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年過去了,若冰愈發的亭亭玉立,但雙若冰的存在依舊是将軍府的一個謎。
“小姐,現在邊境的戰事可吃緊了!”
若冰澆着她的花,頭都沒擡,每天小桃就給她帶這些外面的事情,“舅舅怎麽樣?”
“将軍幾個月征戰在外了,現在怕是真得要打敗仗了……呸呸呸,奴婢烏鴉嘴,該掌嘴!”說着就往自己臉上打去。
“算了,聽天命吧。”若冰突然覺得奇怪舅舅的骁勇善戰可不是假的,“對方是什麽人?”
“西域人,奎蘭國。”
奎蘭國?好像平時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啊,“怎麽會這樣……”
“據說他們是幾個月前突然發動襲擊的,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這次對方的将軍是……是傳說中的西域鬼王!”
“西域鬼王?”不認識。若冰沒有再問,繼續澆她的花。
……
半個月之後,将軍回府,但府上并沒有平時凱旋而歸的喜氣,反倒是一片讓人窒息的死寂……朝廷打敗仗了,很多年沒有了,現在無能的皇帝只好和別人達成友好協約,打算和親。
将軍府的大堂裏,寂靜得不能再寂靜了,連雙夢嫣都安靜了,輕輕在抽泣,這時候雙若冰到了大堂裏,“舅舅。”
“冰兒來了。”現在的雙撫雄是無力的。
雙夢嫣看見若冰進來了,所有的氣都撒在了若冰身上,“就是你!你這個雜種!就是你現在才會這樣!”若冰依舊平靜地看着她,幼稚!
“你給我閉嘴!”雙撫雄的一聲怒吼讓雙夢嫣住了嘴,害怕得往後躲了躲,“冰兒,與你無關。”
“我知道。我只是想問舅舅為什麽奎蘭國會突然出兵。”
雙撫雄看了看若冰,“不知道,但這次的攻勢很猛……”雙撫雄只是嘆了口氣,妹妹現在生死未蔔,可雙撫雄很清楚的知道,若冰的父親是西域奎蘭國的人,究竟會不會真的和若冰有關系呢?
大家都各自思索着的時候,宮裏的魏公公來了,“将軍接旨!”
衆人一驚,連忙跪下接旨,雖然若冰不想跪但也沒辦法……
……
像死了一般寂靜,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魏公公已經匆匆回皇宮去了,留下了在場一屋子不知所措的人。
若冰聽完聖旨算是這屋子裏最鎮定的人了,只是無謂的聳了聳肩,不過還是啞然于皇帝的無情。
聖旨無非就是這個意思:撫安将軍打了敗仗,現在為了民生着想,避免更多的戰亂。現在朝廷已經與奎蘭國達成了協議,除金銀珠寶外,我朝願與奎蘭國交好,提出和親。希望将軍府能出一位千金,皇上特封為安然公主,為兩國的和平相處嫁往西域。
放着皇宮那麽多花瓶不用,非要将軍府出人,擺明對将軍不滿,給将軍難看嘛。天下百姓要是知道将軍嫁女兒給敵國會怎麽想?到時候再加上一個私通叛國的罪名就更糟了!不過,皇上到底還是留了一點情面并沒有點名要誰嫁,那意思就是差不多一充數的就行了。
若冰搖了搖頭,他倒不會認為舅舅是個會玩貓膩的人,所以現在雙夢嫣是哭得更厲害了,連舅母都驚呆了,很顯然想來想去将軍府千金就她一個嘛——雙夢嫣,之前想和将軍家攀親戚的不在少數,提親的也絡繹不絕,但人家眼高所以至今18歲未出閣。現在可不是得傷心嘛,之前一心想嫁他的太子表哥,現在到淪落為和親公主了。
“老爺,這……”
“不用再說了,咱家不就這一個女兒嗎!”雙夢嫣哭得更兇了。
“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雙穆澈不忍道。
雙撫雄唇色鐵青,“你什麽意思?想抗旨嗎?還是像耍花樣?!我平時教你的都哪去了?”
頓時大家都安靜了,只聽見雙夢嫣在哭,突然她擡頭趴到了母親的身邊指着雙若冰,“娘,我不要去和親,要去她也能去啊!”
“胡鬧!”雙撫雄一吼,夢嫣瑟縮了一下,雙撫雄又嘆了一口氣看向了若冰。當年就是他沒照顧好妹妹才出了這麽一檔子事的,現在他不能再把若冰推出去……
沒人注意到若冰的眼睛一閃而過的亮光,若冰想起了自己的那個長命鎖上面也有青面獸的紋樣,雖然很小可和之前那個西域的玉佩上的紋一模一樣,自己的母親只是不知所蹤了,沒準去西域還能找到什麽呢……
況且西域人沒那麽多規矩,這點若冰很欣賞,反正遲早要嫁人的,還不如嫁一個一生最多只可娶三人的西域人好了(小饕:大姐這可是人生大事……您也能“心血來潮”?……)。
打定了主意,“舅舅,為了報您這兩年的養育之恩,若冰願意代替姐姐出嫁。”
所有人都傻了,沒想到若冰竟然會主動提出來嫁過去,雙夢嫣也只是呆呆的說了一句,“你、你當真麽……”
“對。”
“不行!絕對不行!我……我不能再對不起我妹妹了!”雙撫雄緊緊握着若冰的肩膀。
“舅舅,我母親這些年帶着我過得很好很快樂,況且您知道關于我爹爹的什麽不是嗎?我也知道。”不卑不亢,雙撫雄明白了若冰的想法了……
“舅舅,若冰真的是自願出嫁,您就決定吧。”
舅母這時候也插了進來,“是啊,既然孩子想嫁那就随孩子吧。”
舅舅只是無力地坐下了,“讓我想想,若冰你回去吧……”
點了點頭,若冰也沒有再多留,回到別院去了……
路上,“小姐,您真的要嫁過去嗎?西域是蠻荒之地,您不一定呆的習慣……小姐,我、我跟您去!”
若冰笑了,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小桃才會說出這句話啊,“小桃,你不用跟去,而且西域不是你想象的蠻荒之地,我母親小時候時常跟我說西域其實很美。”說到母親,若冰的眼神暗了一下,四年了啊……
小桃看着小姐的笑臉看傻了,月光輕輕撒在臉上,猶如仙女下凡一般……
回到了別院,讓小桃下去休息了,滅了蠟燭,若冰冷冷道,“師兄師姐,你們出來吧,房頂趴着不難受嗎?”
兩道黑影迅速從窗戶進來,坐到了若冰的對面,“師妹怎麽發現的?”
“龍麝香。”
“呵呵,鼻子還是這麽靈啊!”
“你們倆雲游完了?”自從兩年前知道若冰進了将軍府,兩人就時不時來串門,兩個月前這小倆口又說要出遠門,也不知道上哪野去了……
“是啊,而且今天你送了我們一份重禮啊。”師兄晁(chao2)凱故作嘆息的搖了搖頭,而師姐融雪笑盈盈的看着師兄在耍寶,“你不會真打算嫁到西域吧?”
“我自有想法,母親或許在那裏,沒準……”還能看見從未謀面的父親,若冰沒有說出來,因為反正對父親的感情很淡很淡,話鋒一轉,“你天師門門主天天來我這裏串門合适嗎?”
天師門,若冰也是在兩年以前晁凱和融雪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知道的,自己的母親就是天師門的門主,自己就是天師門的門徒,不過好在若冰對什麽都不太在乎,所以也沒覺得過于驚訝或是別的什麽。
“好師妹~”若冰厭惡的看了晁凱一眼,“雪兒懷孕了,你能不能……”
“師姐真的嗎?”平靜的表情終于有了一點點地反應,融雪羞澀的點了點頭。
“是啊,所以能不能……”
“不能,對不起,我要睡覺了。”若冰絕對不會給師兄任何機會,某人從兩年前就非要把門主之位給若冰,若冰不願意,所以兩年了拒絕得很順利。
見沒有說話機會了,兩道黑影又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話,“唉,這個不體恤師兄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