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淑慎公主 - 第 126 章 盛世乾隆

随着最後一場春雪消融,乾隆元年的到來為紫禁城捎帶了新的希望。

京城公主府一如既往的平和,在旁人眼裏,璟珂天天種花養魚,也不與其他福晉格格往來,自得其樂。實際上,她一直沒有放下之前的計劃。

觀音保走了,科爾沁達爾罕旗只剩下她這個女主人,她必須為觀音保扛起這面大旗,為族人的未來謀劃鋪路。

柏氏三姐妹和索綽羅木華與長臻兩姐妹年齡相仿,成為極好的玩伴。長臻在方柔的呵護下,又有同伴,漸漸開朗起來,笑容也較之前多了。

看着幾個孩子嬉戲追逐,璟珂感到無限美好。然而再好的景致,對她來說,都不及觀音保。沒了觀音保,一切就好似全被掏空了。十三爺、孝敬皇後和雍正先後離世,偌大的清廷,能夠讓她依靠的人,竟數不出來。弘歷再顧念姐弟之情,然一國之君總有不便之處。

“之前禮部尚書德保嫡福晉好似提過一直想要生個女兒,或許我倒可以滿足她心願。”璟珂看着眉眼俊俏的索綽羅木華,若有所思。

流風跟在璟珂身邊多年,自然懂得璟珂的心思,巧笑道:“今年的紫羅花開得挺好,小廚房做了不少糕點。奴婢這就讓人走一趟,請尚書福晉來品嘗。”

璟珂很滿意流風的機靈,點點頭,讓流風先去辦事。

“木華,你過來。”看她們玩捉迷藏玩得大汗淋漓,璟珂叫乳娘們先帶她們歇歇,把索綽羅木華叫了過來。

已經七歲的木華是個孤女,小小年紀沒了爹娘,蕭嬷嬷可憐她,帶她過來,小小年紀就懂得察言觀色,雖然并不聰明,資質一般,但肯下功夫去學,每天跟着方柔學習歌舞,常常把小腳給跳出水泡才罷休。

“今晚給你找個額娘,你先回去休息,養好精神。”璟珂溫柔地給木華擦着臉頰上的汗水,讓侍女帶着她去梳洗。

木華很聽話地離開了庭院,長臻和長嘉跑了過來,圍在璟珂身邊,問長問短。

“額娘,您要給木華找額娘嗎?”“額娘,為什麽要給她找額娘?”……

噼裏啪啦的問句讓璟珂招架不來,哭笑不得地摟過兩個女兒,輕聲道:“你們有額娘是不是很開心呢?”

長臻和長嘉不假思索地點點頭,璟珂摩挲着她們的臉蛋,說:“木華沒有額娘,多可憐啊,對不對?”

“那以後也要給采薇她們找額娘嗎?”天真的長嘉眨着眼睛,手指了一旁站着的柏氏三姐妹。

璟珂沉默片刻,又笑道:“額娘不知道呢。”

夜,公主府邀請了禮部尚書德保嫡福晉佩怡來品嘗糕點,一同前來的還有納蘭永壽的嫡福晉關秋心。

因先帝國喪,本不應該宴客,璟珂只取了紫羅花糕招待,與兩位福晉閑聊家常。

“寧格格嫁進富察府一切如何?”璟珂飲了一口茶,看向關福晉。

關福晉含笑微微颔首,回話說都好。

閑扯着還未進入正題,璟珂稍稍轉頭給流風示意,流風悄悄退了下去。沒一會兒,打扮得嬌俏可人的索綽羅木華端着三杯紫羅花茶進屋,先呈上給璟珂,後給關福晉,最後才給佩福晉。

佩福晉只覺眼前一亮,如此水靈的女孩子,她甚少見過,正要問什麽,璟珂已叫她們品嘗花茶。

“木華,手藝退步了,下回要多練練。”璟珂小啜一口,輕咳了兩聲。

索綽羅木華點頭應着,而佩福晉則覺得此茶清甜無比,入口細膩,回味無窮,一直将杯蓋放在鼻前嗅着花香,笑着說:“公主真是嚴苛,妾身倒是覺得這茶極好,小姑娘真是心靈手巧。”說着,還不忘打量了索綽羅木華。

“佩福晉可喜歡這孩子?”璟珂笑眯眯地說着,示意木華上前讓佩福晉看清楚。

這個年僅五十的女人,只生了一個兒子,取名英和,便再無所出,心心念念想要一個女兒的她,年歲漸長,逐漸死心。聽璟珂這麽一說,便明白了璟珂的意思,兩眼燃起希望,“公主?”

“這孩子算起來,跟尚書大人還是索綽羅氏同族呢。”關福晉在一旁察言觀色,适當加了把柴火,便笑而不語,看着佩福晉的反應。

佩福晉這下更是愛不釋手地拉過木華,前後打量着,又是摸摸臉,又是摸摸手,簡直像是得了個寶貝一般。

“佩福晉若是喜歡,就帶回去**。”璟珂見佩福晉支支吾吾,索性開口送她人情。

佩福晉喜不自勝,連連行禮多謝公主恩典,當晚就領了木華回尚書府去。

關福晉本就是來做陪襯的,見璟珂目的達到,便起身就要告辭。璟珂喊住她,讓她稍留步片刻。

關福晉開玩笑道:“公主莫不是也要給妾身送個女兒吧?”

“福晉真會說笑。”璟珂掩嘴輕笑着,讓人給關福晉添上了新的花茶,“福晉家的三位千金,哪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一說到女兒,關福晉就嘆氣了。她總是不希望女兒日後參加秀女選舉的,無果,這是八旗女子不能逃避的制度。三個女兒之中,必要有一人入宮參選,毫無疑問是長女納蘭岫玉。

璟珂安慰了她幾句,又說:“玉格格天資聰慧,日後必能殿前承**,福晉不必如此擔憂。”

“妾身倒不希望玉兒能有多高位分,便是只小小答應,只消平安一生,妾身就安心了。”

“福晉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玉格格乃納蘭世家出身,何至于落得答應位分?至少得是貴人之位,日後嫔位妃位,就靠玉格格的福氣了。”璟珂淺笑着想起那見過一次面的納蘭岫玉,小小年紀就能寫得一手好字,可謂是遺傳了納蘭世家的才華橫溢,絕對會是弘歷喜歡的類型。

關福晉仍眉頭緊皺,不能纾解胸中郁悶,少不了唉聲嘆氣:“朱紅高牆,深宮暗湧,玉兒哪抵得住後宮之争?妾身怕玉兒落得獨守空閨的下場,又怕她被暗算吃虧。公主,您也是為人母,做母親的心情您最明白了。您一定也不想讓臻格格和嘉格格入宮,不是嗎?”

關福晉說的是有道理,璟珂能明白她的心情,無力撼動老祖宗的規矩,只得說;“福晉,當日我向納蘭大人許諾保你女兒入宮為妃,今日也許諾,只要有我在一日,就保你女兒一日平安!”

“公主!”關福晉感動之餘,跪下給璟珂磕了個響頭,行如此大禮,只為答心中感謝。

璟珂忙扶起關福晉,慈母之心,讓她們更加能夠互相體諒。

關福晉流下不争氣的淚,稍許平複了情緒,“有公主一句話,妾身便無所畏懼了。”

讓人送走關福晉,璟珂略有些疲憊,跌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想了很久很久。

“公主,方才太醫院的殷慕白傳來消息,說是延禧宮儀嫔小主身子不适,皇後娘娘着人傳太醫,說是已有兩個多月身孕。”流風送走關福晉,好一會兒才從外頭回來。

得此消息,璟珂瞬間精神地直起了身子,倦意全無。“如此,儀嫔就該第二個封妃了。”

“等等!你說延禧宮?”璟珂陡然想起延禧宮主位是娴妃烏拉那拉瑾瑜,深感不妙。

流風點點頭,不知璟珂擔心何來。眼下夜已深,璟珂自顧回了房,并未多說。

翌日清晨,璟珂穿戴整齊,速速進了宮。

弘歷昨夜宿在慧貴妃那,尚未知道儀嫔有孕之事。璟珂并沒有去鹹福宮,而是徑直前往延禧宮。果然,一大早瑾瑜就在發火,一衆下人跪在地上俯首貼地,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你這是在向誰發火?”璟珂自己進了屋,冷冷地站在門口,看着怒氣沖天的瑾瑜,又瞅了瞅無辜的一衆宮人,嘆氣着叫他們各自去做事。

瑾瑜見璟珂來,無處發火,一屁股坐下來,自顧生悶氣。

璟珂慢慢上前,提起茶壺,取出倒扣着的茶杯,斟了一杯茶,放到瑾瑜面前:“你做這樣子給誰看?你是延禧宮主位,儀嫔在你這兒住着,她要是有個好歹,先不說別人會怎麽議論你心胸狹窄,慈寧宮那邊本就對你有芥蒂,你還要讓自己雪上加霜嗎?”

“姐姐,你也說我是主位,我還沒懷上孩子,她卻比我先,我能不氣嗎?”瑾瑜委屈地哭了起來,讓璟珂特別無語。

“好啦,別哭了!哭有什麽用?”璟珂不耐煩地想拿東西堵住自己的耳朵,又不想讓瑾瑜更難受,只好一直勸着,“這是皇上登基之後頭一個孩子,多少雙眼睛看着?你可收斂些,別讓人抓住把柄了。”

之後璟珂給瑾瑜細細分析了個中利害關系,瑾瑜吓得直點頭,哆嗦道:“皇姐,我知道錯了,以後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皇上龍體康健,你也年輕,還怕沒有孩子?”璟珂微微皺眉,看着哭哭啼啼的瑾瑜,不甚反感,“快去洗把臉,要讓人看笑話呢?”

在璟珂的勸說之下,瑾瑜才乖乖跟侍女回房去梳洗。擺平了瑾瑜,皇後身邊的霄兒就過來請璟珂前往長春宮一敘。

消息收的真快,璟珂讪笑着,跟着霄兒前去長春宮。今兒個溪菡起的早,端莊得體的打扮,沒有過多奢華首飾,讓人覺得秀麗而大氣。

“皇姐這麽早就去娴妃宮裏,真是疼愛娴妃。”璟珂一進門,溪菡就笑意盈盈地抛出這麽一句話。

璟珂也不跟她客氣,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念着孝敬皇後,我才多看着她一些。”

“娴妃沒有心計,為人也爽直,公主別往心裏去。”溪菡讓人把她的一雙兒女帶過來給璟珂請安。

永琏曾被弘歷贊揚“聰明貴重,器宇不凡”,在溪菡的**下,頗有風範。而公主歆宸,剛被弘歷封為固倫和敬公主,更是個惹人喜愛的小姑娘。

“和敬公主真是個美人胚子。将來誰娶了咱們公主,可真是有福氣咯!”璟珂十分喜歡和敬公主,抱着她又是親又是哄的。

溪菡見璟珂如此喜歡自己的女兒,自然是高興的,“蒙皇姐厚愛,是宸兒的福分。”

“儀嫔此番有孕,皇後娘娘可要費心了。”璟珂意味深長地笑着,她相信溪菡會明白她的意思。

溪菡點點頭,會意一笑:“謹記皇姐教誨。本宮定會好好照顧儀嫔妹妹的。”

“各宮嫔妃難免有不滿,儀嫔安胎恐會受影響。”璟珂做出了個“噓”的手勢,讓溪菡自己去揣摩,便放下和敬公主,告辭去慈寧宮。

合計着走到慈寧宮,崇慶皇太後該起**了,璟珂一路小走着,看着皇宮重重疊疊,望不盡頭的路,頓有荒涼無力之感。

“長公主,太後娘娘讓您先用茶,馬上就來。”皇太後身邊的嬷嬷來給璟珂通報了聲。

璟珂含笑地接過宮女奉上的茶,“有勞嬷嬷。”

好一會時間,整裝完畢的皇太後在宮人簇擁下步出房門,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今兒個是啥日子,竟把長公主給盼來了,哀家的慈寧宮可真是熱鬧呢,呵呵呵……”

“兒臣這不是給太後娘娘報喜來了,瞧太後娘娘面色紅潤,神采飛揚,定是昨兒個樂得做了個美夢吧?”璟珂笑着站起身,上前去接過皇太後,小心把她攙扶上正座。

皇太後心花怒放,笑道:“長公主如此嘴甜,早晨可是吃了蜜了?”

“儀嫔有喜,阖宮上下都開心。”璟珂笑着附和着。

太後則搖搖頭,臉上始終挂着淡淡的微笑,讓人看不穿她內心的喜樂:“若真是如此,長公主也不必一大早就入宮了。”

“一切都逃不過太後娘娘法眼。”璟珂笑着拍着皇太後馬屁,這話脫口而出,讓她自己都為自己愈發圓滑而吓到了。

“鹹福宮的那位承**最多,卻始終不孕,說她心裏不急,哀家可不信!”太後直直把矛頭指向了慧貴妃。

璟珂愕然,仍保持微笑道:“若說有人不怨,又何止慧貴妃一人?永和宮的那位,聽說方才還因此動怒打碎了一個景德鎮青花瓷瓶,這怨氣可比慧貴妃大多了。”

皇太後始終是忌諱着慧貴妃是孝敬皇後生前安排的人,如今貴為太後,處處針對着慧貴妃也是正常的,怎料弘歷卻偏偏就**愛着慧貴妃,連帶着高佳氏一族也在朝中崛起。

璟珂把金貴人也扯進來,皇太後也不再說什麽。只寒暄客套了一陣,璟珂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