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佳佳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遞過去，是夾在作業本裏的，只揉的皺皺的，又被人平鋪開來，用鉛筆寫着幾個字。
“好可怕，那個夢好可怕，那個實驗室裏……嗒，嗒聲……”
紙被人塗畫過，鉛筆印又淡，好多字看不見，看得見的看不懂。
“謝謝。”程渺對秦木松表示感謝，秦木松聳了聳肩，看着程渺把紙條遞給聚過來的陳玉等人，在一旁不說話。
齊佳佳用手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把跳繩還給程渺，程渺接過來看了看，還是剩三次，“沒危險？”
齊佳佳聳了聳肩，“沒用。”
齊佳佳和秦木松才到教室門口，就看見那具屍體還血淋淋插在椅子上，教室裏空空蕩蕩，窗外傳來操場上同學的嬉戲聲，卻像另一個世界傳來的，有一種詭異的割裂感。
秦木松把皮衣拉鏈拉開，掏出了腰間插着的槍。
齊佳佳眼神發光地打量着秦木松的槍，秦木松回頭看了眼小姑娘，“小孩子不能玩槍。”
齊佳佳臉色一黑，伸手就想直接把眼前這個人推進教室，鬼知道有什麽禁忌，把自己當孩子看去死好了。
剛伸出手的瞬間，想起程渺讨厭濫殺無辜，都快碰到秦木松衣服的手又堪堪停住。
秦木松沒有發現自己差點被個小姑娘暗算了，正打算強闖進去，齊佳佳就一溜煙從自己身後竄進了教室。
秦木松瞳孔一縮，來不及阻擋，就見齊佳佳慢慢悠悠在教室裏晃蕩，嘴裏還嘀咕着，“還是應該回來拿下課本，不能浪費時間，要抓緊時間學習。”
秦木松：？
齊佳佳一邊說着這些話，一邊在教室轉悠。在門外的秦木松絲毫沒有松懈，眼神緊盯齊佳佳，像只蓄勢待發的豹子。
在轉悠了一圈以後，齊佳佳終于發現了一開始給大家指座位的班長桌子上有一摞學生作業。
在自言自語裝作尋找自己作業的同時，齊佳佳把本子翻了個遍，找到了這張紙條。
臨走時，齊佳佳随便在作業堆裏抽了一本本子帶在身上，戲要做全套，既然規則是要做好學生，齊佳佳不介意扮演一個熱愛學習的孩子。
見齊佳佳已經走到門口，馬上就可以全身而退，兩人都微微松口氣。
就在齊佳佳出門的一瞬間，教室門頂上的軸像被人緩緩松開一樣，整扇門無聲無息地朝齊佳佳砸了過來。
“躲開！”秦木松低喝，一手就來拉齊佳佳。
齊佳佳反應極快，左手手臂被秦木松握在手裏，順着力道回身，下一秒右手已經把跳繩一頭朝門的方向甩了出去。
跳繩“啪”地一聲掉在地上，齊佳佳皺緊眉頭，由着秦木松将她拉到身後。
秦木松在齊佳佳來到身後時，右手已經舉槍瞄準了教室門，“啪啪啪”三個點射，教室門毫無阻攔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聞聲趕來的老師被一半倒在地上的門弄得面面相觑，秦木松早已不知不覺收起了槍，随便扯了個理由就帶着齊佳佳溜下樓。
“就算那扇門砸下來，人也死不了，頂多受點傷。”齊佳佳轉着左手胳膊，秦木松力氣大，她差點沒被拉脫臼了。
程渺又看了看跳繩，再看看又傳回自己手上的紙條，肯定道，“你的确找到了漏洞，但又沒找全。”
齊佳佳陰雨綿綿的貓眼看着程渺，她就對兩個事上心，程渺和游戲。
明明覺得自己找準了漏洞，為什麽那扇門會倒下，她現在還沒想明白。
程渺示意齊佳佳把她從抽屜裏拿的書拿出來，上面的名字是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并不是齊佳佳。
“我們只是來調查事情的，作業課本上不可能有我們的名字，你拿了別人的本子，理由不是很站得住腳。”
所以規則沒有想要殺死齊佳佳，只是想給個教訓，血的教訓。
“那你沒用道具？”程渺确定齊佳佳沒事，注意力就回到了道具上。
齊佳佳摸了摸頭上的發卡，“都沒作用，我的發卡可以抵擋一次鬼怪的傷害，也沒起效。”
一直沒說話的秦木松難得地出了聲，“的确，我的槍也是針對鬼怪的，沒用。”
程渺瞟了一眼秦木松腰間露出煙灰色槍杆的手槍，內心羨慕。人家的道具是手槍，自己的是用麻繩編的匕首，過分了。
“意思這真的不是鬼魂殺人嗎？”一直在旁邊認真聽着的陳玉驚呼，旁邊站着的小雀斑确實異常冷靜地分析。
“我以為這是觸發了規則，所以鬼魂沒了限制可以殺人，現在看來似乎是規則直接殺人，有這種可能性嗎？”
秦木松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他的動作滿是雄性荷爾蒙，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陳玉和小雀斑還是紅了臉。
程渺也喜歡，但程渺沒好意思表現出來，冷着一張臉內心冒泡地聽着秦木松分析。
“是有這種可能的，但很少，我只碰過一次，但我覺得這次不像。”
秦木松蹲下身，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勾勾畫畫，“一般規則直接殺人的話，就是找規律的副本。在這種副本裏，規則和副本的聯系會不是很緊密，而且很難發現，需要用人命一次一次去試。”
秦木松看着自己在地上寫的小趙和張哥的死法，擡眼看程渺，“這個副本名字就是譚濤的校園生活，而且副本規則很明顯，規則很容易和譚濤這個人挂上鈎，我還是覺得不像是單純的找規律的副本。”
程渺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所以殺人的雖然不是鬼魂，卻另有所指，我們還沒找出來。”
一直在一旁恹恹的老于精神一振，“我們現在知道不是鬼魂殺人，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冤魂的襲擊，只要遵守好規則就行。”
“哪有那麽簡單，”陳玉雖然五官普通，但是氣質很青春，在校園背景下別有一番風味，“很多東西是下意識的，比如張哥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麽，控制不住自己才會那樣。”
見大家又陷入沉默，林渚擠到程渺身邊，“我有發現。”
“文科班是譚濤原本的班級，他學習成績好，文理都能上，後面中途他又去了理科班。自此以後，兩個班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競争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