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是人 - 第 15 章

老兩口吃了兩口就都不吃了,讓風朗月慢慢吃。兩個人進了卧室。風朗月沒有動,只是支起了耳朵聽。正常人關了門,說話聲音又小,是聽不見的,奈何風朗月不是正常人。

就聽見屋內兩個人壓低了聲音,女的說:“咱們把這孩子留下吧!”

男的說:“倒是可以,但是咱們得走正常手續,要不孩子的戶口沒辦法落,上學是個問題。”

女的說:“可是這孩子又不是孤兒院的孩子,怎麽弄手續啊!”

男的說:“找認識人估計能辦。不過咱們得問問這孩子願不願意呢。”

女的說:“老袁,你說要是她不願意怎麽辦?”略微帶了一點哭腔。

男的說:“咱們不是還沒問呢嘛,你先別擔心,她一個孩子什麽也不會,能去哪?再說,咱們遇見就是緣分,你不能強求其他的。”

兩個人的對話到此為止,随後兩個人從屋裏出來,又坐到了餐桌旁。 袁軍是大學教授,而高霞是國稅局的會計。兩個都是文化人,而袁軍更是在大禮堂講演都不哆嗦的人,這回兒居然有些緊張,慢慢的說:“姑娘,都忘了問,你叫什麽?”

風朗月不知道為何覺得此刻的袁軍特別像惹自己生氣後的父皇,心中微酸,不禁紅了眼圈,回答說:“我叫風朗月。”

高霞一看風朗月要哭了,自己眼淚也跟着下來了,拍着風朗月的手說:“乖孩子,別哭了,要不你就留下來吧,我們家也沒有別人了,我的女兒”說到這,突然哽咽了。

旁邊袁軍接着說:“你就留下來做我們的女兒,你看怎麽樣?”

風朗月其實早就偷聽到了,這會兒聽兩個人親口說,卻依然很感動,她雖然在人世間遇到了壞人,卻也遇到了不少好人。

再說,她總覺得兩個老人自己生活也很孤單,自己又沒有地方可去,就點了點頭。老兩口都是年過半百的人,卻都像孩子得了糖一般開心了起來。這也是從他們的女兒死了之後,兩個人最開心的一刻。

風朗月雖然答應了,但是她總還是要跟小蓮姐說一聲的。高霞開始說讓風朗月給她打電話,後來才知道這孩子連電話都沒有,更別說電話號碼了。于是高霞堅持要開車送風朗月去,風朗月雖然不認識現代的簡體字,但是她還是記住了苗小蓮的住處。林莫凡已經給苗小蓮去過電話。叫她不要管風朗月的事兒了。苗小蓮雖然很想管一管,但是她覺得林副隊絕對不會放任風朗月不管的。于是風朗月來跟苗小蓮告別的時候,苗小蓮也只是囑咐她自己多注意。遠遠的看着高霞坐在車裏看着她們,苗小蓮心裏也明白了。笑着叫風朗月常來她這裏玩兒。

在風朗月前腳跟高霞出門後,袁軍就拿出了手機,翻出來一個從來沒有撥打過的號碼,卻遲遲的不願意撥打過去。袁軍心裏想:“小櫻你會不會怪爸爸媽媽,不過要怪也就怪爸爸自己吧,你媽媽心裏太苦了,我們不是忘了你,只是風朗月這孩子也着實可憐,你要是在的話,我們也會想要收養她的,你也一定會喜歡她的。”

下定了決心,袁軍就将電話撥了過去。林莫凡看着跳躍在手機上的電話號碼,陌生又熟悉。響了兩聲林莫凡就接了起來,“伯父~”

袁軍沒想到林莫凡會接的這麽快,頓了一下才回答說:“嗯,莫凡啊,伯父有件事兒,想要求你。”袁軍這輩子沒怎麽求過別人,說出這句話後,自己都覺得丢了骨氣。

而林莫凡也是被袁軍的态度吓着了,他馬上說:“伯父,你這是什麽話,有事兒您直接說就行,我一定給您辦到。”

袁軍:“就是今天我們在家撿到一個孩子,想要收養她,但是她是被拐賣過來的,聽說是咱們當地的警察解救的,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看怎麽能辦理收養手續。”

林莫凡料想到兩個老人會收留風朗月,因為自己看着風朗月的眼睛會覺得像小櫻,那麽小櫻的父母就更會覺得像。只是沒想到兩個人決定的這麽快。于是林莫凡就說:“伯父,您說一下孩子叫什麽,我給你查一下?”

袁軍:“孩子說她叫風朗月,今年15歲。前幾天被拐賣過來的,而且沒有家人,無處可去。”

林莫凡:“伯父,這麽巧,這個孩子是我帶人去救的。”

袁軍:“真的?那你看,手續什麽的該怎麽辦?”

林莫凡:“伯父,這樣,我寫好您需要準備的東西,你準備好了給我打電話,之後的事兒,就交給我就行了。”

袁軍:“這。。”袁軍也明白,風朗月的情況特殊,不動用關系直接辦理,恐怕會困難重重,卻終究覺得心裏不舒服。不知道是覺得對不起女兒,還是覺得對不起,一直橫眉冷對的林莫凡。

林莫凡:“伯父,您放心,我都會辦妥的!”

袁軍:“哎,好吧,我們也老了,有些事兒,還是要靠年輕人的。你中午過來吃個飯吧!”

林莫凡聽到這裏,明白了伯父是放下了對自己的怨恨,但是自己卻不想去打擾兩個人的生活。

“伯父,今天我還有任務,可能不能一起吃飯,我現在就在您家附近,您在家嗎?”

袁軍:“在!”袁軍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剛才就有些後悔,雖然早就不怪林莫凡了,卻也還沒有到能夠和和□□一起吃飯的地步。再者說,自己放下了,但是老婆那邊還不好說,幸虧林莫凡拒絕了。

林莫凡來到了多年不曾再進入的袁家,心裏居然沒有多少波動,只是泛着些許的悲傷,袁軍讓林莫凡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水。而林莫凡早在早上帶風朗月來之前就寫好了所需材料。拿出來交給了袁軍。

袁軍:“這會兒,朗月和你伯母出去了,朗月說要去跟一個警察姐姐告別,這會兒也沒回來。真該讓朗月謝謝你。”袁軍的語氣,已經一副将朗月看成是親生女兒一般。

雖然促成這件事情的人是林莫凡,但是看見兩個老人這麽快就接受了風朗月,心裏卻又有些戚戚然。但到底是沒有表現出來,喝了一口水後就起身說:“伯父,有的是機會的,我就先走了,您準備好這些東西,給我打點話,我就過來拿。”

袁軍:“莫凡,以後常來家裏坐坐吧,這麽些年了,早就不怪你了,你也不要一直背着包袱活着。”

林莫凡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了一聲:“伯父,我先走了。”就離開了。

袁軍看着今年已經28歲的林莫凡,依然單身,自己女兒已經死了9年了,這孩子卻從未再交過女朋友。開始他和小櫻媽媽确實是怨恨過他,可說到底也不是這孩子的錯。只怪小櫻遇人不淑。他們基本都已經放下了,可莫凡這孩子卻還在原地不肯離去,袁軍想,她女兒要真是知道,怕也是會難過的,畢竟那是她深愛過的人。

高霞帶着風朗月回到了家,就将風朗月帶着去參觀了整個屋子。袁家在B市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家裏卻也不缺錢花。在這個位置有個四合院,光房子也是很值錢的。高霞帶着風朗月進了原來小櫻的房間,屋內的陳設和小櫻在的時候一樣,甚至都沒有灰塵。

風朗月看着屋內的陳設,嫩綠的主色調,讓人看着心裏充滿了希望。高霞看了看這個她時常都會打掃的屋子,對風朗月說:“以後,這兒就是你的房間了,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這就是你的家!”

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風朗月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說:“謝謝你們!”袁軍一直跟着沒有說話,這回卻開了口:“傻孩子,以後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說這些話了。”

風朗月點了點頭。參觀了整個屋子之後,大家就圍坐在客廳裏,吃水果聊天。這時候,袁軍想起來一個事兒就問風朗月:“你被拐賣之前上幾年級,初中畢業了嗎?”

風朗月一聽懵了一下,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袁軍被風朗月搖頭給搖暈了,就接着問:“我是問你上學的事情。”

風朗月這下到時明白了,說:“我沒上過學。”

袁軍夫婦頓時面面相觑,原來這孩子這麽大了居然沒有上過學。兩個人心裏都是想着一定要加倍的對這個孩子好。

袁軍于是說:“沒上過學也不要緊,我回頭給你先請個家庭教師,等你戶口的事情辦妥了,我再給你找學校。”

風朗月:“恩,好!”

袁軍辦事效率相當的快,當天下午就将所需材料都準備好了,因為早上聽說林莫凡有任務,袁軍也沒有打電話給林莫凡,親自跑去了警隊,卻沒想到林莫凡居然就在警隊裏,兩個人也沒有寒暄,袁軍把材料給了林莫凡就回去給風朗月找家教去了。

而林莫凡手裏拿着材料,直接去了戶籍管理科室。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