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裏加上兩位編輯一共有十幾個人,很多名字都很眼熟。
王中王:哇!獨白大大!是活的大大嗎?
顧石的筆名叫獨白。
獨白:是的,你好。
我為魚肉:好多熟悉的名字啊!大家好啊,我是我是魚肉。
顧石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很是羨慕。這幾年,她開朗了一些,但是還不能像大部分人一樣,幾分鐘之內就和陌生人熟悉起來。
大多數時候,她只是看着大家聊的熱火朝天。
王中王:我最近在追獨白大大的《春風吹又生》,文筆真的太好了!我覺得這文筆我一百年都追不上!
六子:對對對!我也看了,真的好厲害,感覺大大應該是學中文的吧?@獨白
顧石其實一直在窺屏,于是回答道:是。
我為魚肉:可是這也好厲害啊,不瞞你們說,我也是學中文的….
王中王:魚肉寫的也不錯啊,你和獨白大大不是一個文風的,你的文很輕松很甜,但是獨白大大的就很…嗯..遼闊。
小米粒:是啊,獨白大大的《空谷紅顏》整個世界都是重造的,我當時看了都很震驚,格局真的好大啊!然後又看了《她的神》,覺得世界觀都颠覆了。
獨白:謝謝大家的喜歡,我會繼續努力的。
小米粒:hhhhh感覺獨白大大年紀有點大?感覺語氣好官方啊。
顧石皺了皺眉,她的語氣看起來年紀很大?
顧石笑了笑,不再說話。
經過這麽一茬,顧石突然沒了靈感,寫作這種事本來就是要一蹴而就的,新學期伊始,顧石一下子也沒有別的事做,無聊地翻翻日歷,沒想到這麽快就大三了。
三年裏,不知不覺的,真的變成了一個大人。
接下來一年顧石要準備很多考試,要連載小說,雖然《春風吹又生》在網絡上只更新了三分之二,但其實已經快要寫好了,只剩下結局還需要一些潤色。
顧石把自己的日程排得滿滿當當的,如果在兩年前,她倒是沒有想過會有如今的際遇,但是既然得到了,就必然要好好珍惜利用。所以她學了一門外語,還打算放假後學一門樂器。
電話鈴滴滴答答地響了起來,她的老年機早就不能用了,賺到的第一筆錢顧石就換了手機。
來電的居然是岑旭白的奶奶。
說起這個,顧石就很頭疼了,今年過年,岑旭白帶她回老宅吃的年夜飯,只有岑旭白的爺爺奶奶,加上曾旭白和她四個人,飯桌上爺爺問起他們什麽時候結婚,讓顧石措手不及。
岑旭白以顧石還沒畢業為由擋了回去,但是由于剛剛顧石有些手足無措,讓二老以為是岑旭白不願意結婚,于是飯後把岑旭白拉進書房“教育”了一頓。
這個借口還有一年就不能用了,而岑旭白的奶奶為了讓顧石放心,頻頻打電話來和顧石聊天,以顯示她對顧石的滿意。
顧石接起電話,奶奶就在電話那頭悄悄地說:“阿石,我們旭白今天回蘇城啦!你上完課趕緊和旭白吃一頓飯!然後可以玩得晚一點哦!”
岑旭白的奶奶非常可愛,以至于顧石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都很心虛。
挂了電話,顧石想着自己也沒什麽事,就打車先回了自己的出租房,喂好雨生後,直接去了岑旭白的公寓。她知道岑旭白公寓的密碼還是因為奶奶告訴她的。岑旭白知道這件事,沒有表現出反對,還允許顧石可以自由出入。
雖然顧石從來沒有去過。
今天去也是因為奶奶叮囑了,顧石打算去給岑旭白做一餐飯。
炖的濃濃的雞湯,配上綠油油的青菜和土豆絲,還有一碗糖醋肉。
做完飯的時候天色還有些亮,顧石拿着手機構思新文的大綱,不知不覺客廳裏暗了下來。
看了看天色,岑旭白應該差不多要到了,顧石剛想起身去開燈,但是瞥見陽臺外面放着一些植物,似乎有些枯萎了,于是就先去陽臺拿了水壺,端着水壺去澆澆水。
剛關上陽臺門,燈就亮了起來。
是岑旭白回來了嗎?顧石放下水壺打算走進去打個招呼,手剛放在門把上,就發現岑旭白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一個年輕的男人跟在岑旭白身後,岑旭白說了幾句話,男人就撲進了岑旭白的懷裏。
顧石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她眨巴眨巴眼,腦袋幾乎停滞地在思考:這樣的姿勢,似乎不是兩個男人之間可以發生的吧。
因為屋裏開了燈,岑旭白看不見屋外的顧石,顧石卻可以清楚地看見裏面的場景。
岑旭白移着身子想要推開撲在他懷裏的人,但并不是受了驚吓的推搡,而是不耐煩地,似乎想要擺脫眼前這人。
男人擡起頭,淚流滿面。
顧石不是小孩子,聯想到岑旭白不曾喜歡過哪個女孩子,又想到他的弟弟李奧,一個念頭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顧石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直覺告訴她現在不宜進門,于是她想要在陰影裏隐藏地更深一些,不幸的是,她踢翻了腳邊的水壺。
水壺是不鏽鋼的,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不容忽略的響動。
天意。
顧石眼睜睜地看着岑旭白大步向自己走來,然後“嘩”地一下一把拉開陽臺的玻璃門。
“你回來了。”顧石盡量鎮定地打招呼。
送走了那個男人,顧石默默地擺好碗筷,與岑旭白面對面吃飯。
“顧石….”岑旭白先開口。
“我不會說出去的。”顧石搶先發誓。
岑旭白不是想說這個,他看到顧石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倍感頭疼。
他也沒想到之前的事沒有處理好,竟然隔了這麽麽長時間能讓人找到家門口來,又偏偏被顧石撞見了。
兩人都味如嚼蠟地吃完了飯,顧石借口學校還有事匆匆離開了岑旭白的公寓。
關上門,顧石舒了一口氣。她也沒有回學校,而是回了自己租的公寓。
公寓不大,卻被顧石布置的很溫馨,書桌上擺着很多資料,還有美少女戰士的玩偶。雨生大咧咧地卧在顧石的床上,顧石倒在床上,撫摸雨生頭頂的毛。
雨生舒服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很享受地閉着眼。
顧石的眼前忽然閃過一個場景:衛途深,雨生和她擠在小小的沙發上看電視,她摸着雨生的頭,衛途深摸着她的。
顧石苦笑,自己這是怎麽了,好像一場初戀就刻骨銘心了似的。一段感情因為太生硬地戛然而止,好像一場事故,結束就發生在剎那間。
也許是因為太過遺憾,顧石有時候忍不住地去想,如果大家能再堅持一會兒,她一定會比現在幸福吧。
顧石的屋子裏有一臺電視,不過她自從住進來開始就沒有打開過,如今也沒有事,顧石就打開電視抱着雨生。
顧石很久沒有看過電視了,電視節目推陳出新,很多節目都覺得陌生,西瓜臺倒是她常看的,現在在播放元宵晚會的重播,看起來很熱鬧。
顧石有一搭沒一搭地看,手裏還在手機上寫着新文的大綱,寫着寫着就聽到主持人在報節目單:“下面有請魏深和歐陽珊為我們帶來今年超火爆的網劇《小時光》同名主題曲《小時光》!”
尖叫聲歡呼聲即使隔着屏幕都能傳到顧石的耳朵裏。這就是柳愛天天念叨的魏深老公?顧石很感興趣地擡起頭。
都說人腦是這世界上最精密的儀器都比不過的存在。可是就如同所有的機器一樣,它也有停運的時候。就如現在,晚會的畫面已經被顧石看在眼裏,反射到大腦裏,但是大腦好像失去了功能,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一片靜谧之中,唯聽到心髒怦怦跳動。
55英寸的電視機屏幕上,不斷閃過衛途深那張臉。
背景裏有觀衆喧嚣的響聲,顧石卻只看到了那張臉。
他瘦了,但好像過得很好。
顧石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他好像過得很好,那她也應該可以放心了。
衛途深的合約期滿了,他沒有繼續簽約能藝。能藝在這兩年裏,靠着最後這半年賺了個盆豐缽滿,自然是很惋惜的,但是他們自制留不住衛途深,只後悔當初沒有簽十幾二十年的約。
衛途深是一塊肥肉,沒有人會想錯過,因為離開了能藝,自然也不能住在能藝的宿舍了,他搬家的那一天,幾個同事都過來送別,或羨慕,或嫉妒。
衛途深不過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就上了新聞。一時間他的歸屬成了談資。衛途深沒有退路,他只有找到一個新的公司,來幫助他解決現在的困境。這很簡單,只要衛途深願意,他有很多機會。
衛途深只好去求助nico。
nico早就知道衛途深會有這一日,要他說,衛途深耗費了兩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其實是能藝資歷實在有限。他仔細分析了擺在衛途深眼前的機會,挑選了兩個給衛途深選擇。
一個是國內有名的影視公司環科影業,雖然成立的年數不長,但是環科出來的藝人都是年輕的偶像演員,也有年輕的影後,總的來說氛圍比較适合年輕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