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陰郁大佬的戲精妻 - 第 43 章 意動

楚筝最後……還真将南煙帶回家了。

連帶的, 還有她的生活助理小圓。

楚筝回家的時候,自己都是懵逼的,一切發生的太快, 好像去了南煙家一趟就帶了人回來。

感覺她好像做了什麽, 又覺得什麽都沒來得及做?

在車上那個電話吵完後,是徹底的死寂。

南煙挂了電話,顯見的傷了心,也不鬧了,一個人捏着手機,委屈巴巴的啞聲哭泣。

上一句還說要住進她家裏,楚筝在這種敏感時刻, 是搭話也不好,不搭話也不好。

好在南煙雖然嬌氣,基本還是懂事的。

“筝妹妹, 我就随便說說,晚上住酒店就是。”

楚筝求之不得。

可灣區繞了一圈,南煙卻挑剔得不行。

“這個酒店金燦燦的好難看,不住。”

“不是臨海的,不住。”

“這麽破,又不是沒錢,不住。”

楚筝:“……”

生活助理小圓為難:“二小姐, 這附近有星級的酒店就這幾家了,不然……我們還是回家吧?住外面,少爺也會擔心您的。”

生活助理還是想勸南煙回去, 和楚聞舟和好。

楚筝搭話,輕聲道:“外面既然住的不舒服,不然南姐姐你還是,回去吧?”

這話她說的生硬,楚筝咬牙道:“夫妻沒有隔夜仇的,說不定回去了,小叔叔那邊已經想通了?”

南煙嘟嘴:“不知道,反正我已經把他拉黑了,哼!”

楚筝:“……”

才出來多久,您這手是不是太快了?

南煙委屈巴巴:“他太過分了。”

楚筝勸南煙:“男人嘛,都是狗脾氣,越是順着他們越是讨不到好,回去冷幾天,又搖着尾巴過來了。”

“是嗎?”南煙困惑。

“是。”

不是也沒有辦法了,楚筝心裏苦哇。

“哼,許君雅是不是就這樣對他的,他就喜歡不理他的對吧?!”

楚筝:“!!!”

楚筝笑容勉強:“應該不是吧。”

“不行,回去,我今天一定要把這件事和他說清楚。”

“!!!!”

南煙:“小圓,回去,我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今天和他說清楚。”

楚筝:“別別別。”

南煙和小圓回頭來将楚筝看着,一個滿臉困惑,一個眼眶裏蓄着晶瑩的淚水。

小圓:“楚筝小姐,您說什麽?”

南煙:“別什麽?”

“別……別回去了!”

楚筝嘴巴宛如被塞了一口黃連,苦的化渣。

“回去了也是吵吵,何必呢,小叔叔要是不認錯,不是惹你生氣嘛。”

“南姐姐剛不是說想去我家看看,我覺得也不錯,你今晚幹脆來我家住吧,房間還多,我們一見如故,肯定能有很多談的。”

談個鬼啊!

她可不想再談楚聞舟的前任了,她沒事老盯着親戚的前女友幹嘛!

可是現在,逼上梁山啊,要先把許君雅的事情兜圓,不談也不行了。

楚筝說完,整個腦子都是木的。

人不僅苦澀,還可憐。

比哭着的南煙都可憐。

這個提議一說,南煙果然同意了。

她們在灣區轉了一圈,楚筝一路哄着眼睛紅紅的南煙,對今天的吵架有了簡單的了解,感覺很幼稚。

大概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吧,沒有腦子,智商也欠費。

楚筝帶着又鬧又作的南煙回家,讓下人安排了兩間客房,到晚上睡前,都覺得難受得很。

好在回了家,感覺上要舒服些,晚上南煙又想和楚筝抱怨,楚筝用工作忙拒絕了。

她可再不想聽南煙細數那些罪狀了。

都是什麽幼稚的東西啊!槽多無口!!

不是對方手機通訊錄裏親近的人南煙認不全,就是早上她冷了楚聞舟不知道讓她多穿件衣服,更過分的是,連夫妻之間的不和諧也會捎帶着講,楚筝尴尬得很。

什麽晚上不知道體諒她,早上起來腿酸!

什麽每次吵架就把她往床上拖!

什麽太久了她每次好難受!!!

都什麽烏七八糟的!

楚筝對楚聞舟的那方面,沒有一點點想知道的念頭!

完全不想好麽!

加班一直到深夜,南煙又抱着枕頭來找了一次楚筝,還是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樣,楚筝一瞧着就頭疼,恨不得把南煙供起來上香,只求她不要再說話了。

美人烏發如墨,唇紅齒白,美目盈盈蘊着湖光水色,就是開口便讓楚筝深深無力。

“筝妹妹,睡不着,我好像認床。”

“……”

那我有什麽辦法啊!都帶你回家了,我能怎麽辦?!

“筝妹妹,我能和你一起……”

楚筝就差跳起來:“不能!”

拒絕得太快,氣氛有一霎的尴尬,楚筝輕咳一聲:“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

雖然都是女的,但我把你好心帶回來就夠了啊,別得寸進尺啊喂!

南煙癟嘴。

“可是我怕黑。”

楚筝:“…………”

楚聞舟到底是為了什麽和你結婚,他是有什麽想不開的?

還是被美色迷惑了腦子?!

你們一定就是傳說中的真愛叭!

南煙小聲:“不能一起睡,那有小夜燈嗎?開着睡覺的那種,給我一個就好了。”

“有!”

南煙:“可是下人說沒有吶,我剛問了。”

“沒事,我讓他們去買!”

南煙踯躅:“這裏是不是離購物區很遠?”

楚筝信誓旦旦:“不怕,你先回去睡,我一定給你弄來。”

只要你不要再鬧,小嬸嬸你要啥,我都滿足你!

沒有小夜燈,從酒店賓館牆上挖,我都給你挖出來一個!

雞飛狗跳一個多小時後,楚筝別墅的傭人幸不辱命,弄來了小夜燈。

從隔壁認識的管家手上高價買來的。

傭人給南煙裝上,小夜燈發出溫暖的光澤,眼神哀怨:“楚夫人,可以睡了吧。”

南煙:“我去給筝妹妹說一聲晚安。”

傭人點了點頭,心裏卻覺得自家小姐不一定想見到這位夫人。

南煙在門口說完晚安,楚筝像是被什麽追着,連連打哈欠說困。

等關了門,楚筝把門都反鎖起來,好像門外的南煙是什麽窮兇極惡的妖怪一樣。

南煙抱着抱枕回了客房。

小圓在門口等着。

南煙對她點了點頭。

“明天五點,記得來叫我。”

小圓欲言又止,最終說:“二小姐,我給你拿個冰袋吧。”

南煙的眼圈是紅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南煙沒拒絕:“謝謝。”

時針指向數字十一,窗外萬籁寂靜,南煙雙手交握放肚皮上躺着,眼睛敷着冰袋,和白天的樣子截然不同,安靜又淡然,娴靜極了。

“咚——叮咚伶仃咚叮伶仃咚——”

小聲的,手機鈴聲響起。

南煙耳朵裏是塞着耳機的,直接接了起來。

“小圓麽,冰袋不錯,我沒什麽需要的,你睡吧。”

這個點給南煙打電話的,不做第二人考慮。

電話裏滋滋響過一陣電流音,對方開口不是少女的軟糯,反而低低沉沉的。

“怎麽用上冰袋了?”

南煙反應了一會,笑起來:“楚聞舟?”

“是我。”

打個哈欠,南煙往床中心挪了挪,掀開冰袋看一眼時間,怪異。

“病人怎麽沒睡,還給我打電話?”

楚聞舟沉吟片刻,自然道:“想問問你。”

“問我在楚筝家裏住着如何嗎?”

“你要說這個也行。”

“還好啦,小妹妹經不起大起大落啊,有什麽都挂臉上,我看她的樣子,恨不得能把我五花大綁丢回去。”

對于他們吵架的事實,楚筝深信不疑。

更重要的是,楚筝應該沒有發現,今天樓上的坐着的那個是小方,而不是楚聞舟,這才是他們掩蓋最重要的盲點。

“嗯,你一向……演技不錯。”

楚聞舟想着南煙以前優異的表現,和給自己的膈應,最後四個字說的怪怪的。

“那是!”南煙引以為豪,驕傲。

說完這句,南煙沒話了,楚聞舟那邊也是一陣沉默。

南煙哭了一天,掉的都是真的淚,現在太陽穴那一片突突的發疼,是哭太狠的後遺症。

有好半天,男人才又開了口。

“你能睡得着嗎?”

“嗯?”

楚聞舟淡淡戳破:“最近不是一直時差倒不過來嗎,小圓那邊沒給你帶安眠藥,明天要起那麽早,你能睡着嗎?”

“老板——”黏糊糊的調子拖曳在舌尖上,俏皮,“你是關心我嗎?”

“我不能關心你?”

男人說的太過自然,太過正經。

被調侃的人一本正經,南煙的那點打趣心思就歇了。

“你怎麽知道我時差還調整不過來?”

思考不過一霎,南煙承認了。

“我隔壁床上,趙姨從枕頭底下摸出來一瓶安眠藥,應該是你昨晚帶過來的。”

而因為要陪床看着楚聞舟,保持清醒,南煙昨天沒吃。

“奧——”南煙懊惱,“我是說找不到了。”

“嗯,換了環境,能睡着嗎?怎麽用冰袋了,你還沒回答。”

對方邏輯缜密,問過的,非要南煙答。

南煙有一句沒一句的:“不知道,頭疼着呢。”

“冰袋敷眼睛,哭了一天,眼睛腫了。”

“那想聊會兒天嗎?”

楚聞舟主動遞了橄榄枝。

南煙沒什麽不可以,笑聲清脆:“行,來一百塊的。”

南煙:“今天醫生怎麽說的你?”

“體征穩定下來了,再觀察一天,最後的一個藥物我過敏,要找替代的,給我做手術的小組今天在開會讨論這個事兒。”

“你不會還要再進行藥物過敏測試吧?”

“有很大的可能。”

“唔……”

楚聞舟通透:“怕我再發燒麽?”

南煙唬道:“我們幾個誰不怕啊,金主您老身板金貴,現在又這麽虛,再來一次,有個一二三又是一堆後續,哎,熬夜使人醜陋,你瞧我真是一片丹心拳拳,冒着變醜的風險也要為您保駕護航。”

“是嗎?”

“是什麽?”南煙翻了個身。

男聲從容:“昨天我醒來,手被某人的頭壓麻了,就這樣還能吹一片丹心?”

“……”

“呵呵呵——”南煙腦子轉的飛快,“那我不是醒的很快嘛?!”

“嗯,醒得快,再睡下去也快。還有什麽優點,你盡管說,我聽着。”

那這就很尴尬了!

南煙摸了摸鼻子,開始耍無賴:“老板,嗚,我今天眼睛腫了,好痛!”

女孩兒的尾音嬌俏,帶着二十歲出頭的清甜。

深更半夜,病房就楚聞舟一個人住着,那一點撒嬌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像是回蕩在整個房間裏一般。

給太過死寂的病房,帶來了一絲生氣。

奇異的,楚聞舟并不讨厭。

“不是冰敷着麽?”

南煙翻白眼吐槽:“這是什麽直男發言!”

楚聞舟:“還好吧,我又不是說‘快點睡,睡了就不疼了’這種糊弄話。”

“……”能不能好了!

楚聞舟:“頭疼,眼睛疼,還有其他的什麽嗎?”

“——還睡不着。”

看楚聞舟這麽沒包袱,南煙也放開了。

“一點也不困?”

“困是困,就是睡不着,難受。”南煙輕咳一聲,皺着眉說。

“那你要我怎麽做呢?”

南煙把已經溫熱的冰袋放下去,眼珠轉了轉。

不然,聊聊您老那五花八門的感情史?

思想有多遠,南煙可沒有那個膽子滾多遠。

熱血不過沸騰了一霎,南煙把心裏的惡意和對八卦的熱情,縮小縮小再縮小,方漫不經心道:“那唱首歌吧。”

聽着耳機對面的沉默,南煙心裏可樂呵。

話她說了,就看楚聞舟做不做了!

性感霸總,在線飙歌,想想就……想笑哈哈哈哈。

半晌,楚聞舟也是無奈:“你就不怕我五音不全,讓你頭更痛。”

“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想聽。”

“……你故意的吧。”

“對啊,可是你怎麽回答得也這麽認真,你不會都在想唱哪首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南煙笑的在床上打滾,楚聞舟被她氣的頭疼。

伸手捏眉心,楚聞舟自覺自己生着病還為家裏付出的不少。

那邊哈哈哈好久,驀的一收,楚聞舟壓着脾氣,那邊來了句:“不逗你了,換我給你唱首歌解壓吧,賣藝為生,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楚聞舟不及拒絕,耳邊悅耳的女聲低低唱了起來。

他只在初見的時候聽過一次,現在這種聲音穿透了所有的雜音,直達耳際,楚聞舟默了默,從床頭拿過耳機戴起,專注的聽。

很難想象,八面玲珑的女人,會有這麽幹淨的聲線。

歌聲恬淡,舒緩他被南煙打趣的不愉。

把他的心也唱的寧靜。

楚筝第二天醒來,下人都起來了,站在客廳大氣都不敢出。

楚筝壓了壓額角,頭疼:“這又是怎麽了?”

下人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管家站了出來。

“楚筝小姐,楚夫人早上走了。”

“走了?”

管家麻木:“是的,摔了兩個花瓶,哭哭啼啼,叫着自己的小助理走了。”

“???”

楚筝一頭霧水:“怎麽回事?”

“聽起來打了個電話,是和楚先生說話,然後兩個人可能沒說好,楚夫人發脾氣,一路走一路哭,我們攔都攔不住,叫着助理就走了,氣沖沖的。”

“…………”

所以是又作上了嗎?

“你們怎麽不叫我?”

“楚夫人來找了您,見您的門打不開,說給您添了太多的麻煩,讓我們等您醒來轉告您,她走了。”

“等等。”楚筝覺得哪裏沒對,“走了?不是回家了?”

見慣豪門腥風血雨的管家淡然:“大概不是回家。”

“我們聽見楚夫人讓小助理定機票,說要回國!”

“??!”

楚筝捏着額角坐下,只覺得一陣陣頭疼難受。

她招誰惹誰了,就不能安分一會兒嗎!

楚聞舟到底什麽時候瞎的,這老婆給差評,作死了!!

“行,我知道了。”

“散了吧,我靜靜。”

下人散開,花瓶的殘骸楚筝見過了,下人們方開始打掃。

早飯都沒吃的楚筝低血糖,頭暈,揉了揉眼睛,想半天,南煙和楚聞舟的手機號一個也沒碰,給楚聞舟在舊金山的別墅座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通得很快,下人接了。

楚筝問了下南煙和楚聞舟。

下人回複翔實。

“哦,夫人啊,夫人一早回來,把房間東西收拾幹淨,我們攔不住,直接走了。我們少爺追出去了,一路勸沒勸住,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呢!”

“啊?”楚筝驚訝,“那什麽時候會回來呢?”

下人有一句說一句:“楚筝小姐,這我們就不清楚了,夫人鬧脾氣走了,少爺哄夫人,要帶夫人去哪兒,可不好說。您要知道,少爺在舊金山有好幾套別墅,周邊還有投資的酒莊若幹,去的地方多,主人的事情,我們這些常駐別墅的,可沒權利幹涉。”

楚筝:“……”

行吧行吧,走走走,她再也不想見到南煙楚聞舟這一對了。

國內的事情怎麽就這麽雞毛蒜皮,解決不了,告辭!

而楚筝這邊挂斷電話。

那邊南煙和小圓把東西全部收拾好,去了研究院邊上剛入手的平層公寓入住。

離研究院近,十多分鐘的路程,方便每日往返。

房子是以姨媽的名義買的,查不到他們頭上。

更重要的,楚聞舟從做手術,到手術完,她們一行人應該都不會回那老別墅了。

楚筝愛打電話打電話,愛蹲人就去蹲人,找得到他們算南煙輸。

另一方面,有許君雅這個地雷卡着。

南煙還就不信,楚筝能大張旗鼓再給楚聞舟和自己打電話。

筝筝小姑娘,老板要做手術了,就不奉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楚筝:滾滾滾,你們都滾!別來煩我!!

楚聞舟:日漸心動ing。

南煙:賣藝為生,服務周到,收費合理,誰來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