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譜記 - 第 51 章

江善德驚慌的連連搖頭。“不,萬萬不可!萬一他們供出你我……”

孫耀邦冷笑。“我不會給他們招供的機會,知情的,全部用重刑,讓他們說不出話。再者像錢家這種知道太多的,直接以逆反之名,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江善德驚愕的瞪大眼睛,一句話說不出來。

周氏心底一沉,第一時間想到了齊家。

看到江善德和周氏驚恐的神色,孫耀邦道:“他們又是什麽好人?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事做的多了,不管有什麽樣的下場,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說着,孫耀邦靠在椅背上,冷冷看着江善德。“何況,事到如今如果不這樣做,死的……可就不是他們了。”

江善德咬緊牙關,狠狠道:“卑鄙!!我當你真有這麽好的心,能不計前嫌的和我一起籌辦商會,沒想到竟是利用我!!如果不是因為念孝,你是不是連我也要一同辦了!”

“是。”孫耀邦毫不猶豫的點頭。

孫耀邦這樣坦誠,反讓江善德愣住。

孫耀邦忽然紅了眼。“我恨透了你,恨透了你們江家的每一個人!我原本想等事成之後,定你們江家一個滿門抄斬之罪,讓所有對不起小妹的人全部都去給她陪葬!!”

“可是……”孫耀邦的面色忽然緩和下來,看起來竟有些悲傷。“我怕念孝會恨我。你再混賬,也是他的爹。他已經沒有了娘,我不能讓他連爹爹都失去……”

聽到這裏,江善德和周氏都感到不寒而栗。

倘或孫耀邦沒有改變想法,那麽江家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被他暗算了。

到那時,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周氏心口一陣陣的壓抑。

她如今還能茍活着,竟都仰仗了江念孝。

不止是她,甚至于整個江家,都因孫耀邦對江念孝的心軟而暫且保住。

可以後呢?以後倘或哪日他不再顧念江念孝的情份,江家上下又會是個怎樣的死法?

孫耀邦敢這樣直截了當的說出一切,是因為他料定江善德沒有膽量、也沒有本事反抗他。

他更是在警告江善德,警告他,他孫耀邦已經拿定了江家的致命把柄,而這把柄,足以壓得他一輩子都翻不過身來。

江善德也漸漸反應過來一切原委,氣的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他的眼神飄忽着,聲音顫抖的不住罵道:“卑鄙……卑鄙!”

孫耀邦淡淡一笑,道:“我卑鄙?倘或你不貪圖雪雁的美色,又怎麽會答應跟我合作?倘或你不貪圖這裏面的暴利,又哪來的膽量和我一起這樣做?!呵,既想當□□還想立牌坊,江善德,你才是個真正的卑鄙小人!”

江善德氣的大口喘着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此時,周氏卻聯想到了更多。

如今江善德被孫耀邦拿住了把柄,日後必定就要對孫耀邦唯命是從。

倘或撕破了臉,一旦江善德被告發,就連周家也要被株連……

忽然,周氏心中一頓。

雖然孫氏過世,可江善德尚未再娶,那麽江家事發,孫家豈不也難逃幹系?

正想着,只聽孫耀邦道:“忠北侯李家有一位小姐,今年二十有三,只因自幼體弱多病,所以尚未出閣,前段日子忠北侯回長春祭祖,我跟他提了提你的事,看他的意思,似乎也不反對,過兩天進京之後,順便去忠北侯家提親罷。”

江善德懊惱的用頭撞着椅背,淚水橫流。

周氏的心也一瞬間仿佛跌入了低谷。

她早就感覺到孫耀邦似乎在圖謀些什麽,這樣的步步為營,理應不是籌建商會這麽簡單。

如今有了上位的資本,有了江家的把柄,竟還要把忠北侯也一同拖下水。

一旦忠北侯家的女兒嫁入江家,那麽忠北侯一族,也被他掌握在了手中……

正想着,孫耀邦忽回頭,對周氏道:“我勸你別想着給齊家通風報信,一旦走漏風聲,他們必然會不擇手段的自保,到那時,我們能否走的出沈陽都難說了。”

周氏忙颔首,連道‘不敢’。

見周氏這樣恭順的低頭,孫耀邦滿意的笑了笑。“今日我叫你一同來,就是想讓你知道這些。知道了,以後遇到事情才好定奪。你是個聰慧的孩子,家裏要是有人想不開,想胡來,你可要多奉勸着些,一不小心鬧個家破人亡可就不好看了。”

周氏恨的緊緊捏住衣角,面上仍乖順的低眉。“是。”

孫耀邦又對江善德和周氏吩咐良久,直至天明才放他們離開。

江善德被松綁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不問世事。

周氏先派人去望海樓把雪雁接了回來,随後便獨自一人在屋裏傷神。

胡阿嬌用過早膳過來,見周氏臉色不好,便上前關懷,周氏只說沒睡好。

胡阿嬌也不多問,只替周氏去盯着江念孝吃了藥,又抱了他和江溫良到暖閣。

江溫良一看到周氏,就撲騰着小手,奶聲奶氣的叫娘。

周氏心口一暖,抱過江溫良,親了他一口,将他緊緊擁在懷裏。

一旁在乳娘懷裏的江念孝看到,一反常日昏沉的狀态,突然也掙紮着要去周氏的懷裏。

從未見江念孝這樣活躍過,乳娘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是要幹什麽。

江念孝掙紮不動,着急的沖周氏伸出手,大叫道:“娘……抱……抱!”

江念孝一開口,把一屋子人都吓的不輕。

周氏忙把江溫良遞給胡阿嬌,上前抱過江念孝。

進了周氏的懷裏,江念孝即刻安靜下來,滿意的将頭搭在她的肩膀上,緊緊摟着她的脖子,還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江溫良。

周氏驚訝道:“念孝是什麽時候會叫人的,怎麽不曾聽你們說過?”

乳娘更驚愕。“我們也不知道啊,從來沒聽見過他叫人。”

另一個乳娘道:“別說叫人了,平日都聽不見他出聲兒啊。”

胡阿嬌道:“這可真是奇了,小孩子說話都是一點點說過來的,哪有一開口就會叫的。就是溫良,剛開始叫你都是叫‘羊’的,後來才會說‘娘’。”

周氏又驚又喜,寵溺的擁着江念孝。“小家夥,真是吓死人了。”

乳娘們連連稱嘆,都說從未見過這樣稀奇的事。

暖閣裏正一片歡愉,忽然,另一邊的屋子裏傳來了洪亮的哭聲。

即便隔着好幾間,仍舊聽的十分清晰。

一個乳娘朝那邊瞧了一眼,道:“這勇哥兒竟又是餓了。”

胡阿嬌笑道:“前兒他的乳娘還跟我說呢,這念勇簡直是老虎投胎的,吃起奶來狼吞虎咽,溫良這麽大的時候每日喂四次已是多的了,他竟是要喂五六次都不見得飽。”

周氏微微笑了笑,親了一口懷裏的江念孝。“我們念孝要是什麽時候能吃個五六頓,我就是做夢也能笑醒。”

看到周氏笑,江念孝也咯咯的笑起來。

乳娘道:“這二少爺在奶奶跟前兒比在我們跟前兒開朗多了。”

另一個乳娘說:“原先也是,以前夜夜哭的不能睡覺,一旦有奶奶抱着睡,就睡的很好,可見和奶奶是有極深的緣分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哄的周氏笑的不停,總算将孫耀邦的事抛在了腦後。

江善德把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三天。

期間有不少人來探望,孫耀邦擔心他們二人都不會客會讓人生疑,因此出面待客,借口江善德這些日子累了,想歇息幾天。

應酬了幾日,孫耀邦料着不能再拖延,便強制帶着江善德往京城去。

走時吩咐周氏,但凡有人上門詢問,就說他們上京述職去了。

孫耀邦和江善德走了沒兩日,周老爺就帶着王夫人以及周青溪來了。

瞧過江念孝後,周老爺說他的身子沒有大礙,只是先天不足,身子虛弱,所以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有精神,再長兩年就好了。

是時,虎子從邊關送來了信,說邊關戰事告捷,正月就能回家。

周氏思慮許久,還是把孫耀邦所言之事告知了周老爺。

周老爺卻沒一點驚慌,只冷笑道:“他這樣的做派,是能風光一時。可他太自以為是了,他充其量是一條毒蛇,京中的那些人卻都是妖魔鬼怪。且瞧他有什麽好下場罷。”

周氏道:“這生死攸關的大事,在您嘴裏怎麽就這樣的一句話。人是會變的,他這樣的人到了京城,用不了多久也能成妖魔鬼怪。我只求您給我想想,有什麽法子能趁現在就擺脫了他,否則,日後不止江家,連你們也要受他擺布。”

周老爺笑道:“我知道在你眼裏,我這個爹似乎平庸無能,不過你放心罷,倘或真有什麽好歹,旁人我保不住,你,我還是能保住的。”

話已至此,周氏也無話可說。

她也知道,這件事根本無解。

且不說江善德實實在在的敲了朝廷的銀子,就算沒做什麽,孫耀邦照樣可以誣陷。

在這方面,江善德遠不是孫耀邦的對手。

既無對策,想再多也是無用,因而周氏也不再多慮,只盼着虎子能早日平安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決戰

順德四年,十月。

安邑是邊關的最後一座城池。

作為防守上最後的王牌,安邑有着普天下最堅固的牆壁,堅固到即便大軍據守在城內一個月,敵軍也只能束手無策。

世上沒有攻不破的城牆,不過,敵軍卻一點不急着進攻。

此刻,他們正在城外的平地上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

城樓上的士兵們一個個早已骨瘦嶙峋,他們已經一個月沒有嘗到過肉的味道了。

別說肉的味道,就是糧食的味道,他們也忘記的差不多。

一個月以來,他們都只靠着用同一袋米反複熬煮的湯水過活。

——不至于餓死,卻生不如死。

遠處,敵軍正架火烤着幾只大肥羊。

每個士兵的手裏都端着一盆肉,他們故意大口的撕肉,享受的嚼咽,每吃一口,都要大大形容一番有多麽美味。

城樓的守衛隊長呵斥着士兵們閉眼。

比起饑餓,此刻精神上的痛楚才是令他們最難以忍受的。

可即便難忍,他們還是在忍耐着,此刻走出城門是死路一條,留在城中興許還有一條活路,他們心中仍有希望,他們堅信,朝廷的援糧已經在路上。

敵人的誘惑持續了三日,沒有一個人動搖。

第四日,敵軍改變了策略。

這一日正午,當所有人都最饑腸辘辘的時刻,敵軍忽派了一隊人馬來到城下。

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捧着香噴噴的羊肉和美酒,在城樓下高呼勸降。

一個大胡子的彪形大漢騎着大馬靠近城門,朝城樓上喊道:“兄弟們!你們聽好了!我們可汗說了!只要你們走出城門,就可以投入我軍!只要你們出來!這些肉都是你們的!不,不止這些!你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這是我們的一點誠意!”他回身擺手示意。

他的後方,一隊弓箭手上前,将肉串在箭上,紛紛射上城樓。

城樓上的士兵們看到空中飛來的肉,一窩蜂的沖了上去,長箭劃破了铠甲,劃傷了身體也全然不顧,他們一個個都猶如餓狼一樣,撕扯着,争奪着……

“他們在吃肉!!——”

看到城樓上正在瘋搶吃肉的士兵,城內頓時騷亂起來。

一時間,所有的士兵都一湧而上,你推我攘,進而打鬥起來。

在香噴噴的肉味前,所有人的最後防線都被沖破,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生存的本能讓他們開始戰鬥,不斷有人從臺階上被擠下,甚至有人拔了刀自相殘殺,城樓上吃肉的士兵被幾人圍攻,一齊搶了肉扔到了樓下。

城下,大胡子看着不斷被丢下來的守衛,哈哈大笑道:“大家聽着,如果誰能幫我們活捉主帥,不止有肉,還有美酒,有女人,有爵位,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樓上突然有人喊道:“你再多給我們一些肉,我們這就去抓了主帥來!”

他的話音落下,周邊所有争搶的人都頓時停下,齊聲呼應。

看到城樓上一呼百應的精景象,大胡子雀躍的喊道:“好!我信得過你們!來人,再拿肉來分給城裏的兄弟們!他們的皇帝要餓死他們,我們的可汗卻是仁慈的!”

安邑南郊,主帥大營。

大将軍魏朗正坐在上方主帥之位上,下方兩側皆坐滿了各營統領副将。

魏朗的桌上放着一碗清粥,兩個雞蛋大的饅頭,而其餘統領副将的桌上,只有一碗寡水清湯和一個饅頭。

看着眼前泛着淡淡黃色的小米清湯,近衛軍統領猛然捶向桌子,怒道:“到底還要等多久?!我們百萬大軍,不過一個月也到了!區區糧草竟然這麽久都運送不到?依我看,朝廷根本就沒有派出車馬來救援!”

魏朗呵斥道:“放肆!聖上已說了正在想辦法籌辦糧藥!連年戰亂,朝廷沒有多少盈餘,一時要籌集也難,總需要時間……”

沒等魏朗說完,他又吼道:“時間!時間!!他等的起,我等不起,百萬将士們等不起!”

見二人吵起來,周圍的副将統領們紛紛上前勸阻。

這期間,唯有骁騎營統領陳逸一言不發,他靜默的喝完碗中的湯水,吃了小半個饅頭,将剩下的大半攥在手中,起身告退。

出了帥帳,陳逸快步走回自己的營地,遠遠看到虎子正坐在帳前喝小米湯。

他忙上前,蹲在虎子面前,悄悄的将手中的半個饅頭遞給了他。

虎子看見,往後退了退。“您怎麽又這樣胡來?!我不吃!”

陳逸怕別的士兵看到,也不與他理論,直接捏住虎子的下巴,将饅頭塞進了他嘴裏。

虎子掙紮了兩下,陳逸捂住他的嘴,瞪道:“吃!”

陳逸人高馬大,從小又吃的好,比虎子更加強壯,被他這樣捂着嘴,虎子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只好乖乖的把半個饅頭吃下。

吃完饅頭,虎子突然哭了起來。

他極力的忍耐着胸口翻湧的情緒,慌忙的去擦眼淚,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滾落。

看到虎子哭,陳逸以為自己弄疼了他,忙松開了手。

虎子哭着擡眼看陳逸。“皇上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要管我們,他根本不在乎我們的生死對不對?他們所有人都只是知道我們在這裏打仗,但他們根本不知道戰争是什麽!!對于他們而言,打仗、殺敵都只是很簡單的字眼,可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虎子哭的聲音嘶啞,陳逸如鲠在喉。

他知道,在這樣的絕境下,虎子也快到絕境了。

陳逸伸手幫虎子擦去眼淚,“你說的對,我們在這裏的一切苦楚,皇上永遠都不會明白,不止皇上,但凡沒來過這裏的人,都永遠不會明白。我們眼中的生死兄弟,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個數目,死多少人,殺多少人,對他們而言也都只是一個數目罷了。”

說着,陳逸嘆了口氣,柔聲道:“可是,我們之所以在這裏,原本就不是為了讓他們知道這裏有多恐怖、多絕望,我們之所以戰鬥,是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經歷這樣的恐怖和絕望。”

虎子癡癡的看着陳逸,他的話、他的目光,讓虎子感到莫名的安心,莫名的振奮,就好似在無盡的黑暗裏終于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曙光。

“報——”

突然,令官飛馳而來,跪倒在地。“禀報統領!城內出事了!将軍傳統領即刻前去議事!”

陳逸聞言,立即起身往帥帳去。

虎子擦了眼淚,向令官追問道:“出什麽事了?!”

令官答道:“城外敵軍往城內投擲食物誘惑我軍!現在城裏的将士們都已倒戈,打開了城門,放入了敵軍,朝主帥營攻來了!”

虎子驚道:“已經攻過來了?!”

令官道:“還沒有,看到敵軍後,我軍即時關閉了南郊大門,把他們鎖在了城內,他們一時過不來,但如果他們繞路走北郊的話,用不了兩日即可攻來!”

帥帳內,魏朗癱坐在帥椅上,愁容滿面,一言不發。

衆統領副将紛紛獻策,有的說撤退,有的說迎擊,甚至有說投降的。

近衛軍統領駁斥衆人,随後提議道:“南郊城門離城內房屋很近,安邑的房屋大多都是木制,極易燃燒,到了夜裏,我們派人往城裏點一把火,燒死他們!”

“萬萬不可!”陳逸站起來,對魏朗道:“城內将士不過是被餓昏了頭,一時糊塗罷了!

他們大多都是南郊将士的兄弟、親友!更是同生共死過的手足!豈可讓他們這樣自相殘殺?!”

魏朗正要說話,陳逸請命道:“求将軍先命末将前去勸誡他們,如果不成,再另想對策!”

魏朗沉思了許久,才勉強的點頭應允。

出了帥帳,陳逸即刻命人去營內挑人。

但凡和城內将士有關聯的人,一應臨時編隊和他一同前去。

聽了陳逸的策略,城內将士的親朋手足皆感恩戴德,許多人都主動請纓,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就編了一支五千人的隊伍。

陳逸帶着人馬抵達南郊城門下。

衆人擡頭望去,只見城樓上站滿了敵軍的守衛,城門裏面一片喧鬧。

陳逸擡手示意擊鼓,霎時間,隆隆的鼓聲震天而起,城內的人聽聞到熟悉的戰鼓聲,紛紛安靜下來,亦有不少人爬上城樓來看。

鼓聲停止,陳逸沖着城樓怒罵道:“一群不知輕重的混賬東西!!只要有肉吃,即便丢了尊嚴,丢了國家也沒關系嗎!!即便不為了國,那家呢!?你們可曾想過你們的妻兒嗎!?”

“你們背叛大周,讓他們以何顏面立世?”陳逸一刻不敢停歇,一口氣道:“你們今日此舉,讓大周的百姓以後如何容得下他們!你們豈不是要置他們于死地!?”

忽然,城樓上有人喊道:“事到如今,我們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陳逸道:“我今日之所以站在這裏,是因大将軍仁慈,念及往日手足之情,所以才來給你們一條活路!看看我身後的兄弟們!是他們求将軍放你們一條生路!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陳逸的話音落下,身後的将士們紛紛齊聲高呼。

城樓上的将士們看到城下一張張熟悉又懇切的面孔,不禁動容。

大胡子見勢态有變,忙拉過身邊的人低聲吩咐。

陳逸見狀,即刻喊道:“大胡子現在要下令殺你們了!兄弟們!如果是個漢子,就殺過去!活捉大胡子!守住城池!”

大胡子聞言,慌的連連撤退,陳逸怒吼道:“抓住他,跟敵軍換肉吃!倘或他們不換,我們就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城內,衆将士見大胡子意欲逃跑,的紛紛拿起兵器,一舉攻上。

事出突然,城內敵軍來不及反應,一時未能派出救援。

數千将士一齊攻往大胡子的方向,大胡子周邊守衛見衆人來勢洶洶,皆不戰而逃。

不過半日,城內将士活捉敵軍大将,俘虜敵軍兩百人,繳獲兵器、糧草若幹。

十月十五,前線戰報——敵軍前鋒部隊戰敗,大将被捉,大挫敵軍銳勢。

十一月初八,糧草抵達安邑,士氣大震。

十二月二十,邊關戰事告停,我軍大獲全勝。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