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封烺才戀戀不舍将溫柔撤了出來,見着嬌俏小臉憋得通紅的菟姬,封烺失笑,狼眸帶着漫天星光,他又傾身輕咬了口菟姬紅腫的唇畔,
“方才那般大膽,怎的現在又開始害羞了?”
“你、你別太過分……”
雙手攥着封烺的衣領,菟姬大口喘着氣,她眼角嗜淚,圓眼水光潋滟,将封烺看得心間也化作春水。
盯着仰躺着的菟姬,封烺心裏的歡喜難以言說,他垂下頭用額頭輕輕抵住菟姬的額頭,四目相對,二人都在對方近在咫尺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似是深深刻印其中,永生不會消散。
心念一動,封烺忍不住又俯下身品嘗了下菟姬的唇,這才低聲道,
“是甜的。”
是世間最甜的糖,是獨屬于他一人的糖。
雙頰緋紅,菟姬盯着封烺微微破損的嘴角看了會,猛地擡頭湊上去,對着被她啃壞的地方舔了下,
“你的也是甜的,比皇城裏賣的青團還要甜。”
好不容易互通心意,二人怎麽黏糊都嫌不夠。
半壓在菟姬之上,封烺一改以往的成熟穩重,時不時低下頭與菟姬交換親吻,二人之間的親昵自然而然流露出來,讓寝居內添了些旖旎。
寝居的門起初并未阖上,将熱水燒好的六魚和蘿北提着熱氣騰騰的水桶快步而來,還未擡手敲響寝居大門,六魚和蘿北透過門縫便見着在床上滾在一起的王爺和娘娘。
并且,俊美不凡的王爺還傾下身,去吻笑得一臉甜蜜的皇後娘娘。
六魚和蘿北二人面上一片羞紅,他們不由對視一眼,随即略帶狼狽地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
輕咳一聲,蘿北低頭叩響寝居大門,
“王爺,娘娘,熱水已備好。”
被打斷了興致,封烺面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起身将菟姬拉起,用寝被裹好面色羞紅嘴角嗜笑的菟姬。
狼眸微動,封烺輕撫菟姬的面頰,
“耽擱好些時候了。你快些沐浴,莫要着涼。”
話落,封烺起身命蘿北進來,他則踏了出去,将寝居阖上。
并未離開,封烺将手背于身後候在門口,耐心等着菟姬沐浴更衣。
水聲漸起,未過多久又歇了下去,待蘿北笑盈盈打開寝居大門,封烺這才又大步踏入。
兩情相悅,便是連目光也能第一時間落在心上人身上。
此時菟姬已換上幹淨的衣物,正坐在床上用潔白的巾子擦拭半幹的長發。
大步過去,封烺極其自然接過菟姬手裏的巾子,邊細細替她擦拭,邊運起內力替她烘幹頭發。
二人并未言語,但寝居內的氣氛卻格外溫馨甜蜜,不過須臾,封烺将巾子放于一旁,骨節分明的大手穿過菟姬柔軟的發絲,溫柔替她理了下幹爽的長發。
往後一倒,菟姬又縮進封烺懷中,仰頭看着封烺完美的下颌,抿嘴輕笑起來,
“你以後定要天天替本宮擦頭發。”
将手臂橫過菟姬的腰身,封烺把菟姬往懷裏帶了幾分,低下頭将下颌靠在菟姬的肩上,狼眸含笑,語氣缱绻,
“好,本王不但要天天替娘娘擦頭發,更是要替娘娘擦至白頭,至到老。”
因着封烺這句話,菟姬這才從甜蜜中漸漸清醒,封烺不過百年,而她,還有無數個百年。
菟姬心情陷入低谷,封烺立即察覺到,他側過頭盯着菟姬的側顏,略微疑惑問,
“怎的了?莫不是本王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
微微搖頭,菟姬決定将這個惱人的問題抛于腦後。
走一步算一步,縱使百年後封烺垂垂老矣,她對封烺,始終如一。
思及此,菟姬一臉笑嘻嘻扭頭在封烺唇上輕啄一口,仗着封烺奈何不了她便為所欲為,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可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便是大辦,本宮也能允了你!”
将菟姬轉了個圈,封烺單手挑起菟姬的下颌,忍不住低頭流連在她柔軟的唇畔上。
薄唇微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菟姬的唇瓣邊,
“二十六罷了,不是整歲的生辰小小慶賀一番便可。本王已經得到最想要的,其他之于本王,不過是過往雲煙。”
聽了這話,菟姬紅着臉忍不住伸手掐了把封烺的耳朵,
“怎的這般會甜言蜜語?!是不是以前對其他女子這般說過?!”
雖不疼,但封烺仍是配合着低下頭,狼眸一瞬不瞬看向菟姬,深邃五官帶着笑意,讨饒起來,
“本王冤枉!這可不是甜言蜜語,而是本王的心裏話。活到今日,本王何其有幸才能遇到你,在這之前,本王可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多牽扯。”
鼓起臉,菟姬可沒忘當初享譽皇城的攝政王紅顏知己一事,她縮在封烺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封烺的胸膛,氣鼓鼓說道,
“是麽?若本宮沒記錯,那個叫笙蓮的,可還是你的紅顏知己。”
論翻舊賬,她菟姬可不輸給任何人!
絲毫不覺厭煩,封烺只覺菟姬愈是這般,就愈是在乎他。
忍不住傾身擁住菟姬,封烺面帶溫柔,低聲安撫小兔子,
“以前是本王不好,自以為無視這些小打小鬧,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以後,本王定嚴肅對待,絕不讓娘娘有半點不悅,可好?”
說到這,封烺頓了下,低頭湊近菟姬耳旁,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菟姬側臉,叫她面色不自覺泛紅,
“娘娘有何不開心,定要同本王說,本王一一改正,可好?”
見着比還要溫柔的封烺,菟姬一顆心猶如泡在糖水裏,圓眼也不由笑得眯了起來。
二人又你侬我侬了會,直至天色已晚,封烺才将菟姬抱起,借着夜色縱身踏上屋頂,運起輕功将軟乎乎的菟姬送回玉鏡殿。
封烺生辰日這天發生太多事,好在收了個漂亮的尾,以至于在符離殿的封烺和在玉鏡殿的菟姬不約而同失眠了。
直至天色将明,二人才各自陷入夢鄉。
陰雲散去,天氣晴朗。
不過,菟姬前一晚淋了雨,心裏沉重的大石頭也被劈散,松懈下來的後果,便是一場轟轟烈烈的風寒。
好在感染風寒還有伴,菟姬縮在鳳床上臉色慘白嘿嘿笑起來,側過頭越過守在床邊的封烺,盯着房頂喃喃,
“小蘿蔔也病了呀?不知道那誰誰有沒有去照顧她呢?小蘿蔔好可憐哦,本宮還有王爺,她呢?”
話音剛落,房頂上傳來一陣輕微響動,随即又歸于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