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少時光 - 第 79 章 chapter 81 (4)

要不消失兩年,讀者都要忘記你是誰了。

即使這樣,也抵擋不着底下一幹熱情的小天使們,紛紛聞聲而動,很快就被一連串評論刷屏了,出鏡率最高的一句就是: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趙年年又是感動又是心酸。

真是對不起這些還在愛着她的小可愛們。

大四最後一個學期,兩人都奔波于工作,每日早出晚歸,慶幸的是趙年年當初有先見之明,把公司地址定在了CBD中心區,那一片大多都是做金融的,因此季梵塵實習的那家投行,和他們公司只隔了兩條馬路。

早上的時候一起出門上班,中午一起吃飯,晚上一起回家,看到對方的瞬間,頓時覺得一整天的疲憊都煙消雲散。

周末的時候,季梵塵得空了,會做一大桌子她愛吃的菜,然後洗完澡依偎在一起,靜靜看一部老電影,但經常,是趙年年在床上抱着電腦敲字,他在床頭橘黃的燈光下看書。

季梵塵有些輕微的近視,看書的時候會經常戴上一副黑框眼鏡,清冷的面容頓時染上了幾分斯文秀氣,趙年年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愛他這幅樣子,寫着寫着就動不動湊過去親他,撩完就跑。

她最新的這本小說基本是周更,雖少,但聊勝于無,在沒有榜單的加持下,點擊收藏依舊高漲,畢竟名氣在哪兒,好不容易盼到她開文了,也都不計較了。

也有不少編輯隔三差五私敲她,想簽下她這本書,但是趙年年都通通回絕了,表示版權依舊給出去了,先不提蘇蘇編輯和她這麽多年的感情,就星光雜志社給她的首印量,就是其它雜志社比不上的。

生活一天天翻着頁,從校園跨入社會,對很多學生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變化,但對趙年年來說,一如往常。

季梵塵開始實習之後竟然也有了應酬,這是趙年年所意想不到的,但随即又立刻釋然,畢竟在這個圈子裏,總是要累積人脈。

但讓趙年年難以忍受的,是他隔三差五就會帶着香水味回來,濃烈的,清淡的,馥郁的,各種各樣,慶幸他的襯衣領子上面沒有唇印,不然趙年年可能會發瘋。

每次只要季梵塵帶着香水味回來的時候,趙年年都會把他趕到沙發上去睡,哪怕那人抱着枕頭十分委屈的沖她叫着:“我都沒讓她們靠近我,大家一起在包廂吃飯,每個人身上都會沾上香味啊!”

趙年年冷漠的‘噢’了一聲,然後挑眉淡淡的回他:“原來她們都想靠近你啊。”

說完,立刻啪的一聲,幹淨利落的關上了房門。

有過幾次之後,季梵塵學乖了,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回來之後身上再也沒有其它的味道了,渾身幹幹淨淨的檸檬清香。

趙年年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公司洗過了一個澡之後才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啊呀!隔壁開新坑啦!

看在綠綠江雙更的份上,過去看一眼好不好,給你們發紅包啦!

文案文名獻上!!

漂亮的他不說話/江小綠

你站在深淵,茕茕孑立,沾染着滿身黑暗。

我踩着祥雲,披荊斬棘,引你入萬丈紅塵之上,別怕——

榮辱浮沉,我來渡你。

“你以為你是觀音菩薩啊?”

“小變态,我是你一個人的女觀音。”

校園文,會有部分都市,拯救與被拯救的故事。

chapter 91

關于這個問題, 趙年年後來問過他幾次,但季梵塵總是一臉語焉不詳,回避着她的追問, 直到某次, 夜裏情動的時候,趙年年摟緊了身上的人, 在他耳旁悠悠問道。

“你最近每次回來的時候,身上怎麽都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了…”

他細碎的呻|吟了一聲, 幾乎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因為一聞到香水味, 我就趕緊躲了起來…”

“那躲不過去怎麽辦呢——”

“我還帶了一身衣服在公司…”

話音剛落, 身上的人驀然僵住,趙年年‘呵’的笑了一聲,輕柔嬌軟, 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季梵塵心裏有點慌,咽了咽口水加快了動作,結束, 立刻把她裹在懷裏伸手打開了燈。

“年年…”漆黑氤氲的眸子忐忑的盯着她,白皙俊朗的臉上布滿慌張,眼角是未褪的情|欲, 四周暈染着一圈淡紅,誘人的緊。

“恩…”她懶懶的倚在他胸前,拉長得尾音。

“你沒生氣吧?”季梵塵小心翼翼的問。好害怕下一秒就叫他去睡沙發…

“你猜?”趙年年暗自悶笑,面上不動聲色的睨着他, 眼波流轉,水光蕩漾,像只勾人的小狐貍,季梵塵又吞了吞口水。

“我現在看到女人都是退避三舍的…大家都在懷疑我性取向不正常了,年年…”他委屈的叫着,不住蹭着她的臉,撒嬌耍賴這一招用的是越來越熟練了。

趙年年輕笑出聲,側頭吻住了他柔軟的唇,低聲呢喃:“恩…你做的很棒,獎勵給你的。”

季梵塵聞言一愣,随後立刻含住了她,細細吻着。

忙碌的生活過得飛快,轉眼間,路邊樹葉茂盛起來,天氣慢慢轉熱,一年一度的畢業季悄悄到來。

李飛飛早就找好了實習單位,舒麗打算考研,田妮家裏幫她安排好了工作,四人各奔東西,但慶幸,還在同一座城市裏。

不免俗的,她們一起在學校裏拍了藝術畢業照。

李飛飛在外面找了相熟的攝影工作室,幾人選了三套服裝,淡青色格子旗袍,潔白夢幻的婚紗,廣袖精美的漢服,換好之後站在一起排開,一水兒的美人。

她們整整拍了一上午,各自姿勢,各個地點,臉上卻是如出一轍的笑意,明媚的臉龐定格在鏡頭中,讓人不由自主的感慨青春。

最後結束時,趙年年身上穿的是那套潔白的婚紗,恰逢季梵塵過來尋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群中巧笑倩兮的女子。

她盤着一頭烏發,頭頂鑲着一個精巧的小皇冠,脖頸修長,鎖骨纖細,身姿窈窕,潔白蓬松的裙擺拖在地上,美麗的耀眼,如天使降臨,又似公主駕到。

季梵塵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目光穿透了時光,眼前驀然浮現出莊嚴肅穆的教堂中,趙年年穿着一襲潔白美麗的婚紗,挽着她父親的手朝他走來的模樣。

心潮湧動,久久難平。

最後還是趙年年先看到了他。

“你站這裏多久了?怎麽不過來呢?”她提着裙擺,朝他飛奔了過來,風揚起了她的發絲,吹起了她的裙擺,季梵塵伸出手,握住了她被裙子掐得細細的腰,然後把她攬入懷中。

頭埋在她雪白的脖頸中細細親着。

“怎麽啦…”趙年年怔了怔,溫柔地揉着他的頭發,輕聲軟語的問着。

“剛剛那一瞬間,我仿佛身處教堂,看到你向我走來的模樣。”

“年年…我想和你結婚了。”

低啞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像是羽毛般從耳根一直撓到了心尖,趙年年停住了動作,手裏無意識的揪着他發絲。

眼前日光正好,花紅柳綠,生機勃勃,未來就像此刻的風景,明亮又動人,廣闊無垠,充滿着無限可能。

可對趙年年來說,都抵不過懷裏這個人簡短的一句話。

“好呀。”

她莞爾,輕輕的應着。

最後的最後,趙年年拉着一身黑色西裝的他,多占用了一下那個攝影師的時間,在四年來每個留着兩人足跡的角落,穿着婚紗,挽着身旁的人,定格下了時光。

半個月後照片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正式畢業了,這是一件讓人很難舍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當天晚上,班裏的人一起吃了個飯,和高中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充滿了年少輕狂,這個時候寫滿了現實滄桑。

就業,考研,出國,回家,各種問題暴露在眼前,來勢洶洶,站在命運的分岔路口,稚嫩的肩膀只能被迫堅強起來。

季梵塵和趙年年吃完飯陪着他們聊了一會,便提前早早的回去了,對旁人來說,那是充滿未知的新生活,于他們來說,卻是塵埃落定。

趙年年最喜歡兩人在北大校門的那張合照。

背景是朱紅色大門,古樸莊嚴,寫滿了歷史的痕跡,和玺彩畫中,挂着一幅牌匾,深藍的底,金色的框,北京大學幾個字,直擊人心。

底下是穿着婚紗女孩,坐在一身西裝的男孩肩頭,兩張漂亮的臉上都是笑意飛揚,潔白的裙擺層層疊疊散了下來,落在他身上,黑與白的交織,美麗的不像話。

她特地買了兩個相框,鑲了起來,放在辦公桌上,李顯那日尋她,一眼便瞧見了,擠眉弄眼的戲谑:“哎喲,這婚紗照都拍了——”

趙年年埋頭研究着數據,頭也不擡的回道:“怎麽?嫉妒呢。”

“你可別說,還真有點。”

他出乎意料的附和着,趙年年詫異的擡頭,看了他一眼,警惕的打量:“你想幹嘛?”

“什麽叫我想幹嘛?!”李顯蹙眉叫着:“難道我還會對你有什麽企圖不成?”

他說完,眼神上下掃視了趙年年一番,嘴裏毫不留情的數落着:“我喜歡的可是細腰大長腿,就你這樣的小矮子…”

“我擔心的是他。”

趙年年淡淡的打斷李顯,面色毫無波動。細腰大長腿?呵,她家那位還都占齊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李顯臉漲得通紅,全然不複以往的謙謙君子溫潤如水,伸手指着趙年年不住抖着,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字面上的意思。”

趙年年依舊十分平靜的敲着鍵盤,抽空睨了他一眼,嗓音清淡:“好了,我要忙了,你沒事別在這裏打擾我。”

李顯:“……”

他深吸了一口氣,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甩上門走了出去。

中午和季梵塵吃飯的時候,趙年年看着對面的人,手裏夾着菜仿若無意間提起:“對了,早上的照片你帶過去了嗎?”

“帶了,我就放在電腦旁邊”,他抿嘴笑着,臉頰邊出現了一個小酒窩,可愛又蕩漾。

“不過好奇怪…”他嘟囔着,趙年年側目:“怎麽了?”

“他們都說我不像這麽早結婚的人。”

季梵塵擡起頭憤憤的開口:“哪裏不像!我整張臉上都寫着想快點結婚啊!”

趙年年低笑:“你沒解釋嗎?”

“我才不要解釋。”

“我喜歡這個美麗的誤會。”

趙年年點頭:“恩,我也喜歡。”

周末的時候,趙年年難得的不用加班。從學校畢業,她的精力就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中,在拿下了幾個大項目之後,李顯考慮啓動着融資上市的事情,這一來,整個公司都忙的飛起來。

整個夏天都在加班中度過,就連周末的時候,都是呆在辦公室裏面,一個月能有兩天的休假時間,已經謝天謝地了。

季梵塵很郁悶,卻又無可奈何,自己現在忙的也是團團轉,他的實習考核恰好也要來了,雖然以他的業績表現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還是比起以往要慎重幾分。

兩人已經從北苑搬到了趙年年朝陽區的房子,但趙年年有時候經常會忙到淩晨兩三點,就直接在辦公室裏的小休息室床上眯一會,不多時天就亮了,起來洗把臉喝杯咖啡又繼續工作。

最長的時候,是兩人整整三天都沒有見面。

昨夜饑渴了許久的某人,終于逮到機會了,拉着她久久地運動了一番,趙年年原本就疲憊的身子,終于在他不知餍足的索取中達到了極限,還未等他結束,就已經顫着身子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仿佛聽到他在耳邊無奈的抱怨,然後動作輕柔下來,指尖仿佛被套上了一絲涼意。

趙年年猛然回神,伸出了手指,在清晨明亮的陽光下,那嫩生生的五根指頭白得透明,纖細的無名指上,閃爍着一絲光芒。

細碎璀璨。

她眯了眯眼睛,悄悄勾起了嘴角,把手放到眼前細細端詳,指間是一枚鑽戒,簡單大方的款式,做工卻很精致,銀白色的指環上,鑲着一顆不大不少的鑽石,被切割的極其漂亮,璀璨的耀眼。

還沒等她仔細端詳完,身後那具溫熱的身軀已經開始動了,腰間纏上了一雙手,耳邊傳來了他的低笑聲,伴随着沙啞的嗓音:“喜歡嗎?”

“喜歡——”

趙年年往下,摸到了他的手,然後在那根無名指間摩挲着,冰涼的戒身已經染上了他的溫度,摸上去光滑溫熱,趙年年拉着他的手,放到眼前,和自己的五指穿插在一起。

交疊的手指中,兩枚戒指并在一起,說不出的契合,抹不開的愛意。

趙年年傻傻的笑着,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身後那人壓在了底下,然後腰間一涼。

“年年…昨晚的事,我還沒做完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結局啦!~雙更~(≧▽≦)/~

快快快!!勤奮的綠綠江需要你們地親親抱抱舉高高!!!

看完記得去看漂亮的他哦~繼續送紅包(飛吻)

chapter 92

風吹起白色的窗簾, 床上被子蓋住了糾纏的兩人,翻滾間,裏頭伸出一只白嫩的手, 很快又被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十指交纏壓在了床單上, 兩枚銀白色的對戒在其中若隐若現。

等兩人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趙年年癱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 懶懶的翻着書, 餘光有意無意的瞟向廚房忙碌着的人, 嘴角夾着一抹笑。

吃完飯,兩人倚在一塊看着電影,沒多久趙年年就開始犯困, 沉沉睡去,季梵塵關了聲音,抱着她閉眼淺眠。

暗沉的房間裏,正中的屏幕上光影閃爍, 藤椅上,交頸而眠的那對男女,身姿緊密糾纏, 薄薄的毛毯蓋在兩人身上,遮不住的卻是綿綿情意。

夏天結束的時候,趙年年卻依舊繁忙,季梵塵轉正之後, 漸漸獨當一面,到處飛來飛去,忙的腳不沾地。

他向來冷靜,天塌下來都是不慌不忙的,這種性格,從事金融投資再适合不過,短短半年,倒是被提拔過幾次,工資也是成倍的翻。

這一點趙年年比他本人更加清楚,因為工資卡都在她手上:)

兩人各自都忙的不行,三兩頭見不着面是常态,季梵塵這次出乎意料的乖巧,沒有鬧別扭,也沒有發牢騷,安安靜靜的模樣,卻讓趙年年愈發愧疚。

于是只要他在家,趙年年不管加班到再晚,都會開車回去,窩到他懷裏一起睡覺,每次洗完澡上床時,不管趙年年動作有多輕,熟睡的他總會迷迷糊糊轉醒,然後嘟囔着把她摟到懷裏。

日子一天天過着,季梵塵卻再也沒有提過結婚這件事情。

秋去冬來,年底的時候,兩人都收益頗豐,一把筆錢放在那裏也用不上,趙年年索性全部都用來買了股票,反正是穩賺不賠。

立冬前夕,趙年年終于把手裏這本拖拉了将近一年的小說寫完了,南方有魚的名氣,依舊受到廣大書迷們的追捧,彼時一出版,就立刻被搶售一空,編輯很是欣慰,然後鼓勵她再接再厲。

過年的時候,雙方家長一起吃飯的時候,正式提到了兩人的婚事,畢竟戒指都帶了大半年了,他們也不能視而不見。

趙年年正在猶豫怎麽開口間,季梵塵已經率先打斷他們的談話了。

“爸媽,我和年年的事業才剛起步,暫時還沒有時間考慮這個事情…”

話音剛落,在場幾人立刻面面相觑,趙年年張了張嘴還未開口,已經聽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和年年明天先去領證,趁着春節在家。”

場面頓時鴉雀無聲。

最後,還是他爸媽先反應過來,笑着附和:“我們當然是求之不得,就不知道親家同不同意了。”

趙年年埋頭喝茶,李青和趙元對視一眼,也只能點點頭,人家這聲親家都叫了,還有什麽好說的,更何況,自家女兒确實是個大忙人。

說起來,還是他們家季梵塵在體貼着年年。

翌日,陰沉的冬天迎來了難得的晴朗,明媚的陽光撒在地上,被光禿禿的枝桠中切割成細碎的光斑,趙年年拉着季梵塵的手,踩在上面一蹦一跳,像個出游的小孩。

确實像個孩子。

季梵塵任由她牽着,側頭嘴角含笑打量着此刻雀躍的她。

趙年年的個頭上了大學拔高了幾厘米,卻依舊止于一米六二,小小的個子穿着大大的牛角扣棉服,裏頭是格紋毛衣加白襯衫,頭發綁成了一個花苞模樣,飽滿的額前散着幾絲碎發,底下是一張愈發精致俏麗的瓜子臉。

季梵塵總覺得,趙年年歷經人事之後,美得越來越嬌豔,遮擋不住的美麗耀眼,偏生又氣質脫俗,讓人一眼看過去,就難以移開視線。

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愛意所導致,還是因為他的女孩,真的已經蛻變成一個惹眼的女人了。

雖然季梵塵私心想要前者,但理智告訴他,是後者。

抵達民政局的時候,清晨的霧氣恰恰散去,這麽早來登記的人不多,兩人幾乎連隊都沒排,就直接到了櫃臺前面。

填完表拍照時,趙年年拉着季梵塵,硬是要把身上的外套脫了,兩人只穿着那件打底的那件白襯衫,在幾度的空氣中,瑟瑟發抖。

趙年年還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衣服,才興致勃勃的坐到鏡頭前。

季梵塵怕他她冷,一直緊緊的摟着她,對面拍照那人都忍不住笑了,調侃着:“小夥子,你女朋友還挺講究的,你可得抱緊點當心別感冒了。”

面對陌生人,他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點點頭。

“看着鏡頭,準備——”

兩人立刻坐直了身子,頭抵着頭,臉上揚起如出一轍的笑容,比笑容更燦爛的,是那兩口大白牙,明晃晃宣示着他們的幸福。

照片洗出來的時候,趙年年非常滿意,窩在季梵塵身上一邊取暖一邊滿意的端詳着。紅底寸照上,兩人穿着同款白襯衫,笑意飛揚,面容俊俏,黑發紅唇,可真真是一對璧人。

趙年年暗暗感慨,不枉她凍成了狗。

最後拿到那本蓋着鋼印的紅本本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仿佛和身旁這人,除了愛之外,還多了一種不知名的東西,仿佛是溶入身體裏的牽絆。

還有誓言和承諾。

雖說兩人一直少年老成,但在這一刻,還是克制不住的激動,紛紛不約而同的拍照發了朋友圈,一張結婚證合照,另一張是兩人十指緊扣對戒閃閃發光的照片,配文:

餘生請多指教。

幾乎是剛發出去的瞬間,兩人的手機就開始叮叮咚咚響個不停,趙年年看完自己的狀态,又忍不住搶過他的手機,一條條翻閱。

季梵塵哭笑不得,搖搖頭,任由她看着。

他的好友不多,都是一些同事和同學,評論裏不是一水兒的恭喜恭喜,就是心疼心碎心絞痛,或者誇贊兩人相貌般配的,趙年年翻的津津有味時,突然一條格格不入的評論闖入眼中,她蹙起眉頭。

“這個微信名叫小可愛的人誰呀?”趙年年捏着手機挑眉問他,季梵塵疑惑湊過頭,只見一個頭像是嘟嘴自拍照,名為小可愛的人評論:我的梵梵現在是別人的了嗚嗚嗚[哭泣][心碎]

季梵塵無奈扶額,烏黑的眸子盯着她,解釋道。

“我媽。”

趙年年:“……”

她幹笑兩聲,故作可愛:“沒想到伯母她心裏,還住着一個十八歲的靈魂呢!~”

季梵塵罕見的,白了她一眼。

兩人雖說沒辦酒席,但雙方家人也一起鄭重的吃了頓飯,流程還是走了一遍,等忙完,才有空叫林祁陳炎他們出來一同聚聚。

陳炎現在在北京一所律師事務所實習,工資不高但那家事務所很牛逼,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碾壓全國大大小小。

從學生變成了社會人士之後,他一改往日逗比風範,每日都在朋友圈發一些勵志雞血文,趙年年一度在考慮要不要把他屏蔽掉。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林祁,他竟然進了央視,并且順利通過了實習期,即将成為一名優秀的新聞主播,後來某次吃飯,才知道,因為顧安上過幾次春晚,和導演聊天的時候,提到他過幾句。

生活就是處處都充滿着巧合和機緣。

溫喜回到了鹽城,從了她媽媽的意,在鹽城一中當上了一名語文老師,大家紛紛調侃她:每天都在母校生活,可幸福樂的吧。

溫喜哭喪着一張臉叫道:看到當年的老師紛紛變成了我的同事,那感覺就好像還在讀書一樣,生怕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尤其是每天還要看到李剛那張臉!簡直太可怕了…

一提到這個話題,大家卻紛紛沉寂下來,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去看過他了。

次日,風和日麗,幾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禮品,去李剛家拜年,他一臉的驚喜,熱情的把幾人迎進門,沏上茶水,看着一張張成熟穩重的臉龐感慨萬分。

說起來當年班裏,他最在意的學生,還是趙年年和季梵塵,沒想到如今,都過得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并且還記得來看他這個班主任,想着想着,竟莫名有些淚目。

幾人圍在一起嗑瓜子聊着近況,師母人很溫和,還有個六歲的小女兒,一見到季梵塵就挪不開腿,趴在他膝頭一個勁的撒着嬌,季梵塵滿臉黑線,趙年年捏着他的手不住暗示着。

總算沒有翻臉不認人。

她知道季梵塵最讨厭和陌生人接觸了,哪怕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快到下午飯點的時候,李剛一家熱情的留着他們吃飯,幾人連連推辭,就着夕陽的餘輝,告別出門。

不遠處就是一中,幾人踩着夕陽,進去逛了一圈,門衛見到溫喜時,無比熟絡的打着招呼:“溫老師,這些是你朋友啊?”

“他們都是我同學,一中畢業的”,溫喜笑着回答,那人仔細端詳幾分,恍然大悟,指着趙年年和季梵塵叫着:“我認識你們兩個,第一二名,記得高考那天還有不少人叫着你們名字呢!”

說完,他忍不住搖頭感慨:“沒想到這麽多年,你們真的還在一起。”

兩人攥緊了對方的手,相視而笑,眸裏閃過點點光芒。

是呀,沒想到這麽多年,我們依舊在一起。

學校裏面很安靜,只聽得到幾人的說話聲,學生們都放假了,四年的時間一中變化很大,宿舍樓翻新了,操場擴建了,綠化多了不少,就連圍牆都加固了幾分。

經過他們曾經呆的教室時,還是能找出幾分熟悉感,雖然門口的标牌換了,裏頭的桌椅也換了,唯一不變的,是那破舊的黑板,斑駁的牆面,和随風飄動的白色窗簾。

春節過後,再次回到北京的時候,像是把人從回憶和安逸中生生拉扯了出來,變成上了發條的機器,開始規律而又忙碌的生活。

趙年年買的其中一棟房子,離陳炎實習的地方很近,索性把鑰匙給他,讓他住着,陳炎直呼感動,叩謝她的大恩大德。

趙年年調笑:“不用叩謝,以後幫忙多打贏幾個官司,就謝天謝地了。”

新的一年裏,大家都十分忙碌,趙年年和季梵塵依舊維持着一個星期見兩面的狀态,陳炎獨立開始接案子,成為一名真正的律師,每天忙得在朋友圈發雞湯的時間都沒有,于是趙年年決定還是不要屏蔽他了。

晚上吃完飯和季梵塵一同躺在沙發上消食看電視時,會經常看到林祁那張清秀白皙的俊臉,他現在也是小火了一把,在網絡上被譽為最帥的新聞男主播,不少迷妹高呼要給他生猴子。

趙年年每次都會拿這個事情調侃他,林祁臉皮還是一如既往的薄,總是被她說的面紅耳赤。

年中的時候,公司成功上市,李顯為最大持股人,趙年年是第二股東,公司再次擴招,規模大了一倍,與此同時,季梵塵開始在業內嶄露頭角,在金融界小有名氣,不少人都想挖他。

而趙年年利用自己的美色,成功的把他挖了過來。

兩人并肩奮鬥了整整一年,公司穩步上升,終于站穩了腳步。

第三年,趙年年退出一線,把手裏的工作全權交給了季梵塵打理,過上了養花逗貓碼字的生活,同年五月,兩人在北京舉行婚禮,臘月,産下一子。

第四年,IP大爆發,趙年年手裏的一本書賣出了影視版權,由她親自挑選男女主角,正式上映之後,口碑收視雙豐收。

之後她的作品接二連三全部被改編成電視電影,紛紛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南方有魚這個筆名成為言情界的标杆,無數制片人影視公司向她約稿,她的新作品還未完成,就已經開始被人預定。

第五年,手裏股票開始暴漲。

第六年,趙年年于八月,産下一女。

此後,榮華富貴,琴瑟和鳴,兒女雙全。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一定要看!!!我最愛的都在裏面!

有婚禮,小包子,有顧安,還有他們的晚年~

chapter 93

趙年年懷孕了, 在冬日的一個清晨。

刷牙的時候忽然泛起一陣惡心,季梵塵立刻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順着她的背脊低聲關懷, 趙年年看着鏡子裏的人, 忽然記起自己已經兩個月都沒來大姨媽了。

過完年的時候兩人決定備孕,趙年年也開始把手裏的工作轉移, 在床上的時候也沒有做任何措施,順其自然, 但沒想到, 這個孩子來的這麽快。

可能是等得太久了吧, 她想。

把手裏的工作交給季梵塵之後,她日子過的可謂是十分潇灑,每天被陽光和微風喚醒, 然後吃完飯躺在沙發上撸貓,處理着部分公務。

忙完恰逢午後,吃飽喝足後抱着筆記本去陽臺碼字,懶懶的躺在藤椅上, 再放上一杯鮮榨的西瓜汁,簡直不要太美好。

只可惜,好景不長。

沒過兩個月舒服日子, 就被某人拉着舉辦婚禮,于是又開始忙得團團轉,家裏有個大忙人,所以大大小小的事宜只能由趙年年全權操辦, 從請帖樣式到酒店菜譜,各種繁瑣的小事卻偏生不能有一絲疏忽。

幸好雙方的父母一直在邊上幫忙,不然以趙年年這個懷胎三月的身子,還真有些吃力。

婚紗是季梵塵早早就預定好的,法國著名設計師親手制作,必須要提前半年預定的。不然趙年年都要以為是自己和自己結婚了。

婚禮定在五月,北京天氣最好的時候,春暖花已開,熱氣還未湧上來。

在清晨明媚的陽光下,挽着父親的手,踩着綠色的草坪,穿過繞滿玫瑰花的紅毯,飛揚起她的裙擺,四處飄着粉色蕾絲,終點站着的那個,淺笑溫柔的男子,是她的愛人。

他穿着西裝,眉眼精致,面容白皙俊朗,神情柔和的不像話,趙年年恍然間,想到了那個當年教室裏,坐在位置上眉眼冷漠的男孩,白玉似的小臉上都是寒涼。

她情不自禁的低眉淺笑,何其幸運,最終能與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趙年年生産的時候,正值寒冬臘月,外頭白雪皚皚,人煙稀小,産房裏護士進進出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呻|吟聲傳出,季梵塵在外面急的團團轉,額頭一片冷汗。

忽然一道凄厲的叫聲從裏頭響起,腦海裏繃緊的那根弦終于斷了,季梵塵不管不顧的沖了進去,看這裏頭那一大灘血跡,驚恐的握着趙年年的手,眼淚就這樣一顆顆掉了下來。

“年年…年年…”

“我們不要生了,再也不要生了,我不要小孩了,我只要你——”

他貼着趙年年汗濕的臉,哽咽的說着,緊緊捏着她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握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饒是此刻痛不欲生的趙年年,都被他氣笑了,斷斷續續的開口。

“傻瓜,每個女人生孩子都是這麽過來的…”

“待會就好了——”

醫生護士見他這幅模樣,頓時壓力倍增,手裏用力,趙年年痛的一個激靈,仿佛有什麽東西從體內滑出,意識消失之前,只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後面,季梵塵當時的那副樣子,每每都被趙年年拿出來調侃,他總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然後夜裏在床上時,把她做到哭。

再後來,趙年年就再也不敢提這件事了。

第二年,趙年年小說改編的電視劇火了之後,很多人找了上來,也認識了不少圈內人,編劇導演明星,她的微博粉絲竟然也有上百萬。

和顧安再次見面,是意料之中的。

趙年年的新劇本簽出去之後,導演制片組局一起吃飯,進入包間時,裏頭坐着一個人,熟悉而又陌生。

兩人四目相接,彼此笑着打了聲招呼。

“啊…你們認識啊?”旁人很是錯愕。

“我們是同學”,趙年年平靜的回答。

“噢——”其他人了然笑笑,難怪這部劇的男主,一開始就要求定下顧安,趙年年賣版權和別人不一樣,她都是指定男女主角,能确定下來的,才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