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103 章 給了所有

第一百零一章 給了所有

青鸾心中一怔,目光躲閃着,不敢直視瑤那寒冷如冰的眸子。

瑤冷冷地接着說道:“青鸾,這些年來,你對本尊是諸多說詞,言語大多是不敬之極,本尊選擇沉默,不是因為忌憚什麽,或者是你有多特別,只是本尊心裏念着你祖父對蘇洛的好,才不與你計較。本尊雖不當權三界,但三界之事,還是作得了主的。早先,你誣蔑天玄之事,本尊就已放過你一回,日後,本尊不會再有這樣的氣度。希望你好自為之。”

見慣了瑤的溫婉和藹,乍見她的淩厲冷冽,青鸾心裏不免膽怯。聽畢是愣了一會,但已然将自己當成了帝後的她,随即恢複了鎮定,說道:“青鸾本是一介凡人,能得神君與帝君擡愛,自當感激涕零。今夜,對王妃若有言語冒犯之處,還請王妃大量。只是王妃已為人婦,如此深夜,大伯的房中,總該避嫌一二。王妃早年與魔君之事,三界早已諸多言說。若如今再不避諱,恐被人說成朝三暮四,您總不想聖尊再淪為三界的談資笑柄吧!”

青鸾的言語是越來越過份,恃寵而驕的她,眉目間是隐藏不住的傲慢,輕蔑之色。

“青鸾,你太過分了!”七色怒聲喝斥。

聽罷言語,再看着這眼前的人,瑤心中是再也無法将她與孩提時那個善良的她聯系在一起了。輕嘆了一聲,亦未說些什麽,只是對着青鸾掀了一下衣袖。

衣袖拂過,青鸾立時昏睡了過去。

七色默契地将人帶了出去,臨出門亦将房門帶着關了起來。

瑤走到了床前,坐在那兒看了一會後,将玘扶着坐起,自己亦盤坐在了床上。雙手貼着玘的後背,過渡了一半的修為後,欲作法将自己的靈根過渡給玘。

這時,門外傳來了琰的腳步聲。

由于七色不在,本又瞞着琰而來。瑤怕琰會誤會,沒多想便隐入了床後,也不曾想到自己身上體香亦會出賣自己。

琰進房後,重複了瑤剛才做過的事,将天帝贈送的修為統統地過渡給了玘。事畢後,便假裝着什麽也不知道,走出了房門,順帶着還給關回了房門。

琰出沉怡居後,蹲守隐藏在院外山石處的菱鑰悄無聲息地潛進了沉怡居,隐身在了院角的竹叢之中,密切地注意着房內的動靜。

菱鑰身上的锢靈封印,早在天後安插她入歧靈前,作為她幫天後的條件之一,就已被天後解開。入岐靈後的她是一直僞裝的很好。

房裏。

琰走後,瑤是長長地舒了口氣。随後,現出了身形,作法将自己的靈根過渡給了玘。

生在骨血之中,遍布全身各大經脈,像瑤這種級別的天神,靈根是極其的茁壯強大,生生完好地剝離取出,痛苦遠比毀滅靈根之痛。千刀萬剮,剜心挫骨也難敵其痛之一二。

過渡完後,瑤疼得早已是全身濕透,嘴唇亦被自己咬出了一排帶血印子。強忍着身體上的疼痛,她是顫抖着雙手,扶着玘躺回了床上。

近身的接觸,瑤身上獨有的香味形成了一道無形的複蘇劑。熟悉的味道,沉睡的玘,濃密的長睫是微微顫動了幾下,貌似有醒轉的跡像。

而瑤只顧着給玘掖被子,亦不曾注意到。只是掖被角時,無意間發現了玘壓在枕邊的白碧桃花簪。心如舊,往事難複,不由得她是淚如雨下。

一支簪子徹底地勾起了往事,瑤跌坐在了床沿,拿着簪子傷心許久後,喃喃說道:“玘,從今後,我再不會來看你。 你記着收好這支碧桃簪子,此生無緣,若還有來世,我便來找你。”

言畢,她是不舍地将簪子放回了原處,心有不甘,亦是忍不住縱容了自己一次,臨別之吻随着眼淚落在了玘的雙唇之上。

這一吻,瑤唇上傷口處的血液和着眼淚順流進了玘的口中。

天意難測!注定這是一場劫難的開始。

受到神血的刺激,玘募地睜開了雙眸,赤紅着雙目,單手勾住了瑤的腰肢,猛地一個翻身,就将人禁锢在了身下。

異體的靈根與兩個人的修為一股腦的植入,尤其是瑤那神魔性質的靈根,玘全身經脈不斷地承受着外來物質的入侵,身體亦遭受着難以想象的痛苦。過多的給予,物及必反,此時的玘已是走火入魔。

突來的一切,瑤是驚慌失措。傷痛加身,慌亂的她是下意識地就向七色發出了求救。

“七色……七色……”

在瑤的內心,七色是她和玘最貼心的人,這些年來,所有好的不好的,她和玘的事,她是不怕被七色知道的。

門外。

風過,竹影搖曳,稀稀沙沙的聲音,掩蓋着房裏房外細微的聲響。

時刻注意着房內動靜的菱鑰,毫無聲息地靠近了玘的窗前。

透過窗隙,乍見房中的情景,菱鑰是愣了愣。少頃,打定了主意的她是疾速地在門上下了一道結界。

一道結界,隔開了聲響。

房裏,房外亦如兩個世界。

月光靜靜地灑落,院子裏的花草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一切是那樣的安靜。

菱鑰在門前駐足了片刻,随後,不加掩飾地從七色所在的房前劃過,瞬間,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誰?”

七色冷喝了一聲,急忙追了出去。

這邊,七色被菱鑰引了開來。

而在鄰近的瑾怡苑,回房後,琰是坐立難安,在房中徘徊了一陣後,怕自己忍不住會跑回沉怡居,他是索性飛出了歧靈山莊。

無獨有偶。

免禁的這夜,歧靈是格外的“熱鬧”。

菱鑰走後不久,受琴音差遣而來,查探玘有無靈根盡毀的雷霖飛落進了沉怡居。

遠道而來的他比菱鑰狡猾了許多,落下的那刻,他當即幻化成了一株垂絲草,貼在屋頂的瓦楞之中。

不敢掀磚,不敢作法的他透過房瓦縫隙,朦朦胧胧地看到了房裏的大致。

房裏。

玘咬着瑤的唇是一通狂吻。走火入魔了的他沒了理智束縛,霸道地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不得已,瑤是狠着心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突然吃疼,玘愣了愣。

得以喘息的機會,瑤是急忙說道:“玘,不要這樣!不可以的。”

無奈,玘吃疼發愣也只是眨眼的工夫。

熟悉的體香,烙印在心裏癡愛,無法抹滅的一切。已是走火入魔的玘此時是理智全無,含糊着說了一句“我想要你”手便不老實了起來。

瑤當即驚慌失色,“不可以的,玘……你怎麽了?你不要這樣……”

說着,瑤是掙紮着想要逃離。

禁锢着瑤,玘是魅惑地笑了笑,言語道:“乖,別動!”

言畢,他是付諸行動。

瑤是吓白了臉,有那麽一霎那,她是後悔來了沉怡居。

“玘……不能這樣的……你冷靜點。我求求你了!”

“我愛你……”玘含糊着說道。

“不可以的,玘,不可以的,我已嫁他人,我不愛你了,你我是回不到從前了。玘,你冷靜點,你會後悔的……”

強忍着身上拔去靈根後的傷痛,瑤極力地阻止着玘在自己身上試圖解開衣衫的手,體力不濟的她尋思起了作法逃走。

想必,瑤是迅速地結出了法印,狠心,反手拍向了玘。

突發的攻擊,玘是結結實實地受了一掌。

遭到抵禦,玘是一把将瑤的雙手扣制在了頭頂,雙眸泛着癡怨,怒聲說道:“想逃走,你想都別想,你是我的,生生世世,誰也不許将你從我身邊帶走,亦不許你離開我!”

走火入魔不代表失智。話音落盡,赤金之色乍然一現。喪失理智的玘是決然地抽走了瑤的身上僅剩的一半修為。

玘如此的瘋狂殘暴,瑤這才意識到他是走火入魔。

為時已晚,沒了靈根,沒了修為,瑤是徹底地成了一個廢神,從頭到腳的傷痛,比凡人好了那麽一點的她是徹底的喪失了抵抗的能力。

失了心智的人是毫無顧忌……

“玘,你這是要我萬劫不複啊!”

……

肩胛紅蝶退盡的那刻,瑤雙眸中滾落的淚化作了一縷輕煙,從窗隙中飄至了院中,入土後,瞬間長出了兩棵綠萼的幼株。

……

幾百裏外,菱鑰将七色引入了密林,憑借着天後給的法寶,成功地将七色困在了林中。随後,菱鑰疾速地飛回了沉怡居。

玘的房中。

給了所有,瑤勾過散落的衣裙是起身欲離。

“不許走!”

玘赤紅的雙眸掃過被褥上的那抹鮮紅,一把将人摁回了原處,目光落在了身下人雪白處的那道傷疤上,頓了一下,撿起落在床頭的白玉簪子就紮進了自己的胸口,血順着簪子流入手心,立時變成了一只紅蝶。

玘邪魅地笑了笑,“這是永遠的印記,只要你還愛着我,它便永遠不會消失,從今後,你休想騙我。”

在寒潭的那個夜晚,瑤的無情是玘心中無法愈合的傷口。瑤方才的一句“不愛了”,無形中又戳中了他記憶中的痛點。他要給她烙下專屬的烙印。

說着,玘便将手上的紅蝶覆在了瑤原先受傷的肩胛。随着他口中的咒語,活生生的紅蝶是瞬間長在了瑤的身上。如先前的是一模一樣。

任由着玘将紅蝶牽引在自己身上後,瑤輕顫着手拔下了玘紮在胸口的白碧桃花簪,心想着用自己的血給玘愈合傷口時,只見玘身上的傷口是瞬間愈合。

靈根只能易主一次,一旦過渡,就不能收回,亦不能二次過渡,那怕是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