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朗月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自己倒在一個床榻上,身上還是準備參加壽宴時的紅色吉服。房屋內的設備,十分不熟悉,一看就不是在宮中,風朗月撐着頭,想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夜裏,飄雪皇後來了她的寝殿,特意送來了她最喜歡吃的糕點,還特意送來了壽宴穿的衣服。吃了幾塊糕點後,皇後還特意讓自己試了禮服,之後,朗月就有些不記得了。只依稀的聽見皇後對自己說,“別怪我,怪只怪你擋了我兒子的路,他才是名正言順的長子,朔風國本該是他的、、、、、、”朗月只能想起這些,對了,她記得最後她聽見了飛飛的叫聲。
“飛飛?”朗月一張口,嘶啞的聲音,讓風朗月自己也吓了一跳。這個時候,門從外面打開,投進來一束光,晃得風朗月一陣頭暈,又倒了回去。門口進來一位老伯伯,慈愛的目光看着風朗月,笑着說:“姑娘,你醒了?”
風朗月聽着聲音擡了一下頭,用嘶啞的聲音說:“老伯,謝謝您救了我”
老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姑娘,不用謝我!”
風朗月:“老伯,您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只老虎?”
老伯聽見風朗月輕輕的咳了一聲,便拿了一杯水給她,然後搬了椅子在坐在床邊。這才慢慢的說:“姑娘,老虎?倒是沒看見,貓卻是有一只!”
順着老伯的手,風朗月,看見了蜷縮在床榻角落的一只白色的小貓。那麽小,難怪剛才沒有發現。
不過,她的老虎可是一只碩大的白虎,長着翅膀的,毛色似雪,威風凜凜,這麽只小白貓,怎麽可能是——
就在風朗月想要開口說不是的時候,小白貓擡起眼皮看了風朗月一眼,那句不是,就卡在了風朗月的嗓子裏。那種不可一世,張狂傲慢的眼神,除了飛飛還真沒有其他動物做的出來,不過,飛飛怎麽變成貓了。想到剛才飛飛的神情,風朗月不禁笑了出來。
老伯看着風朗月一會兒沉思一會兒開懷大笑,也沒覺得奇怪。慈祥的看着她。風朗月笑夠了,得到了飛飛的一記眼刀,這才想起來,關心自己的處境。
“老伯,我現在是在哪?您怎麽稱呼?”
老伯:“姑娘,你叫我福伯就行,你現在是在崂山,此處是我修行的地方!”
風朗月:“你是修仙之人?”
福伯:“對,據我觀察,姑娘應該也是修仙之人吧!”
這個問題,一下子難住了風朗月,她生來便是精靈,自幼倒是也修行法術,卻并不是修仙,因為精靈一族很難以精靈體魄修成仙身,只是提高靈力,同凡人習武一般,既能夠強身健體,又可以免受他人侵害。
風朗月沉吟的片刻,福伯突然開口:“姑娘不方便說,不要為難,相遇皆是緣!”
風朗月被信任的後媽給坑了,心裏多少産生了變化,不再像從前那麽輕信他人,但是又一想,這個人救了自己的命,自己隐瞞事實,又覺得十分可惡,就将自己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福伯聽了之後,一開始是震驚,他修行了大半輩子,居然讓他撿到了一個精靈,不過後來,他多多少少的同情風朗月的,怕是這輩子,風朗月也回不到她口中所說的朔風國了。
長時間的講話,讓風朗月精疲力盡。 不一會兒,居然睡着了,叫飛飛的小貓慢慢的爬到了風朗月的枕邊,睡死過去。福伯為風朗月蓋上了被子,默默的走出門去。
風朗月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可就是覺得渾身發重,沒有力氣。福伯是修仙之人,多少懂一點醫術,發現風朗月身上殘留了些許的軟筋散的藥效,過幾天自然就會好。果然後媽是怕了自己,藥真心沒少下。不過說來也是,她畢竟沒有皇族血統,論法術更是跟風朗月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也難怪了。
過了幾天,風朗月發現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她的法術沒有了,而且完全不能夠禦風而行。和以前看的話本子裏的凡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有着一頭雪色的長發,一直蜿蜒到腳踝處。在朔風國,只有純正的皇族血統才會生的一頭白發,而且白色越是純正代表靈力越高。而在凡間,這一頭白發,卻多少有些駭人。
但是風朗月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世界已經很不一樣了。因為她掉落在21世紀的中國,現代文明取代了以往的刀耕火種。而處在深山裏的福伯,每隔幾個月才會下山一次,也完全沒有意思到,朗月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除了她一頭的白發,以及超出正常凡人的美貌,其他方面朗月同正常的凡人一般。
當風朗月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回不去的時候,充滿了絕望,她不是想要做國王的位置,只是,窮其一生她都不能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了。當她再一次默默流淚的時候,發現了飛飛終于能跳上她的膝蓋了。被它笨拙的動作逗樂了,沖淡了那點鄉愁,說來,飛飛才是最受打擊的。一下子從百獸之王淪為小貓了,而且身體非常虛弱。
風朗月猜想,或許是飛飛救了自己,要不也不會受了這麽重的傷,連原形都丢了,化身成了小貓。而自己怕是早就命喪黃泉,還哪有機會在這悲天憫人。
風朗月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的人,她想着或許能找到回家的辦法也說不定,在最後看了一眼凡間不同于朔風過的唯美星空後,她安然的回到屋裏的床上,想着明天福伯說要帶她下山看看這個繁華的人間,心裏居然有些小雀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