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子琛別墅。
“蘇檸兮去哪裏了?”南子琛黑着臉,手中的文件被一只手狠狠地捏成了一團,冷冷的詢問。
眼前,站着家裏的管家和李媽,兩人都無一例外的低着頭,渾身瑟瑟發抖。
管家看看李媽,李媽又看看管家,兩人面面相觑,都沒有答案,最後還是管家上前一步,鼓起勇氣開口了。
“昨天……我就看見太太開着一輛車子着急忙慌的走了,還來不及問她要去幹什麽呢……”
南子琛聽到這裏,臉色黑的想要殺人。
“你呢?”他擡起頭來,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照射在李媽的身上。
李媽吓得渾身一個激靈,走上前來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說到:“我也不知道啊……她開着車子就走了,我以為她很快就會回來……”
聽到這毫無建設性的答案,南子琛很是煩悶:“你們下去吧!”
說完,管家和李媽兩人仿佛一瞬間就得到了釋放的罪犯一般,立刻腳下抹油,消失在了卧室外面,還順帶把門關上了。
李媽出了房間,立刻撫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呼……我的媽呀,可洗吓死我了!”
管家倒是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反而和南子琛一般,陰沉着臉,走在前面,喃喃自語一般:“已經一天半沒有看見南太太了,電話也聯系不上,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
李媽一聽,趕忙走上前來,一巴掌打在了管家的身上,随即呵斥到:“亂說!我們檸兮會出什麽事情?!啊?!你再詛咒她,我第一個不答應!”
看見李媽那麽生氣的樣子,管家連忙勸慰。
“哎呀,我就是猜測一下嘛……畢竟,畢竟南少在江湖上的仇人那麽多,萬一……”
“你可閉嘴吧!”聽見管家越說越離譜,李媽心裏也是十分忐忑,急忙呵斥。
兩人這才一前一後過去忙了。而他們說的話,全被坐在卧室裏面的南子琛聽的一清二楚。
他倒是沒有顯露出過于擔心的神色,只是陰沉着臉,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自己一個人從隔壁市開完會回來,發現自己櫃子裏面的關于土地轉讓的合同說明書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現在手中拿的一份不入流的文件,心裏很是氣憤。
叫來小莘詢問,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最後調監控發現,大清早蘇檸兮一個人進了他的辦公室,大約逗留了十多分鐘之後,這才形跡可疑的開車走了。
“蘇——檸——兮……”他一只手撫着自己的眉心,微微的閉着眼睛,一字一頓的喊着蘇檸兮的名字。
是她拿走了自己的土地轉讓合同,給了她一天的時間反悔,可是到了現在,自己聯系不上她,她也沒有聯系自己。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仿佛觸電一般來了精神,立刻拿出手機,發現是小莘的電話號碼之後,整個人像是洩氣的皮球一般。
他接通電話,低沉着聲音:“怎麽了?”
那邊,傳來了小莘十分慌張的聲音:“南……南少……不好了,不好了!”
“怎麽了?!”他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整個人都變得很緊張。
小莘的聲音卻是更加的緊張:“我們從喬翰手中的買來的土地,一下子變成了沈晉中名下的財産!”
她驚呼着,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說着,對于這樣荒唐的結果,她是完全不相信的,因為她知道,南子琛簽署這份文件的時候自己也在場,也明白這塊土地對于他的重要性。
南子琛聽到這樣的消息,只是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行了,我知道了。”說完就挂斷了電話,留下拿着電話等待指示的一臉懵逼的小莘。
他将手機放在了桌子上,自己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坐下,今晚的月亮很大,月光直接傾瀉在木質的地板上面,他坐着那裏,留下一個黑暗的背影。
看起來十分惆悵。
“她終于背叛我了。”南子琛喃喃的開口,像是在哦回味一個夢境一般,“終于背叛了……”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沈晉中和他的助理設計的一個圈套,還以為蘇檸兮靠近給自己的目的終于實現,雖然自己也沒有失去太多的東西,但是她好像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這才消失了吧?看來她是不打算回來了。
想到這裏,南子琛悲傷的嘆了一口氣,在這如水的月光中,他第一次卸下了盔甲一般,蒼老得像是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
随即,他撥通了自己在沈氏集團安插的另一個心腹的電話。
“你幫我調查一下,沈晉中最近的動向,還有蘇檸兮,她是不是和沈晉中在一起。”
他冷冷的吩咐着,雖然已經知道了蘇檸兮背叛了自己,現在玩起了消失,可是自己的心裏還是不甘心一般,一定要知道她現在的行蹤。
最後再給她一次機會。
“明白。”那邊簡短的回答之後,便不再說話,靜靜地等待着南子琛的其他吩咐。
南子琛坐在那裏,擡起頭來看見了天空中的月亮,月光落在了他的眼睛裏,可是他的眼睛卻比月光還要寒冷。
“另外,”他思考了一會兒,“找到蘇檸兮之後,把她給我綁回來,我有事情要問問。”
“明白。”
“沒事了,明天晚上之前給我答複。”說完,這才挂斷了電話。
蘇檸兮,你背叛了我,就這麽輕易的想要逃跑?呵呵……
你也太小看我南子琛了吧?
他的心裏想着,蘇檸兮是第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該用什麽樣的法子來對付她呢?
一直坐在那裏,直到天亮,南子琛沒有移動一下,當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他這才站起身來,往公司去了。
那塊土地已經被沈晉中放出話來是他的東西,那麽他必然要策劃如何反攻,自己的東西,沒有那麽容易被搶走的。
車窗外,陽光燦爛,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冷着臉不發一言,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冰山冷面的南子琛,只有在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才會變成那個脆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