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夏輪暫時的“雇主”、“客人”, 出于負責任的态度, 晉甜和夏輪、惠素分別進行了談話。從夏輪那裏知道了他對惠素的想法,又從惠素那裏把個人信息問了個遍,回頭又花了點時間查詢對比。
在做完了這些之後,晉甜才同惠素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幫忙, 那就是……跟夏輪談戀愛。”
這句話說出來的瞬間,惠素整個人傻掉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不然怎麽會聽見這麽“不可理喻”的請求,一旁的夏輪整個人都紅成了蝦米,仿佛在下一刻就會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跳起來逃跑。
別看夏輪平日裏一副高冷精英的人設, 內地裏卻是一個容易害羞、不好意思、情感極度豐富的人。
所以為防夏輪因為不好意思當場落逃,孝子寧小蘇早已在一旁做好準備随時将想要逃跑的夏輪按住。
“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請求。”惠素用一種迷惑中帶着一絲警惕的目光注視着晉甜。
晉甜笑了一下, “具體內容你可以詢問夏輪,我能說的是,我同夏輪并非真正的愛人關系。”
撂下這麽一句話, 晉甜給寧小蘇使了個眼色, 兩人一同離開了, 被留下來的惠素看向努力裝作鎮定,耳朵卻已經紅透了的夏輪, 着實迷惑:“……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媽媽~”寧小蘇特別甜的喊了晉甜一聲,他往自己的嘴巴裏面塞了一顆糖,“工作過程中發生這樣的事情太多, 爸爸回去後的工作評定可能會拿不到優啊。”
“我們在政治課上面學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對待不同的情況要有更加靈活的解決問題的方法不是嗎?”晉甜說,“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我說過會給你們五星好評的,不用擔心。”
有了晉甜這句話寧小蘇笑得兩只眼睛都眯了起來,擡眼看見遠處走來的遲天才,寧小蘇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剛睡醒沒多久的遲天才兩只眼睛有些迷瞪瞪的睜不開,他慢吞吞的揣着兩只手,看起來特別有老年人的風範,身上的那件藍白條的病人服也被睡得有些發皺,可即使是如此模樣也絲毫不損其美貌,反而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慵懶的魅力來。
遲天才慢吞吞的來到晉甜跟前,又慢吞吞的跟在晉甜身後,看着晉甜忙着對病院裏面的諸多事宜進行整頓。
在跟了大概十分鐘後,遲天才總算清醒了些,他微微打了個哈欠說:“聽說你被綁架了。”
晉甜勾了下唇角,“怎麽聽說的?我被綁架這件事情竟然能夠讓你主動醒過來并且走出病房,也許我以後要多被綁架一下才好。”
遲天才伸手接住晉甜遞過來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文件,猶如一個跟在老板身後的秘書,“我夢見你被綁架了,然後病院周圍好像出了點問題,所以就起來看看。”
聽到這話,晉甜腳下步伐一頓,跟路過的幾位醫生揮了揮手,找了個角落停下,“我用了一點你說的方法。”
遲天才微微睜大了眼睛,“我說的方法?”
“就是對一些神秘力量的運用。”自從晉甜清楚的意識到這個世界根本不科學之後,她花費了不少時間去尋找各種不科學的消息,還專門請教了一些精神病患者該要如何運動這種不科學的力量。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非科學的力量的話,相信精神病人中間肯定會有人了解——畢竟擁有這種力量的人确實很容易被他人當做精神病患者。
甚至于因為這種不科學,晉甜都開始懷疑許多病人說的話可能都是真的了。
而她猶如聽故事一般從精神病患者那裏聽來的各種各樣的東西,最後還真的被她運用了出來。最好的證明就是那輛已經報廢的永遠走不出仁愛精神病院周圍的大貨車,這是晉甜第一次真正在實踐中運用,之前她也只是“練習”而已,成果顯著。
聽着晉甜以第一人稱視角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描述玩後,遲天才兩只眼睛的視線全都發直了。他突然揣着手蹲在了地上,完全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沒有想到真的成功了。”
晉甜聽到了遲天才的話有點兒無言以對,“你竟然不知道能夠成功嗎?”
遲天才搖了搖頭,極為無辜的說,“雖然我為神明工作,但是我并沒有真正的見到過神明,我的工作範圍也是在另外一個世界,在這個平行世界裏我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精神病人而已。我告訴你的那些東西,原本就存在于我的腦海中,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實現,而這個世界裏那些因為情緒失控變成了怪物的人雖然我也見到過一些,”畢竟二號病棟裏面就有不少,“但我還沒有真正見到過能夠正确運用這股力量的人,所以我有一些驚訝。”
說完這些,遲天才突然站起來貼近晉甜的那張臉,這樣的距離真的太近了,近到讓人有一些緊張。
晉甜微微往後挪了一步問:“怎麽了?你在看什麽?”
遲天才說:“雖然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專門由神明創造出來的存在,但是……你在來到這裏之前是不是發生過特別的際遇?不然你的身上為什麽會有這樣特別的力量?或者說你是從出生開始就能夠感受到那些奇妙的東西嗎?”
很明顯不是的,曾經的晉甜也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而已,一切的改變都是從她死掉重生之後開始。
不過這些事情就沒有必要告訴遲天才了。
晉甜笑了笑,只是看着遲天才沒有回答。而遲天才也沒有挖掘到底的習慣,他只是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将手伸到了晉甜身後。
“怎麽了?”晉甜問。
遲天才将握住的手收了回來,然後在晉甜的注視下緩緩張開,裏面一片空蕩蕩什麽都沒有,“我……剛才好像看見你的背後有東西,但是光線太暗沒有看清楚。”遲天才疑惑的注視着自己的手心,“好像是一片羽毛一樣的東西。”
晉甜笑了起來,“大概是你看錯了吧。”人的身上怎麽可能會有羽毛呢?
遲天才揚了下眉毛,将手重新揣了回去,“普通人的身上當然不會長羽毛,但是你就不一定啦。”
“嗯?”
“因為你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啊。”遲天才突然放低了聲音說,那雙眼睛裏面滿滿都是晉甜,周圍的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變得不同起來,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讓人心悸的東西。
不過遲天才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又在無意間撩人了,他就這麽看了晉甜良久,然後又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的精神再次萎靡起來,“我還是非常困,我要回去睡覺了……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把我喊醒……嗯……”
“比如我們病院的財政……”
“這個問題就不要找我了,相信你一定能夠解決的。”原本行動有點兒慢吞吞的遲天才頓時提高了自己的移動速度轉眼就不見了,他還要回到夢裏繼續去為神明工作呢,可沒有時間在現實中創造什麽價值,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完成“工作”,為仁愛精神病院創收可不在他的工作範圍之內。
有些出乎意料的,惠素成為了仁愛精神病院的一名義工,工作熱情極度高漲。
這是夏輪在晉甜的默許下将能告訴的事情全都告訴惠素之後,由惠素自己做出的決定。
本來夏輪跟晉甜不是真的“愛人”身份這件事情,整個仁愛精神病院都知道,現在又多了幾個人知曉也無不可。晉甜也想過要不要暫且瞞着這件事情,讓惠素自己去發現。但她在發現經過綁架事件,夏輪似乎也開始對惠素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後,便想着感情這種事情,能簡單點就簡單點,不要經歷太多坎坷,便決定實話實說。
要知道原本人和人之間就會因為種種不同産生矛盾,一段感情的長久維系更是艱難非常,轟轟烈烈的愛情固然讓人熱水沸騰、記憶深刻,但這樣的愛情就像是一團火,燒的快也滅的快,不如平平緩緩、順順利利的走下去。
說到底,晉甜其實有些羨慕……
羨慕別人的感情能夠甜甜蜜蜜、未來可期。
“院長大人這是想談戀愛了?”特別走心的李茶德出現在晉甜身旁,與晉甜一同望着忙前忙後,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可兩人之間就是有一種他人根本無法插足感覺的夏輪和惠素,“想到我也是個花一樣的年紀,看着他們這般你侬我侬,我這個花樣少年也有點想要談戀愛呢。”
感嘆了這麽一句話,李茶德往晉甜跟前挪了一步壓低了聲音,透露出自己過來的真正目的:“院長大人我想要問一下,惠素是不是真的把錢扔到了夏輪臉上,把他留在咱們病院的這段時間全都給包了下來?我看他最近幾天也沒有再去男公關會所了嘛。”
對自家病人極為了解的晉甜:“……你跟人打賭了?”
李茶德嘿嘿了一聲,“小賭怡情、小賭怡情。”
“賭注是什麽?”
李茶德偷偷伸出三根手指,一臉神秘,眉眼間都是深沉嚴肅,“輸的人要多吃三大碗米飯!”
晉甜用極端的時間內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這兩天給大家換小一點的碗的問題說:“是啊,惠素确實非常大手筆的将夏輪接下來一段時間用錢買了下來,讓夏輪跟自己一起在咱們病院裏當義工,所以誰輸誰贏了?”
李茶德整張臉擰在了一起,好半晌才個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一臉哀嘆的轉移話題:“院長大人您就別問了,哎……不過您是想談戀愛了吧?”
談戀愛?
晉甜想了想,一只手搭在了窗沿上,“如果把艾克這個人也勉強算上的話,我的三個男朋友全都在咱們精神病院裏面,如果我再找一個男朋友的話……”杜修、夏林、艾克。
李茶德自然接話,“他肯定也會進咱們精神病院的。”
晉甜無語的看了李茶德一眼:“……”
李茶德笑嘻嘻的說:“您是咱們病院的院長,他肯定會進這裏來的呀。”
晉甜:“……”真是無法反駁的一句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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