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于是薛紹倫同學再一次厚着臉皮死不要臉地湊近周海曼,像是撒嬌的小狗狗一樣在她的身上蹭啊蹭啊,聲音還特別委屈: “曼曼,不要醬紫嘛,這樣對我太殘忍了”
周海曼忍着惡寒,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她雖然以前就知道薛紹倫這貨惡心起人來挺兇殘的,但是他如此娘炮的樣子她倒是第一次領略。
領略之後的感受……真是醉了。
薛紹倫依舊厚着一張臉,将嘴巴湊到周海曼跟前,其實她又何嘗沒有被他灌迷魂湯灌得心猿意馬,畢竟薛大少也是秀色可餐,要什麽有什麽的一個存在,但是周海曼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可以!!!!”
薛紹倫以為自己完全領會到了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的精髓,像吃了雄心豹子膽似的湊到周海曼跟前為所欲為,周海曼終于見識到這貨的色膽包天,只能大吼一聲,道: “薛紹倫,停下來,停——停下來——”她扭動着身體,咬牙切齒地冷冷警告着他, “不然——後果自負!”
“曼曼,你知不知道你冷着臉的樣子越發地讓人心裏癢癢你這是故意挑逗知道不”薛紹倫卻一副不知死活地樣子,笑嘻嘻地說道, “你既然挑逗我,就不能怪我控制不住自己。”
“薛紹倫,你別後悔!”再這樣玩下去,他還能收的住麽
“後悔我幹嘛要後悔”薛紹倫覺得今天晚上自己還是有戲可唱的,畢竟他都這麽“過分了”周海曼也只不過是在嘴頭上給了他幾次苦頭吃,現在還未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他的膽子也越發大了起來,腆着一張臉回答道, “曼曼,我太喜歡你了。”
沒出息,周海曼對着天花板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直到他自己發現了異常: “這是什麽”
面對某人無知懵懂的小眼神,周海曼同情地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小臉, “薛哥哥乖——我家親戚來了,所以——”她咬咬牙,像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這幾天真的不行!”
“轟——”薛紹倫無力地吞了吞口水,伸進她衣服內的魔爪似乎還要再确定一番,動來動去的極不老實,周海曼用力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欲求不滿的某人,硬生生地把他的爪子從她的身上移開, “今天下午來的,我沒騙你,你忘了今天晚上只有你自己吃了冰激淩”
所以說她一點冷飲也沒碰,晚飯的時候他特意買給她的麻辣調料也沒放,是因為——她大姨媽來了——
薛紹倫反應過來的時候,表情比哭了還難看,難怪她今天沒有動用武力,難怪她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只是因為就算他再殷切再想要也不可能得到。
看着薛紹倫那副吃癟的表情,周海曼的心裏別提有多爽了,哼,誰讓這個男人一天到晚心裏竟想着怎麽欺負她,怎麽把她吃進肚子裏去,現在就算他再想要也只得忍着了。不要以為女人有多麽好欺負,女人才知道男人最脆弱的時候,然後悄悄地給他甩上一鞭子,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紹倫現在的感覺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放進了一個大火爐,眼前明明有一汪清泉,他只要跳進去就可以舒舒服服地洗個涼水澡。可是他現在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不得踏入清澈的泉水一步,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汪清泉,哪怕他現在快被火燒死了= =
T_T這逆轉簡直比給他兩拳頭還讓人難受,薛紹倫抑制住胸腔中的那股燥熱,因為情動和欲望,臉頰漲得通紅,狠狠道: “你不早說!”
周海曼無辜地皺眉, “我早就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聽話。”
“那現在怎麽辦”他僵着身子,難耐的一動也不敢動。
“能怎麽辦”周海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自己看着辦呗,去浴室裏洗個冷水澡。”
薛紹倫氣得直想把眼前的這個女人撲倒,拆吧拆吧,卸吧卸吧吃進肚子裏去,可是人家現在有大姨媽護身,他總不能那麽禽獸地浴血奮戰吧。
“周海曼,算你狠!”他憤憤地起身,明明恨得牙癢癢,卻不得發洩,被她折磨的指天罵娘的心都有了。
周海曼得意地笑,随手整理了一下被他揉亂的衣服,在他背後悠悠說道: “快點哈薛哥哥,待會兒人家還要洗澡睡覺呢。”
-_-#,薛紹倫僵直着身子剛走了沒幾步,聽到她這麽說,氣得直咬牙, “要不,你幫我”
“我才不要!”周海曼撇嘴,看着他赤紅着眼的樣子着實覺得自己太欺負人了,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去, “我身上不舒服你還想着欺負我——”
誰欺負誰啊薛紹倫冤的都快哭了,再看她一副低眉搔首,似嬌似嗔的誘人模樣,薛紹倫有種身體要爆炸的感覺,這個妖精,絕對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實在是太磨人了!
“我盡量快點——”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他趕緊轉過身去,強自鎮定道, “你先去樓下把曼哈頓找回來吧。”
“好的。”周海曼強忍着才沒有笑出聲來,其實薛流氓也不算太禽獸嘛,最起碼的定力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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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海曼是被疼醒的,她向來體質好,疼的次數很有限,可是真要痛起來确實難耐。披了件外套,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室內很安靜,周海曼跻着拖鞋向廚房走去,可是剛走到半路就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一陣陣的呻吟聲,像是小孩子做了噩夢被吓到的聲音,周海曼的身體一僵,隔壁房間不就是薛紹倫的
“爸爸——爸——”腳下的步子不由得轉了方向,在他痛苦的呻吟聲中含混不清地喊着的那個稱呼仿佛就是爸爸,周海曼輕輕扣了扣門,沒反應。
“薛紹倫,薛紹倫——”她隔着門喊他的名字,可是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睡夢中的他好像在忍受着某種痛苦,呻吟聲斷斷續續沒有間斷,周海曼伫立在門前思忖了幾秒,用力轉一下了門把手,房間的門被打開。
摸索着打開房間裏的燈,燈光亮起來的那一刻,周海曼看到的場景就是薛紹倫緊皺着眉頭,比痛經的她似乎還要痛苦,身體不停地在床上扭來扭去。
“薛紹倫——”她湊近了喊他的名字,伸出手拍拍他的臉, “薛紹倫,醒一醒,醒一醒。”
“爸爸——”湊得近了,周海曼終于聽清了他叫的是什麽,不禁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他們認識了這麽久,彼此之間都沒有提過自己的家人。他做了什麽噩夢,才會這樣痛苦。
Piapia——周海曼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些,這張小白臉她很早之前就想打了, “薛紹倫,醒一醒,薛紹倫——”
也許是被她打的痛了,也許聽到了她的聲音,薛紹倫扭來扭去的身體終于安分下來,眼睛猛然睜開,看到眼前的周海曼後,驚了一下,坐起來道: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周海曼暗舒一口氣,揉着還在疼痛的小腹道: “你剛才做噩夢了,一直在說夢話來着。”
薛紹倫皺着眉頭抓了抓腦後的頭發, “我做噩夢了我都說了些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不停地喊爸爸,爸爸——”注意到他臉上瞬間黯然的神色,周海曼小心翼翼地問道, “薛紹倫,你沒事吧”
薛紹倫微微一怔,用笑容掩飾過去, “沒事,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周海曼笑着搖搖頭, “沒有——”若不是她疼得睡不着,根本不會聽到他呻吟的聲音。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薛紹倫看着周海曼,突然反應過來, “疼”
知道他是醫生,雖然只是個外科醫生,瞞不過他,周海曼只好老實地點點頭, “很少會痛,這一次也沒吃過激的東西,感覺特別疼。”
薛紹倫立即從床上跳下來,扶着她坐在自己的床上, “你在這兒躺一會兒,家裏有紅糖和生姜,我給你煮碗生姜紅糖水。”
“不用麻煩了——”周海曼拽住薛紹倫的胳膊, “給我倒杯白開水就行。”
薛紹倫俯下身子揉了揉她的頭發, “說什麽呢乖乖躺着,我跟你說一點都不麻煩,要男朋友是用來幹什麽的我巴望着做天天被你使喚的天使呢。”
周海曼輕笑,這還是剛剛那個在噩夢裏皺着眉頭呻吟的人麽不過這樣一個大男生到底是做了怎樣的噩夢才會痛苦成那個樣子而且看他剛剛躲閃的眼神,似乎藏着什麽心事。
“坐着發什麽呆啊躺一會兒啊。”過了十五分鐘,薛紹倫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走進卧室。
躺在他的床上周海曼皺眉,那還不是送狼入虎口
“把它喝掉,活絡氣血的,喝了之後就沒那麽痛了。”說着便坐在床沿,舀了一小勺送到周海曼的嘴邊, “小心燙——”
周海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碗裏的紅糖水,有一瞬間的怔忡,這個男人為她做任何事情似乎都是那麽自然,明明幾個小時前被她氣得咬牙切齒,可是溫柔體貼起來讓人心裏暖暖的。
“想什麽呢,傻妞”他俯下身子湊近她, “醫生哥哥的話你還不信還是——你擔心我在這湯裏下了什麽迷魂散你都這樣了,金甲護身,我不至于在你心裏那麽禽獸吧”
帶着一股欲求不滿的怨氣,真是剛剛明明很感動,這麽好的氛圍又被他給破壞了,周海曼不禁皺着眉頭深思,男人都這樣,還是她遇到的是流氓中的極品
“味道好怪——”她擰着眉頭喝了一小口,咂咂舌撇嘴說道。
“乖——”薛紹倫勾起嘴角笑着哄她, “只有一小碗,忍一忍就喝完了。”
确實忍一忍,一碗生姜紅糖水便在他一遍又一遍的誘哄中喝了下去, “躺下睡吧——”他把碗放到床頭櫃上,轉身摸了摸她細細短短的頭發。
周海曼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我回自己的房間睡。”
“還防着我,還防着我——”薛紹倫無奈地扶額, “你說你都這樣了,我哪裏還敢做壞事”
“我學過醫,這方面自己也研究過,你乖乖躺着,我給你揉揉,會很舒服的,嗯”
聽他這麽一說,她的心瞬間被融化,也許是剛剛那碗紅糖水開始發揮功效,整個人感覺暖暖的, “不要了,我現在不痛了。”他因為噩夢沒有睡好,同樣需要好好休息,她剛剛喝了紅糖水,忍一忍就不痛了。
“瞎說——”薛紹倫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你以為是仙丹妙藥啊,效果立馬見效,乖乖躺下,我給你揉揉。”
以前總覺得薛紹倫很流氓,偶爾想一想他的優點也只是相處起來比較輕松自然,可是自從相處下來之後發現他的優點一個接着一個,再不識情趣的周海曼也被他哄得乖乖躺在床上,他的聲音太溫暖了,讓人舍不得離開。
他的手伸進被子裏,滑過她的小細腰,從她的睡衣裏探進去,他剛碰上她的小肚子,她就不自覺地一縮,整個腹部塌了下去,薛紹倫抿着嘴角笑了笑, “我的手太涼了”
“不是——”周海曼撇嘴,是她的身體對他的反應太敏感了。
他的手開始在她的小腹輕輕揉着,一開始很輕,後來手掌加了力道,寬大的手掌溫暖有力,像是被一只恒溫的暖水袋按摩着,很舒服。
“幹嘛這樣看着我睡不着”他擡起頭正好撞上她一瞬不瞬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将他鎖定。
“睡不着啊——”他看着她笑,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越發地柔和, “要不給我們曼曼寶貝講個睡前故事嗯,我想想,你是想聽白雪公主的故事還是小紅帽呢”
“噗——”周海曼終于忍不住被他逗笑, “你怎麽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而且很有經驗的樣子。”
“可不是——”他手下的動作依舊輕柔有力,笑眯眯地回答道, “在醫院裏工作總會接觸各種年齡段的人,小孩子因為骨折摔傷到醫院就診的也很多。他們年齡本來就小,而且都怕醫生,我就得耐着性子哄他們,等到他們消除了對我的恐懼感,覺得這個醫生哥哥很可愛的時候才願意配合治療。喏,你會比那些小孩子還難哄”
“哈——難怪,那你有沒有碰上過特別難哄的小朋友”周海曼笑着問道。
“有啊,有一次有一個小女孩腳扭到了,算是比較嚴重的,我作為她的主治醫生,一靠近她,她就哭,更別說碰她的腳了。她父母在旁邊又是哄她又是吓她都不管用,最後只得我出場,送了小姑娘一大盒巧克力她才願意跟我講話,放心地把腳交給了我。”
“還有一個小男孩,調皮搗蛋的很,就是怕醫生,從進了醫院就開始鬧,腿上流着血哭着喊着要回家,那一次真是把我折騰的不輕,小男孩不容易用糖果巧克力安撫,我就……曼曼——睡着了嗎”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安神的作用,小腹被他按摩的已經感覺不到痛意,棉被上有他的味道,幹淨陽光,聞起來很舒服,周海曼就這樣微揚着嘴角睡着了。
薛紹倫小聲叫了她幾聲,确定她确實是睡着了,便把貼在她肚皮上的手掌輕輕收回,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被子蓋好。
她安靜下來的樣子格外動人,尤其是睡着的時候,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樣垂着,房間裏很靜,靜的可以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薛紹倫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似乎只是這樣看着她就覺得很滿足。
“曼曼,晚安,做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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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你,遇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