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167 章 揪心的痛

第一百六十五章 揪心的痛

怎忍心傷他,面對玘的癡纏,瑤實在是無奈。頓了一下,柔聲說道:“三界并不太平,你應比我清楚,你真的不應該……”

“什麽也比不過你和孩子,”不等瑤把話說完,玘言語着就伸手觸摸起了瑤的臉,“這些事你不用管的。”

瑤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将刀尖往他身上抵進了幾分:“不要逼我!”

“我數到三,你不動手,我就當你答應我了。”玘笑着說道。

瑤垂眸未語。

話到這份上,玘以為她是沒了退路。看着她,此時的他如妖孽一般,邪魅笑道:“一……二……”

微顫着握刀的手,一番思索後,瑤拿捏着分寸,狠着心真的紮了進去。

神魔神弱處就是心髒,刀入,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疼痛瞬間全身蔓延,玘愣愣地看着瑤,心痛遠遠地超過了身上的疼痛,手亦停頓在了瑤的臉上。

四目相對,瑤冷冷地看着他。貌似無情,冷若冰霜之下的心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幹什麽?你還真下得了手!”

未等瑤收手,青鸾憤怒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寒潭洞的屏障早先已被玘作法破除,話音剛落,青鸾便出現在了兩人眼前,閃身而上時借力猛推了瑤一把。

被推失重,瑤頓時向後仰去。

青鸾這一推,玘亦是始料未及。已來不及出手的他不露聲色的彈指作法,護住了瑤的腹部。

青鸾進來時,瑤的手還握着匕首,青鸾這一推看似怕瑤再傷到玘。其實嫉恨才是主要,借着由頭,她恨不得這一把能推掉瑤肚子裏的孩子。

猛烈地撞擊,一陣眩暈絆随着巨痛,瑤的上半身幾乎失去了知覺。被磕的後腦,血順着長發和凹凸的石壁而下,待她緩緩坐起,長發上的血便如潑墨般沾染上了身上白衣。

洞內,傾刻間飛滿了兩人鮮血所化的紅蝶。

青鸾斜了瑤一眼,意欲給玘療傷。玘搖了搖頭,她便站在了玘的身旁。

“痛嗎?”手捂着還紮着匕首的心口,玘看着瑤問道。

玘問的并非是瑤身上之痛,是指她紮了他,她是否心痛。

身上的痛減輕了心裏的痛,心知玘話中意思,瑤淺笑道:“不愛了何來的痛?這一刀帝君滿意了吧!若非三界離不了帝君,瑤還可以紮得更狠一點的。帝君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讓孩子知道的。請你也記住。他的父親是琰,是岐靈聖尊!”

紮下這一刀,瑤想了很多,不單單就一個情字所能概括。

琴音的術法修為和意取三界,她從夢境中就已知曉,神魔之争那是遲早的事。

一旦開戰,三界的勢力就會重新洗牌,除了岐靈之外,神族名下其餘的勢力會不會倒戈那都是未知數。

說到底,歧靈才是神族的根本。若想神族列于不敗之地而福澤三界,那就得凝聚岐靈這股中堅之力。

神族雖以玘為尊,但岐靈之衆擁戴琰遠超于玘。瑤這一刀更多的是為了三界,為了玘,她不想玘為了自己而失了岐靈。

聽罷,玘苦笑連連,看着瑤的雙目漸漸地失去了往日的神色。

不等玘再說些什麽,這時,琰亦進了石洞,素堇随後而入。

琰從後園回到房中,素堇亦在四處找瑤。荊楚得知,心知闖禍了的他急忙老實交待了自己的罪行。歧靈暗哨曾見着瑤和紅魚兒飛往妖界飛去,琰便尋到了寒潭洞。

而青鸾呢,她是他人告之。

見此,琰急忙将瑤扶在了懷裏,看了一眼瑤身後的石壁,身經百戰的他當即便推測出了瑤是如何受的傷。

“明知她懷孕,還蠻力推她,青鸾,你好歹毒的心腸!”琰斥責道。

見瑤溫順地靠在琰的懷裏,玘冷冷地說道:“是你的女人行兇在前,怨不得她護夫心切。”

“你……”

琰還想說些什麽,瑤輕喚了一聲“琰”,在他懷裏微微地搖了搖頭,琰便順從地住了口。

“好一對恩愛夫妻!”

玘冷笑着諷刺了一句,拔出匕首扔在了瑤的眼前,随後飛掠了出去。青鸾得意地看了瑤一眼,亦追了上去。

眼看着玘離去,心痛迫使着瑤将玘扔下的匕首握進了手裏,刀刃沒入手心,血瞬時從指縫中滲透而出。

見及,素堇急忙奪了她手中的匕首,取出丹藥給敷了上去。

琰一邊動手給她處理着後腦的傷口,一邊說道:“給你下藥的事,荊楚都說了,你現在?”

從催情丹發作到現在,前後已将近一個時辰,又經這一番折騰,瑤身上的情丹藥效倒也是過去了。只是紮了玘一刀,揪心的痛。

瑤垂首輕聲說道:“無事了,他心裏是向着你的,做這樣的事也就一時糊塗,你別責他。”

“無事就好……”

看着眼前衣衫不整全身血跡斑斑的人,琰心頭亦是難以言喻,處理完傷口後心疼地将人攬在了懷裏。

素堇默默地退去了洞外。

瑤安靜地窩在了琰的懷裏。心裏有過不去坎,這會的她只想蒙頭睡大覺。巴不得睡死過去才好。

心知她的脾性,琰脫下外袍裹在了她的身上,直到懷中人一動不動,貌似睡着了,他才抱着她掠出了石洞。

……

三人回到瑾怡苑時已是醜時末,荊楚跪在院子裏,紫茵正在數落他。

垂頭跪得筆直,荊楚一言不發,見着琰抱着瑤飛落了下來,急忙起身跑了上去。

“娘娘……”一時糊塗犯了這樣的錯,面對瑤,荊楚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瑤被琰打橫着抱回來,窩在他的懷裏,她是睡了一路,這下聽得荊楚叫喚,才迷迷糊糊地睜了眼。

琰冷着臉瞅了荊楚一眼,邊走邊說道:“自己去司刑處領刑,領完後若還活着,就去火龍谷面壁思過。”

聽此,瑤扯着琰胸前的衣襟喚了一聲“琰”,意想他饒了荊楚。

“這事由不得你!”

琰蹙眉看了懷中人一眼,說着閃身進了房。

知道犯了重罪,荊楚無話可說,當即跪下領命,對着房裏說道:“娘娘,荊楚犯渾,荊楚對不起您。領刑後,荊楚若還能活着,再來您這裏領罰。”

素堇囑咐紫茵為瑤準備浴水後,看着他輕嘆了一聲,亦走進了房。

房裏,被琰放下後,瑤反手拽住了琰的手,柔聲求道:“他意在為你,說到底這事是我不好,不要讓他去司刑,我來罰他可好?”

琰搖頭說道:“這事沒的商量。天亮後随我去九重天,你趁早再休息一會。”言畢,抽手就走。

知道自己會禁不住瑤的軟磨硬泡,琰這是想逃跑。

瑤那裏會由他逃走,随即便扯住了他的衣袖,“我現在不也沒事?算了吧。”

“有事就晚了,沒的說。”說着話,琰拂開了她的手。

瑤便如八腳章魚般纏上了他,抱着他的胳膊,邪氣地說道:“害得是我,我不整回來,我不甘心。你把人給我,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聞言,琰蹙着眉頭,看着她一陣哭笑不得,但也未肯答應。

“歧靈向來律條嚴明。若不嚴懲,難以服衆。”

“這不是沒人知道麽,就算知道了,行不行還不是你說了算。怎樣?”看着琰,瑤開始拉下了臉,威脅道:“你不肯,我就去司刑處坐着,看誰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