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對象都關進了精神病院 - 第 115 章 直播 16

狼人殺的游戲還在繼續, 但已經不能算是狼人殺的游戲了。

變成了怪物的石勝極為恐怖,在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強大後立刻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他人恐慌和掙紮都變成了一種令人陶醉的享受。

看起來生命力極為頑強, 也不會輕易死掉的古魯就這樣死在了石勝的手上。

當古魯停下所有掙紮,瞪着兩只充滿血絲的眼睛看着石勝再也不動的時候,包括石勝在內的人都沒有立刻意識到他已經死了。

就連石勝都疑惑了一下, 松開了手盯着古魯的屍體看了半天才确定一般用手拍了拍古魯的臉。

古魯的臉輕易的被他拍到了另一側。

“竟然死了。”石勝說。

另外兩個玩家怔愣的跟着說:“竟然死了。”

然後石勝就笑了起來, 他感受着身體中湧動的強大的力量,還有胸腔裏面奔騰的怒火, 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朝着愣在一旁的最後兩個玩家沖了過去。

“就是你們!”他大喊着, 聲音響徹整個舞蹈室,玻璃窗戶都被他的聲音震得直顫,窗外還有鳥雀驚奇飛走。

反應過來的兩名玩家頓時反抗起來, 發現沒有辦事使用道具的自己在石勝這裏占不了多少便宜後立刻跑了起來, 同時在奔跑的過程中想辦法阻撓石勝。

但這并沒有太多用處,他們兩人很快就被石勝抓住了,一個一個被石勝身上滴下來的肉醬“燙死”了。

到死他們都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死在石勝的手中。

跟古魯一般,在最初的時候,即使知道石勝是古魯在這個世界發展出來的眼線。但在玩家的眼中,石勝也就是一個有些其他用處的NPC而已。他們并不關心一個NPC會有哪些想法、又會做出什麽來,他們只是覺得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殺死這個弱小的NPC。相較而言,還是總跟病人站在一起的怪物比較需要讓他們戒備小心,因為這個怪物看起來就跟其他游戲世界中的BOSS差不多,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暴起殺人。

然而直到最後這個怪物都沒有動過手,反而是被他們不看在眼裏,膽小懦弱、沒有什麽能力的石勝殺了他們。

在殺死了最後兩個玩家後,怒火依舊沒有平複的石勝轉頭就去找病人和怪物了。

在他變成怪物那會可就想要殺死這兩個礙眼的家夥,現在總算騰出了手。

石勝并不着急。

在他想來,病人肯定會因為恐懼躲藏起來,走是不可能走的,這個學校根本走不出去,至于那個怪物……也許怪物就跟病人躲在一起。

在變成怪物的時候,有一些不太明白的東西也都很自然的知道了。

比如即使大家都是怪物,但怪物之間也是有着很大區別的,有些怪物戰鬥能力非常強大,有些怪物很有可能會因為自己變成了怪物而感到驚懼,不願意面對現實。

石勝自覺自己此時的戰鬥能力非常強大,那個怪物肯定打不過自己,所以他也沒有把怪物放在眼中。若是病人跟怪物都在一起,也就省得他找人的麻煩,可以一起殺了。

但出乎石勝意料的是,他都沒有怎麽需要去尋找,轉頭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病人和怪物。

這兩個家夥就跟之前一樣站在一起,用一雙像是在看什麽好玩東西的眼神盯着他看,即使他已經殺了三個人、即使他看起來非常危險,好像都沒有任何意義。

“就是這個眼神,真讓他讨厭。”石勝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自從他變成怪物之後,胸膛中憤怒的火焰似乎就沒有消散過,并且随時能夠因為一個小小的理由燃燒起來,但是石勝并不介意。就像是解決那幾個玩家一樣,石勝渾身滴着能将地板灼穿的“肉醬”,朝着病人和怪物沖了過去。

尚未接近,他就看見病人跟怪物打了招呼,很快就把視線移回了他的身上,然後……跟他面對面的沖了過來。

石勝突然栽倒在地上的時候腦海裏面全都是懵的,趴在地上的他看見自己自腰以下部位的身體維持着奔跑的姿勢走了兩步倒了下來,隔了半晌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他被腰斬了。

在古代的刑罰當中,腰斬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刑罰,它可怕的地方在于被腰斬的人并不會馬上死去,只能絕望的趴在地上看着自己斷裂的腰部不停往外流着血水直到真正的死亡降臨。

突然的死亡并不可怕,因為死掉的人可能直到死了都沒有意識到死亡本身這件事情。真正可怕的是無法挽回的等待死亡的那種絕望。

上一秒還沉浸在自己可以為所欲為想象中的石勝,此刻看着自己斷開的腰部不能接受現實,他用兩只手在地上爬,想要去把自己斷開的下半身撿回來,他想要把下半身裝回去。

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怪物了不是嗎?如果他是怪物的話,把斷掉的身體重新接回去也是有可能的吧?

然而現實非常殘酷,從石勝身上低落的高溫“肉醬”糊了一地,還把他斷開的身體融化了,讓他連完整的身體都撿不回來。

病人在一邊看得開心極了,他還在一旁詢問:“需要我來幫忙嗎?”

絕望的式神揮手想要将病人趕走,然而他的胳膊根本碰不到病人。

病人直起身來站在一旁玩耍着自己手上的絲線,他正是用這團線将石勝分成兩半。

怪物走了怪物看着地上的石勝,眼神嫌棄極了:“現在的小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病人聳聳肩膀跟地上抓着自己兩條腿的石勝說:“所以說做人一定要足夠謙虛有禮貌,你看之前你剛剛變成怪物的時候我就問過你了要不要我來跟你做一下講解對不對?結果現在的小年輕一點兒都不知道什麽叫做謙虛謹慎,有禮貌的多問兩句有沒有什麽關系?結果你就不知道一個人剛變成怪物的時候雖然非常厲害,但也是他最為脆弱的時候了吧?而他最為脆弱的地方……就是他的身體啊,你看你……”病人無奈攤手,“身體這麽輕易就被分成兩半了呢。”

趴在地上,血肉暴露在外而被糊了一地自己的“肉醬”灼燒融化的石勝憤怒的咒罵。

他抓着地上那些“肉醬”往病人和怪物的身上扔,病人和怪物全都乖覺的躲到一邊去,他們看着趴在那裏無能狂怒,身體斷口處還在被自己的“肉醬”持續融化的石勝,兩人決定到外面去走走。

“這個家夥死定了。”怪物說。

病人點了點頭,先轉身走了。

怪物跟在病人身後,甕聲甕氣的笑着,“現在的小年輕都不知道什麽叫做人不可貌相嗎?”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卻沒有人去關注這個笑嘻嘻的病人,沒有人知道跟他比起來這個穿着病號服的家夥才更加危險嗎?

已經死掉的人無法回答,從教學樓裏走出來的病人和怪物擡頭就看見挂在牆壁上的巨大屏幕,此時的屏幕上直播的畫面依舊停留在怒罵痛哭的石勝身上。

那些哄笑和慶祝的彈幕病人并不感興趣,他只是有些奇怪的去問跟着自己的怪物:“看這些觀衆的彈幕,他們似乎還開了賭盤?”

病人和怪物兩個全都算是仁愛精神病院裏面的重症患者,自從進入了病院以來就沒有出去過,再加上病院在晉甜來之前連給病人用的電腦都沒有配備,更別說WiFi這種東西了,所以這兩個着實跟現代社會有些脫軌,很多東西都只是半懂不懂搞不清楚。

怪物想了想跟病人解釋說:“應該是吧……他們好像在賭我們最後誰能贏,你看上面好多彈幕都說壓了古魯他們。”結果古魯幾個開局全都被石勝給殺了。

病人跟怪物沒有再看這些奇怪的彈幕,也不管直播鏡頭已經離開了死亡的石勝轉到了他們兩個身上,兩人全都爬到了教學樓頂部去了。

教學樓總共有六層,他們兩個爬到了六層頂部。

站在樓頂邊緣往下看還是感覺非常危險的,病人把腳邊一顆小石子從樓頂踢了下去,伸頭看着小石子落下去的樣子有些不滿的問:“從這裏跳下去能保證死掉嗎?”

怪物盯着病人悶悶的說:“你想跳樓?”

病人在樓頂邊緣坐了下來,風吹得病人頭發都糊在了臉上,感覺随時能把他從樓頂垂下去。怪物默默走到了病人身旁坐下,給他擋了點風。

病人懶散的後仰,将兩條胳膊往後一撐看着天上,“狼人殺游戲勝利的标準是狼人殺死其他所有人或者其他人殺掉所有狼人,但是你看咱們現在死的就剩下你和我了,但院長和她的男朋友都還沒有出來說咱們獲勝了,也就是說咋倆不是一隊的,想讓游戲結束的話肯定要死一個。”

怪物的身軀很長,他坐在那裏就像是一根瘦長的竹竿。不過怪物的坐姿沒有那麽好,他的脊柱自然彎曲下來,弓得像個蝦米,“如果一定要死一個的話,其實讓我來也可以,你知道死亡其實是一件很疼的事情。”

病人一聽這話稍微猶豫了一下,其實他真的挺怕疼的。

“要不我來吧。”

直播裏的觀衆們就看着病人和怪物兩個突然開始了友好的商讨到底讓誰死這個問題,一個個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如果不知道的話,還以為這是一個直播自殺的節目。”

“這兩個家夥不僅是想死,還怕死的那個不是自己……”

“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對于死亡如此熱情的二人組,也算是長見識了。”

“該說不愧是神經病和怪物嗎?”

“前面那個我跟你說神經病和精神病不是同一個東西,你……”

嗯,彈幕莫名其妙開始科普,然後自己吵起來了。

病人和怪物兩個在哪裏商量了半天都沒有說服對方,吵了半天的兩人突然陷入一陣沉默,他們福至心靈的盯着對方,緊接着就像是怕誰動作慢了一般,突然一起從六樓跳了下去。

看他們那生怕自己慢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這是要搶錢呢。

這兩人吵了半天唯一擔心的事情,大概就是六樓摔不死自己。

結果兩個人一睜開眼睛,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裏。

“真無聊。”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和怪物瞪着病房的房頂看了半天,不滿的翻個身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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