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需要一個人去制衡
慕容禦敏捷的避開。
但那白影并沒有放棄,依舊追着他不放。
桑婆婆忙大聲叫住它,“小白,住手。”
可惜小白不僅沒有聽她的,甚至還張嘴要咬慕容禦。
桑婆婆急眼了,直接怒道,“你若傷了他,小心惜顏回來扒了你的皮當圍脖。”
這句話對小白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它瞬時停下了攻擊,垂着頭走到了桑婆婆的腳邊,發出一串嗚嗚聲。
“知道害怕了?那之前叫你,你還不聽?”
桑婆婆蹲了下去,擡手拍了拍小白的後背,“行了,惜顏也回來了,你若想她,就回去等,想必她也快到家了。”
“嗷~”
一聽莫惜顏回來了,小白再沒有停留,飛也似的就朝着莫宅狂奔而去。
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慕容禦啧啧稱奇,“這狼真有靈性。”
桑婆婆點點頭,“是啊,它是惜顏從山裏帶回來的,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很漂亮?”
“确實漂亮。”
慕容禦也十分贊同。
不僅僅是因為小白是莫惜顏的,更因為小白确實比一般的狼,看上去要精神許多。
“好了,你也回吧,老婆子我也到家了。”
桑婆婆擺擺手,又朝着小白消失的方向看了眼,這才真正轉身回了院門。
看來她是真喜歡小白。慕容禦看了她一眼,便也轉身離去。
他回到家的時候,莫惜顏還沒有回來。
小白以為是她,便興奮的從院子裏奔出來。
卻在看到是他時,冷着臉,再次退了回去。
這麽人性化的一面,讓慕容禦很是好奇。
他覺得自己有空應該跟莫惜顏好好的學學,怎麽來訓練這些小東西。
要知道狼與狗這樣的,在關鍵時刻,或許還能救人一命。
正想着,他眼角再次看到一道綠芒疾閃而過。
這一次,他離牆角更近些,所以看得更加的分明。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慕容禦大步走至牆角,卻依舊一無所獲。
蛇?不會,蛇的速度沒有那麽快。
那是什麽?
他一時想不出來。
“你在看什麽?”
就在此時莫惜顏回來了,她一踏進院門,就看到慕容禦蹲在牆角,不知在想什麽。
慕容禦站起身,剛要回答。
不想卻被小白打斷了。
“嗷嗷嗷~”
它邊興奮的叫着,邊圍着莫惜顏打着轉。
“小白。”
莫惜顏蹲下身,把小白抱在懷裏,狠勁的揉了揉,“這才幾天沒見,就如此想我了?你可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嗷嗷嗷。”小白蹭着她,輕聲叫喚着。
看上去就像是在說,我本來就是孩子,憑啥不能撒嬌?
“這狼你養的很好。”
慕容禦走到她的身側,看着小白,“你有什麽訣竅,能不能教我一下?”
“哪有什麽訣竅啊。”
莫惜顏尴尬的笑了下,起身拍了拍小白的後背,“去,把門關上,就去睡吧。”
讓狼關門?慕容禦以為自己聽錯了,甚至認為莫惜顏應該是說錯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小白真的就轉身走到院門前,狼頭左邊頂一下,右邊頂一下,再回到中間,直起身子又頂了頂,那院門居然就這樣關上了,還插上了門闩。
頂上門闩之後,小白又确定了下,門真的已經關好之後,才回了自己位于院門旁的窩裏。
慕容禦看的啧啧稱奇。
“別看了,也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莫惜顏見他一直看着小白,擡手就直接推了他一把。
“嗯。”
慕容禦被她一推,回了神,擡眼卻看到她戲谑的目光。
讓他一時有些窘迫。
他忙道,“我睡哪裏?”
莫惜顏一拍腦袋,頓時覺得自己确實是透逗了。
在沒有給人安排好房間的情況之下,就讓人去休息。
簡直了。
“就客房吧,我去給你整理一下,很快就好。”
話落她便朝着張也那個院子快步跑了過去。
慕容禦看着她消失在院門口,轉身再次朝向那直牆角。
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吓了他一跳。
因為這一次,他明顯看到那裏有一個綠色的東西,在那裏游動。
他忙快步奔了過去。
但可能是他的動作太大。
那游動身影,猛的一抖,等他到的時候,已經再次消失。
綠色的長條狀的東西,除了蛇,似乎也沒有別的生物是這樣的。
慕容禦托着下巴,皺眉沉思。
“你怎麽又到這裏來了?”
莫惜顏出了院門,想喊慕容禦進去休息。
結果走出來一看,慕容禦又窩牆角了。
“難道你有什麽特殊癖好?”
她踱着步子走到他的身後,也彎下腰,湊到他身側,“喜歡窩在角落裏種蘑菇?”
“你院裏的這些,都是你自己布置的?”
慕容禦側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莫惜顏的側臉,眸底不由自主的閃了閃。
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莫惜顏在他的目光之下,雖然沒有緊張與害怕,卻依舊有些不自在。
“是啊,怎麽了?”
莫惜顏輕笑一聲,站起身,指了指這個院子,“是不是有什麽不好?你可以給我提提意見。”
“沒什麽不好。”
慕容禦搖搖頭,跟着站起身,只是他的目光依舊滿大院的來回輕掃,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那就去休息,你可是要擺十天流水的人,不休息好,明天起哪有精力去準備?”
“嗯。”
慕容禦點點頭,轉身的時候,正好再次把視線落在莫惜顏的身上。
她心裏的秘密,他早晚會知道。
至于是多久之後。
或許要和他的努力成正比了。
他跟莫惜顏在院門口分開。
慕容禦進了前院,莫惜顏拐了個彎,去了後院。
兩人各懷心事。
慕容禦到底是将軍,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麽。
可是這又如何?
就看他什麽時候,能真正的開口問她發現的那些東西了。
莫惜顏輕笑一聲,倒頭閉上了雙眼。
她這頭睡香了。
慕容禦這頭卻有些失眠了。
倒不是因為身在陌生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他這心裏一直想着莫惜顏的事,以及遠在京城皇帝的事。
他覺得不用多久,皇帝就該派人來找他了。
畢竟太子與那幾個皇子之間,已經越來越不太平了。
皇帝他極需要一個人去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