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毒王谷的出口并排着兩輛馬車,關信坐在一輛紫色的馬車上,他見我空手而來問:“你的包袱呢?我們這次出去估計要一個月呢。”
“我本來就是空手而來,哪來的什麽包袱。”
“我不是給了你幾套衣服嗎?”
我扯着身上的衣服說:“那些衣服都大了,”我看了看兩輛并排的馬車問:“怎麽有兩輛馬車?”
“這輛裏坐着那幾個病人,師父、小璇和葉師姐坐在那輛,上來吧。”他伸出手。
我拉住他的手跳上馬車,小璇忽然從黃色馬車裏下來走到我們面前說:“關信,我也要坐這輛馬車。”
“小璇,你不能坐這裏。”
“為什麽她能坐?”
“她戴了綠雲簪,所以毒王谷的地氣對她沒用,你知道中了毒王谷的地氣就算治好了,也會有後遺症的。”
小璇只好作罷,坐回黃色的馬車。
我有些不解:“你剛剛是什麽意思啊?難道坐在馬車裏面就不會中地氣嗎?”
“馬車裏有師父特別調制的熏香,當然沒事,”關信駕着馬車行在前面。
進毒王谷已經不知不覺一個多月了,谷中只有我和關信和秦羽樓三個人,每天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和關信吵嘴鬥争,一出來看見外面人來人往熱鬧的街市我反而有些不習慣。
小璇、葉芝和秦羽樓從馬車上下來,關信将馬車裏的病人扶下來,我看見那個宮女下車的時候似乎沒站穩腳下一滑,我連忙扶住她,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玉蚌閣的幾個小厮早就等在一旁,看見我們來了,忙上前來攙扶住那兩個病人。
他們幾個走在前面,我拉住關信:“拿來。”
“什麽?”關信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銀子,我要換一身衣服,沒有銀子怎麽買?”
關信從懷裏掏出幾兩碎銀遞給我,我轉身就走。
關信拉住我:“喂,你知道玉蚌閣在哪兒嗎?做事總這麽莽莽撞撞的,你等會兒。”
關信上前對秦羽樓說了幾句話,小璇扯住他,他又對小璇說了些什麽才走過來。
“怎麽這麽久啊?”
“走吧。”關信說。
“你也要去啊?”我問他。
“是啊,多個人幫你看一下,你以前穿的都是又髒又臭的乞丐服,誰知道你眼光怎麽樣?萬一挑了一身不入流的衣服,還浪費我的銀子呢,走吧,”關信推着我往前走。
“好了,好了,”我打掉他的手:“你沒看見街上這麽多人,你還以為在毒王谷呢。”
關信只好縮回了手:“你的規矩還真多。”
路過幾家衣裳鋪我腳步一直沒停,徑直走到城東那家最大的衣裳鋪——流仙齋。
“看不出你還挺會挑的,”關信指着流仙齋說。
流仙齋的老板娘迎着走了出來,笑着對關信說:“關大夫你好久沒來。”
“老板娘,生意還好嗎?”
我看着關信:“你們認識?”
老板娘說:“當然,毒王谷的衣服都是我們流仙齋一手包辦的,姑娘你身上這件衣服就是四年前我們流仙齋特制的。當時我還納悶,毒王谷裏沒有姑娘家,原來關大夫是替媳婦做的,難怪要求那麽高呢。”
關信解釋道:“老板娘你弄錯了,她不是我妻子,誰娶了她這輩子就慘了。”
我狠狠的踩了關信一腳:“你說什麽?”
“哎喲……”關信叫起來抱着腳對老板娘說:“老板娘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老板娘不知道該怎麽應答,只好打着圓場:“兩位還是,先看看衣服吧,店裏新做了一批衣服很不錯,要不要看看。”
我看着挂在牆上的那件水天碧的流紗裙說:“就要那件了。”
“姑娘可真是好眼光,這衣服是我們店裏的裁縫制作的,只此一件,剛剛才挂出來。”老板娘一邊取那件衣服,一邊說:“姑娘要試試嗎?”
“好啊。”
從試衣間走出來,關信正四處看着其他的衣服,目光轉到我身上時忽然就愣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喂,你傻了。”
他嘆息道:“要是脾氣改改就更配這身衣服了。”
我白了他一眼,對老板娘說:“老板娘照着這身衣服再做一套飄雪白,我過兩天來取,還有,這件衣服不要再挂出來了,我不想看到有第二個人穿這件衣服,知道嗎?”我臉上帶着客氣,不過老板娘聽懂了我的語氣,她看了看一旁的關信忙不疊的說:“知道,知道。”
關信拉過我說:“你這是幹什麽?”
“我不喜歡看見別人跟我穿一樣的衣服。”
“看不出你還挺有心思的。”
關信掏着銀子遞給老板娘,我索性拿過那袋銀子全部給了老板娘:“不用找了。”拉着關信走了出來。
“喂,那可是我的銀袋子,而且那裏面的銀子可夠買下整間流仙齋了。”
我沒理他,反問道:“這衣服你四年前你替誰訂制的?”
“是為師叔訂制的,師叔最喜歡流仙齋的衣服。”
“哦,對了,那幾個病人中的毒怎麽了?要讓你師父親自出谷?”
“他們是中了一種叫食心蟲的毒,這種毒蟲在江湖上已經消失很久了,沒想到居然又重新出現了,而且毒性比從前的食心蟲更強烈。”
“這跟玉蚌閣有什麽關系?”
“玉蚌閣是江湖最大的藥草鋪,玉蚌閣的閣主是沈曼,沈曼你聽過吧?”
“就是那個江湖女扁鵲沈曼?”
關信點點頭。
“沒想到那個叫小璇的居然是沈曼的徒弟,看她動不動就傷人打人的樣子,哪像個大夫?”
關信輕笑了一下:“小璇是沈曼的女兒。”
“難怪她這麽肆無忌憚,原來她娘是江湖有名的女扁鵲,還和皇家有莫大關系,誰敢得罪她不是活膩了嘛。”我笑着對關信說:“我看她對你好像很不同哦,你們……”
“诶,打住。”關信止住我:“那個小姑奶奶我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