着玘眼中的笑,瑤是還想說些什麽,只是沒等及開口,微張的嘴就已被人肆意地堵上。

溫暖柔軟的唇帶着炙熱的氣息,微涼的舌尖夾雜着那人淡淡的青草香氣恣意地侵入,輕柔挑逗,熾熱纏綿……

披風滑落,玘摟着的手扯開了這障礙物手落在了懷中人的後背,隔着單薄的寝衣游走撫摩,懷中軟玉溫香,舌尖下唇異常的清甜……他吻得越發地貪婪。

瑤被他吻得發麻,腦中一片空白,閉上了眼睛雙手本能地纏上了他的頸項,失重的嬌軀随着勾攬亦緊貼了上去,沁人的體香,薄薄的衣衫,觸及的柔軟,玘情難自禁,閉目加深的吻變得暧昧,狂熱……愛意随着他的淪陷逐漸燃燒……吻游離至耳邊,頸項……随着磁性又壓抑地一聲“瑤兒”,玘落在瑤腰間的手是不安份地鑽進了瑤寝衣裏。

熾熱的手,電擊的觸感,瑤募地推開了玘。

突如的反應,被推出去的玘愣了愣,眼眸瞬間黯淡,燃燒的念頭随之冷卻。

稍刻,理智回歸後的他吸過落在地上的披風,拍了拍,披回了眼前人的身上,伸手将人輕攬入懷,言語道:“是不是吓着你了?”

瑤沒有言語。

玘笑了笑,牽着她落坐在了一側的書案前,從案下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只小巧細長的檀木盒,說道:“喏,你要的答案在這裏。進屋偷窺,就你,不讓人知道都難,你缺不缺心眼。”

“你怎知道我在外頭的?”瑤一臉地不解。

玘笑而不答。

瑤一到門口,他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了。怨不得瑤缺心眼,是能說是玘鼻子太尖了。

見玘不言語,瑤也不再追問,接過盒子打了開來。

盒子裏裝着一支青白相間的玉簪,玉質質地上佳,雖尚未完工,但已瞧得出簪子頂端的花團雕是白碧桃花。

瑤取出簪子細看了一番後,看着身側的玘,問道:“你神神秘秘的就是為了這個?”

玘笑着點了點,挨着瑤坐了下來,“本來想着雕好了給個驚喜的,誰知你這麽好奇,索性就讓你先看了,喜歡嗎?”

“給我的。”

玘壞壞地笑道:“給我娘子的。”說着是将人攬進了懷裏。

“誰是你娘子。”瑤紅着臉嗔道。

看着嬌嗔依偎在懷中的人,玘心中的愛意是瞬間泛濫,輕聲道:“玉簪為媒三界為證,回去後我們就成親,記着,十日之後長生殿不見不散。”

神界十日之後,正是三界朝會之日,玘想在這衆神齊聚的時候,宣布自己與瑤婚事。

情到深處,帝君也不例外。言畢,玘托起瑤的下巴是忍不住又要親了下去。

這回,這位缺心眼的神尊是變聰明了,急忙拍了玘托着自己下巴的手,應了一聲“嗯”後,主動地在玘的臉上親了一下,言語道:“我累了,你也該歇息了。”

言畢,瑤是當即起身,意想開溜。

見此,玘是玩心乍起,嘴角含笑,手一把将剛起身的人拉得跌坐回了懷裏,貼耳言道:“你把人家困意都攪沒了,這會就想溜了!不給點補償就走?世上那有這麽便當的事。”言畢,硬是調皮地往瑤的耳朵裏吹了一口氣後,嘴巴便湊了上去。

耳朵裏發庠,加之玘的言語,瑤是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笑着伸手是捂住了玘湊上來的嘴,嗔道:“無賴。”

“無賴就無賴!”

玘也是較上了勁,随即一手攬人,一手将捂着自己嘴巴的“爪子”攥在了手裏,言畢嘴是無賴地硬湊了上去。

眼看着躲不開,瑤是笑着将頭偏側倒一邊。

一落空,玘吻在了瑤的肩頭。

瑤用力的一偏,頭上本就兩縷鬓發松松挽就的發髻是立時松散了開來,“星辰”從發間掉落在了地上。

珠玉落地,發出了一陣細微輕脆的聲音。玘劍眉微皺了一下後,伸手從地上撿起“星辰”遞給了瑤。

玘細小的神情,被瑤看在了眼裏,接過珠花後的她是輕聲說道:“回去後,我讓拂風還回去。”

“月夜星晨”是四大神器之一,幻海天音魔琴上的寶珠,亦是當年天後給天帝的定情之物。天後已逝,如此一來,“星晨’就有了另外一種身份,那就是天後的遺物。

這次,玘皺眉倒不全是醋意,那是出于他對于“月夜星晨”的糾結。若論琴音對瑤的心意,他是不願瑤留着“星辰”的,若作為天後遺物,那他認為瑤亦是應該留着的。

乍聽瑤說要還回去,玘是愣了愣,他沒想到瑤會這麽敏感,當即便道:“不用,你留着便好。”

說話時,愛吃醋的帝君是不自覺地又皺了一下眉頭。

瑤笑了矣,誤以為玘吃醋的她,收了“星辰”後是主動地伸手環在了玘的身上,将臉貼在他的胸口,解釋道:“玘,這‘星晨’,當初是昋堯拿它當生辰禮送與我,看着有趣我就收了。只是沒想到,他也送了琴音一顆。玘,你別在意,我還回去就是。”

瑤生辰之日,湊巧也是她從石頭裏崩出來的那日,天玄便将她的生辰定在了那一天。那年琴音在幻海給她慶生,昋堯便将‘星晨’送給了她。

瑤小心翼翼地解釋,玘是一陣心疼,摟着的手輕輕撫了撫懷中人後背,柔聲道:“喜歡就留着吧!”

玘知道瑤是誤會自己了,面對着失憶的瑤,這事不能解釋,只能這樣說。

一聽讓留着,瑤是立馬擡頭,盯着玘的雙眸是一百下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玘這個醋壇子這回竟這麽大方?

玘溫和地笑了笑,“別看了,我沒那麽小氣。先別走,陪我再坐會兒。”

“好。”瑤欣然接受。

說話間,玘取出刀子,便在簪子上镌刻了起來。瑤服從地,待在他身邊是靜靜地看着。

沒有言語,房裏非常的安靜。

約摸着,也就一刻的工夫,瑤是難敵困意,打了幾次哈欠後便靠在了玘的身上,美美地睡了過去。

玘笑着搖了搖頭,放下了手裏的活,嘆道:“睡蟲,真是服了你了,這樣都能睡着。”

瑤一向好眠,這一年,玘沒少穿牆過去看她,這點他是知道。

說着,玘是抱起了這睡癱如泥的神尊,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沾床,瑤迷糊着就蹬掉了鞋子。玘笑了笑,輕着手将她身上的披風卸下了來,拉過錦被蓋上掖好後,坐在了床沿。

動作是相當的熟練,看着就是做慣了的。

坐在床畔,回想着一年來的點點滴滴,玘看得是入了迷,按捺不住滿心愛意,他索性就躺在了一側,伸手将人摟在了懷裏。

如此靜好,但願一生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