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今日從我了嗎 - 第 190 章 被奚落了!

方才與刺影玩鬧放松的心情瞬息被酸澀取代。

菟姬蜷縮了下手指,仿佛指尖還能感受到封烺溫熱的皮膚。

這就是凡人所說的,為情所困?

橘黃的夕陽将偏殿內染上一片昏黃,一如菟姬此時的心情,滿室蒼涼。

菟姬側過身,水光潋滟的圓眼在漸漸灑過來的夕陽裏微微閃動,她凝視着同樣看過來的刺影的湛藍狼眸,似是透過它在看着誰。

直至暖意盡褪,沁骨冰涼裹挾冷白的月色灑滿滿室銀沙,菟姬這才緩緩起身,

“還是妖好……”

隔日豔陽高照,滿皇城的百姓起了個大早,紛紛擠在歲安街旁,歡送聞人将軍一行将士去往邊疆。

皇宮內又恢複到往日的寧靜。

蕭杜煜坐于承乾殿內、聽封烺用慵懶又冷淡的聲音授課之時,總會不經意想起聞人山君的咋咋呼呼。

而每每這等時候,封烺總會停下來,用足以吓破聞人山君膽的目光看過來。

窗外,高大綠樹的枝丫上停了兩只絨黃小鳥,歡快的唧唧喳喳聲傳入承乾殿內,一陣刺骨的冷風拂過,絨黃小鳥扇了下翅膀,匆匆飛走。

冬季快到了。

一個月後,被封烺禁足的文夜蘭解了禁,第一時間跑回文府朝父母哭訴她被皇後欺負。

文夫人聽了後哪能坐得住,立即起身要去更衣入宮,而文丞相雖一臉不贊同,但到底還是沒有起身阻攔。

而這一個月內,菟姬過得自然不大好。

封烺說不理她,便真真是鐵了心的不理她。

一個月,莫說封烺主動來尋她了,就連她幾次厚着臉皮去符離殿,也被拒之門外。

甚至于她翻牆而入,也能被暗衛攆出來。

菟姬這顆心,徹底被封烺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這日,秋陽被厚厚的鉛灰雲層蓋住,冷風吹拂而過,叫人忍不住緊了緊身上厚實的衣物。

菟姬心情不好,也不同蘿北四支等人鬧,只裹緊鬥篷縮在殿內的貴妃榻上,靜靜思考妖生。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殿門外傳來蘿北驚訝的聲音,

“文夫人,您怎的來了?”

“啊!夫人!未經通報,您不得随意入內……”

蘿北軟軟的聲音自門縫鑽了進來,但緊接着她的音調一揚,聲音裏透露着緊張。

然未等菟姬扭頭看去,便聽“哐當”一聲,殿門被人極其用力地打了開!

候在菟姬身側的四支起了身,笑盈盈走過去将氣勢洶洶的文夫人攔下,

“這位夫人,未經皇後娘娘允許,您不得随意進殿,還請您出去!”

文夫人帶着一肚子怒火,她乖乖女兒進宮後不但沒有得到這個死丫頭的庇佑,反而還因着這個賤婢害她乖女兒禁足了!

連皇上都一個月未臨幸她女兒?!

定是這個賤丫頭嫉妒她女兒的美貌,所以才想方設法阻礙她乖女兒往上爬!

思及此,文夫人面露猙獰,伸手想将眼前柔弱漂亮的宮女推開,

“滾開!我教訓女兒也輪得到你管?!”

然文夫人剛一用力,卻只覺推動一塊巨石一般,絲毫沒有撼動四支半厘!

她擡頭看向比她高了約莫半個頭的四支,咬牙怒喝,

“你什麽意思?!你主子平常沒教你察言觀色?!區區賤婢!還想攔我?!”

可四支并不理會她的髒語,只面帶微笑立于原地,不讓文夫人往前走半步。

不論文夫人怎麽推搡,都無法推動四支,而當她想繞過四支,四支敏捷朝她身前一閃,又擋住了她。

無奈之下,文夫人只得将火氣壓下,一臉不悅朝背部朝外側躺在貴妃榻上的菟姬喝道,

“你還不快讓她讓開?!如此不尊敬長輩,我平時教你的禮儀都被狗吃了嗎?!”

縮成一團的菟姬動彈了下,她撐着柔軟的絨黃榻面坐直了,伸手朝四支擺擺手,

“你先退下吧。”

美眸裏劃過一抹擔憂,但四支仍是朝菟姬微微行禮,笑着起身退了出去。

待殿內只剩菟姬與文夫人,菟姬這才從貴妃榻上站起身,淡淡看着滿面怒容的文夫人,

“夫人,可是有事?”

瞧着這賤婢一副毫無精氣神的模樣,文夫人只當她是才睡醒。

一想到女兒因一個月的委屈而哭成了淚人兒,而這個賤婢居然在玉鏡殿內享清福,她這肚裏的怒火就越燒越旺!

高高舉起右手猛然朝菟姬白嫩的臉頰打過去,文夫人怒喝,

“你還好意思問我有事?!”

眼見着這狠厲的一巴掌就要扇來,菟姬本能往後一仰,堪堪躲過了這足以讓她臉頰腫上三天的巴掌!

巴掌落空,文夫人險些因着這大幅度的動作摔倒,她好不容易站直,一臉狼狽沖菟姬怒吼,

“你還敢躲?!我看你是皇後當久了,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吧!”

說完,文夫人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想去拽菟姬的手,但又被菟姬靈巧躲了開。

竄到一側,菟姬秀眉蹙起,她滿臉不悅,

“文夫人,你該注意下自己的身份,說動手就動手,未免太難看。”

被簪子固定在後腦勺的發包有些松散,但文夫人可顧不上這些,她站定後朝菟姬冷笑,

“你也配同我提身份?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怎麽,真以為做了皇後,你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若我去同太後和皇上說,你明日就要落入天牢!”

面上劃過一絲不耐,菟姬瞧着眼前一過來便發瘋的文夫人有些不解,她到底是來幹嘛的?

連忙伸手打斷還想出口成髒的文夫人,菟姬将語氣放慢,

“文夫人,你來玉鏡殿,到底是為了什麽?總不能光是來罵本宮的吧?”

粗喘了幾口氣,文夫人瞪着菟姬,聲音幾乎是從緊閉的牙縫中擠出來似的,

“我還真就是來罵你的!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們文家的?說好的照拂我的夜蘭呢?你倒好,直接将人照拂到幾乎打入冷宮的境地!”

菟姬站在貴妃榻後側,面上露出恍然之色,

“小姐的事情?小姐被禁足是攝政王所要求的,因為她想下毒害本宮。”

可文夫人哪會管賤婢的死活,她雙手緊緊攥着袖擺,仿佛尖銳的指甲已經掐進賤婢的脖頸一般,

“我管你死活?你可別忘了,你是文家的奴才!你主子要你的命,難道有錯?!”

“就算你坐在後位上,你的一切都是替夜蘭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