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143 章 還想害誰

第一百四十一章 還想害誰

玘所指的交待,是指給歧靈,給神族一個交待。他決定公開所有的事,然後引咎自處,讓出帝君之位給琰。

瑤本來就不喜他被高位束縛,心想着,正好遂了她的心意。

帝君盤算的挺好,可惜的是,瑤還沒言語承認,門外便傳來了木心喚“聖尊”的聲音。

琰怒氣沖沖地闖進了房裏,玘沒來得及将人放開。

有了夢中事,瑤這會倒是非常靈敏,猛地一把推開了玘,低着頭是不敢看琰一眼。

被推,玘呆怔了那麽一下,起身看着琰說道:“琰,我有話跟你說……”

不等玘說出口,琰便打斷了他的話,“帝君不用說了!前事都已過去,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你擄人致此,可有想過我的感受。瑤有孕在身,萬一有個什麽閃失,帝君負不了責!”

琰知道瑤有身孕,那是曜夜的一句雙胞胎點醒了他。

玘帶着瑤來惜園後,曜夜亦被荊楚請到歧靈。

啓顏一聲不響地入夢而去,荊楚便覺着裏頭是出了事。

而進夢中的啓顏因出不來夢境,被囚前亦是作法将夢中的景像,斷斷續續地傳回了築夢室求救。

幾次三番後,荊楚便上了九重天,将事情告訴了曜夜,向其求救。

曜夜問起原因,荊楚謊稱琰和瑤吵架嘔氣分居,意想兩人和好,他和啓顏才出了這馊主意。

在夢境中,琰愣神被菱鑰帶出歸墟後,便被天帝召回到了蕭轶身上。

曜夜趕到,作法破開了琴音的結界。

結界去除,啓顏下在築夢室的法術便引入了天帝的夢境畫面,裏頭正上映着天帝想讓蕭轶“認祖歸宗”的精彩戲碼。

荊楚作陪,曜夜未置一言,陰着臉,神速作法,将衆人從夢境中拉了回來。

琰醒後,曜夜是狠狠地責備了他一通,言說琰一點都不懂遷就,瑤身懷雙胎有多麽多麽的不容易,一個大男人的也不知道讓着點。

聽罷,回想起那夜瑤的神色、反應,琰是什麽都明白了。

回到瑾怡苑,見着紫茵被人下了沉睡咒,他便猜到了玘是知曉了靈根之事。一番細想後,猜玘會帶人來此的他,亦便急匆匆地趕來了惜園。

剛到門口,他便聽到了玘要瑤在這裏養胎的言語,心裏壓不住是一陣火氣。

聽罷琰的話語,瑤嗫嚅着喚了一聲“琰……”,人跟着走到了琰的跟前,意欲說些什麽。

琰沒給機會,瞅了一眼她光着的腳,當即拉她坐入了一側坐椅,責備道:“都要當娘親的人了,怎還這樣不讓人省心?”

玘慌忙從旁側的櫃子裏取了雙繡花鞋,言語道:“琰,我就是想說這事?”一邊說着,一邊亦是想給瑤穿鞋。

琰一把奪了他手中的鞋,語帶雙關道:“不勞煩心!”言罷便給瑤穿起了鞋子。

此情此景,瑤愣在椅子上是一句也不敢言語,心裏更是亂作了一團麻。

玘尴尬地縮了手,看着琰給瑤穿上了鞋子後,低聲下氣地說道:“琰,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低聲下氣不算什麽,給人戴了綠帽子,畢竟是自己的錯,這會,琰若要揍他一頓,他亦會開心接受。

琰起身後笑了笑,言語道:“渡你靈根的那日是聚仙節,我和瑤在溫泉湖已經圓了房。我們覺着對不起你,我把天父贈我的修為全部轉贈給了你,之後,瑤又給了你靈根與修為,當時我就在房中,你是突發颠狂,抽走了瑤剩下的修為,亦想……亦想輕薄于她,是我打暈了你,後來的事,我們就不知道了。至于我們隐瞞你,那是怕你內疚,僅此而已。”

聽罷,玘亦是笑了笑,說道“琰,你讓瑤自己說!”

琰贈了天帝修為,每個人的修為不同,所呈現得也就不同,玘能感覺出來。

至于琰說得圓房,玘知道是假的。知道了這靈根的出處,他心裏亦就明白了那日被褥中何以會冒出紅蝶。由此,亦便确定了瑤腹中孩子的身份。

有了那夜的事,這件事便連帶上了兩人為何争吵後,瑤置琰與淘夢小築于不顧的原因。知曉瑤心性與脾氣,玘知道,那是瑤有心要借機疏離琰。

知道靈根的出處,前後事就可以互相求證。玘是推理對了一切。

聽得玘要瑤自己說,琰立馬翻了臉,冷聲道:“你已禍害了青鸾,還想害誰?”

“琰……我……”

青鸾的事,玘一直耿耿于懷,是污點,亦是他心頭的痛。琰這一說,他一時間還真是無言以對,亦有羞愧難當的感覺。

見此,站在門裏的木心,使勁的朝他擠了擠眼。意想讓玘開口力争。

琰斜了木心一眼,木心低着頭退去了門外。

看着眼前的兩人,瑤坐在椅子上是目定口呆,驚訝于琰是如何知曉,更驚呆于他對此事的态度,心頭亂成了一團麻。

玘啞口無聲後,琰淺笑着對瑤柔聲說道:“回家吧,來時我讓紫茵做了芙蕖花粥,去晚了,涼了再加熱就不好吃了。”

芙蕖花粥是夢境中的茜瑤在曌月谷時的常食之物。

啓顏善造夢境,自己是吃了荊楚送來的丹藥後昏沉入睡,聽罷,瑤也便明白了這噩夢是怎麽一回事。

默默地點了點頭,瑤是起身欲回。玘拽住了她手,看着她,心想着她能認了那夜的事。

瑤呆愣了一會,随後拂了他的手,與琰走出了去。

跟出房門,玘目睹着兩人飛走後,扶額坐在了窗前的白碧桃樹下。

歷經幾千年,兩棵白碧桃花已長成了參天巨木。

木心走了過去,不悅道:“聖尊說得分明就是假話,帝君怎就由着姑姑走了?”

玘嘆氣道:“她不承認,我怎留她?你怎麽不在門口看着點,偏偏這個時候讓琰闖進了來。”

這一句話差點沒把木心給噎死!

他是想都沒想,實話回道:“我不看着點?是您對姑姑心存邪……”說了一半,木心才發覺自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心存……邪 念,不讓……我在門口的好吧?”硬着頭皮說完,聲音是越來越少。

玘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便飛上了樹梢頭。

沒說,因為這是事實。三界這會是天剛亮,而這裏已是将近黃昏,本來麽,他是心想着瑤認了,今夜他便住這裏了。

見玘無話,木心亦便跟了上去,問道:“您打算怎辦?”

看了看這滿樹的繁花,玘是掩飾不了的失落,說道:“還能怎辦?琰在氣頭上,就先等等再說。”

本來,這就是一件棘手的事,原本玘心想着瑤認下,只要自己不怕被人指責、唾罵,将所有的錯與罪過都擔下,琰配合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還要等啊?這肚子一天天的顯懷,如今不歸正,怕到時歸正了,也會流言蜚語。”木心納悶道:“這聖尊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他明知道……唉……”

玘輕嘆了一聲,低聲道:“何止他變了,她也變了……”

“姑姑也變了?”木心一臉的不解。

細中的感覺,只有事中之人自己知曉,瑤方才推他,拂他手的霎那,那種疏離,玘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瑤對他的變化。

玘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木心蹙眉沉思了一會,說道:“想想也是,方才姑姑看聖尊的眼神,還真是不同往日了。”說着,他亦是急上了,也便沒了規矩,埋怨道:“您看看您!這回您是傲嬌過頭了吧,誰讓您把姑姑往別人懷裏推來着!看這情形,這要是假戲真做了,那可怎麽辦?”

木心一句“假戲真做”,玘不由得一陣心悸,忙道:“你去一趟岚岕,把這事跟天玄說一聲,讓素堇過來照顧她。我們住回岐靈,快去!”

眼下,琰這個态度,想從琰這裏入手是不可能的了。怕這兩人假戲真做,玘只能借助天玄與素堇了。

天道捉弄,幾人之間迷障般的關系,一個是另一個永遠的劫,彼此走不出對方的魔障。

四個字,欲哭無淚!

……

琰帶着瑤回到岐靈時,天已大亮。

菱鑰跪在兩人的卧房門外,紫茵正勸着讓她起身。

“娘娘……”

見着琰和瑤入院,紫茵邊叫着邊跑了過去,眼眸飛速地上下打量了瑤一番,帶着哭腔說道:“娘娘,您沒事吧?”

瑤笑道:“我還能有什麽事?醒來睡醒不着,就回了岚岕一趟,怕你唠叨,便給你下了沉睡咒。瞧把你吓得!”

為了玘和琰的顏面,瑤不得已,便說了謊。

“這就好!這就好!”紫茵破涕為笑,“紫茵還怕娘娘是被人擄走了呢!”

瑤笑罵道:“傻丫頭!有你家聖尊在,誰敢擄我?”說着亦對琰笑了笑。

“外頭風大,進去吧!”琰柔聲說道。

見此,菱鑰亦走了過來,跪在了兩人面前,“聖尊,尊妃娘娘,罪狐菱鑰請求兩位恕罪。”

“琰……” 瑤欲言又止。

來時路上,兩人已說開了一切。琰亦說了夢中之事。這會兒,瑤是內疚于自己失身又帶了個“球”,意想讓琰收菱鑰入房。只是怕琰生氣,又怕琰直接拒絕,菱鑰不好下臺,便又止住了話語。

不等她再開口,琰便搶了先:“回頭再說,你先進去,莫讓自己累着了。紫茵扶娘娘進去!”

“是!”

小丫頭開心地應了一聲,毛手毛腳地扶住了瑤。

琰當即黑臉,道:“你慢着點!磕碰着你家娘娘,小心我把你貶回去!”

紫茵吓得怔了怔,瑤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別聽他的,貶不貶,我說了算!”

“嗯嗯嗯……紫茵都聽娘娘的!”

紫茵攙扶着瑤進去後,菱鑰擡頭喚了一聲“夫君”。

喜服穿了,夫君亦是叫過,不過,堂禮未成,這聲夫君便是虛的了。

一句話,不作數!

琰鼻中輕嗤,連話都懶得說一句,便作法喚來了荊楚。

在房裏睡着回籠覺,這冷不丁地就被人作法拎了出來,揉着眼,抹着哈喇子,荊楚是不長腦子地一陣罵罵咧咧,“誰呀誰呀!要死呀!不知道小爺在睡覺嗎?真他娘的——欠揍!”

嗓門挺大,幾句糙話,聽得房裏的瑤和紫茵一個勁地憋笑。

罵罷,荊楚閉着眼靠在了牆上,打起了呼嚕……

琰涼涼地說道:“小爺睡醒了嗎?本尊擾了您老清夢,那還真是不好意思!”

聽着琰的聲音,荊楚吓得是全身一陣哆嗦,睡意全無,睜着倆大眼,謅媚道:“醒了醒了!小爺還請大爺吩咐!”

看着他那谄笑樣,琰心裏頭一陣好笑,掩着口鼻輕咳了幾聲後,說道:“月狐菱鑰,勾結外人,謀害尊妃,意欲媚惑主上,你帶他去司刑處領四十九道雷刑,随後,送她回天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