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耐心已盡
“仙子,您就別犯倔了。看看,簪子都掉了。不吃不睡也只能是苦了自己。烜帝對您還是有情的,等他大婚後,您就可以出去了,寬寬心,再等幾日。”
山雞精恣姑撿起金鳳,陪着笑臉,重新又湊了上去。
聽得,紅魚兒“呸”了一聲,也不言語,舉掌便劈向了恣姑,
“仙子可別拿恣姑出氣。”恣姑靈敏避過,拿着金鳳言語間退在了門口結界外。
同刻,金鳳剎那變身,全身烈焰,突地一飛沖天。
回過神,上當的恣姑吓得面色鐵青,擡手便猛擊金鳳。怎奈,法力不敵,被金鳳口中吐出的火團燒得一臉灰。
眼見金鳳高飛,就在這時,一道由下至上的強光突發猛擊在了它的雙翅上。
也就同時,一身玄衣的烜赫顯身在了院中。空中的金鳳在“锵——”一聲悲鳴後,掉落在了地上,雙翅鮮血淋漓。
“金鳳,金鳳…”拍着結界,紅魚兒悔不該讓金鳳冒險。
灰頭土臉的恣姑慌忙給烜赫請了個禮,道了聲:“烜帝…”
烜赫收了金鳳後瞥了她一眼,跟着便進了紅魚兒房中。
“把金鳳還我。”見着他,紅魚兒是滿腔怒火。當然,還有的就是難受。
烜赫不冷不熱地笑了笑:“可以,等玉兒過來了就還你,這幾日,你最好安份點,我沒什麽耐心。”
玉兒指得是瑤,玉瑤。
“你好…”
本想說無恥,怕金鳳傷重不得醫,紅魚兒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道:“先放它,我保證安份。”
“哼…”烜赫冷冷地看着她,“你覺得我會信嗎?”言罷是轉身意欲離去。
紅魚兒當即扯住了他的衣袖,杏目圓睜一言不發,意思也就是你不給我我就不放了。
烜赫可不似沛睿時的溫文,俊臉一沉便甩開了她的手。紅魚兒那肯放過,旋即又是拉扯了上去。
這下,烜赫是真怒了,玉白的臉立時布滿了陰霾,薄唇緊抿了一會後,另一只手變出一丹藥瓶子舉在了紅魚兒眼前。
“你要幹什麽?”紅魚兒知道這瓶子裏裝的是什麽。
被囚的第一天,烜赫就拿着這瓶子裏的“斷情丹”要給她吃,要她徹底的忘記他。只是她死活不肯。
“你遲早要吃的,倒不如就現在,也可救金鳳不死。”烜赫冷冷說道。
“你好狠的心!”雖然氣恨着烜赫,雖然烜赫再也不是沛睿,但在紅魚兒眼裏心裏眼前這人還是他的沛睿,她的夫君。咬了咬牙又道:“拆人夫妻,謀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你不覺得無恥嗎?就算你拿金鳳逼我,我也不會吃的!”
“無恥?”烜赫面無表情地說道:“無恥的那人在九重天!”
說得是玘,當年在溫泉湖,他曾對璟琛幻化的玉瑤試探性地提過玉瑤兒時的一些事。
因此,烜赫猜想玘對玉瑤和他的事是知道的。
“你別忘了,帝君已經轉世。”紅魚兒怒怼道。
烜赫冷冷一笑,就此不再言語,只道:“你還真以為我拿你無法了?!”
要不是抹了記憶抹不了這天性帶着的情愫,他早作法抹了她的記憶了。橫豎都是要動手,把心一橫,這會是一不做二不休,擡手就鉗制住了紅魚兒的下颌,另一只手是硬往裏倒藥。
吃了這斷情丹,就會情斷不複,連帶着什麽都會忘記。
怕忘了前事,怕忘了瑤,不能給她通風報信,紅魚兒這會兒是抵死不吃,貝齒緊咬,從牙縫裏嘣出了那麽一句話:“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烜赫冷哼了聲,手指速移,直接掐住了她的咽喉。
紅魚兒的倔,那是三界挑不出第二個,由着人掐得臉色犯紫,她是拼死也不松牙關。
就算這樣,烜赫也未松手,只是眸色暗沉了那麽一下,轉眼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或許是意識到了紅魚兒的危險,被烜赫收在袖中的金鳳猛地突破封印,身帶烈焰爆發而出,一口啄上了他的手。
冷不防受擊,烜赫本能地松了手。得以解脫的紅魚兒手捂胸口,直喘粗氣,身子亦癱在了地上。
“找死!”收手後,烜赫當即便反擊了向了金鳳。
掌間電閃雷鳴,一掌下去,金鳳絕對玩完。見得,紅魚兒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
……
岚岕,百草園。
房中,天玄将沏上的茶水倒在了玘面前的瓷杯之中,問道:“前幾日孩子們去看瑤,彩薇說她夜裏時常犯頭痛,胡言亂語的,近日可有好些?”
孩子們指的是莘雨、念兒他們,問這話,這條老白龍是心有所想,想知道這兩人相處得怎樣了。
“三四晚未聽得了。”玘笑着說道。
“那就好,那白日裏是不是還是不肯見帝君?還是很兇?”
玘無奈苦笑:“倒也不似先前。”
“那就好,”天玄眉開眼笑地點了點頭:“慢慢來。這麽晚來,帝君找天玄何事?”
老白龍明知故問,身為一方主神,白芙山的事,他也是知曉的。
“沒什麽大事,只想勞煩你去一趟白芙山,明日,瑤會與蔚時一同前往。你去那邊幫襯着點。”言罷,玘端着那茶送到了嘴邊,笑了笑,喝了下去。
天玄皺眉看了他一眼,嘆道:“帝君想定了?”
玘點了點頭,壺中茶盡,便起身出了房門。
看着玘走到了外頭,天玄這才閃了出去,站在後頭問道:“帝君是否該放七色了,身邊沒個人還真不行,再怎麽着,也省得這深夜自己來回跑。”
“也是,”玘沒有回頭,反手給了天玄一枚青玉令,“他身上帶着同樣之物,均沾染着本君氣血,你作法,雙玉合并,便可将他帶出九幽。完事後,玉就留着吧。”逐七色進九幽,他是留了後路的。
玉是開啓歸墟之門的青玉,九玉之一。天玄認得,因為原本就有一枚在他的身上。
這麽重要的東西,玘能給他雙份,那絕對是一種信任。當然這也是一種責任。
“是,”拿着青玉令,天玄一本正經地給玘施了一禮,“天玄恭送帝君。”
玘微微一笑,飛出了岚岕,回九重天直接飛落在了菁妩閣。
瑤剛要歇息,彩菱叩門告之,怕玘糾纏,便以自己已歇息為由拒見,任由着他站在了外頭。
時已子夜,這些日子下來,玘也是耗光了耐心,外加吃醋,便強行進了房中,給她下了定身咒,封了口後将人擄來了長生殿。
公事繁重,玘每晚都是子夜就寝,木心也便掐着時辰給他打理床鋪。
“您回來了,師父煎了藥過來,熱着呢,我這就給您拿出來。”忙着手裏的活,木心背對着玘說道。
知道帝君去了岚岕,他是特意将湯藥保溫置在床邊的檀木桌上,方便服用。
玘掃了一眼那溫在熱水中的湯藥,心頭乍暖,溫和道:“不用你,今晚有人侍候。”
“誰?是天玄尊神來了嗎?我剛去過淩雲殿,童兒說您去了岚……”
自從絲帕事件後,玘對木心那是叫一個冰冷。聽得這久違的溫和言語,木心也是心頭一喜,言語着轉過了身子。
只是,見着玘抱着一襲寝衣的瑤回來,頓時張嘴吃驚地呆傻在了床前,眼睛直盯着他懷裏的人。
看上去,那叫一個直勾勾。跟貓見了魚似的,在玘眼裏這就是。
“讓開!”陰着一張寒冰臉,玘對此是厭煩不已,“再看…再看本君挖了你的眼!”
“是…”
木心當即閉目,說着垂首躬身在了一側。被兇的他也是懵了,愣是不知道退出去。
“出去!”沉着臉,玘厭煩低吼,接着又說道:“門口守着,等會殷予來了,通報一聲。”
“是…”
應聲,木心慌忙而出,反手帶門後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怨自己不長記性。
房裏,瑤不能說話,看不見又動不得,便如木偶般的被玘擺放在了床上。
随後,玘大發慈悲地解了她的封口咒。
一能說話,瑤立馬就吼出了聲:“放開我!”
有了那夜的事,瑤生怕他還會對自己做些什麽。先發制人,兇得跟個母夜叉似的。
玘才懶得理會,動手便解起了她寝衣系帶,悠哉說道:“彩菱說你肩上的傷越發的不好了,我給你上點藥。”
“用不着,早好了”瑤當即回絕。
說好了,那就是說謊。每次彩菱給上完藥,她不是洗了就是作法給抹了去。她要的就是這傷好不了,至于為什麽,各自心裏清楚。
知她心思,聽得,玘鼻中輕嗤“哼”了一聲,手上動作一刻也沒落下。
手指的觸碰,瑤禁不住一陣陣頭皮發麻:“用不着你假好心,我要回去…”
不過,怎說也是白說。言語間,人的雙手已經卸去了她的上衣,只剩了件抹胸。
孕媽上圍猛漲,輕薄的織錦抹胸,入目滿眼的波瀾壯闊。旖旎秀色,動手之人怔了怔後,目光慌忙移向了別處。
一萬個不願意,受制無法,又怕刺激到他不劃算,被迫的人蹙着眉頭,側身強忍着沒發作。
施法敷上了相應的靈藥,玘是看着傷口閉合痊愈後,才給她穿上了衣衫,讓她坐靠着在了床上。
為了讓她靠的舒服,還細心地給塞了個軟枕墊背。
“金鳳哪去了?”坐在床沿,玘看着她空空如也的頸項,輕聲問道。
“我放它自由,它走了。”
“謊話順口就來,你小心教壞了孩子。”說着,帝君是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人已微微隆起的腹部,“是不是送給紅魚兒了?”
被戳穿,瑤默認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