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懷上大佬的崽兒 - 第 6 章 你怎麽活這麽大的

第6章  你怎麽活這麽大的

顧毅刃眼神極好,上輩子被部隊軍官挑選上,也是他身強力壯眼神不一般的好,想培養他。

他哪怕離得一定距離,還是清楚看到蘇柳荷掌心上綠豆大的水泡。

“怎麽弄的?”

蘇柳荷支支吾吾地說:“大人的事你別管。”

院子外面香菜媽嚷嚷道:“割大白菜弄得呗!多嬌貴,白給兩顆大白菜都抱不回家!”

蘇柳荷低頭滿地找掃帚,她今天務必要跟香菜媽來個你死我活。

“這是你的?”顧毅刃不留痕跡地擋住她,撿起落在地上的手帕。

蘇柳荷摸摸脖子,掖着的手帕什麽時候掉的?

“是我的。”

顧毅刃疑惑地說:“不應該揣兜裏麽?”

蘇柳荷嘟囔着說:“舊棉褂子布太粗,磨脖子。”

顧毅刃服氣了。

活兩輩子沒見過這樣的嬌氣包。

“吃苦耐勞”四個字,根本不會出現在她的字典裏。

顧毅刃從兜裏掏出兩張大團結,還有唯一一張一市尺的全國布票:“我去砍柴,你買塊細棉布做個假領子。另外錢你來管,把家裏需要添置的東西買一點。”

蘇柳荷到這邊,最富裕的時候也就三元錢。

窮人乍富,她控制不住地露出小酒窩:“我一個長輩,怎麽好意思拿你的錢呢。”

顧毅刃壓着唇角:“一家人,你當家。”

蘇柳荷小手顫抖地接過這筆巨款,激動地說:“我會好好花。”

顧毅刃對金錢無所謂:“砍柴去了。”

蘇柳荷剛出門,遇到香菜媽:“你怎麽陰魂不散!”

“大妹子咱們也算半個鄰居,就隔着一戶呢。”

香菜媽像是偷吃了變态藥,對蘇柳荷的态度又好了起來:“走,去供銷社我幫你拿回家,你一個大白菜都——”

蘇柳荷氣惱地說:“你要幫助我在晚輩面前樹立偉岸的形象。”

香菜媽唇角抽搐,瞟了瞟她嬌小的身軀和纖細的腰肢:“行,偉岸。”

到了供銷社,蘇柳荷知道有熟人的好處了。

營業員見她灰頭土臉的,名聲也不好,根本不搭理她。香菜媽找來熟人,人家還幫着挑好樣式的東西給她!

年輕營業員溫柔地說:“細棉布一市尺,嬸子,你看我多給你餘出來半寸鉸啊。”

“好,謝謝閨女。”香菜媽感謝了她好些聲,陪着蘇柳荷買完東西,打包小包地往家走:“那閨女是我閨女的好姐妹,下次你來直接找她好使。”

蘇柳荷買了一批生活用品,花了七元多。在從前的世界裏,七塊錢還是錢?現在不行,七塊錢她心疼的要說不出話了。

她扭扭捏捏地說:“大姐,你真是個熱心腸。在村裏誰不誇你一句人緣好啊。”

香菜媽挎着新搪瓷盆,拿着新暖壺,心裏罵蘇柳荷是敗家娘們,嘴上笑着說:“這哪到哪兒啊。以後你跟小顧同志跟我們都是鄰居,都要友愛嘛。”

這話正中下懷。

蘇柳荷把兜裏揣着的半斤毛瓜子塞到香菜媽兜裏,神神秘秘地說:“大姐,托你幫個忙呗?”

香菜媽警惕地說:“什麽忙?”半斤毛瓜子三分錢,你真好意思開口哇。

蘇柳荷說:“我想找個活兒幹。”

香菜媽松口氣說:“好辦,大隊新抓五百只小雞崽,正要招人喂集體雞,回頭留着過年賣到城裏創收呢。你要想幹,我明天帶你去。這活兒不費體力,就是麻煩。”

蘇柳荷不知道這活兒的難處,美滋滋地說:“好啊,能掙工分我不怕麻煩,說定了。”

顧毅刃從山裏砍柴回家,放下沉重的木頭,聞到竈屋裏飄出香甜的糯香。

這是什麽味道?從前怎麽沒聞過。

“你回來啦?”蘇柳荷指着竈屋一角的搪瓷盆說:“洗手,吃飯。”

顧毅刃低頭看看手,從前沒發現這麽多泥土。

他悶聲洗完手,見到屋子裏多了不少小物件兒。竈臺上放着油鹽醬醋之類,滿滿當當,讓他心裏也變得滿滿當當。

可當他見到蘇柳荷從泥爐下面掏出燒成黑焦的板栗,心情有點複雜。

蘇柳荷還以為他看不見自己的小動作,把糊巴巴的板栗悄悄放到對方那一堆裏,然後開心地說:“吃飯吧。”

顧毅刃心情突然變得更加複雜。

“好吃嗎?”蘇柳荷小心翼翼地說:“花了七元五角錢。買了生活用品,太高興,忘記買菜了。”

其實是知道板栗對皮膚好,希望顧毅刃吃了有好處。

顧毅刃臉上表情很少,蘇柳荷發現他比在山上遇到時更沉默寡言。

顧毅刃力氣大,三兩下剝開板栗:“花錢不用和我說。”說完吃下板栗。

嘴裏遍布的幽香糯甜讓他懷疑自己吃的不是板栗,從沒吃過這麽美味的食物。

他迷惑地看了蘇柳荷一眼,難不成焦糊的好吃,她特意給自己的?

蘇柳荷費勁地用牙咬着板栗說:“你不問問我為什麽高興嗎?”

顧毅刃從沒見過對他這麽好的人,垂下頭默默地剝着焦板栗:“為什麽?”

蘇柳荷站在炕上得意地說:“我馬上要有工作了。”

顧毅刃想到她看大白菜都能把手磨出水泡,還能做什麽?

蘇柳荷又說了:“去喂集體雞!”

顧毅刃差點被栗子嗆着。

蘇柳荷發覺他不對勁:“怎麽了?”

顧毅刃說:“你不幹活我也養得活。”

蘇柳荷憤怒:“那跟劉家人有什麽區別?”

顧毅刃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半晌說:“你不一樣…反正要是累就喊我幫你,我知道怎麽幹。”

蘇柳荷說:“這還差不多。”

吃完飯,顧毅刃不知從哪裏翻出一床舊被褥,給蘇柳荷:“你用吧。”

蘇柳荷小心翼翼地聞了聞,不臭耶!

她蹲在炕梢,想了想說:“咱們一人一條,疊起來連蓋帶鋪就夠了。”

她覺得顧毅刃自己用也行,不過孩子有孝心,她欣然接受啦。

晚間,倆人合力叮叮當當地把炕櫃修繕了。只有一扇門缺個合葉。

顧毅刃砍了柴火,知道蘇柳荷怕冷,把炕燒得熱乎乎。

睡一晚上起來,臉蛋紅撲撲的。

倆人一個炕頭一個炕梢互不打擾,也沒誰有打呼嚕放屁的壞毛病,挺不錯的。

香菜媽如約而至,正好顧毅刃已經起來,光個膀子用井水擦洗。

香菜媽咂舌,這孩子真是火力旺。

從前顧毅刃都習慣了,聽到蘇柳荷在背後尖叫一聲,察覺不對。

蘇柳荷披着瀑布般的黑發,捂着小嘴看到顧毅刃後背上猙獰醜陋的鞭痕居然淡了許多!

小麥色的後背肌膚上,最明顯的是富有力量感的肌肉痕跡。

一定是板栗的功效!

蘇柳荷怕被他們發現,佯裝說:“是我夢游了,沒別的事。”

香菜媽催促道:“趕緊走吧,去晚了這活被人搶走了。”

蘇柳荷揣着幾顆板栗,套上棉褂子說:“我中午回來做飯,你自己找活幹啊。”

顧毅刃等她風風火火地離開,覺得掌心刺痛。攤開掌心,發覺手上的老繭沒了,變成嬌滴滴的水泡了!

這是,笑話她的報應嗎?

他還以為蘇柳荷能中午回來,約莫三十分鐘後,他的好姑姑頭上插着雞毛,慘白着小臉,幹嘔着回來。

香菜媽在後面恨鐵不成鋼地說:“雞糞怎麽了?你至于吐一道嗎?!”

蘇柳荷話都說不出來,那是生物攻擊啊。

她又沒有口罩又沒*七*七*整*理有防備,被人帶到雞棚裏,看着滿地白花花的雞糞,覺得陰曹地府都比那裏好。

至少人家衛生啊。

顧毅刃和香菜媽倆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對此人的嬌氣有了深刻的了解。

“那你跟我去大隊部,你不是說你認識字嗎?問問那邊有沒有活給你幹。”香菜媽無奈地說:“我舍出老臉幫你一程。”

顧毅刃看在眼裏,琢磨着小姑姑居然認得字。要是這樣應該能找到好活兒吧。

這次比較持久,一小時後,蘇柳荷翻着白眼被香菜媽背了回來。

顧毅刃急忙扶她到炕上躺着,伸手掐着軟嫩的人中問:“又怎麽了?”

香菜媽氣不打一處來:“給她找個刷牆面大字報的活兒。你瞧瞧,說油漆味道重,裏頭有毒!”

蘇柳荷奄奄一息地說:“家~人~們~,甲~醛~致~癌~啊。”

不光惡心了,現在她熏得頭暈翻白眼都快蹬蹬腿了。

她剛想着陰曹地府,可不能真把她送過去啊。

這不成了現世報麽。

顧毅刃扶着蘇柳荷,給她喂了口涼水:“要不先歇歇?”

香菜媽說:“廢物蛋子。”說完感覺顧毅刃瞅她的視線不對,打個哆嗦說:“既然出外幹不了活兒,你就在家裏幹吧。她侄兒,你說你姑能幹點什麽?”

顧毅刃憋了半天說:“她會做假領子。”

香菜媽一拍大腿說:“對,她還買了塊布料呢。”

顧毅刃說是這樣說,已經對小姑姑不報多大希望了。

可世事難料,小姑姑不是一般人。

熬了三晚上,終于把假領子做出來了!

香菜媽帶着一衆老姐妹聞着味過來,拿着蘇柳荷嘔心瀝血做出來的假領子贊不絕口!

“主席的話真是對!人都是有長處的,咱們不能瞧不起任何一位同志!”

“天生我材必有用,蘇柳荷同志讓我們刮目相看。”

“樣式比海報裏的電影明星穿戴的都漂亮,針腳密實、還繡了花兒,不如你就在村裏做縫紉吧?”

蘇柳荷背對着她們,不為所動。

香菜媽走過去,扒拉她肩膀一晃一晃地說:“你怎麽了?你不是尋求認可,希望發光發熱嗎?你找到自己該做的事情還不高興?”

“一般般。”

“诶,你轉過來說話。”

“我不想。”

香菜媽手頭使勁說:“讓我幫你想?”

“那還是想吧。”蘇柳荷幽幽地嘆口氣,慢慢地轉過身。

香菜媽等衆多姐妹倒吸一口冷氣,看着蘇柳荷貓般的大杏眼腫得跟核桃一樣,只留下一條縫勉強視物。

“你、你的眼睛?!”

顧毅刃抿着唇說:“熬出針眼了。”

香菜媽飛快地離開現場,片刻拿着三分錢扔到炕上:“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享福的命。我能力有限介紹不了工作,毛瓜子被我閨女吃完了,錢還你。”

真是,三分錢要什麽拖拉機。多大能力辦多大的事。

其他老姐妹“啧啧啧”地離開,交頭接耳:“丫鬟命小姐心,幹啥啥不行,花錢第一名。”

“對,渾身都是懶病。”

……

蘇柳荷顏面掃地,再一次刷新刻板印象。

她屈辱啊屈辱,還不敢哭——怕加重眼睛病情。

晚上。

趴在熱乎乎的炕上。

蘇柳荷小聲跟炕櫃那頭的顧毅刃商量:“我覺得,我得拿出我的優勢了。”

“什麽優勢?”

“我的頂級美貌。”

“…怎麽做?”

“找個人嫁了!”

顧毅刃脫衣服的動作一頓說:“什麽樣的人?”

蘇柳荷說:“城裏活多,找個城裏人。”

顧毅刃說:“沒人給你介紹。”

蘇柳荷說:“你陪我去蹲一個?”

“蹲?”

“嗯,也就是搭讪。見到合适的問問要不要處對象。”

“當街耍流氓?”顧毅刃:“我看你不是想嫁人。”

蘇柳荷用濕手帕捂着眼睛說:“那是什麽?”

顧毅刃說:“你是想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