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單看他的動作和表情,周海曼就知道此時此刻他的想法有多龌龊,她攥緊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還想再吃一拳嗎?”
薛紹倫吓得向後退了一步,笑着說道:“不要這麽激動嘛,大美女。我是真心誠意來向你道歉的,當時我喝醉了,所以才不小心——”不小心占了她的便宜,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奇怪。
“不過,我不是也挨了你一拳嘛,而且,周律師練過吧,那一拳頭可是不簡單呢。”
周海曼懶洋洋地回答道:“練過倒是稱不上,剛到跆拳道三段而已——”
薛紹倫不勝唏噓,要是當時自己再被她踢一腳,那慘烈的場面可真是——不敢想象。
“怎麽?要試試嗎?”
薛紹倫不禁瞄了一眼她緊身的一字裙,這要是擡起腿來,得是多麽旖旎的景色,不過沒等他想象出那幅畫面,周海曼就已經轉身走開了。
“周小姐,等一等,不要急着走嘛。”
“你還有什麽事?歉你已經道過了,該說的也都說了。”
薛紹倫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名片遞給周海曼,“我是個醫生,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周小姐要是有個什麽疑難雜症,盡管來找我。”
有人盼着別人生病嗎?周海曼看都沒看一眼,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張名片作為回禮遞給他,“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薛先生要是有什麽官司纏身,可以讓被你騷擾的被害人來找我。”
薛紹倫:“= =”
“周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薛紹倫搖頭,“沒有了。”
“我想我們以後應該也不會有再見的機會了,那就此別過吧。”
薛紹倫氣結,這個女人還真是傲嬌,當然,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薛紹倫直接倒地吐血三升——
周海曼在路過前面一個垃圾桶的時候,直接把他剛剛給她的名片扔了進去。
薛紹倫好看的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就不知道他那兩只曾摸過她胸部的魔爪拿過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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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曼回到家的時候,周雨潔正在做面子工程,一小片一小片的黃瓜貼在臉上,晃到門口給周海曼開門。周海曼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踢掉高跟鞋,赤腳走在地毯上,“我回來了。”
“又不穿拖鞋——”
“我的腳需要休息,穿了一天的高跟鞋都快累死了。姑姑,你猜我今天遇到誰了?”
“誰呀?不會是鐘漢良吧?”
周海曼翻了翻白眼,明明是姑姑,怎麽比她這個侄女還愛做白日夢,“就上次我跟你說的那流氓,他是程菲老公的表弟。”
周雨潔饒有興趣地湊近了她,笑着說道:“真的?他這次摸你哪兒了?”
“= =”,周海曼無語,面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她親姑姑嗎?!“我沒給他好臉色看,估計把他給鎮住了。”
周雨潔撇撇嘴,可不是,周海曼要是冷下一張臉來,方圓幾十裏的河水都得結冰,一般人的小心髒可承受不了。
“至于嘛——”
“這可是性-騷擾,性-騷擾懂不懂?我沒去告他,他就該燒高香了。”
周雨潔将覆在臉上的黃瓜一片一片地拿下來:“只不過是摸了摸你的胸部,至于把人家記恨成這個樣子嘛,再說了,我估計要不是人家喝醉了,才不會摸你的胸呢——”周雨潔瞥了一眼她的胸部繼續說道,“跟飛機場似的。都說侄女像姑姑,你怎麽沒遺傳到我的半點優點,你看看我,标準的——”周雨潔挺胸收腹,極力展示着自己的好身材。
“= =,D杯嘛,你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小心說多了癟下去。”
“死丫頭怎麽說話呢,啊?我說你也該收斂收斂你那僵屍臉了,人家誠心誠意向你道過謙了,你也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吓着人家。”
誠心誠意嗎?周海曼想起他那令人不忍側目的笑臉就想痛扁他一頓,空有一副好皮囊,不幹正事,專用來泡妞了。
周雨潔不禁好奇地問:“好皮囊除了用來泡妞還能用來幹什麽?”
周海曼:“= =,正經地交個女朋友啊。”
周雨潔:“那還不是等于泡妞嘛。”
周海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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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倫遞了一罐啤酒給沈誠亮,“沒白去給你壯膽兒,來,啤酒兄弟請了。”
“就請喝罐啤酒而已啊?”
薛紹倫險些被剛剛下肚的啤酒嗆到,“哥哥,您說您住我的,吃我的,喝我的,我一個屁都沒放,您說這話也忒沒良心了,合着我這豪華大別野讓您當啤酒罐住了?”
“對不住,兄弟,哥哥說錯話了。你的大恩大德哥哥記在心裏了,日後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個屁不放。”
這話聽着倒挺受用,最起碼薛紹倫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嘿嘿,兄弟,再來一罐呗——”
薛紹倫從身旁拎起一罐扔給他,“你還別說,眼下兄弟就有事想請哥哥你幫忙——”
沈誠亮不急不緩地把啤酒喝完,說道:“這事兒哥哥真幫不了你,我跟周律師沒半點兒交情,再說了,她是你嫂子請的律師,要是你想認識她,得跟你嫂子說情去,跟我說沒用。”
“我嫂子?”薛紹倫揚了揚眉頭,“表哥,你開玩笑呢。”
“沒開玩笑,我說的是實話。”
薛紹倫倚在沙發上,不禁想起了今天跟她碰面時的情形,漂亮的女人随處可見,漂亮而有趣的女人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更何況,那柔軟而又有彈性的觸感,光是想想就讓人——
“老弟,再怎麽說你也是萬花叢中過來的,為了一個女人咽口水可真是壞了你薛大少的名聲了。”
薛紹倫将手中空空的易拉罐扔向沈誠亮,順手擦了擦嘴角,“誰咽口水了,那是喝酒的聲音。”
沈誠亮笑了笑,表示了然,“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正經交個女朋友了,老是這麽混下去,你媽又該擔心了。”
“我這樣怎麽了?”薛紹倫不以為然,“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也該是成家立業的時候了。”沈誠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好幹,你要是真看上了周律師,我倒是無條件支持,不過,你對人家是真心的嗎?”
薛紹倫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才叫真心?”
“你打算跟她結婚嗎?”
“噗——”薛紹倫一口酒噴了出來,到底是結了婚的男人,他跟周海曼還沒見過幾次面呢,就牽扯到結婚了,“哥哥,您別吓我,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到底還是臭小子一個,難道你就沒想過跟誰結婚嗎?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就已經跟你嫂子領證了,那個時候啊——”
“停停停,打住。”薛紹倫對着沈誠亮擺了一個停的手勢,“所以說,你看看當時你們的舉動多不明智,要是你們不結婚,現在怎麽可能鬧離婚?有家不能回的感覺怎麽樣?”
不結婚就不會離婚,可是并不代表着,結婚就一定離婚,只是兩個人的心越來越遠了,所以才不得不走到離婚這一步,沈誠亮只是悶悶地喝着酒,沒有回答。
“婚姻是不是愛情的墳墓我不知道,但是婚姻一定會是男人的墳墓。”薛紹倫盯着手中的易拉罐繼續說道,“美女不是用來娶的,是用來養眼的,看夠了記得放回原處,才能相安無事,給自己找麻煩的事兒我可不幹。”
他将手中的啤酒罐湊到嘴邊喝了幾口後重新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就跟這啤酒一樣。”
沈誠亮看着他,抽了抽嘴角,“那怎麽能一樣,你都喝了那麽多了。”
薛紹倫笑着回答道:“我可沒喝完。”
沈誠亮:“= = ”,有什麽區別嗎?
薛紹倫重新拿起剛剛喝過的那罐啤酒,看着它在他手裏轉來轉去,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玩味的,魅惑的,獵奇的目光緊随着手中的啤酒罐,“學問就在于我喝了多少。”
沈誠亮問道:“那你打算喝多少?”
薛紹倫聳了聳肩,“看情況。”
沈誠亮:“= =”
“行了,表哥,振作一點,等你跟嫂子離了婚,恢複了單身,兄弟我陪着你好好玩玩,不要這麽垂頭喪氣,自由萬歲嘛。”
沈誠亮繼續喝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會懂的。”
薛紹倫卻只是笑了笑,有什麽不懂,愛情嘛,就是你追我趕的游戲,看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輸家肯定是最先淪陷的那一個。他身邊有很多男孩女孩,他們戀愛然後分手,然後再戀愛,再分手,分分合合似乎沒有盡頭。倒是他這個花名在外的風流少爺,自始至終都是孑身一人,既不為別人傷心,也不會讓別人為他傷心。
“喝啤酒有什麽用?要不要來點威士忌?”
沈誠亮擡起頭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兄弟,我早就想喝了,知己啊!”
他取來兩只酒杯,為沈誠亮斟上後給自己倒了一杯,今晚的沈誠亮是個傷心人,別的他不能為他做,但是喝酒,對他來說,小事一樁。
薛紹倫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驀地想起那個傲氣十足的冷美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知道跟律師玩游戲的感覺會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