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是被電話吵醒的,她睜開了眼,被亮光刺痛了雙目。她從來沒有在睡前忘了拉窗簾,她讨厭早晨被陽光喚醒。蘇小小突然跳了起來,自己在床上,在床上?為什麽在床上?
“鈴鈴鈴……”無止無休。
蘇小小走出房間,不耐煩地接起了電話:“喂……”
“蘇小小!你是要曠課嗎?已經九點整了!”
自己還是第一次一覺睡到九點,奇跡。
“限你二十分鐘內回到學校!”
蘇小小慢騰騰地收拾好自己。如她所料,小廚房裏傳出洗刷的聲音,以及香濃的方便面味道。
男人在忙碌着,但還是敏感地察覺到蘇小小的存在。他轉身,對上女孩的目光,沉默對視一翻後,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展了出來。“吃早餐了。”
蘇小小感到自己的心“突突”地跳動起來,昨晚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又上來了。她斂斂神,木着臉走了出來,穿過小客廳,直接下了樓。
男人快步走到樓梯口。“你是要幹什麽去?”
蘇小小擡頭望去,聲音冷了。“你是不信任我嗎?”
男人愣了一下,方又笑了。“別緊張,你不吃早餐嗎?”
蘇小小望着男人的笑顏,沉默了良久。“住我家要遵守三條約。一,不準開門。二,不準接我電話。三,不準進我房間。”
男人望着蘇小小的眼神竟然有些溫和起來,他點頭,說:“好!我答應。謝謝。”
蘇小小轉身出了門。
他信任她,她卻揣着小鐵盒出了門。她能信任他嗎?一個将近三十的男人。
天狼,青龍幫。
蘇小小的手又攥緊了。
逃課這事對于蘇小小來說太過習以為常了,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課,她總會三天兩頭地半路溜出教室。
集體活動這種事,不管哪種形式她都不能适應。
蘇小小愛坐在一條十字交界的小道旁的石椅上,椅子後是一叢青竹,坐在這裏陰涼又有些隐秘。有時聽着音樂再靜靜地看着人來人往,也可以耗到放學。
穿着藍褲白衣校服的男生一邊聽着音樂一邊翩翩而來,蘇小小默默地望着男生由遠而近,心裏卻想着為什麽同是男生卻只有一人能把這庸俗的校服穿得如此潇灑儒雅。
男生目不斜視地經蘇小小而去,蘇小小卻沒有起身跟去的念頭。此時,男生突然轉身,對上了蘇小小跟随的雙眸。
男生又提步回到蘇小小跟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女孩。
蘇小小緩緩站了起來,扯下耳機。
“是你。”男生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你沒事了吧?”
蘇小小望着男生的眼神清澈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為什麽會這樣?蘇小小腦海裏有個聲音在問。
男生以為蘇小小忘了他,又說:“那天我的籃球砸到你了,我很少砸到人的。而且你那天沒有說話,我有點擔心你。”
身後七米跟随了2年未覺,卻因為一次投籃失誤記住了她。蘇小小有點想笑,心突然澀了起來。
“我沒事。”蘇小小回答,她輕輕退了一步,像上次一樣,毫無預兆地轉身離去。
男生愕然,回神叫道:“同學,我叫白錦年,高二(3)班的!”
蘇小小回頭。“蘇小小,高二(7)班。”她輕輕點頭,又緩緩離去。
蘇小小有個習慣,如果得到的東西不是自己想象那般,她寧願丢棄。她和白錦年不應如此相遇相識的,所有她只能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五一去玩,曬得好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