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到登機口時, 楚聞舟和小方已經進去了, 他們帶的人也跟着進去了,就剩下小圓在外面拿着機票等着南煙。
南煙慌但是不亂,問小圓:“醫生帶了醫藥箱嗎?”
小圓:“帶了的。”
“二小姐,怎麽了嗎?”
南煙的臉色實在不好看, 小圓奇怪。
南煙想了想, 只說:“登機, 我們先進去。”
楚聞舟他們應該在頭等艙落座了。
而許君雅的提醒,落在了南煙嘴邊, 考慮到兩方的立場, 南煙又咽了下去。
發燒沒發燒,測□□溫就出來了。
“哦哦,好。就等你啦。”
小圓口吻一如既往俏皮,可南煙臉上的冰霜雪色卻不見消融半分。
機務人員檢票完,南煙率先走過登機廊道, 腳步快速, 小圓差點沒跟上。
南煙走得急匆匆的,小圓跟在後面追, 幾步追到頭等艙, 南煙又停了下來。
“回來了。”
楚聞舟剛落座, 一擡眼, 兩個人對視,男人看到南煙臉色,下意識問:“怎麽了?”
怎麽了?
這個嘛……
南煙定了定神, 問:“有溫度計嗎?我覺得身上有點發熱,想測測。”
楚聞舟詫異,小圓在後面聽了也覺得奇怪,瞧南煙一眼,人看起來好好的。
但是南煙既然都這樣說了,下面的人動作快,随行的醫生手腳麻利把放在身邊的醫藥箱拿了出來,一打開,針頭注射器,各種藥劑零零散散看得南煙頭皮莫名發麻。
醫生從醫藥箱裏拿出溫度計,看過水銀刻度,甩了甩,遞給小方。
小方确認過一遍,再遞給南煙。
好了,南煙落座,放好體溫計,有了五分鐘思考編瞎話的時間。
不過她還沒開始想,一只手便斜斜伸了過來。
楚聞舟平時微涼的手背放南煙的額頭,南煙眉目微動,楚聞舟又把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奇怪:“你體溫正常的吧,感覺沒多大差別。”
說完又道:“不過既然覺得不舒服,那測一下吧。”
今天這麽熱,不是曬中暑了吧?
但是來的路上又是都在空調環境下的,不應該啊。
楚聞舟皺眉喃喃:“是晚上中央空調的溫度調的太低了嗎?”
南煙反駁的話到喉頭,眼珠轉了轉,低聲順勢道:“你這樣說我還真覺得有可能,就是人不太舒服,這幾天都太熱了。”
南煙伸手去抓楚聞舟的,她的手一向比楚聞舟滾燙,沒感覺到溫差,南煙想了想,摸了摸自己額頭又伸手摸了摸楚聞舟的,感覺不出來。
感覺不出來,南煙偏一本正經的哀哀道:“我覺得我體溫比你高。”
楚聞舟:“你體表的溫度一向是高于我的。”
南煙神色小可憐的靠在椅背上,一手覆眼,像是頭暈虛弱極了。
“我已經好久沒生過病了,不會有事吧?”
楚聞舟抿唇:“不會。”
醫生帶了各種的藥,雖然是對付楚聞舟的突發情況,但是南煙要是有什麽,也夠用了。再說,雲南的醫院也約好了的,不用怕。
五分鐘到了,南煙的體溫計拿出來,三十六度多,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南煙不信:“這溫度計沒問題吧?”
醫生:“沒有,是新拿出來的。”
南煙胡謅,開始蠻不講理:“但是我體溫比楚聞舟高那麽多,怎麽可能沒發燒。”
楚聞舟柔聲:“那再測一次?”
“身上沒什麽力氣,不想測了。”話語一頓,把溫度計遞給楚聞舟,“不然你試試呢,你要是測出來沒事,那就是我錯覺了。”
女人眼眸水潤,圓滾滾的無辜,委屈巴巴瞧着楚聞舟,楚聞舟深看過南煙一刻,還是接過了溫度計,鎮定:“也可以。”
說完動作也沒停,把溫度計甩了甩,放在腋下。
男人神色從容,線條分明的下颌骨晃在南煙的視線範圍內,棱角分明。
楚聞舟答應的太沒有難度,近日來的那種,詭異的寵溺感又隐隐約約浮現。
南煙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是不是突破了什麽下限就回不去了?
南煙又想到半夜強親的那一口,捂臉,使勁兒搖頭,把畫面甩出腦子。
這是老板,是大腿,是金主,不是小鮮肉。
南煙你清醒點。
楚聞舟卻誤會了南煙的動作,問她:“有很不舒服嗎?”
“唔,甩了甩頭好像清醒多了。”
“……”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楚聞舟顴骨上的薄紅仍舊存在,沒有退下去,也沒有更矚目。
南煙想着許君雅說的那麽篤定,她心裏也沒數。
看起來,楚聞舟是很正常。
但是記憶裏,他确實沒有一次紅過臉。
在山上頂着太陽拍戲那天,那氣溫夠高了吧,楚聞舟的臉還不是,蒼白蒼白的。
“五分鐘到了。”南煙提醒。
楚聞舟把溫度計拿出來,玻璃三棱體被翻過一個角度。
楚聞舟的眉頭擰了擰。
“怎麽了?”
南煙伸手去拿溫度計,楚聞舟不說話,南煙翻看——
哦豁,三十七度三。
低燒範圍。
事涉楚聞舟,他們兩個都不說話,小方也緊張起來,追問一句:“二小姐,多少度?”
“37.3℃”
小方:“!”
醫生:“!”
演戲演全套,南煙把口吻放低了些:“真的這個溫度計有問題吧,怎麽他反而高了?”
小方和小圓對視一眼,小方:“還有再多的溫度計嗎?”
醫生搖了搖頭:“這個航班公司的飛機,最多就準帶一根。”
話音遲滞,醫生又道:“這根溫度計是新開封的,昨天我測過,是準确的。”
楚聞舟開口,聲音低啞下去:“小方和小圓試試。”
這就是再好不過了。
南煙心頭有鬼,連連點頭:“對對,你們再試試,看到底是我們自身,還是溫度計的問題。”
小方和小圓都測過一次,兩個人都是三十六度多。
南煙再來一次,三十六度多。
到了楚聞舟,三十七度四了。
誰有問題,不言而喻。
楚聞舟接受良好:“那就是我發低燒了。”
小方不死心,問南煙:“二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南煙摸了摸臉頰,故作思考一陣,有些抱歉道:“我倒是感覺好多了,坐一會就舒服下來了。”
小方緊張,看向醫生:“那現在怎麽辦?”
醫生如實,有一說一:“現在低燒,不确定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只有再觀察下。”
“觀察到什麽時候?”南煙問。
醫生:“燒退下去,或者,越過三十八度。”
醫生:“楚總的用藥很複雜,目前的情況,暫時不建議采取任何的處理措施。”
楚聞舟眼睫低垂傾覆,沉着點頭。
“知道了,那就麻煩了。”
“最好半小時測一次體溫,要是下飛機了體溫升到三十八度,建議進醫院。”
楚聞舟才換藥,雖然知道各種可能的反應,但是醫生也把不準楚聞舟會是哪種,醫院的藥物多一些,到時候也方便處理。
“好。”
一圈人裏面,楚聞舟這個病人是最鎮定的。
溫度計南煙就拿着了,兢兢業業設置好鬧鐘,隔半小時給楚聞舟測一次。
南煙問楚聞舟:“你覺得很難受嗎?”
楚聞舟垂目片刻,動作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
南煙覺得他這個樣子,不像是說的實話。
可楚聞舟也沒說假話,他自從換藥開始,就有輕微的頭疼和眩暈,但是都不嚴重,身上從昨天開始就不太舒服了,今天低燒起來,各種不适混合在一起,讓他說,他還真感受不出來。
飛機兩個半小時。
楚聞舟的溫度一直在升。
不顯眼的薄紅漸漸濃烈,像是在蒼白的臉上塗了一抹胭脂,十分的不搭。
醫生看一次溫度計,臉色沉一次。
南煙也擔心。
唯獨當事人格外鎮定,還能安慰南煙:“沒事,醫院聯系好了的,下了飛機要是溫度太高了就直接去。”
楚聞舟早已經訂好了一個月的VIP病房以防萬一。
正常的音色,随着體溫的攀升,也漸漸沙啞無力。
最後一次測量,楚聞舟體溫三十八度三,可以說是眼見着就燒了起來。
身上除了顴骨處的紅緋外,脖頸耳垂處也比尋常更泛着紅,不正常的紅。
南煙時不時就用手去摸楚聞舟的額頭。
男人倒是配合,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脫力,懶得罵她了。
下飛機時,測最後一次,楚聞舟淺淺閉上眼睫睡了過去。
南煙湊近他的時候,感覺那呼吸都帶着幾不可查的灼熱。
擦邊三十八度五。
要進入高燒的範圍了。
南煙看着溫度計,長出了口氣。
小方:“二小姐,我們下了飛機是……”
南煙放下溫度計,情況越是不好,她越顯得鎮定:“直接去醫院吧。”
小方和小圓也是這樣想的。
飛機停靠穩當,楚聞舟被叫醒,意識有些渙散,擡手摸了摸額頭,自嘲:“剛還說不覺得,現在倒是手腳都發軟。”
“沒事,聯系了醫院,你不會有大問題的。”
楚聞舟愣愣,只覺得這話這麽熟悉。
想了想,不是剛才南煙問自己會不會出事,他回答的話嗎?
她倒是會撿着話來回。
楚聞舟好笑:“好。”
南煙:“米雪,對了,你過來。”
許君雅和杭長澤落地拉了行李箱出來,沒見到楚聞舟和南煙一行人,反而是南煙的助理等在出機口。
郭峰有些意外,那個小助理把郭導拉到一邊去說了幾句話,郭峰神色驚訝,和小助理回了幾句,便不讓衆人等待,招呼着大家去劇組定的賓館了。
杭長澤沒明白:“他們呢?”
郭峰含混道:“楚少有點事,先走了。”
想了想,郭峰又問:“對了,你們要一起住賓館嗎?”
杭長澤見郭導不想說,沒再深問,只道:“這兩天住賓館,過幾天不習慣再說。”
而不習慣會買房子單獨住,郭峰對此操作見怪不怪,點了點頭。
許君雅的目光倒是追着小助理走,有些困惑。
她看米雪太久,看得米雪有些不好意思,主動開了口:“許小姐有什麽事嗎?”
許君雅思考一刻,不解:“南煙跟着楚聞舟走了?”
“呃,對,二小姐跟着楚少走了。”
許君雅冷靜:“可是他身邊不是有那麽多助理嗎?”
米雪不好說楚聞舟生病了,閃爍其詞:“有助理還是不放心吧,自己跟着會好些。”
“是麽?”
輕飄飄兩個字問出來,沒什麽人情味兒,米雪愣愣。
她發神的片刻,許君雅拖着箱子湊到杭長澤身邊去了。
“給我吧,我來。”杭長澤去拉許君雅的箱子。
許君雅沒拒絕,順勢把拉杆遞了出去。
“在想什麽?”杭長澤見許君雅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發問。
許君雅皺眉一刻,又舒展開來:“沒什麽,就是有點奇怪。”
“嗯?”
許君雅淡淡道:“我看南煙很重視這個劇組啊。”
“對。劇本上标注了很多演戲方面的,看出來是下了功夫。”
“我就是不理解,今天還早,可能要辦開機儀式,這麽重要的活動她竟然不參加?楚聞舟發燒了也不是大病,不是身邊還有助理嗎?圈裏面缺什麽都不會缺照顧的人。”
“楚聞舟發燒了?”杭長澤的挑眉。
許君雅想了想:“如無意外。”
杭長澤拖着行李箱再走一截,斟酌着道:“他們感情好,她很擔心楚聞舟吧。”
許君雅皺了皺眉。
就算是擔心,她們也沒有生活助理做的好,何況楚聞舟身邊跟的兩個助理都是楚父當初千挑萬選送楚聞舟身邊的,真的不怕越幫越亂嗎?
再說女二號不參加開機儀式,許君雅沒聽過,就算是有不認同的外國人,哪怕站在一旁,也沒沒有說不到現場的。
沒有回答也想不明白,許君雅不喜歡庸人自擾,把這件事放下了。
辦好入住,這次賓館的待遇因為劇組新增的撥款,提高了檔次。
許君雅和杭長澤回房間把東西放好,不出所料,下午在片場舉行開機儀式,中午午休過後,出發的時候,許君雅仍舊沒見到南煙。
“南煙不來嗎?”許君雅問女三號雲頌。
雲頌年紀小,看事情簡單,搖頭:“沒來。或許遇到什麽事兒了吧。”
雲頌單純,其他的工作人員可不。
她這話剛落下,她們身後跟随的人也在讨論這件事。
“哇——女二號欸,連開機儀式都不來啊,郭導也不提,這大腿厲害。”
“郭導敢提嗎,這個劇都是楚少投資的,她拿喬,郭導還不是只有受着。”
“啧啧啧,不簡單不簡單,想必伺候楚少,伺候得人家很滿意吧。”
“明星嘛,不都是這樣,再說這種事情,你見的少了?”
兩個人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笑來,聽得許君雅不舒服。
雲頌面色讪讪,許君雅倒停了步子,轉過身去。
那兩個工作人員正說着悄悄話,後面話語中還帶着點不該有的顏色,冷不丁一個擡頭,女主演許君雅冰着一張臉看着他們,顯然他們說的都一字不差落了對方的耳朵。
工作人員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許君雅瞧了兩個人一眼:“南煙有她的安排,郭導答應了就行,不用再私下亂嚼舌,不要有下次。”
話語頓了頓,目光下落,道:“徐浩,張一路,我記住了。”
冷冰冰的,沒一絲人情味兒。
兩個工作人員對開頭的威懾還不覺得有什麽,等許君雅念出工作牌上的名字來了,背後不由起了一層汗,雖然許君雅什麽都沒說,但是劇組裏的人是知道她和郭導有交情,自身又有深厚背景的,這種大家小姐一句話,說不定優渥工作就丢了。
“許小姐,誤會,都是誤……”
其中一個立刻準備求饒。
許君雅卻連眼色都不給來人,轉過頭去拉着雲頌,淡淡道:“剛說到哪兒了,你繼續。”
聽也不聽辯解,一點沒把他們看入眼。
告誡過說話沒分寸的人,下午開機儀式,南煙果然沒有現身。
多多少少,劇組工作人員還是有些抱怨的。
縱是許君雅不通人情,也察覺出來幾分氣氛的不對勁。
杭長澤讓她別管那些。
許君雅點點頭,又有些困惑道:“不知道醫院是什麽情景了。”
米雪參加過開機儀式,就往醫院裏跑,腦子裏想的和許君雅一模一樣。
打手機沒人接,不知道楚少的病情如何了。
等米雪踏進醫院時,天色擦邊黑了下來,私立醫院,跟着護士一路指引進門,剛好過了最危險的時段。
南煙的決定是正确的,楚聞舟一下飛機溫度就開始飙高,進醫院的時候體溫直逼三十九度了,楚聞舟還在用着國外的藥物,退燒藥不知道藥性,是不敢随便用的。
下午抽了幾管血,做血常規生化,南煙就守着。
既然不能用藥,老的辦法又派上了用場。
不過這次人手就只有三個,小圓小方和南煙都忙的腳不沾地,不斷給楚聞舟身上擦着酒精。
高燒來勢洶洶的,楚聞舟意識有些含糊,卻沒有像是舊金山的那次一樣直接暈過去。
下午的時候,最近太通人情的楚聞舟甚至讓南煙去參加開機儀式。
南煙簡直黑人問號臉。
沒同意:“等你退燒了再說。”
楚聞舟啞着嗓子,輕咳了幾聲:“這有小方和小圓呢。”
“老板,你身邊也就他們了,別守好了你再累趴一個,多個人總是能幫上忙的。”
楚聞舟想到什麽,緩緩垂目道:“開機儀式對劇組很重要吧。”
南煙看得開:“也就那樣吧,神神鬼鬼的,有個信念感而已。”
“你不怕劇組不滿,後面不好合作嗎?”
南煙氣壯,一邊給楚聞舟擦額頭,一邊道:“呸,他們工資都是我家給的,有什麽好不滿的。”
楚聞舟笑了起來。
笑過後,又斂起了神情。
“我說正兒八經的。”
南煙不為所動:“我也說正兒八經的。”
楚聞舟擡眼瞧女人,擦過臉的手力度輕柔舒緩,男人眸光明滅。
下一刻又垂了下去,蓋住那些想從眼睛往外湧的情愫,低聲道:“沒想到你這麽關心我。”
南煙在換棉花,用紙擦酒精揮發太快,南煙把自己的卸妝棉掏了出來用。
還挺好使的。
沒留意楚聞舟的神色,女人笑道:“關心你不是正常的嗎?”
回答的太自然,楚聞舟手指不由縮了縮,須臾,啞聲笑了起來。
小圓沒眼看,小方當看不到。
這種關鍵時候,誰能想到被狗糧塞一嘴的!
忙忙碌碌一下午,楚聞舟皮膚被酒精擦的冰沁。
他身體內水分流失,又輸了一瓶生理鹽水緩解,醫生還是沒答應用藥。
等溫度稍稍往下降,南煙趴在楚聞舟的床尾睡了會兒。
一覺醒來,人還沒清醒,瞧着楚聞舟顴骨上的紅又消失了些,連忙喊護士拿溫度計。
三十七點九。
體溫持續下降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米雪進病房的時候,南煙剛把溫度計遞給護士。
米雪從小方那兒知道了情況。
臨到晚餐時間,南煙讓小方和小圓帶着米雪先去,她才睡醒,沒胃口。
坐在楚聞舟的床頭邊,南煙抽了抽鼻子,還迷糊。
楚聞舟讓護士給她倒了杯水。
南煙捧着,天真的面孔因着不清醒,眼神純真得過分。
喝到一半,瞧了眼楚聞舟,默默又去給楚聞舟接了一杯水。
米雪再回病房,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有個詳細的了解了。
南煙清醒過來,也餓了,走前又讓護士來測過一次體溫,三十七度八,還是在降,沒升就是好的,南煙放心跟着助理去吃飯了。
而楚聞舟有小方和小圓帶的白粥。
吃飯的時候,南煙問了下米雪開機儀式的情況。
下飛機時,米雪特意被她喊過去,就是看情況的。
米雪:“制片、郭導和編劇都是知道原因的,還好。”
“主演們也都還好,可能素質比較高,看不出什麽。”
“工作人員有幾個,說了幾句,但是郭導态度擺在那兒,也沒人敢明說。”
米雪想了想,又道:“二小姐,你和楚總感情真好。”
“???”這是什麽鬼話。
南煙當即地鐵老人看手機臉!
米雪不知道南煙是怎麽嫁過去的,也不知道合約的事情,以為就是大家族之間的利益婚姻,南煙從來也不和她說。
南煙:“什麽好不好的,做好份內的事兒罷了。”
單身狗米雪把南煙盯着,嘟囔:“我要是以後戀人有二小姐你這麽溫柔就好了。”
南煙一口菜差點吐出來。
“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米雪讪讪閉嘴。
等南煙要離開時,南煙喊服務員,讓他們把剛吃過的粥又打包了一份。
“二小姐你沒吃飽嗎?”
南煙說的自然:“給楚聞舟的,晚上要是退燒了他還想吃就熱,懶得跑了。”
米雪噓聲:“你看你看,時時刻刻都想着楚總,你還不讓我說。”
南煙在看菜單沒聽仔細話:“我不讓你說什麽了?”
米雪:“就,你和楚總感情很好啊,挺羨慕的。”
“比如呢?”南煙随口道。
聊這個米雪可不困了。
“您看,二小姐你吃個飯都要給楚總帶好吃的回去。”
“下午守了楚總一下午,只一個小時的開機儀式都不來。”
“哦,還有,你看楚總的眼神挺溫柔的。”
南煙:“???”
南煙小貓咪看手機表情包臉。
米雪真情實意:“楚總在您心裏是不是特別好?”
“還……行?”
“楚總也帥。”
“臉,是不錯。”
“是您的款兒吧。”
南煙愣了愣,拿着菜單的手,突然就僵了。
這個問題,她竟然,一時否認不了。
“不對不對。”南煙搖了搖頭,“來來,你再說一遍。”
米雪無知無覺:“說什麽?”
“就你剛才那些小女生戀愛的問題,慢點,一個個來一遍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南煙:驚恐.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