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娶長嫂,瘋批軍侯步步緊逼 - 第 115 章 第他心眼不是一般的小

第1卷 第115章 他心眼不是一般的小

月瑤捏着帕子的手頓了頓,堵了滿肚子的惱怒和煩悶,好似忽然沒了宣洩的出口。

他在宮中受了一百杖,往日裏那樣不可一世的人,如今這麽脆弱的躺在這,太醫都說他恐有性命之憂。

為了她受這樣的罪,真的值得嗎?

月瑤垂下眸子,又默默的繼續拿濕帕子給他擦臉。

他睫毛輕顫一下,睜開了眼。

月瑤忙道:“你醒了?”

他看到她,怔忪一下:“你怎麽來了?”

他聲音有些低啞,月瑤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送過來。

“你方才突然高熱,張院判都吓壞了,說你傷勢太重,出現這樣的情況可能會有性命危險,劍霜派人來告訴我,我就趕來了。”

茶水送過去,他沒接,月瑤想着他大概後背傷口牽扯着疼的動不了胳膊,便将茶杯送到他的唇邊,喂他喝。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她為了方便他,握着茶杯的拇指靠近杯口,他下唇從她纖細的拇指擦過,溫熱的觸感傳來,月瑤手指一顫,忙往下收了收。

可擡眼看他,他氣色依然虛弱,點漆的眸子看向她,沒有絲毫情欲。

大概是不小心。

他又垂下眸子,聲音都帶着幾分消沉:“讓劍霜照顧我就行了,你不必來的,我知道你心裏怨我,不必勉強自己。”

月瑤捏着杯子的手緊了緊,緊抿着唇将茶杯放回床邊小桌上:“張院判說你突發高熱就是因為沒被照看好,你傷勢太重,這幾日還在危險期,劍霜沒那麽細心。”

淩骁唇角微不可察的輕揚,點漆的眸子看着她,帶着關切:“那你豈不是太累了?”

月瑤古怪的看他一眼,這人怎麽像是被奪舍了一樣,忽然“體貼”的莫名其妙。

“不累。”她悶聲道。

張院判都已經把話怼她臉上了,她還能推脫嗎?

更何況,他挨這一百杖,也是因為她。

倘若他當真因此出了什麽意外,她才真的成了淩家罪無可恕的罪人。

劍霜端着湯藥走進來,低聲道:“夫人,湯藥熬好了。”

月瑤接了過來,劍霜立即退下。

“這是退熱的藥,你先喝了再睡吧。”

月瑤喂藥已經喂習慣了,舀了一勺吹吹涼,溫度剛剛好,送到他唇邊。

他這次大概是真的傷重了,半點沒有從前的挑剔,她喂一口他喝一口,格外的乖巧。

月瑤忽然擰眉,這什麽形容詞?

喂完了藥,月瑤又用濕帕子給他擦了擦臉,用手去探他的額頭,發現已經不燙了。

她懸起來的一顆心稍稍落下。

此刻已經是深夜了,淩骁已經閉上了眼,似乎已經睡了,月瑤也撐不住席卷而來的困意,眼皮子沉沉的壓下來,趴在床邊就睡過去了。

淩骁睜開眼,看到她安靜的趴在床邊沉沉的睡着,卻似乎并不踏實,眉心輕蹙着,像是藏着無數的心事。

他擡手,輕撫着她的眉心,為她将蹙起的眉心撫平,聲音低啞:“就這樣難過麽?”

白天她惱怒的甩開他的手,紅着眼睛說他從來不考慮她的感受,她已經失去了爹娘,早已經把淩家當成最後的避風港,如今卻成了淩家的罪人。

“淩骁。”

她忽然輕聲喚了一句。

他眉心一跳,懸在空中的手都僵了一僵,點漆的眸子綻放出光彩,她依然閉着眼睛,眉心已經被他輕輕撫平,此刻沉睡的小臉格外安寧。

她在喚他,她在夢裏喚他。

他屏住呼吸,不敢打斷她,只享受這寂靜的夜色裏,她輕聲呢喃的呼喚。

“淩骁。”

他靠近她,似乎想給她安全感,放輕了聲音:“我在。”

她隐隐咬着牙,嘟囔着:“王八蛋。”

“……”

溫暖的寝屋忽然鑽進來一股涼風,将方才旖旎的氣氛吹的煙消雲散。

他深吸一口氣,想要克制的将胸腔裏竄起來的火氣壓下去,壓到一半有些壓不住,他捏住了她的臉,磨着牙:“小東西,還敢罵我?”

她皺了皺眉,像是要被驚醒。

他又陰着臉松開了手。

她轉了個頭,用後腦勺對着他,不滿的嘟囔着:“讨厭死了。”

“……”

他眉心突突的跳,他為了她操碎了心,忙前忙後又挨這一頓打,她做夢都顧着罵他就算了,竟然還嫌棄的扭開頭?

對着他睡不着?

他伸手,單手扶着她的臉,将她腦袋給轉回來了。

她終于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嗯?怎麽了?”

她睡的正迷糊着,這會兒也半醒不醒的,一雙杏眸帶着霧氣,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像個小兔子。

他心跳忽然漏跳一拍,眸光閃爍一下,方才滿肚子的火氣,這會兒已經消散了幹淨。

“怎麽醒了?”他問。

她揉了揉眼睛:“我也不知道,方才夢到被人扭斷了脖子。”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被誰?”

“被……”

話要到嘴邊的時候,月瑤好似清醒過來了,看着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虔誠:“被一個窮兇極惡的壞人。”

他唇角隐隐勾起一抹冷笑,窮兇極惡?她就這麽看他的?!

但屋內燭火不明亮,光線昏暗,她看不大清他細微的神色,只聽到他聲音依然溫和:“是麽。”

“嗯。”月瑤點頭。

心裏悄悄松了一口氣,還好清醒的及時,沒說出口,不然他怕是又要生氣了,他這個人心眼不是一般的小。

但一擡眼撞進他冷飕飕的眸子裏,頓時又一個激靈。

他是不是生氣了?她又惹到他了?

他怎麽那麽容易生氣?

他聲音都涼了許多:“到床上來睡,地上涼。”

月瑤一聽到“床”心中瞬間警鈴大響,小臉都緊繃起來:“不要!”

他眯了眯眼。

她立即道:“我在床邊睡就好了。”

他看出她的抗拒,眸底又涼了幾分,冷聲道:“大冷天的在地上睡又染風寒怎麽辦?回頭是你照顧我還是我照顧你?”

她繃着臉不肯,一副寧死不從的樣子。

他眸底漸漸陰冷,屋內的氣氛漸漸緊繃。

她做夢都罵他,還說他窮兇極惡,防他跟防狼似的,合着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她是半點不為所動!

他胸腔裏好似被堵的透不過氣來,臉色越發陰沉。

可忽然又想到,還有一個月就成婚了,他不能逼得太緊,回頭逼急了她又動些歪心思,難保不會節外生枝。

當務之急,成婚才是最重要的,成了婚,別的事慢慢磨也無妨。

他該哄着她些。

腦子裏這些念頭電光火石間就過了一遍,轉念之間,他便已經有了成算。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堵到了胸口的惱怒,唇角微微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聲音克制着溫和:“那就去隔間睡,隔間也有床,別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