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今日從我了嗎 - 第 210 章 朝野不安

第210章朝野不安

一陣兵荒馬亂後,一臉慘白的杜嫣憐被擡回了菡萏殿。

一個又一個的太醫來了又走,無一不是一臉凝重搖搖頭,語氣極為愧疚對太後與蕭杜煜說,

“是臣醫術欠佳,貴妃娘娘這胎,臣無能為力……”

菡萏殿內忽的爆出一聲哭泣,裏頭含着的悲痛叫人心頭一酸,竟是叫人連勸也不敢進去勸。

蕭杜煜揮退所有太醫,輕輕嘆了口氣,朝面色陰沉的太後低聲道,

“母後,此次您與嫣憐聯手尋皇後麻煩一事,朕就不追究了。但以後還請您多提點嫣憐的身份。”

“十三皇叔最是痛恨這等江湖騙子……若是惹了不該惹之人,朕也救不了嫣憐了……”

說罷,他一甩袖子,轉身踏入殿內去安慰幾欲暈厥的杜嫣憐了。

再一次失去孩子,雖不是皇上的,但杜嫣憐仍是久久陷入悲痛難以走出來。

然這期間,最是讓杜嫣憐傷心欲絕的,卻是蕭杜煜的态度。

許是忙于朝政,又或許是早已習慣孩子難以保住,蕭杜煜并未同杜嫣憐一般日日傷痛,而是早早就從這低落之情中走了出來。

心中的憤恨無處宣洩,且想起當時蕭杜煜松開她的那雙手,杜嫣憐不由自主将滿心怨恨全數推在蕭杜煜身上。

而與杜嫣憐同樣悲傷的,還有孩子真正的父親。

許是兩個同樣受傷之人互相舔舐傷口,杜嫣憐原本想将這個男人甩開,但在共情之下,她卻是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與這邊在痛苦中舔舐蜜糖不同,玉鏡殿內,菟姬略苦惱地蹲在門檻上,看着擺滿院內的珍寶發愁。

白嫩的手撐着臉,菟姬歪頭看還在不停将各種珍寶搬進來的蘿北四人,

“你們在幹嘛?”

将懷裏精致的半镂空金邊花瓶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四支握着袖子擦拭了下額際泛起的細密汗珠,眯眼笑起來,

“回娘娘,自是在将王爺送您的禮物搬進來!”

微微蹙了下眉,菟姬起身蹦蹦跳跳走到花瓶邊,伸手戳了下,

“他發瘋了?這是将國庫都搬來了?”

用手抵着下颌,四支扭頭看向身後正擡着雕成半人高的和田玉樹走進來的六魚和十灰,思索了下回答,

“回娘娘,王爺的原話是,‘近來朝政繁忙,不能每日去見娘娘,将這些送去玉鏡殿,聊表本王的思念之情’。”

面上一紅,菟姬似是覺得燙手一般将手縮了回來,她一甩袖子又跑回門檻上坐着,眼神飄忽不看滿地的東西,

“一聽就不像是他說的話……定是你诓本宮……”

似是喃喃自語,但四支還偏生就聽到了,她将挽起的袖子放下,走到菟姬身側蹲下,讨巧拱了下手,笑嘻嘻道,

“屬下可不敢诓娘娘,莫說王爺說的一個字都未落下,屬下連語氣也學了個十成十,娘娘難道沒聽出來?”

伸手輕輕揪了下四支的耳朵,菟姬只哼了一聲,什麽也未說。

區區這些東西,就想求她原諒?

待她出宮之時,她定要将這些寶貝全卷走!

又過了小半柱香,直至最後一樣物什被六魚搬了進來,菟姬将下颌抵在雙膝上,眼神略過滿地的寶貝超前看,有些放空。

她幽幽嘆了口氣,

“說來,最近總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

封烺不來尋她,就連杜嫣憐也鮮少見到人了。

接過蘿北遞來的帕子,六魚邊擦拭面上的汗漬邊竄到臺階下,仰視着娘娘随口搭話,

“娘娘,您挺敏銳的。近來邊疆告急,除卻聞人将軍偶有喜報傳來,哪一處不是戰敗連連?”

“因着這些事,莫說主上忙得焦頭爛額,就連向來溫和的皇上都沒少在早朝上發火。”

聽了這話,菟姬心下微沉。

大啓已經數十年安平喜樂,這期間其他國家不是沒有動過心思,但從未如現今這般慘!

另一邊将身上的灰塵拍幹淨的十灰也走過來,

“娘娘應當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太後親臨早朝,不顧主上與王爺的反對,将大啓唯一的一位公主送去西蜋和親。”

和親?!

大啓已經被打壓到需要和親來緩和戰事的局面了?!

而且,大啓居然有公主?!

菟姬面露驚訝,忍不住将心中所想給道了出來。

遠處蘿北清點完珍寶,也颠颠跑過來,面上露出些微可惜,

“自是有公主的。不過她今年将将十六,就要背負整個大啓的命運,未免太……”

雖未見過她,但其餘人聽了心裏也不由泛起憐惜之意。

蹲在菟姬身側的四支輕嘆,

“算算日子,公主也快到西蜋了吧。”

聊到這裏,幾人不約而同在心裏罵起太後。

但縱使如此,也無法改變公主已經被送出去的事實。

大啓周遭戰火肆虐,但絲毫沒有波及到皇城,日子依舊不緊不慢流淌而去,直至一件震驚整個大啓的事被急報送入皇宮。

送去和親的公主,被西蜋人殘忍殺害、曝屍城門!

這一消息讓攝政王震怒不已,當着朝堂文武百官狠狠斥責太後,并以雷厲風行之勢協助皇上下旨,大啓必将竭盡所有為公主報仇!

自此,戰事徹底打響。

但奈何,大啓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一月之餘,接連丢了數十座城池!

接連戰敗讓大啓的氣勢有些低迷,而這時,皇宮裏卻傳來喜訊,澤芝貴妃與喬妃同時有孕,雙喜臨門!

而這時,終于有人坐不住了。

皇宮內發生了一件事,就連深居簡出的菟姬也有所耳聞。

朝堂之上,太後以安和殿被佛祖庇佑為由,将澤芝貴妃與喬妃一齊接到安和殿養胎。

美其名曰,保護大啓子嗣。

在玉鏡殿蕩秋千的菟姬聽十灰将早朝之上的情形演得繪聲繪色,直将她逗得笑出了淚花。

輕輕将眼淚擦拭,菟姬歇了會,這才好奇問,

“太後就這般盼着大啓的子嗣出生?還是說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小産,已經讓太後害怕了?”

一點不落偷看了整件事的十灰搖搖頭,

“太後可不單單只是個催皇上下崽崽的婦人,她這麽做,無非是想逼皇上禦駕親征。”

聽了這話,菟姬險些從秋千是栽下來,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