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高二下學期許戈都在争分奪秒“訓”吳俊, 真正的頭懸梁錐刺股, 對他一點兒都不心慈手軟。
吳俊只差用火柴棒把眼皮24小時撐開,吃飯、走路、洗澡、上廁就連睡覺在夢裏都要背書。
有時候吳俊實在堅持不住, 沖許戈反抗,“你給餘真補課的時候根本不是這樣, 不公平,你重色輕友!”
許戈刷刷給他改剛做完的卷子, 眼皮都沒擡,“我重色輕友你第一天知道?”
“不公平,我抗議!”吳俊高舉抗議旗幟。
許戈直接将卷子拍他腦門上,“把錯題抄五十遍再來跟我抗議。”
卷子飄下來,都是叉叉,吳俊偃旗息鼓。
高二升高三暑假八月份就開始上課, 學校裏緊張的氣氛愈加濃烈,特別黑板上醒目的高考倒計數。
一張接一張的試卷, 每天重複的複習複習複習, 被困在一方空間,腦子裏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做題,這是一段被壓抑的青春,就像蠶蛹破繭前的痛苦掙紮。
學校高三教學樓不知什麽時候裝上了鐵栅欄, 大家都自嘲像坐牢,等着出獄的那天才能自由。
做不完的試卷,刷不完的習題,沒有盡頭的排名排名排名。
吳俊在許戈魔鬼訓練下成績突飛猛進, 餘真卻遭遇了第一次滑鐵盧。
距離高考100天,開春第一次摸底考試,餘真考得非常不理想,也許是壓力太大,孫穎特地從國外飛回來,就在家守着她。
全科成績發下來,餘真從晚自習第四節 開始就打嗝,喝水、吃東西甚至驚吓都不管用。還是心理因素,太過緊張了。
餘真不停打嗝,所有人都看她,她快哭了。
許戈拉她去操場,“什麽也不用想,就一個勁往前跑就行。”
餘真邊打嗝邊說:“我們這樣跑出來老師會說。”
“請了病假。”
餘真跑得腿都擡不起來,打嗝還是停不下來。
許戈也沒折了,“送你回去,回去睡一覺可能就好了,沒幾分鐘放學。”
餘真點頭,還在打嗝。
一出校門,許戈彎腰,“上來,背你走。”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打嗝太難受了。
“上來。”
餘真也真是累得擡不動腿了,趴上去。許戈背起她,“周末我去你家給你補課。”
“不行。我媽在家。”孫穎對許戈的印象非常不好,不認識許戈的人是會對他有偏見,餘真想着等高考結束他們進入同一所大學有的是時間讓家裏人慢慢了解許戈,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天一天臨近的高考。
“他們逼你很緊嗎?”許戈聲音淡淡。
餘真在他背上搖頭,“他們,其實對我很好,只是我達不到他們的要求,沒有姐姐優秀。”
“受不了要說NO,不要傻瓜似的什麽都忍着。”
“嗯。”
從學校到地鐵站的路不遠不近,餘真趴在許戈背上睡着。許戈上車還一直背着她,一坐下她該醒了。
車到站,門嘩地打開餘真驚醒,“我睡着了!快放我下來。”她難為情,幸好車廂沒什麽人。
許戈手臂麻了,放下她甩甩手臂,“不打嗝了。”
餘真拉着他下車,“真不打了。”高興起來,“真不打了!”
“傻。”
餘真幸虧沒讓許戈送她到門口,孫穎估着時間她快回了一直站在門口等。餘真拍拍小心髒,好險。
日子一天一天像流水,黑板上的倒計數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從兩位數變成個位。
越是臨近考試老師反而放松了,課堂上都會準備兩到三個小笑話,該複習的都複習了,該準備的都準備了,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放松心态迎戰。
高考前一天放假,老師再三叮囑考前一定要保證充足睡眠,白天可以再把各科粗略過一遍,晚上就不要再看書了,睡覺。
餘真很早就準備好考試用具上床睡覺,剛開始很快就入睡,她感覺睡了很久,慢慢越睡越清醒,睜開眼睛摸到鬧鐘,居然才十點半。她強迫自己繼續睡,怎麽也不睡不着。起來喝口水,喝得太急,嗆了一下,開始打嗝。她捂住嘴,一口把那瓶水全喝完,又打一聲嗝,完了,又來了!天吶,怎麽偏偏選今天!!
“不緊張,不緊張,餘真不緊張!”她壓手掌做深呼吸,折騰了将近一小時,不行,一點兒用也沒有,難道要去院子裏跑步嗎?
她的手機突然亮起來,有消息進來。她疑惑點開,“我在你家樓下。”
許戈!他跑來做什麽,不知道明天考試嗎!
餘真開窗戶,果然看見老地方銀杏樹下站的修長身影,她着急,輕手輕腳下樓。孫穎前段一直呆在國外談合作時差都亂了,為了倒時差睡前都會吃一顆安眠藥,這會兒應該已經入睡。
餘真一口氣跑出去,開院門。
“你怎麽來了,明天考試!”壓抑着嗓子,還打嗝。
許戈皺眉看她,“就知道你會緊張得睡不着打嗝。”
“不是……我沒事。”
“手伸出來。”
“手?”餘真擡手。
許戈掐住她指尖,又用手指掐她手腕內側,“明天考試不能給藥你吃,這兩個穴位說是能治打嗝。”
“你怎麽知道?”
“查的。有沒有效不知道。”許戈做得認真。
餘真看着他,“你擔心我緊張睡不好,就來了?”
許戈瞪她一眼,“準備了這麽久有什麽好緊張的!”
“……我害怕。”餘真垂一垂眸,“我怕不能跟你考上同一個學校,怕跟不上你的步子。”她不要他遷就她,不要他因為她作出犧牲,她要做那個可以和他并肩的人。
許戈擡手就敲一下她腦袋,“就是愛胡思亂想。”
餘真捂額頭,“痛啦。”
許戈看着她眼睛,“什麽也不用想,只要盡全力去做,就不會有遺憾。”
“嗯。”餘真點頭,仿佛瞬間充滿能量。
“不打嗝了,早點回去睡,不準胡思亂想。”
餘真才發現自己真的不打嗝,“按穴位真的有用,好神奇!”其實就是心理作用。
許戈笑一笑,“傻!走了。”
餘真沖他背影喊,“許戈!”
許戈回頭,餘真手掌做成喇叭,“考完我們來一場真正的約會吧。”這一刻她心裏充滿勇氣,就算被發現也不怕。
路燈下許戈的笑惑人,“考完再後悔就晚了。”
餘真頭搖得像波浪鼓,“不後悔。”
考完的那天,同學将那些讓他們咬牙切齒的試卷習題集全撕碎從樓上撒下去,“六月飛雪”。校園裏歡呼聲,嘶吼聲,被壓抑的青春全部釋放。
屬于我們最純粹真摯的青春,還來不及細細體味就已經走向尾聲。
吳俊天天念叨的散夥飯,終于來了。他訂了一整個廳,有電視有音樂設施,原七班所有同學全數到齊,一個不少。
“從今天開始,喝酒抽煙談戀愛再也沒人管我們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自由了。”
“為了自由,幹杯!”吳俊站在凳子上舉着酒瓶,所有同學全都站起來,齊喊,“為了自由,幹杯!”
才喝了兩瓶酒,吳俊已經有點兒飄。他一把摟住許戈肩膀,“哥,我最應該敬的人是你。”說着,他聲音硬咽起來,“我叫你一聲哥,以後不管天涯海角,你一輩子都是我哥。”吳俊就那樣抱着許戈哭了。
熱烈的氣氛一下蒙上傷感,“天下無不散筵席”真的是世上最殘忍的個借口。
在場的女生全哭起來,男生紅了眼眶。
被熊抱的許戈後傾着身子一臉嫌棄,“瞧你那點出息!”
吳俊抹一把臉,變臉似的換上嘻笑,“大夥,光喝酒沒節目多無聊。吶,我說過散夥飯跳脫衣舞,大男人說話要算話!”
“哇哦——”很多男生打起口哨,齊齊喊,“吳俊吳俊吳俊……”
“給我放首嗨歌。”
音樂震耳欲聾,吳俊才脫掉T恤,餘真拉着許戈的手出來。
“什麽事?”許戈問她。
餘真咬一咬唇,“不是說考完約會嗎,現在就約。”
許戈眼睛黯了黯,“你确定?”
“嗯。”餘真堅定點頭,她一早就打電話告訴家裏今晚去姚圓圓家住,晚上不回。
六月是個愛哭鬼,剛剛還繁星似錦,雨說下就下,傾盆而瀉。
許戈拉着餘真擠進旅館,夏□□服薄這會兒兩人身上全濕透。前臺微笑請兩人出示身份證,提醒未成年需要家長擔保。
餘真雙手遞上身份證,認真堅定像做一件虔誠的儀式。
雙人床房間,四牆面挂着竹簾,桌上插着富貴竹,燈光從藤編的燈罩柔和漏出來,房間很小倒幹淨別致。
許戈開空調,外面大雨還沒停,屋裏悶。卯一吹空調餘真打個冷顫,許戈扔件浴袍給她,“去洗澡,濕衣服我讓人拿去幹洗。”
餘真抱着浴袍臉頰火燒雲,“……哦。”
許戈擡手要脫下濕衣服,餘真捂着眼睛,“你……你等我進去浴室再脫。”餘真關上浴室門靠着門板,心跳好快,不是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嗎,怎麽還是很慌。一件一件脫掉濕衣服,水流溫度正好。
許戈看眼時間,餘真在浴室待很久了,他的濕長褲都吹幹,敲敲門怕她暈倒在裏邊,“還沒洗完?”
“啊,洗,洗完了,馬上。”她其實在裏邊用吹風機吹幹濕衣服,穿好自己衣服又套上浴袍餘真才出來。
許戈皺眉看她,“洗好了?”
餘真抓着浴袍領口,“……嗯。”
“那睡吧。”許戈拍拍床。
餘真臉紅到耳根,“你,不洗澡嗎?”
許戈笑,“等你睡了我再洗。”
餘真睜着大眼睛看他,許戈彈一指她腦門,“傻瓜。”她明明是害怕的,他怎麽看不出來,“這種事也是能逞強的?”
餘真臉紅得透透拉被子蓋住臉,“你故意的!”聲音悶悶,羞得快哭了。
許戈看着床上躲在被子裏縮成蒙古包的餘真笑得肩膀抖動。
“快出來,本來就傻,再一憋更傻了。”
“不要!”餘真拽緊被子,真是太羞了。
許戈叫了幾次無果,上手拉被子,餘真掙動,許戈沒辦法,直接身體将她壓住,從被子裏把她的小腦袋扒出來,粉粉的臉,豔豔的唇。餘真推他,“你走開,讨厭你!”許戈抓着她手腕按到枕頭兩側,兩人現在這個姿式太暧昧。
隔着被子餘真都聽見許戈心跳如雷,他直直望進她眼睛,“真準備好了嗎?”
餘真眼眸熒熒閃動,“我……唔……”他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激烈得餘真心驚。她只能笨拙生澀的承受,他兩指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張嘴,生硬卻霸道的交纏吮、吸,牙齒咬一口她下唇瓣,唇齒的摩擦,酥麻的感覺讓餘真覺得體內的血液都沸騰。
“許戈……”她害怕這種不能自控的感覺,身體像不是自己的。
“只是接吻就怕了。”許戈在她唇上開口,努力平複淩亂的喘息。
餘真是怕了,“我們,就這樣躺着說說話好嗎?”
許戈皺着眉笑,“雨停了送你回家。”
外邊突然一道驚雷漆黑的天被撕開個大口子,餘真吓得叫一聲,“啊!”
“真真?是你嗎真真?”孫穎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比驚雷更可怕。餘真還來不及分辯是不是幻聽,房門已經被撞開。孫穎、餘國良、馮陳都來了,那一天,回憶裏本該是羞澀粉紅的那一天,最終成為餘真的噩夢。
孫穎驚恐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盯着床上的兩人,“你們在幹什麽!”
餘真從床上下來,浴袍散了,衣服淩亂,“媽……”
“不知羞恥!”孫穎沖過去揚手就打,餘真縮着身子偏過頭,啪一聲耳光并沒落在她身上,許戈擋在她前面。
“阿姨,有話好好說,她是我帶來的。”許戈聲音平靜而坦蕩。
餘國良揪住許戈衣領,對孫穎說,“報警!”
餘真拉住餘國良手臂,“我們,我們什麽都沒做,不要報警……”
“你別怕,說,是不是這混蛋騙你威逼你?”餘國良怒不可遏。
餘真搖頭搖得淚像斷線的珠子,“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你說今晚去同學家,手機定位卻顯示在酒店,我趕緊打電話給馮陳,生怕你出什麽事。你,你竟然……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孫穎拉餘真走,“跟我回家!”
“餘真。”許戈不知道她這樣被帶回去會怎麽樣,餘國良根本擋不住他,馮陳兩步上前攔住許戈,“你真為她好,現在什麽也不要做。”
餘真被帶走了,外邊風雨交加嘶吼着掙紮着。
餘真身上換了幹淨衣服,發梢還滴着水,餘國良倒一杯姜茶給她。孫穎就坐在她對面,“是不是那個男生逼你?”
餘真看着杯裏淺淺的漣漪,“不是,是我自願。”平靜勇敢。
孫穎拍桌子站起來,“你再說一遍!”
“孫穎。”餘國良示意她冷靜,他試着引導餘真,“真真你已經十八歲,是成年人了,只要你向我們保證再不見那個男孩子,我們就當今晚的事沒發生過。”
餘真捧緊杯子,緩緩擡頭,“我們約好了考同一所大學,約好了要在一起。”
“他爸爸是賭徒,他接近你只是為了你的錢!”孫穎直接就說穿,“五萬的卡你跟你爸爸說丢了,那張卡我們在賭場查到,簽名許懷鵬。就這一條我就能告他們父子倆詐騙!”
“不是!”杯子裏的水蕩出來,燙餘真都沒感覺到,“不是,那五萬是我主動要借給他爸爸,他當時根本不知道,那錢他已經還了。”
“那是他們父子倆想放長線釣大魚。”餘國苦口婆心。
孫穎沒這耐心,“我現在就訂機票,明天就走,去英國,你和馮陳一起走,他會照顧你。”馮家和餘家早就有聯姻意向,早就打算好了送兩孩子出國留學培養感情,聯姻對兩家的事業也是如虎添翼。
“我不走。”第一次餘真這樣激烈反抗,“我不是你們的提線木偶,我是我自己的,我有自己的人生!”
“那你就看着許戈去坐牢!”孫穎已經出離了憤怒,她的餘真應該乖巧聽話,有一個完美的人生,怎麽能跟一個賭徒的兒子毀了下半生。
餘真驚恐,臉色慘白。
孫穎嚴肅警告她,“詐騙、強|奸未遂,我只要給他坐實一條他這輩子就完了。自己想清楚,你是和馮陳去英國,還是看着許戈坐牢。”這根本就不是在讓她選擇,是逼她選擇。
房門嘭地一聲關上,眼淚一顆一顆掉進杯子,一圈一圈的疼充盈整個心髒。杯子打翻了姜湯灑一地,她縮在沙發角落抱緊自己,好冷,像沉入無邊的海底,透不過氣,無助絕望。
被狂風暴雨洗涮的天藍得有些晃眼,許戈一夜沒睡,餘真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态,料到了還是忍不住打。孫穎一大早約他見面,他衣服都沒換就來了。
“對不起先生,衣衫不整禁止入內。”門口被保安攔住。
“讓他進來。”孫穎一直等着他。保安趕緊讓開,“是,孫總。”
許戈沒什麽表情,擡腿進去。孫穎就在大廳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許戈大概能猜到她要跟他說什麽。
“你不覺得你跟這裏格格不入嗎?”
許戈塌着背笑一笑,“覺得。”
“以後,餘真出入這樣的地方就是生活日常,你配得上她嗎?”
“那是我們倆的事。”
孫穎臉色一變,努力壓了又壓,“說吧,你想要什麽,錢?地位?項目?資源?”
許戈挑一挑眉,“那些我需要,會自己去拿。”
“年青人不要太狂。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從今天開始餘真不會再和你見面。”
“讓餘真自己來跟我說。”許戈眼神很冷,孫穎竟然被一個少年震懾到,“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
許戈一笑,“我不接受。除非她親自來跟我說再也不想見我,否則,她在哪,我在哪兒。有本事你們把她送火星去。”
“你!”孫穎怒起身,“年青人,別後悔。”
餘真感覺自己又要生病了,不能生病,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要生病,她拼命往嘴裏塞食物,多吃一點就不會生病了。
“餘真,你在幹什麽!”餘國良搶下她手裏的面包,“你這樣吃胃會受不了。”
“我要吃東西。”餘真又去拿水果。餘國良把吃的東西全拿走,餘真往廚房跑。
“餘真,你媽媽已經開始咨詢律師了,罪名成立要判三年!”
餘真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膝蓋磕在地板上感覺不到疼,只是木木的說:“我去英國……”
餘真走的那天,天邊的烏雲像火燒過的棉絮,空氣裏濕氣很重沾在皮膚上粘粘的,陣雨要來了,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走吧。”馮陳拉着行李箱。
餘真最後一次看一眼機場入口,眼淚一下就湧出來,跟自己說好不哭的。
檢票口關閉,許戈終于來了,十來個保安才能制住發瘋般往裏闖的少年。
7月,清華錄取通知書送到監獄,姓名許戈。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證供、證人、證據。
罪名成立,強/奸(強/奸未遂),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這個大轉折是寫文初始就定下的,所以我揮淚也得寫完,理解雙雙繼續追文的親們雙雙感恩,理解不了要棄文的也在雙雙預料之中希望下本有緣再會。我也不想解釋太多,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沒有誰對誰錯。評論我都看了,因為最近一直出水痘趕着碼字所以沒法一一回複,我就說一點吧,以男主的性格就算女主走了他也會追去的前面其實有很多鋪墊,所以女主的父母才出爾反爾最後想方設法還是把他送牢裏去了(這個後面回憶的時候會寫)。至于說坐牢人生就毀了還怎麽牛逼,其實就是現實中也不是絕對,這世上哪有絕對的事。就算現實是這樣,我不是寫現實紀錄片,我寫的是小說,小說總會有高于現實的傳奇色彩。
最後謝謝胡喵小天使還關心我的水痘,嗚嗚嗚,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