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娶長嫂,瘋批軍侯步步緊逼 - 第 117 章 第她又累着了?

第1卷 第117章 她又累着了?

他放緩了聲音:“還請娘能善待月瑤。”

林氏瞪他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林氏才走出去,劍霜便匆匆進來:“侯爺,老夫人回內院了。”

“嗯。”

淩骁動了動撐在矮幾上的手臂,身體略有些僵硬,面色也已經透出些不自然的蒼白。

劍霜忙上前去攙扶他:“侯爺才受了杖刑,後背都受不得力,怎能久坐?”

劍霜攙扶着他回床上,淩骁又吩咐:“讓淩申來見我。”

這婚事操辦已經交給了淩申,但畢竟時間緊張,而且也不能有半分敷衍,他自然得親自盯着些。

“是。”

明月軒。

月瑤才洗漱之後,春兒便讓人傳了午膳來,月瑤沒什麽胃口,只勉強吃了兩口就讓撤了。

“那夫人再睡一會兒吧。”春兒勸道,“昨夜守了大半夜就沒睡好。”

本來剛醒還很困,畢竟昨夜沒睡多久,可現在大概是清醒過來了,反倒半點困意也沒了。

她心裏懸着事情,始終放不下心來。

“老夫人現在午睡了嗎?”她問。

春兒搖搖頭:“老夫人說是去侯爺寝院了,侯爺如今重傷,老夫人想必也是放心不下的,還好夫人早一步回來了。”

否則在侯爺寝院碰上,萬一老夫人遷怒怎麽辦?

春兒跟了月瑤一年了,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老夫人了,如今這樣的處境,月瑤太難了。

正說着,卻見一個小丫鬟匆匆走進來:“夫人,老夫人回福壽園了。”

月瑤眸光微閃,抿了抿唇,還是起身。

春兒忙攔住她:“夫人,還是等再過一陣吧,等老夫人再消消氣……”

月瑤搖頭:“我不想等了。”

她不想逃避。

自從爹娘和夫君過世之後,老夫人便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繼續耗下去,也只會寒了老夫人的心。

月瑤按了按春兒的手,擡腳走了出去。

福壽園。

下人們一見月瑤來了,臉色都跟着驚變,又忙急匆匆的行禮:“夫人。”

月瑤道:“我想求見老夫人。”

孫嬷嬷讪讪的道:“那容老奴先去通傳。”

從前月瑤進福壽園,從來不需要通傳。

她垂下眸子,掩下眸中的黯然,扯了扯唇角:“有勞嬷嬷了。”

孫嬷嬷點了點,又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

老夫人又被氣的不輕,這會兒回來灌了一大碗涼茶,都沒消火,正歇着呢。

孫嬷嬷輕聲進來:“老夫人,大夫人來了,想求見老夫人。”

老夫人惱怒的道:“我沒這空閑!一個兩個都要氣死我,嫌我命長是不是?”

孫嬷嬷忙點頭:“是,老奴這就去回禀。”

孫嬷嬷說着,轉身便要匆匆出去。

老夫人從窗口看出去,恰好看到正垂着頭站在外面院中的月瑤。

忽然想到淩骁方才說的話。

“娘這話對我說,我知道是氣話,可若是對月瑤說,她必定會當真的。”

“月瑤沒有退路,淩家就是她最後的退路,而在淩家,她最依賴信任的人也是您。”

老夫人剛狠下來的心腸,忽然又軟了幾分,沉沉的吐出一口氣,開口:“慢着。”

孫嬷嬷忙站住了腳步:“老夫人。”

“讓她進來。”老夫人冷着臉道。

“是!”

孫嬷嬷又匆匆出去,請月瑤。

“夫人,老夫人讓夫人進去說話呢。”孫嬷嬷笑着道。

月瑤眸光微微閃爍一下,忙提着裙子上了臺階,邁進了屋內。

老夫人坐在正上首的羅漢床上,難得正襟危坐,臉色也并不好看。

月瑤緩步走進來,微微垂着頭,兩手緊緊攥着帕子,小聲問安:“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怔了一下,月娘從嫁進淩家起,便喊她娘,這聲娘喊了三年了,她聽慣了,有時候都覺得她就是她親生女兒。

今日突然尊稱老夫人,她心裏也頓時不是個滋味。

她沉着臉:“有什麽事找我?”

月瑤跪在了地上,垂着眸子,始終沒有擡頭:“是我錯了,讓淩家蒙羞,讓老夫人失望,也讓夫君泉下難安,月瑤願領受責罰。”

林氏面色微變,又沉聲道:“如今這樁醜事鬧的滿京皆知,你來領責罰,什麽責罰能擔得起這樣的過錯?”

月瑤面色微白,垂着的頭更低了些,無法辯駁:“老夫人任何責罰,月瑤都領受。”

她緊抿着唇,像是鼓起勇氣,終于擡頭,一雙眼睛已經通紅:“若沒有淩家收容,月瑤早沒了性命,如今能得淩家收容三年,蒙老夫人當女兒一般疼愛,得到夫君的愛護,已經是莫大的幸事,月瑤不是不知足的人。”

她聲音微微顫抖,喉頭已經有了澀意,但一雙眸子裏卻寫滿了堅決:“月瑤這條命是淩家救的,如今老夫人若要我殉節,我也甘心。”

林氏猛的攥緊了椅臂,沉着臉斥道:“胡說什麽!”

月瑤咬着唇,淚珠子已經順着臉頰滾下來。

林氏瞪着她:“大郎臨走前最放心不下你,再三叮囑讓我好生照顧你,定要護你平安,若你出了什麽事,我怎麽有臉去見大郎?”

月瑤僵着身子沒敢再開口。

林氏看着她這般樣子,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她又怎會不知道月娘的性子?她是再乖順不過的孩子,如今到鬧到今日這般田地,十成十定是二郎的錯。

便是知道這些,她也無法不遷怒于她,可現在看着她這般小心翼翼的請罪,又狠不下心來。

林氏沉聲道:“責罰不責罰的,先等二郎身體養好了再說,如今聖上都賜了婚,難不成還抗旨不成?”

月瑤微微一怔,僵硬的小臉上淌滿了淚水,似乎始料未及。

林氏冷哼一聲,起身往內室走:“我也乏了,我這一把年紀,遲早被你們氣死,你先回吧。”

孫嬷嬷忙扶着老夫人進去,月瑤還僵硬的跪在那裏,沒反應過來。

直到孫嬷嬷回頭沖着月瑤使眼色,月瑤才後知後覺,倉惶的起身:“謝老夫人。”

月瑤從福壽園走出來,臉色蒼白,還布滿了淚水,她怔怔的走着,出神的連擦淚都忘了。

春兒一直焦灼的等在外面,瞧着她出來了,忙迎上來:“夫人!”

“夫人你沒事吧?”春兒見她滿臉的淚,臉色還那麽差,吓得心都跳出來了。

月瑤依然怔怔的走着,忽然似乎想明白了什麽,站定了腳步,再一擡頭時,空洞的一雙眸子裏,終于有了光彩。

“娘原諒我了。”

“什麽?”

月瑤拿手背擦了一把臉頰上的淚,吸了吸鼻子,唇角扯出一抹笑來。

堵在胸口的那一團氣,終于消散了大半。

春兒也反應過來了,高興的險些跳起來,忙拉着月瑤:“夫人這下安心了?奴婢早說過,老夫人最疼愛夫人了,定會明白夫人的難處,不會怪夫人的。”

月瑤搖了搖頭:“老夫人怪我是應該的,這樣的醜事,誰又能接受?”

她都無法接受。

“那是老夫人仁慈,也挂念着夫人的好。”春兒笑嘻嘻的道。

月瑤吸了吸鼻子,眼裏蕩出笑來:“嗯。”

望山樓。

“侯爺,夫人今日去福壽園了。”劍霜道。

淩骁眉梢微挑:“怎麽樣了?”

他倒是不意外她會去,他知道她心裏放不下這件事。

“夫人出來的時候,雖說哭了一場,但瞧着氣色好多了,看樣子應該是不壞。”

淩骁唇角微揚:“嗯。”

他娘是最心軟的人,淩塵的心善幾乎都源于林氏,她不會苛責她的。

今日這一番事後,她這心裏的心結,也算是能放下了。

“夫人呢?”

“現在夫人已經回明月軒了。”

“嗯,讓她歇着吧。”昨兒累了大半宿,也該歇歇了,她這身子嬌氣的很,勞累不了一點。

他腦子裏忽然浮現出她在床上嬌氣的喊不要的樣子,眸色漸深。

是該給她好好養養身子,下個月才成婚,他又餓很久了……

“讓張院判再開一貼滋補養身的藥膳,送明月軒去。”

劍霜愣了一下,夫人也沒生病啊。

但他從來不多嘴,只應下:“是。”

這日,月瑤在明月軒補覺,沒來。

次日,她在院中盤賬,因為府中這陣子鬧得雞飛狗跳,管家之事被撂下,積攢了許多事沒能處理。

後日,香鋪上的丫鬟來了,說是鋪子上出了些事,得她拿主意。

第四日。

劍霜頂着森寒的低氣壓,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前兩日好像累着了,今日在明月軒補覺,這會兒還在午睡。”

淩骁陰着臉:“她又累着了?!”

劍霜讪笑着:“前兩日的确事多,應該是累着了。”

淩骁臉色越發的陰沉,三日了,整整三日,她來看他一眼都沒有!

好容易得了老夫人的原諒,她一顆心落回肚子裏,都有心情忙這些府中的庶務和香鋪上雜七雜八的事情了,他勉強就當她忙正事了。

今日好容易得了空閑,她還補上覺了!

這小沒良心的!

“去請夫人來。”淩骁冷着臉吩咐。

“可……”夫人不一定樂意來。

真想來早來了。

但這話劍霜可不敢說出口。

淩骁一記冷眼掃過去,劍霜咽了咽口水:“是。”

明月軒。

月瑤午睡了足足一個時辰,三日前終于落下了懸起來的心,前兩日終于得空處理這些日子堆積的事務,忙的她熬到半夜才忙完。

今日終于空下來,她飽飽的睡了一覺,現在渾身難得的清爽。

這一年來,少有這樣輕松的時候。

“夫人,劍霜來了。”春兒見月瑤午睡起來,一邊服侍她更衣一邊說着。

月瑤眉心微蹙:“他怎麽來了?”

“許是侯爺有什麽吩咐。”

他又要吩咐什麽?

月瑤穿戴整齊,才道:“請進來。”

“是。”

月瑤走出內室,劍霜便匆匆走進來了,态度格外的恭敬:“夫人。”

“怎麽了嗎?”

“侯爺請夫人去望山樓。”

劍霜說着,又補充道:“侯爺傷重,今日傷勢似乎又加重了些,夫人去看看吧。”

月瑤愣了下:“可三日前張院判就說已經過了危險期,如今只要靜養即可。”

劍霜眉心狂跳,又忙道:“昨兒夜裏侯爺不小心睡覺翻身撕裂了傷口,今日瞧着更嚴重了,小的也是拿不定主意,總不好拿這事兒去叨擾老夫人。”

若是老夫人知曉,還不知得多心急。

月瑤眸光微凝,起身:“我去看看。”

“是。”

望山樓。

“夫人來了。”

随着一聲通傳,月瑤匆匆推門進來。

淩骁坐在床邊,只穿着一件寝衣,肩上還披着一件青色外袍,尚還帶着幾分蒼白的臉色,此刻陰沉沉的。

“你還知道來看我?”他語氣不善。

月瑤走進來:“劍霜說你傷口裂開了,張院判來過沒有?可給你看過傷了?”

淩骁涼飕飕的掃一眼劍霜,劍霜立馬後退:“小的先告退了!”

他臉色陰沉,合着也只有用這種借口才能把她诓來,否則還請不動她了?

她看一眼他的後背,見他穿着衣袍,眉心又微蹙:“你怎麽還穿着衣服?”

淩骁冷笑:“我脫了衣裳你想看什麽?”

月瑤呆了一下,臉瞬間漲紅,又羞又惱:“我,我什麽時候要看你了?我是看你後背的傷……”

淩骁看着她一張小臉瞬間漲成了水蜜桃一樣,眸色暗了暗,好想咬一口。

原本堵了滿肚子的火氣,好似突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喧嚣的欲念。

他眼神幽若了幾分:“我也沒說你要看別的,你急什麽?”

月瑤耳根都紅的要滴血,她腦子裏突然闖進來許多不堪回首的記憶,淩骁赤身在床榻上,每一處,她都被迫看的清清楚楚。

他這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分明就是暗示她還想看別的!

“我,我什麽時候急了?我本來就只是想看你傷怎麽樣了,你,你傷口裂開,穿着衣袍萬一沾黏了怎麽辦……”月瑤氣急敗壞的辯解。

“我又沒說什麽,你解釋那麽多?”

他原本病弱的蒼白削減了他身上淩厲的氣勢,眼尾微挑,一雙鳳眼眸色幽若。

月瑤面色一僵,忽然失去了所有辯解的力氣。

此刻他穿着單薄的寝衣,衣帶散散的系着,衣襟微微敞開,隐隐還能看到精壯的腰腹,還有流暢的肌肉線條。

他勾唇,微微傾身靠近她,像是蠱惑人心的妖孽:“阿瑤,你想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