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奇緣之姻緣劫 - 第 74 章 忒不道德

第七十二章 忒不道德

見着紅魚兒,七色晃了晃籠子,裏面的雲姬立時被滾向了一側,發出哀嚎。

“來,這樣出氣再解恨了。”七色笑着對紅魚兒說道。

紅魚兒将籠子接了過去,放在地上,當球狠踢了起來。

……

琰擡頭看了看天色,手指了指瑤腕上的七色玄鈴。瑤這才發現時已子夜時分,急忙作法滴血喂養了青鈴中的靈魂。

随後,瑤又給紅魚兒戴上了面紗,幾個人才動身飛往了空靈谷。

途中,七色将玘受傷的事和削自己皮肉給瑤換膚的事全告訴了瑤,又借着白碧桃花簪子一路給瑤說事,求瑤去九重天看看他家帝君。

瑤雖心痛,心想着讓玘斷了對自己的念想,便一口回絕了七色,并告訴七色,簪子自己只是代為保管,到時讓天玄送回九重天。

遭到回絕,為了争取給瑤洗##腦的時間,七色便故意放慢了飛行的速度,琰和紅魚兒亦是積極配合。就這樣,七色是一路的央求、唠叨,等到了空靈宮時,天已近破曉。

空靈殿中的衆神亦從宴席上陸續地散了出來,天玄和幾個小輩亦在其中。

等了一夜,昂是準備登場開戲。妖神大婚,宴請三界,其中當然少不了俊男美女。借口給沛睿相親,昂帶着幾個酒意微醺的老神仙亦搖搖晃晃地出了空靈殿,跟在了岚岕一衆之後。

借着天玄的光,昂和幾個老神仙沒遭到守衛的阻攔,跟進了這空靈宮禁地。

一衆剛要撷月殿時,湊巧,瑤和琰一行人亦是剛好飛落下來。見着昂,七色急忙将提着的荊棘籠收了起來。

見着瑤從外頭而來,昂是愣了愣。照面之下,想好的戲碼是做不成了,确信已經事成的他便問道:“神尊,聖尊,你們這是從何而來啊?”

看了昂一眼,瑤示意七色将帶着面紗的紅魚兒帶了進去後,便道:“海王可是來找沛睿的?”

昂點了點頭,“正是,沛睿可曾起了?”

回禀的說兩人已經事成,昂問得不無深意。

瑤笑了笑,說道:“昨夜,雲姬犯了點錯,我出手訓責,沛睿阻攔,結果一不小心就傷着了他。想着神主大婚,不便打擾,就将他送上了九重天。海王放心,帝君身邊多的是能人聖手,我想,沛睿不日後就可以回岚岕了。”

聽得沛睿已上九重天,幾個本來就沖着給自家晚輩相親而來的老神仙也就作罷了心思,幾個人拱手作輯着與瑤和琰打了個招呼,便也就回去了。

瑤的一番言語,在外人聽來也就是平常之言。但在昂聽來,那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心知事敗,昂當即就變了臉色,捉摸不定雲姬是生是死的他随即便試探起了瑤的口風。言語道:“好好好,睿兒無事就好。神尊您素來慈悲,這雲姬是做了什麽,竟能讓您如此動怒?”

瑤又是笑了笑,平靜地言語道:“她剝了紅魚兒的皮,給我和沛睿的吃食中下了點下作的東西,幸好我和沛睿及時發現,海王不必擔憂,雲姬她自己也說了,她是心生忌恨,想拆散我和魔尊,又恨海王向着九重天滅了她全族,便捎帶上了沛睿,欲嫁禍給無盡海。”

不知道玘帶走沛睿後的計劃,為穩住昂,瑤是不緊不慢地将臨時編的一番話道了出來。

在大事上,她的智商是一直在線的,一點也不含糊。正如琅玕所說小事糊塗,大事從不含糊。

聽罷,昂頓時捶胸頓足,痛哭流涕地叫罵道:“恩将仇報的東西……畜生!真是個畜生啊!包藏禍心,雲姬啊雲姬,枉費我拿你當了這麽多年的親生骨肉。謀刺聖尊,如今又作出如此行徑,法度難容……”

看昂做戲,瑤自然沒有興趣,聽着昂叫罵着說了幾句後,便打斷道:“海王切莫悲憤,雲姬已入我岚岕,出了這樣的事,我是斷然饒不了她。如今她已是灰飛煙滅,往日種種就不必再提了。海王還是先去看看沛睿吧!”

瑤神色淡然,真話假話靈活過渡,言語在理,半點不漏。

聽得雲姬已死,昂是瞬間放寬了心,随後也便告辭而去,與無盡海一衆趕往了天庭。

琰擔心玘的傷勢,加之無盡海一衆已去天庭,怕事有閃失,收了先前布下的幻象後,也便去了天庭。

琰走後,瑤也顧不上禮不禮節,讓七色直接敲開了琅玕與暮青的房門。

聽到紅魚兒被剝皮、瑤被下毒,琅玕是心驚不已,一陣風似地到了撷月殿,依着瑤的意思施了轉傷術,幫紅魚兒換回了皮膚,回去後,便加強了守衛。

事後,天玄便和瑤商談起了如何處決雲姬的事,天玄主張殺無赦,瑤主張削骨貶入凡塵永世輪回。

兩人意見相左,雲姬意外得了空檔。趁着看守的七色出門的間隙,雲姬以沛睿身上神蘭種子的事,脅迫着紅魚兒将瑤身上帶着白碧桃花簪的事透露給了琴音。

紅魚兒完事後,要求雲姬去除沛睿身上的神蘭種子,雲姬反悔,又要求紅魚兒放了自己。

這次,紅魚兒是最也不信,欲用酷形相逼,雲姬有恃無恐,稱紅魚兒只要敢動手,她便将沛睿身帶神蘭種子的事告之于衆,并說衆人一旦知道這事,必定會了殺了沛睿。

肅炎的事就是個例子,無奈,紅魚兒被逼着是欲放雲姬。

只是還未動手,七色便回到了房裏,緊跟着,瑤和天玄也走了進來。

紅魚兒作罷了放走雲姬的念頭,亦将沛睿身懷神蘭種子的事爛在了肚子裏。

七色跟瑤辭別,并再次央求瑤去九重天探視受傷的玘,天玄趁機神之助攻,将玘的傷說得是兇險無比,被兩人忽悠着,瑤是迷糊着答應了下來。

七色動身時,紅魚兒記挂沛睿,便也跟去了九重天。

雲姬眼看着逃生無望,便厚着臉皮求起了瑤,求瑤讓她再見琴音一面。

瑤差素堇去請琴音,琴音冷冰冰地回了八個字:非親非故,與我何幹!

見不着琴音,心中早有毒計的雲姬是萬念俱灰,亦是滿腹悲憤。

緊接着,天玄是欲殺雲姬,卻被趕來的知應攔了下來,言說帝君答應了韶華留她一命,由岐靈的執事執刑,貶其永世輪回。

天玄作罷。

知應亦将玘受傷,拒絕用瑤草的事告訴了瑤,并同樣地對傷勢加油添醋了一番,央求瑤去一趟九重天。

知應是個老實人,玘昨夜吐血,瑤又是親眼所見。知應言罷,敵不過心痛的她是跌坐在了座椅之上。

雲姬将一切都看在了眼裏。知應帶她前往岐靈,經鎖月樓,雲姬痛苦流涕,哀求知應幫其再見琴音一面。

知應一時心軟,雲姬得見琴音。

見着琴音,雲姬先是百般認錯,說自己情令智昏,後是诋毀瑤與玘不清不楚,說瑤不着紅衣不食煙火皆因為那段凡塵往事,更言自己見不得瑤應了琴音的婚事後還與玘暧昧不清,随身攜帶着玘給予的定情玉簪。若琴音不信,今夜可去九重天看看,瑤是否與帝君私會。

白日裏人多嘴雜,雲姬是賭定了瑤會夜間前去。

前有紅魚兒之言,琴音對瑤身帶玘的定情之物是深信不疑。明知道雲姬是在挑撥,他最終是敵不過自己吃醋嫉妒的心,怔在原地,臉瞬間黯淡了下來。

見着琴音難受的表情,雲姬心裏無比的痛快。這事,早在她大方給出白碧桃花簪子時就想好了。

看着自己被接回來的殘手,雲姬眼眸中的陰毒是突閃而過,不過,就那麽一瞬,随即便恢複了楚楚可憐的模樣。

緊接着,她便從發髻上,那幾支與星辰同款的珠花中拔出了“星晨”,遞給琴音。

見着“星辰”,琴音吃驚非常,便問為什麽會在她手裏。

雲姬說是自己一時貪念,從瑤的妝奁裏取得,如今物歸原主,也算少了一份罪孽。

琴音聽後,一臉陰霾。

同樣是定情之物,一件随身,一件置于妝奁,如此相差區別,任誰也受不了。

這正是雲姬的高明之處。“星晨”無疑成了壓垮琴音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

另一邊。

昂與琰相繼到了天庭。

琰進去後,昂與無盡海的一衆直接被仙衛擋在了南天外門,說是帝君吩附今日概不見外客。昂托琰幫忙求見,琰見仙衛這般架勢,便知玘是“撕臉”了,也就假裝着未曾聽見,徑自而去。

昂豈能甘心而回,無盡海一衆便與仙衛僵持在了原地。

僵持了一會,玘的兩個仙童飛身到了南天門。稱自己是奉帝君之命請海王回無盡海,說帝君近日操勞公主婚事,身體乏累,概不見客。魅果一事,沛睿實屬被害 ,帝君深知與海王無關。沛睿的傷勢已無大礙,只是帝君覺着他資質俱佳,有心留與身邊教導,請海王放心。

昂心中極為不甘,轉念,就将知應去選妃一事提了起來,說要與知應商議,這選出的帝妃何時過門。

卻不料,仙童是直接回答道:沒看上!

昂悻悻而去。

……

無海一衆走後不久,紅魚兒随着七色到了天庭。

七色從木心那兒得知了沛睿被禁足在紫辰宮邊上的肅清苑,随即就帶着紅魚兒去找了沛睿。

沛睿如今是“重犯”,肅清苑中是站滿了把守的仙衛。

不過這也難不倒七色,有了帝君傳授的各種經驗,七色是輕松地便誘開了幾個守門的仙衛。

紅魚兒溜了進去,找到沛睿的房間,憑借着瑤給的萬年修為,她是快速地打開下了知應下在偏殿的結界,進了房裏。

房中挂着厚厚的帳幔,光線十分幽暗。

一方書案,一幾一桌,幾張雕花木椅,內外室,隔着一道镂花屏風。紗帳後,沛睿痛苦地绻縮在床角,淩亂的發絲遮掩着赤紅的雙目,手上的青筋突起,抱握着雙臂的手,指尖深深地掐在肉裏。敞開撕爛的衣襟,胸前交錯着撕扯的血痕。

紅魚兒随即走近了床前,只是未等她開口,沛睿突地就一腳踹了過來,口中嘶吼:“走開!”

毫未防備的紅魚兒結實地受了一腳,被踢飛出了內室。

得益于這萬年修為,紅魚兒倒是沒傷着,滾落後,随即閃身返回了沛睿的床前。

時已白日,沛睿神思已經清明,魅果之毒應是早已過去,瞧着沛睿還是如此,紅魚兒知曉這是因為雲姬外加的東西,看來藥性是還沒過去。

心想着,這帝君任由着沛睿受這般折磨,這也太忒不道德了。紅魚兒是心疼地問道:“帝君沒給你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