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幕後有黑手?
林汐研忙打着招呼:“逸塵!”
徐逸塵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忙轉過頭,真的是林汐研,沒想到她來了。
“汐研,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見往來穿行之人皆戴好了面罩,林汐研便放下心來。
“現在城中流感可控制住了?”
徐逸塵快步迎向她,雖滿臉倦色,可眼中透着欣喜,擡手抹了把額上汗珠,聲音帶着幾分疲憊:
“多虧了那藿香,如今藥方配齊,輕症者已見好轉,發熱漸退、咳嗽漸止,精神也在慢慢恢複。”
“可這疫病頑固,老弱之軀仍在苦苦掙紮,還未完全脫離險境。”
林汐研環視四周,隔離營地內彌漫着草藥苦澀之味。
帳篷錯落,病榻上患者或昏睡、或虛弱咳喘,醫護們腳步匆匆,一刻不停。
她柳眉緊蹙,思忖片刻道:“老弱抵抗力差,用藥劑量與調養之法得更精細,我再去調配些扶正祛邪的藥湯,助他們固本培元。”
說着,便走向營地臨時醫廬。
金雲祠在旁冷眼瞧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弧度:“林姑娘這熱心腸、好醫術,當真是我南岩城百姓之福。”
随後又話鋒一轉:“不過這疫病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姑娘往後行事,還得多與官府通通氣,莫要擅自作主,壞了規矩。”
林汐研未理會他話中綿裏藏針,專注分揀藥材,頭也不擡回應:
“大人,救人性命,分秒必争,哪有閑工夫拘于繁文缛節,況且我既應下幫忙,自會擔起責任,治好百姓才是當務之急。”
金雲祠面色一沉,卻也不好發作。
在醫廬中,林汐研依據病症差異,或添幾味滋補草藥、或調整分量,一旁蔣墨羽打下手,研磨、遞物。
不多時,熱氣騰騰、藥香馥郁。
衆人分發下去,病弱者服下,不多久,便有幾位老者氣色轉紅,呼吸漸勻。
徐逸塵瞧在眼裏,欽佩更甚:
“汐研,你這醫術,真乃神來之筆,經此番,南岩城上下,誰不知你妙手仁心。”
林汐研淺笑搖頭:“我不過略盡綿力,是大家齊心,才有望擊退疫病。”
消息不胫而走,城中百姓傳頌林汐研功績,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就連茶館酒肆裏,說書人也拍案講起“林姑娘勇入荒林采藿香,智解疫病危局”的故事。
可名聲日盛,麻煩也接踵而至。
有醫館心生嫉妒,暗地散播謠言,稱林汐研用藥大膽乖張,不過是運氣好才初見成效,還污蔑她與土著部落勾結,用邪法弄來藥材。
金雲祠借機發難,帶衙役至隔離營地,皮笑肉不笑道:
“林姑娘,如今流言蜚語,擾了民心,雖說你有功勞,可也得給大夥個交代,随我去官府,把這藥材來源、治病法子,一五一十說清楚。”
林汐研毫無懼色,昂首挺胸: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光明磊落,去便去,只是耽誤了救治,大人擔得起這責?”
徐逸塵挺身而出,義正言辭:“大人,林姑娘不辭辛勞前來搭救,若被無端刁難,寒了衆人之心,這疫病怕是再難收尾,望大人明察。”
衆人紛紛附和,目光灼灼盯着金雲祠。
金雲祠見勢不妙,語氣軟了幾分:
“罷了罷了,姑娘且繼續,只盼早日根除疫病,還南岩城太平,若再有差池,可別怪我公事公辦。”
言罷,拂袖而去。
林汐研日夜守在隔離營地,觀察病情、改良藥方。
随着時日推移,疫病陰霾終漸散去,城中恢複往日生機,百姓走出家門,歡歌笑語重滿街巷。
一日午後,林汐研正在晾曬草藥,日光暖暖地灑在身上。
突然,一陣馬蹄聲打破營地的寧靜,衆人望去,只見金雲祠帶着幾名随從,趾高氣揚地騎馬而來。
他身着華服,衣袂飄飄,可那笑容卻透着幾分陰森寒意,仿若一條隐藏在花叢中的毒蛇,看似優雅,實則致命。
“林姑娘,別來無恙啊。”
金雲祠翻身下馬,拱手笑道,目光卻如鷹隼般在營地掃視,最後落在林汐研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林汐研心中警鈴大作,臉上卻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金大人,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她微微仰頭,眼神堅定,暗暗戒備着。
金雲祠踱步走近,身後随從亦步亦趨,他揮揮手,随從呈上一個精致木箱。
“為感謝林姑娘的醫者聖心,我金雲祠特地帶了些謝禮前來,聊表心意。”
他說着,打開木箱,裏面蟲草、靈芝等藥材散發着陣陣藥香,可林汐研卻覺得那香味中藏着陰謀的味道。
“金大人費心了,這是醫者本職,這些藥材,大人還是收回吧。”
林汐研婉拒道,側身避開那木箱,目光始終盯着金雲祠,試圖從他神色中洞悉其真實目的。
金雲祠臉色微變,笑容一僵,旋即恢複常态,輕笑道:
“林姑娘莫要見外,我對姑娘的本事可是欽佩有加。”
林汐研依舊婉拒了。
金雲祠雖仍強撐着笑意,可眼底的惱意與不甘已如暗潮湧動。
他輕咳一聲,故作惋惜道:“姑娘這般堅持,倒顯得我一番心意全被錯付了,罷了,我也不便強求。”
話雖如此,那收起木箱的動作卻透着幾分粗暴。
待金雲祠帶着随從怏怏離去,林汐研望着那遠去的馬蹄揚起的塵土,秀眉緊擰。
轉身對身旁同樣面色凝重的徐逸塵低語:
“逸塵,我總覺此事透着古怪,這疫病來得迅猛又蹊跷,金雲祠今日作為,更像欲蓋彌彰。”
徐逸塵颔首,神色沉肅:
“我亦有此疑慮,近日城中雖看似太平,可我暗中走訪患者,竟發現幾例舊症複發且愈發嚴重,往昔所用之藥全然失效,仿若這疫病已然變異。”
林汐研心頭一凜,腦海中飛速閃過過往治病時種種細節,沉聲道:
“走,去重查那些重症患者,或許能尋出端倪。”
二人當即奔赴城中疫病頻發之地,入得幾戶人家,屋內彌漫着藥味與病氣混合的腐濁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