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盟科官邸。
莊若晴将小豬一樣呼呼傻睡的莊小妹放在床上,脫去衣裙又蓋好被子。
睡夢中的小妹不時咯咯地笑着,呓語,“亨亨……爸爸……”
正在幫莊小妹擦臉的手一滞,莊若晴怔住了。
雖然小妹不說,但她心中一直渴望一份父愛,今天有了莫家叔侄的陪伴,想來玩得非常開心。
凝視的眼神加重,莊若晴無法否認,從某些角度看,小妹像極了某枚自戀成病的男神,特別是那對兒漂亮的酒窩。
難道小妹的父親是莫晉亨?
莊若晴拼命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記得在英國陪莊雲待産的時候,小姨曾經提過,那個姓莫的男人沒有孩子。
後來,女醫生來別墅給莊雲做檢查,僅僅是測量宮高、宮圍之類的常規産檢,甚至連一次B超都沒拍過。
女醫生的态度很差,莊若晴跟她吵了幾句,這才隐約聽到了一些秘密:原來,那個姓莫的男人有老婆,莊雲是不折不扣的小三,為了上位,甘願替人家生兒育女,做試管嬰兒。
從這個角度來講,很早離婚,并有了一個十八歲女兒的莫晉亨絕對不是小妹父親的嫌疑人。
再說她和這個男人素來不睦,只要一想到自己和他生了孩子,就感到頭皮陣陣發麻。
其實,莊若晴留在莫氏,除了工作穩定、待遇優厚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她一直想找出小妹的父親是誰?
畢竟那人是自己女兒的父親,說不好奇都是騙人的。
五年來,她側方面打聽,在莫氏工作的莫姓男子有六七人,包括莫氏家族直系和旁系的親屬,究竟誰才是給小妹骨血的男人呢?一切只是個迷。
莊若晴捏了捏鼻子,不管怎麽說,既然莫晉亨有疑點,那就找個機會問問。
浴室中,因為血弄到身體和褲子上,莊若晴簡單沖洗了一下,不明原因,打了個噴嚏。
以為自己着涼了,她便圍上浴巾,這時,玄關處一陣響動,接着是大門被摔上的聲音。
莊若晴正在錯愕時,浴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滿身戾氣的男人如烏雲壓頂,陡然出現在眼前。
韓天佑陰鸷的眼神幾乎能在人身上戳個洞,看到她時目光稍微緩和一些,“原來你在家裏。”
下午,當他聽妹妹添油加醋地說,莊若晴和陌生男人走了的時候,妒火燒了心。
兩人話不投機,她平生第一次先撂電話,韓天佑就像發了瘋一般,把動物園附近的餐廳都找遍了,也沒發現莊家姐妹花的身影,于是,便殺到這裏。
“不在這裏能去哪兒?我又沒有第二個家。”她淡漠地笑了下,越過他想要出去。
手臂一緊,她被他甩上牆壁,後背生生的痛。
韓天佑煩躁地眯了眯眼睛,“野男人呢?”
葡萄般的眼睛頃刻間噙滿淚水,莊若晴全身發顫,“剛走,你再早點回來,興許就能碰見了。”
“莊若晴!”韓天佑一拳打在牆上,有血液沿着瓷磚下流,他咬着牙齒說:“別告訴我你送給我一頂綠色的帽子?”
“是又怎麽樣?你不是也同樣對待我嗎?”
韓天佑的雙眸聚集黑色的暴風雨,“這怎麽一樣?我是男人!”
“男人就可以對家中的妻子不聞不問,男人就可以在外面養情人嗎?”莊若晴喊得大聲,多年的委屈,反抗情緒終于爆發。
韓天佑嘲弄一笑,大手扶上她的臉頰,捏住下颌,“怎麽?覺得我冷落你了?”他低下頭試圖親近,卻被她轉頭躲開了。
莊若晴眼底悲傷侵染,“下次再偷腥的時候,記得洗去身上的味道和痕跡。”
韓天佑表情僵了少頃,他本想陪程晴去醫院看手傷,可對方卻摟着自己投懷送抱,真是越來越纏人了。
“你嫌棄我?”他笑得宛如鬼魅,“你不是也剛跟過別的男人嗎?感覺怎麽樣?很舒服嗎?”
這一瞬,莊若晴終于繃不住了,眼淚沿着臉頰流淌,她不明白,從前陽光溫柔的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舒服,舒服死了!”她揮手想要打他,卻被他握住手腕,兩人撕扯起來。
圍在身上的浴巾經不起大幅度的動作,轉瞬間落了下來,莊若晴急忙捂住。
韓天佑的視野變得灼熱,莊若晴感覺對方危險的目光,迅速包裹好身體,“出去,你出去!”她不想和他發生關系,尤其是在他和別的女人之後。
“房産證上是我的名字,你也是我的妻子!”韓天佑以為她和別的男人有了奸情,便對自己冷淡了。
“妻子?”莊若晴猛地想起莫嘉初和韓天佳的話,“沒領證算什麽夫妻?”
韓天佑瞪着血紅的雙眼,“我可以讓你先履行妻子的義務。”
話音剛落,他便欺上身來。
“韓天佑,你是個混蛋!”莊若晴一聲大叫,“我今天不方便,你不怕晦氣嗎?”她知道他是生意人,很在意這些。
韓天佑這才注意到洗衣機上的牛仔褲帶着血跡,看來今天來了例假。
怒意沉澱,他知道,不論多喜歡一個女人,這種時刻任何一個男人都失去了興致,如此一想,她剛才說得那些全是氣話。
莊若晴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不怕死地挑釁,“怎麽?不敢浴血奮戰?”
韓天佑剛剛下降的怒意再度燃起,“沒玩過,真想試一試。”
“你!”她心似油煎,“找你的紅顏知己試去!”
“那我怎麽舍得?這樣對女人有損傷!”韓天佑陰邪地笑着。
“你把我當成什麽?小姐嗎?”莊若晴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絞痛,他只在意另一個女人的身體,卻對她狠心無情。
“小姐既不幹淨又要花錢,”韓天佑字字戳心,“我想好了,明天我就搬回來住,家裏有受不住寂寞的老婆免費用,不用白不用!”
莊若晴俏臉血色褪盡,“你不嫌棄我生過孩子嗎?”
韓天佑瞬間頹廢,眼底是濃濃的憎恨,“不用提醒,你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說完,他像豹子一樣撲了過去,原本只是争吵時口不擇言,此刻卻喪失了理智……