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晴靜靜地看着程晴,驚恐之色在眸底一點點褪去,紅唇嘲諷勾起,“苦了你了,多些年來,處心積慮地接近我,都是為了韓天佑吧!”
猶記得,當自己第一次向程晴介紹男友時,那一刻,她明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絲異光,那分明是少女對少男的一種仰慕與渴求。
“這一點我不否認,因為我對天佑的愛從不比你少,只會比你多。”程晴瞬間臉色慘白,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我和狄少只是交易,我被他睡了,他答應放過天佑。”
“你所謂的愛就是不折手段,欺騙挑撥嗎?”莊若晴眼神全是厭棄,“六年前,小姨對我說,她曾經找過狄梓華協商,第一次提出巨額的現金賠償,人家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第二次,又設宴并找了京城著名的兩位名媛幫忙說和,可狄少根本沒現身。”
為了這個官司,莊雲沒少費心思,她明白狄家根本瞧不起自己的這點錢,就是想把韓天佑往死裏整。于是,她在圈子打聽了狄梓華的愛好,在得知狄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個性後,特意請了圈子裏兩個最漂亮的交際花陪他,可正在氣頭上的纨绔子弟竟誰的面子也不給。
“程晴,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一個普通的女孩會比兩位名媛更吸引男人嗎?”莊若晴的直覺告訴她,程晴的話就算不是謊話,也有很多水分。
韓天佑也露出絲絲疑惑,當初,他也對這件事持懷疑的态度,畢竟程晴的外形屬于鄰家女孩,狄梓華真能為了她不告自己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程晴盡量掩飾慌張,“也許我不如那些交際花漂亮,但我,我更純潔,我是幹淨的。”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一些有錢人在外面玩時,都喜歡找大學生,喜好睡處.女。
“可你的第一次不是給韓天佑了嗎?狄梓華驗貨的時候,不是應該大呼上當,毀掉撤訴的約定嗎?”莊若晴接着說出不解,“你們在哪裏交易的?當時還有別人嗎?”
“你,你……莊若晴,你問這些細節就是想羞辱我嗎?”
“你這種無恥的人不值得我羞辱,我就是要揭穿你的真實面目。”
程晴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轉而低泣起來,“天佑,她太過分了。”
韓天佑心中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見他如此疼愛程晴,莊若晴胸口發悶,曾經,她以為他是愛過自己的,最起碼當他為她擋着疾馳而來的貨車時,當她知道那一年他為自己受了多少苦時,她對他就算愛情不在,也依舊有依戀,可現在,她心裏已經不對這個男人抱有一點幻想。
但是即便對他死心,有些事情還是必須弄清楚,不能讓程晴稀裏糊塗蒙混過關。
“天佑,別信程晴,她嘴裏沒一句真話,”莊若晴怒不可遏,大聲喊出心底的委屈,“是小姨親自找到狄梓華的叔叔狄震,狄家才最終答應撤訴的。”
“不,不是的,”程晴也哭了,“天佑,莊若晴到英國後就被人包養了,否則莊小妹那個雜種從哪裏來!”
“啪”一聲脆響,程晴的臉頰偏向一邊,五指紅印尤為顯眼。
莊若晴高高舉起的右手微微發顫,“雜種也好過你,滿口謊言的女人!”
程晴“哇”地哭出聲,“天佑,她,她打我!”
畢竟是同居六年的女人,一點不心疼是假的,尤其是程晴又挨了打,韓天佑看向莊若晴的目光滿是責備,“晴晴……”
“我不是你的晴晴,你的晴晴是你剛才在床上賣力喊的那位。”莊若晴鄙視地瞥着眼前的男人,“韓天佑,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了救你,我替小姨捐獻了卵子,小妹就是這樣出生的!”
“什麽?”韓天佑仿佛雷劈頭頂,渾渾噩噩地後退幾步,險些跌倒。
“天佑,你身體不舒服嗎?”程晴扶住他,“不要信她的話,她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救了你。”她想:左右莊若晴也不是處了,捐卵的事死無對證。
“我沒證據,你就有嗎?”莊若晴不怒反笑,“我會想辦法聯系到狄梓華,陪睡的事只有他知道真假,你敢當面對質嗎?”
程晴全身不住發抖,穩定慌亂的情緒,發瘋般啜泣,“天佑,我不要見那個混蛋,你知道的,他……他折磨我一個晚上。”之後,更是暈了過去。
想到那件事,韓天佑更加自責,“程晴,你醒醒,咱們永遠也不見那個混蛋!”
看不慣他們的鹣鲽情深,莊若晴覺得胸口堵着一團棉花,只想立刻離開,“韓天佑,你根本就是眼瞎,早晚有後悔的一天。”
“晴晴,晴晴……”韓天佑去拉莊若晴的胳膊。
莊若晴甩手躲開,“天佑,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你為我遭受的苦難,我感激一生,但我也同樣為你付出慘痛的代價,還好,現在我們兩清了。”
“別走,晴晴!”韓天佑眼睜睜看着她跑了出去,突然發覺整個世界都空虛了。
他苦笑,将懷中的女人丢在地上,“別裝了,穿好衣服,走吧!”
程晴被摔得眼眶發酸,睜眼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程晴,我們之間完了。”
“天佑,你說過除非我主動提出分手,一切由我開始也由我結束,難道你忘了嗎?”
“我沒忘,前提是你不能騙我。”
程晴以為他知道真相,大驚,狡辯道:“我沒騙你,救你的人真的是我。”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韓天佑惡狠狠地瞪着腳下的女人,“我是那麽好騙的嗎?今晚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當他看見地上的安全套和撕碎的內衣,登時恍然大悟,自己被程晴陷害了。
“我,我……”程晴心緒稍安,“不錯是我故意引莊若晴來的,我就是想當着你的面把一切挑明。你知道為什麽嗎?她早就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甚至主動找我攤牌,但她就是在你們面前裝作一無所知,挑撥你冷待我,唆使你開除張秘書,還設計你穿舊款衣服在宴會上出醜……她這樣做無非是在報複,她看不得你好。”
“夠了,我不想聽你狡辯!”韓天佑震驚中帶着不信,厲聲道:“我一直清楚你為人精明,卻沒想過你竟算計到我的頭上,馬上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程晴明白他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只好爬起來,套上衣服,決定賭最後一把,“天佑,這些年我是怎麽對你的,你心裏應該明白,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究竟該相信我,還是那個女人。”說完,便走出了門。
韓天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房間裏,心緒難平,兩個女人,兩個不同版本的故事,他該相信誰說的真相?
氣急敗壞地将家裏的東西砸個遍,腳下突然踩到一疊東西,他低頭一看,竟是一個快遞信封。
驀地想起這是莊若晴的,當時妹妹要看,還被她奪了回去。
難道裏面有什麽秘密?
想到這些,韓天佑打開一看,結果完全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