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陰郁大佬的戲精妻 - 第 2 章 分手

“心諾,我就說剛剛聽到了你的聲音,你果然在外面。”

南煙一把抓住了魏心諾的手,目光真誠,一開口似乎又變回了魏心諾熟悉的那個。

“站在外面幹什麽,進來呀。”

趁着魏心諾出神的這個間隙,南煙眼疾手快将人拽進了房間。

一室之內就有三個人了。

楚豐軒,魏心諾,還有南煙。

楚豐軒面色不好,甚至可以說得上陰沉。

魏心諾心裏打着鼓,臉上有些不尴不尬。

唯有南煙仍舊鎮定,和平時一樣,但是這種時候和平時一樣,竟讓人有幾分揣摩不透。

“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你拽心心進來幹嘛?”

楚豐軒語氣不善。

想到什麽,他瞳色發暗,呼吸加重,手都握起了拳頭,整個人出離憤怒。

南煙還是那般,安安靜靜的,素白的臉上還帶着慣有的清純。

但是這種風雨欲來的氣氛下,這一分安靜就難得了。

魏心諾将眉心皺起來,越發捉摸不透,心內惶惶然。

“我剛聽你們在說分手什麽的,你們之間的事,不然我還是出去……”

魏心諾沒說完,南煙便打斷。

她噘起嘴,有幾分委屈,有幾分控訴嬌嗔道:

“心諾你留下來啊,給我做個見證吧。要是真的有什麽那好聚好散,可是,萬一是他誤會我呢?”

魏心諾被說得心頭一跳。

楚豐軒怒不可遏:“我能怎麽誤會你,你以為我沒有事先核實過嗎?”

南煙讷讷,面上生怯,上齒咬着下唇,委屈巴巴的:

“核實過就是事實了嗎?有物證還是人證了?”

楚豐軒神色一滞,他還真的沒有,但是……

“有些事情不需要這些,但凡是有腦子的,都能想到是怎麽回事!”

“那你說吧,正好心諾也在,大家都知道,心諾是最講道理最溫柔的了。”

南煙再次咬唇:“說話就說話,不要兇,我還是病人呢……”

頓了頓,南煙面上又有幾分傷感:“不過反正你進來也沒問過我為什麽在這兒,既然你已經不關心我了,那你就說吧,我都受得住。”

可憐巴巴的,南煙本身就是一個清秀的長相,此刻這樣說話,只有三分的委屈,配合着她的臉,也能顯出來七八分。

被南煙用話堵,但楚豐軒看到對方蒼白臉色時,縱使有理也是口舌微頓。

不過這點停頓憐惜,很快就被胸膛內的怒火燒掉了。

楚豐軒怒道:“行,那心心就留下來,你不怕丢臉我們就說破。”

魏心諾:“……”

南煙:“好,你說。”

“我們兩個遇到,并不是偶然,是你一開始就設計好的對不對?而且你,你一開始是想去我對面的房間,爬張導的床換資源。不過後來你知道我在對面,又才從張導的房間出來……”

楚豐軒一想到這事,頓時鼻息沉重咬着牙,目光死死攫住南煙的臉。

“然後才會在半途中遇到我,可笑我那個時候還以為你中了誰的算計,看你喝醉了,帶你到外面透風,然後……我還一直覺得你單純,現在想起來,你真是會裝。”

“你從開頭,就是想靠着我要資源是不是?”

“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楚豐軒向來自傲,當面說破自己是這種冤大頭,氣憤得雙手緊緊攥起拳來。

南煙癟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您還想裝……”

“我裝什麽了?!”

南煙吼起來,吼完,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委屈到了極點,整個臉都紅了。

魏心諾看着這陣仗愣了愣。

楚豐軒咬牙,餘光不自覺瞥了魏心諾一眼:“這些都是我求證過的,要不是朋友提點,我現在都不知道,而且,你那天确實是從張導的房間走出來的!我親眼看到!!如果不是有那個打算,你怎麽可能進他房間??”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再次重複,南煙更憤憤,神色不似作假。

她的表情反應,讓篤定的楚豐軒心裏也打起來鼓。

難道真的能有什麽誤會?

下一刻,南煙拉着魏心諾的手,哭的更是梨花帶雨。

她看向楚豐軒問:“你說的是不是我們劇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對。”

“那你不可能是對的,當時我是喝多了,但是坐我身邊不是心諾就是錢星,都是我的好朋友,明明是心諾扶着我回房間的。”

魏心諾眼睛不自然睜大一瞬。

南煙轉頭看向她,一點都沒注意到她的反常,求證道:“心諾你咖位比我們大,大家不住隔壁,錢星怕你找錯了,還強調了一遍我的房間號……對不對?”

楚豐軒懵了,也看向魏心諾詢問:“心心,她說的真的嗎?”

魏心諾看着南煙委屈的模樣,腦子是空白的。

真的自然是真的。

但是南煙是怎麽知道的?

不可能,南煙不該知道啊!!

當時錢星将南煙交給她的時候,反複強調過南煙醉後是不記事的,她也問了幾句話,南煙那個時候根本就答不上來,不然她也不會動念頭讓南煙替自己去被潛……

魏心諾臉色難看得很,張口無言。

南煙抹眼淚:“心諾你說話啊!”

楚豐軒:“心心有什麽你直接說就是。”

可魏心諾頭腦一片空白,這一瞬間,驚得連借口都找不到。

好在南煙馬上給她遞臺階:“你不記得了嗎,是不是當時也喝多了?”

魏心諾想也不想,立刻順着下了:“當時那麽晚,喝了不少,我是有點……”

說着,還敲了兩下自己的頭,裝作想不起懵懂無辜。

“沒事,我給小星打電話。”

魏心諾:“……”

南煙也沒提楚豐軒,把這件事當流言蜚語說了。

錢星一聽這個事兒,立刻噴了回來:

“放屁——公司就是有人喜歡亂說,知道你不能喝,那天我叮囑了魏姐兩遍呢!她答應的好好的,怎麽可能最後你去了張導的房間?!”

錢星向來邏輯嚴謹:

“再說了,你現在人氣這麽旺,做綜藝又有曝光,來錢還快,為什麽要自找麻煩跨界去拍電影爬床?不是得不償失嗎?!”

“越想越氣,這麽沒邏輯,哪個傻逼傳的流言,你給我說,我讓我舅整治他們。”

錢星舅舅是公司高層,在公司一向橫着走。

南煙只要結果,錢星作證完,她看向楚豐軒,眼眶深紅,楚楚可憐。

楚豐軒也是語滞,來時他可是确信無疑,但……

錢星一語點醒了他,對啊,南煙是流量明星,怎麽會想去拍電影?根本沒有動機。

“小煙,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誤會,我……”

反應過來的楚豐軒臉上青白交加,看着南煙一張淚臉,話嗫嚅開了個頭。

南煙不聽,推搡着兩人到門外,神色傷透了心,看的楚豐軒更是自責。

“監控你可以去查,但要污蔑我你下次拿物證來。”

“既然你這樣不信任我,那就按你說的分手。”

砰一聲,門關了。

魏心諾愣愣不能回神,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都來不及說話。

而南煙楚楚可憐的,只把自己摘幹淨就是……被陷害、流淚、委屈,這樣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了,最高明的是,她還主動和楚豐軒分手了,越是這樣,男人越忘不掉。

魏心諾看着楚豐軒,并沒忘記自己在這件事裏的作用微妙,抱歉:“對不起阿軒,我那天喝的有點上頭,我……”

“沒事,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誤會,心心你不要自責。”

魏心諾剛緩過一口氣,楚豐軒沉着臉道:“她說的對,我該去找監控确認一下。”

“……”

魏心諾可沒忘記,是她給南煙刷的張導房間的卡,怕出錯親自送她進張導房裏的。

霎時間,魏心諾臉色雪白。

房間內的南煙,眼淚說收就收,臉上哪裏還有半分傷心難過的樣子。

開玩笑,她可是拿過兩次金雞獎最佳女配角的演員。

渣男這樣随意就被人誤導,不分手,留着過年嗎?

南煙可沒有受虐的愛好。

且對方扮演小白花,她也會,照着原路子膈應回去,誰又演技差了?!

不過和錢星的電話觸發回憶,讓她頭疼想起了更多。

住院也有幾天了,這是她第一次想到原身的職業。

原身和她一樣在娛樂圈發展,兩個人背景相似,不過雖然都是表演系畢業的,她畢業後專注拍戲,原身為了賺錢卻上了一檔選秀節目,成了女團成員,錢星就是隊友。

然後簽的經濟公司正好是南家名下的,為了逼她,後媽打過招呼,公司已經有段時間沒給她任何的資源了,沒有資源沒有工作,她現在,很缺錢。

缺錢給生病的姨媽付醫藥費。

回憶深入至細節,南煙瞳孔收縮,神情有幾分恍惚。

“噠噠”

敲門聲又響了。

原身的姐姐,南绮真推開門,在南煙審視的目光下,讷讷道:

“前幾天你落水了,我來看看你。”

想了想,抽了張卡出來直奔主題:“我給你籌了點錢,你也不要太為難自己。”

……

半小時不到,南绮真受不了南煙的目光,匆匆離開,留了一張卡下來,南煙收了。

裏面有筆緩解的錢,不算多,不要白不要。

況且是救命的錢,南煙沒有原身那般放不下面子。

又在醫院住了一天,南煙出院了,給姨媽住的醫院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病情,南煙回原身租住的房子裏過了一夜,整理了一下回憶和處境。

隔日換了身衣服,戴着口罩墨鏡,直奔原身姨媽住的醫院。

從地鐵下來,一路越走越僻靜,脫離了人群,南煙才取下口罩換口氣。

出門沒有助理和私人車跟着,南煙不太習慣。

不過姨媽住的醫院倒是挺好的。

在門口刷卡進入,醫院護欄外種植的鑽石玫瑰和月季,到了花期開的正好。

生機勃勃,綠肥紅瘦。

循着記憶往裏走,一路幹淨整潔,來往的醫護們腳步匆匆,但并不喧嚣。

到了病房,南煙從門口的玻璃往裏看。

記憶中的臉出現。

中年女人眼角眉梢有歲月留下的刻痕,她在和醫院認識的朋友說着什麽,時不時臉上揚起笑容,手上拿了一個蘋果在慢慢削着。

陽光從玻璃窗外投射進來,溫柔的灑在她的病床上。

南煙扶額。

回憶如剪影走馬觀花。

“來,今年給你織的圍巾,戴上,嗯,我們小煙真好看。”

“不聽我的又去玩雪,感冒了吧?快,吃藥!”

“這次期末考的成績不錯啊,想吃什麽,姨媽給你做。”

“畢業了你還是回來吧,我給你找了一份工作,劇院的。”

“這個藥怎麽這麽貴,一顆就這麽多錢?……拿走拿走,不吃!”

“你這個孩子怎麽這樣,幾年的合同說簽就簽,娛樂圈是什麽地方,是好混的嗎?你,你氣死我算了!”

“是姨媽拖累了你,可我不想住院,最後的時間我想回家……”

紛紛擾擾的聲音從記憶深處竄起,南煙頰面上倏爾冰涼。

伸手摸了摸臉頰,

她流淚了。

南煙看着淚水,有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以為,她不是個容易哭的人了。

在娛樂圈見慣了風風雨雨,南煙一直覺得自己心腸已經很硬了。

她可能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原身的姨媽,和她自己的親人,長得很像。

幾乎一模一樣。

南煙閉目,淚水順着臉頰往下跌,止不住。

腦中還有不斷的屬于原身的記憶冒頭,南煙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裏待了,太失态了,低頭帶上墨鏡,南煙匆匆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